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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忍她现在的状态,但比起她离开,他宁愿这样。他没办法想象她在其他男人身边微笑的场景,她身边的人只能是他。
到厨房热出汤,向渊扶起一恒,喂她慢慢喝掉,又逼她吃了些肉和蔬菜,然后递给她维生素片,再喝了几口水,才让她睡去。
收拾妥当后,他上床拥住她,温热的手掌来到她小腹处。这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她还不知道,他近期内也不想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一定会想尽办法打掉他,他不允许。能拖多久是多久,他要她的情绪保持稳定,听话地补充营养,最后平安地生下他。
轻吻一恒的后颈,向渊低声说,“晚安。”
她不愿意回答他一个字。
向渊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就去了一恒家拜访许家二老,两位长辈对他本来就有好感,交谈后听他居然是来提亲,愣了几秒,便征询一恒的意见,一恒木然地和向渊对视,许久才点头说好。
当天晚上,向渊请父母出来和许家二老见了面。
向家的两位长辈一向放任他自由,没想到向涵才嫁出去,他就有好事进门,向父从政,向母也是书香门第的千金,两人对儿子的婚姻自然也有微词,但向渊早已独立,他若是真的要做一件事,从来没人能拦得住他。
这就是他和左易的区别。
人若无能,就只能被外界牵着鼻子走。他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四位长辈见了面,两家身份虽有差距,但也能看出各自品性,加上向渊对一恒非她不可,向家二老便征询了许家二老的意见,定下了婚期。
之后就各自忙碌起来,一恒根本不愿意结婚,看到喜帖上她的名字和向渊并列,光这一点就让她近乎崩溃。向渊不忍一恒再受刺激,许多事便由他参与做主,婚纱礼服也是他请设计师设计,婚礼地点选在老城区的一间小教堂,至于观礼宾客,他只准备邀请亲人,连朋友都没请几个。一恒也没有朋友要请,她的朋友圈和左易几乎重叠,旧友们在得知左易结婚时,就明确表示他们不会参加。
他们不是彼此的另一半,他们并不想送去祝福。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向渊期待的进行,一恒这段时间多是发呆或睡觉,绝望的她连吵闹都没力气,居然也真的没察觉到身体的不妥,但怕她会有孕期反应,向渊和长辈们商量,又将婚期提前,定在八月中,向母取笑他等不及要讨一恒回家,他便笑笑说的确是。
他无时无刻不想快些将她纳入到他靡下。
何谋听到向渊要结婚的消息,马不停蹄地从国外赶回来,他难掩错愕,“你不是说放手了吗?”
一恒在屋里睡觉,向渊示意他小声一点,到阳台去谈。
盛大的夏日阳光从落地窗直射进来,屋内温度适宜,倒是不觉得热。
向渊递给他一杯酒,笑了笑,“舍不得。”
何谋取笑他,“当初不知道是谁,哎,你们啊……也真是孽缘。”转而看到向渊眉间隐约的阴郁,他才反应过来,“等一下,该不会又是你逼迫她……”
向渊没回答。
何谋看了他半晌,心中百转千回,什么滋味都有。他没想到向渊会如此执拗。
爱情果然好可怕。而一恒被他的爱情束缚,是可怜。
长叹一声,何谋喝掉杯中酒,真诚祝福道,“希望你有生之年,能磨掉她的恨意。”
向渊怔忪片刻,才微笑着,“多谢。”
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是苦的。
婚礼当天是万里晴空,左易和向涵也度完蜜月回到港城,向涵很是激动,缠着向渊说了一大堆话,都埋怨他怎么不早点告诉她要结婚的好消息。
“你能不能先坐下?”向渊无奈地让母亲按住向涵,向母笑道,“婚礼就要开始了,你安稳一点。”
“我开心嘛!没想到一恒真的做了我大嫂。”她挽住左易的手臂,亲昵地问,“对吧?”
左易眼眸微暗,许久,才抬眼看向向渊,“祝你们幸福。”
“也祝你和涵涵幸福。”向渊深深地和他对视,他嫉妒他,又可怜他。
他总是在想,如果先和一恒相遇的是他而不是左易,现在会是怎样一副场景?他会忽略她吗?不会,她生来就是他的克星。她身上的那股光就是亮给他看的。
他也无法从她掌中逃脱。
婚礼进行曲终于奏响,向渊略显慌张地在台前站定,他看到一恒穿着洁白的婚纱缓步向他走来,走过短短的一段红地毯,不过十几秒钟时间,他却恨不得大步上前夺过她。向渊紧张得满手是汗,他不是无所不能的,看到她徐徐走近,他会心跳加速,不知所措。要是能选,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让她真的爱上,可是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只能一路错下去。
只求何谋的破嘴能再次说中,他可以在有生之年抹掉她的恨意。
许父拍着一恒的手背,安慰她放轻松,笑一笑。
一恒茫然地看了父亲一眼,牵强地扯起唇角,她抬头,就看到向渊,他毫不掩饰眼中的热切,笑容真挚,像个和善又可靠的好人。
在场宾客都被他骗了。
她眸中的亮光如火源一点点熄灭。
向渊从许父手中接过她,在证婚人面前相对而立。
当证婚人朗声问出他们是否愿意结为夫妻时,一恒缓缓抬眼和他对视,动了动唇,声音几不可闻,“我恨你。”
向渊胸口一痛,擦去她眼角的泪,帮她套上戒指,笑着吻住她,“我爱你。”
38
一恒怀了孕;度蜜月只能延后;在御江苑向渊独自照顾她也不放心,就带她回了向家的宅子住。向涵和左易在婚礼第二天就坐上了前往山城的飞机;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回来;他也就不担心一恒会看到他们触景生情。而家里的阿姨体贴细心,他不在家时,母亲也能和一恒说说话,不至于让她长时间的放任自己出神发呆。
路边苍翠的树木笔直地向前延伸;最终在路中央聚成一点;细碎的阳光散落在林荫道中;静谧而祥和;汽车缓缓向前滑行;不一会就看到了依山傍水的独幢建筑。上了年纪的人都爱种花养鸟;向父也是如此,主宅边上就按他的意思建了一间温室,露天花园的墙壁上爬满爬山虎,绿油油的叶子在盛夏中带来一派清新凉意。
向渊将车停在车位,开门后绕到副驾驶座,握起一恒的手,“来,下车。”
一恒顺从地起身,被他牵着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路边的青草上还挂着水滴,看来园丁才浇灌过,而那些花朵有了水珠的映衬越发的娇艳欲滴,一恒怔怔看了片刻,视线扫过四周,最后落在她被向渊牵着的手上。
她和这里所有的植物一样,都被禁锢住了。看起来仍旧平静幸福地生活在阳光下,实际上什么自主权都没有。
向父这两天去首都开会,过段时间还要到国外参加访谈,偌大的宅子里便只有向母。向渊牵着一恒的手刚走进屋里,向母就放下书,从旁厅走了出来,“回来了?屋子都收拾好了,上去看看。”
向涵出嫁,没了女儿的母亲就把媳妇当女儿疼,一恒安静乖巧,没那么多歪歪肠子,怎么看都是个好女孩,再说母子连心,她自然也看得出向渊对一恒的心思。她的儿子有多恣意她是知道,难得能找到个克星治治他,让他收了性子也未尝不好。
一恒勉强扯起唇角,对向母笑了笑。
向母挤开向渊,让一恒挽着她的手,带着她往二楼走,“家里地方大,喊人一时半会来不了,记得按铃。肚子饿了别害羞,就叫厨房做,萍姐手艺很好的,她煮的烫你晚上一定要多喝点。这里是琴房,别看向渊这样,他和涵涵一样也是从小练琴,你爸的书房在他卧室里,这边的书房不归他管,你看上什么书尽管拿。楼上有阁楼,你爸建了观星台,夏天晚上能看到不少星星,阿渊,记得带一恒去看。”
向渊无奈笑道,“妈,还用你说吗?”
介绍了一路,向母才放心下来,把一恒和向渊送到卧室门外。
一恒感激向母的热情和接纳,如果左母和她一样,他们是不是……
缓缓压下痛楚,一恒对向母笑道,“谢谢。”顿了顿,她低声喊,“谢谢妈。”
“有什么好谢的,都是一家人。”向母眼神越发温柔,“要是不愿意待在家里呢,就告诉我,带你出去逛逛,最好是周末,也叫上你爸妈,咱们多聚聚,嗯?”
一恒眼眶发热,忙垂下头来,“嗯,好。”
见两人相处和睦,向渊便放下心,拥着一恒亲了口她的额角,对母亲笑道,“妈,我们先去收拾东西,吃饭了叫我们。”
他们的衣物早两天就让人置办妥当了,还要收拾什么?
向母了然地摇摇头,“你啊……”
就没见过儿子何时如此粘过一个人。
带一恒进了房间,向渊满意地看到窗帘和床单都换成了他要求的浅色碎花,偌大的卧房笼罩在午后金色的阳光中,照耀得地板熠熠生辉,为了迎接一恒,父母给他的房间重新装修过,原本男性气息浓厚的硬朗风格换成了田园风,添了化妆台,推门进入更衣室,里头也扩大了一倍,摆上了给一恒准备的衣物。
而婴儿房就在隔壁,等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就能无忧无虑地在里面玩耍。
拉着一恒在沙发上坐下,向渊搂着她的腰,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她这段时间更加爱吃奶制品,整个人都充盈着甜腻的奶香,他一闻到就受不了。
“喜不喜欢?”他吻着她的脖子,低声问,“不喜欢的话,告诉我,我再叫人去换。”
一恒仿佛当他不存在,只是细细打量这间宽敞又明亮的屋子,它很合她的心意,不论是藤制的摇椅还是半开放的阳台,生机勃勃的鲜花绽出的花香已经近在鼻端,但是……只要向渊在,她眼里不论看到什么,都失了颜色。
垂下眼,一恒动了动,不让他抱得太紧。
他的手臂太有力,钢铁一般,只要被他抱住,她就会一下子记起自己身处绝境。
向渊松了些力道,但还是抱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他渐渐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平稳而顺畅,因为他终于能放下心来,她如今是他的,从今以后他要烦恼的,是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更加宠她。
“老婆。”他心头一动,突然在一恒耳边笑着喊。
一恒颤了颤,忙闭上眼睛。他的声线和左易的重合,两个字落在胸口,硬生生砸出两个血洞。
他吻上她绯红的耳垂,唇角笑意加深,一遍遍地喊她,双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八月底的天气实在太热,他给她挑的便是一件棉质连衣裙,胸前有风琴褶皱,腰间细细的一条腰带,衬得她干净纯洁,像一朵栀子花。
他细细地吻她,一恒眼眶发烫,拼命闪躲,“别碰我!”
她最近很少说话,面对他时几乎一言不发,只有被他亲吻爱抚时才会满怀厌恶地说出三个字。
向渊僵了僵,心脏仿佛要被人揉碎了。
“就亲一亲。”他大力抱起她,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一恒用力挣扎,手脚并用地打他,失声痛哭,“别碰我!向渊,不许你碰我!”
向渊舍不得她流泪,又担心她情绪波动影响胎儿,忙撤开唇,抱着她轻抚她的背,心疼地吮着她的眼泪,“不碰不碰,别哭了。”
“放开我!”
“不能放,不能放。”放了她就跑了。
一恒绝望地靠在他怀里,颤抖地咬住嘴唇。她坐在井底,小小的一片天已经暗无天日,他的爱让她窒息。
两人沉默地坐着,直到向母萍姐来喊他们吃饭。
晚餐丰盛,一恒却没什么胃口,吃了几下,就放下筷子,专注地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