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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好了。”
“我知道你喜欢当兵，那就等以后我不在了再当兵，现在不行，我不同意，你不在，奶奶受气，小美也受气，你要留下来保护奶奶和小美。”理直气壮的就替柯以威做了决定，却不想，他居然一一的点头，真乖呀。
许多话，在人前明晓殊也不便问，但是看着他手臂上的黑纱，她的眉头一直皱着，等奶奶说完了，才道：“到底是谁过世了？”
柯以威这才正色道：“一个战友，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友吗？
若是的话，奶奶能亲自的过来吗？
她觉得有点不寻常，但是，现在柯以威推着奶奶一句话也不说，很严肃的往前走，进了墓地，居然还是往左去，她记得奶奶上次来的时候去的是左边的608号，但是现在，还是往那个方位走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战友呀。
静静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柯以威接她出来就直奔这个地方，却又不说到底是什么人，让她的头痛着。
终于，柯以威推着奶奶停在了一大片的白菊花前，那个墓前后左右满满的都是白菊花，白花花的一片，风一吹，菊花的淡香飘来，袭人的心魄，很美，明晓殊站在两个人的身后，抬首看去，这一次的墓碑上有字了，三个字：圣君耀。
她没听说过这名字，这就是柯以威战友的名字吧。
无声的默立着，视线也悄悄的扫过一个花圈。
敬送吴将军永垂不朽。
吴将军，那是多大的官呀，那么大的官绝对不是象柯以威这个年纪的人可以当的，柯以威的这个战友的名头也太大了吧。
没有人出声，一身军装的柯以威挺拔的站直，立正，行了一个军礼，那动作，那姿势，啧啧，真的太帅了，但是这会儿，不是让她欣赏的时候，她看见奶奶流泪了，静静的看着这墓流泪了，也这才发现这墓的旁边就是608号，两个墓，居然是挨着的，因为旁边的墓上的荒草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也是一片白菊花，所以，她才一时没有认出来。
天，这圣将军与旁边那个墓主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明晓殊越来越糊涂了。
时间，就在三个人的静默中悄悄走过，良久，奶奶抹了抹眼睛，也没回头，却是朝她唤了一声，“小美，过来。”
“奶奶。”明晓殊莫名的扫了一眼奶奶，不明白她要干吗。
“跪下。”
威严的两个字，还带着颤音，明晓殊一眼扫过柯以威，他歉然的朝她点了点头，明晓殊只好跪下了，“奶奶，你说。”这样的场合，奶奶一定是有话说，否则，不会这样让她跪下的。
“君耀呀，你瞧，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干女儿，她给你跪下了，等磕了头，以后，她就跟你的亲生女儿一样，也是叫小美的，她嫁给了以威，就是我的孙儿媳妇，我让她给你磕头了，这样，你就安息吧。”
老人家这次还没吩咐，明晓殊就规规矩矩的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头，那字面上的意思她可是听得真真的，看来，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柯以威心底深处的那个小美就是姓圣的。
圣小美，就是他深爱着的女人。
磕过了头站起，墓前的香随风飘散，白菊花的香也越发的浓郁，柯以威的手落在了奶奶的轮椅上，“奶奶，走吧。”
“嗯。”老人家的手放在了柯以威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走吧。”
从来到走，也没有多少的时间，但是，明晓殊的心底里要多沉重就有多沉重，柯以威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呢。
圣小美，她突然间很想知道那个女子和柯以威的故事，一点一滴，都想知道。
风，轻轻的拂过，上了车，奶奶便沉浸在哀伤里，整个人也越发的憔悴了，微阖着眼眸，那张脸越发的苍老了，沉静中突然间道：“以威呀，以后，每一年都要记得来给圣将军上坟呀，没有他，就没有你。”
“嗯，我会记得的。”
“丫头，你心里有疑惑是不是？”虽然没看她，但是奶奶却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忽然间的问道。
“奶奶，没事的。”
“什么没事的，以威呀，他从前的心里是装着另一个小美，我让他带你来就是要让你知道，我虽然没跟你相处多少时间，但是我不想你误会以威，圣小美走了，走了几年了，他和圣小美再也没有可能了，奶奶也不知道还有几天的好日子，奶奶希望你心里的疙瘩都解了，然后好好的跟以威过日子，给不给我生个重孙子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们两个要一起幸福呀，明白吗？”
她磕的三个头真的值当呀，奶奶那是在向圣将军宣布，她以后就是柯以威真正的妻子了，那个圣小美与他没关系了。
歪头看了柯以威一眼，他们还没领证，所以他们住一起就是未婚同居，要是生了孩子那更加没有法律保障了，手不由自主的落在小腹上，她这辈子怕是很难生了，那囊肿虽然拿了出去，但是却损伤了她的生育功能。
“奶奶，瞧你说的，我跟以威已经结婚了，他以前的生命我没有走进去我就没有发言权，但是现在，从我跟她一起站在喜台上换了结婚的戒指，听司仪说过礼成之后，我就是他的妻子，他就是我的老公了。”认真的说过，有点莫名的看着奶奶，又是有些不明白奶奶的意思了。 奶奶还闭着眼睛，也没做什么回应，仿佛睡着了一样，车子，徐徐的驶向市区，她坐在奶奶的身旁，柯以威开着车，看着他的背影，心底里越发的涌起不好的感觉。
终于把奶奶送回了医院，奶奶睡了，她拉他出来，走到阳台上，“帅帅，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大白天的，又是在医院的阳台上，他却一伸手就拥住了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呵呵，奶奶怕我欺负你，怕我不要你，你怕吗？”
心底里又闪过那个证的事，她看不懂他了，但是，就这样的靠在他的身上，倾听到的他的心跳，她却没有怕的感觉，“帅帅，部队上的事处理好了吗？”
“好了。”
“怎么这么快？”
柯以威的眸角立刻闪过一抹悲伤，“是我急功心切，一心的想要回来，结果，出了事，惹圣伯伯担心，他才……才……心脏病突发离世，小美，我欠他一个小美。”
她终于听明白了一些状况，原来圣君耀是因为柯以威出事了才死去的。
“出了什么事？”她问，从上到下的扫了他一眼，却也没见什么异常。
“没事，跟你的比起来，差太多了，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值得一提吗？
一拳就挥向他的胸口，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有点古怪，“帅帅，你有事瞒着我。”
她只是随意的一拳，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这样的疯的，却不想，柯以威一个趔趄，人便往后退了一步，那身形也微晃了，他什么时候这么不禁打了，急忙的冲上去，一把拽住他，“你怎么了？”
“没事。”他淡淡应了一声，“走吧，再去看看奶奶，若是奶奶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家。”
“帅帅，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又一拳挥过去，好巧不巧的还是捶在她刚刚才捶过的他身上的位置上。
就是那样的一拳，绝对算不上重的，但是，柯以威的身形一晃，蓦然的捉住她的手，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颤抖，半晌，他才止住，“别打我。”
“到底怎么了？”大白天的，她也不管是不是在阳台上了，一伸手就要解他的衣服，他的脸色太不好了，从来也没有见过他的脸色苍白成这个样子。
“别解。”带着薄茧的大手按住了落在他胸口上的手，“别解，回家再说，好吗？”
于是，她知道了，他身上一定有问题，轻轻的一点头，她不想跟他在人前这样争，即便是他伤了，她也争不过他，“好。”
于是，他牵起了她的手，回到了奶奶的病房，奶奶正在睡着，一张脸上洋溢着安祥的笑容，看护看见她和柯以威，便轻声道：“老太太才睡了，让她多睡会吧，她精神不好。”
“嗯，我知道了，奶奶就先交给你，家里的人不会再来闹事了，若是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好吗？”
“柯首长，瞧你真是客气，你放心，只要你家里的人不来，其它的事我都会处理好的。”
这看护说得倒是真心话，这世上，怕是最难缠的就是柯家的那一帮人了吧，她就不喜欢，很不喜欢，看不顺眼就把她送进去，一想起在里面的十几天，她就窝火呢。
眼见着奶奶睡得香沉，柯以威这才牵过她的手悄悄的离开了，他走了一个多月了，结婚的那天晚上就走了，一直都不知道他去执行了什么任务，可是他不说，她便也不好问，他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天职。
出了医院坐上他的车，他的脸色还是不好，“帅帅，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看看医生？”
“小事，回去再说。”
这车，开得就是一个快，快得让她死死的抓着车把手，不然，就觉得车子仿佛要飞起来一样，真不知道他这样要赶回去做什么。
所经，遇到的车能让路的都让路，他这车牌，牛叉呀，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别人也惹不起。
可是，若是那些人跟上来知道这车的主人是住在一幢出租楼里的时候，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下了车，一起上了楼，他的脸色却越发的不好。
钥匙还在门底下，两个人都是很久没有回来了，柯家的人，让她恨得牙痒痒。
推门进去，柯以威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上，“小美，医药箱。”简单的几个字，但是，他终于说了。
明晓殊脑子一转，一边去拿医药箱，一边扫向他的胸口，想起自己之前捶他那里两拳时他的反应，眉头一皱，“你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小事。”他却微笑着，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已泄露了一切。
急忙的把医药箱拿到他身前，她现在终于知道他这里为什么一直备着这东西了，他是军人呀，象他这样的军人受个伤什么就是家常便饭吧。
放好医药箱，她才要动手，他却按住了她放在医药箱上的手，“我来，你去煮饭吧，我饿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就要支开她。
明晓殊摊了摊手，“家里什么也没有，要煮也得去买了才能煮，不急，来，我帮你看看伤口。”说着，手就落在了他的衣扣上，也不管他是不是拒绝了，一下子就解开了一颗，“小美……别……”他低呼了一声，就要阻止她。
他越是要阻止她，她就越是要帮他查看伤口再给他上药，初见的时候，他也是为她做这些呀，想起，心底便是一片的暖。
野战服解开了，露出了他内里的一件背心，平常在家里，他就喜欢穿背心的，但是，那都是洗的发白的干干净净的背心，可现在，明晓殊怔住了。
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件满是血的背心，那样的血色让她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背心已经粘在了身上，她转身就去取了剪刀，眉头皱得深深的，“才在医院，为什么不让护士处理了？”那多专业呀，在家里，比起医院可是差了许多。
他一笑，一只手伸过来就抚摸上了她的脸，“我想你了，想要回家，呵呵，咱们的家真好。”
“好什么，才一结婚你就走人，走了一个多月回来，就给我这样的死回来，臭帅帅，你是坏人。”
男人的手指一掩她的唇，“不许死呀死呀的挂在嘴边，不吉利的，小美，这次，真的让你受委屈了，我大伯和我爸我妈真的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真罗索了，奶奶都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