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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二次抱着她吧,那种陌生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她纸样苍白的脸泛出一丝红晕,仿佛是一种孩子气的依赖与恐惧,她也紧紧抱住了他,没有顾忌也毫不避讳地,她将脸揉进那宽厚温暖的胸膛,密切贴紧着这个男人,所给予自己的安全感。
☆、情生(1)
“我带你去我的别墅,就在附近。”他温柔的语调在耳畔响起。
“嗯。”她闭上眼睛,疲乏一波波向她袭来,其实她根本没想他要带她去哪里,和他在一起,她莫名地感到心安,踏实,可以信赖。
不知道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有力的臂膀,也许是因为他温暖的体温,也许是因为极度紧张过后的放松,她在他宽厚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这是一座海滨别墅,每到周末尹若尘会来住两天,有一个钟点工每周会定时来打扫两次,所以偌大的房子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空无一人。
尹若尘抱着她上楼,“浅浅。”他轻呼她。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睡着的洋娃娃!短短的卷发湿嗒嗒地贴在头上,白嫩得几乎透明的小脸,小巧高挺的鼻子,长而密的睫毛在轻垂的眼睑下投入一圈浓重的阴影,微噘的嘴唇犹沾着水滴,如雨后绽放的蔷薇花瓣……
她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双眼,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先是迷惘地流转,而后恍然地醒悟。
那可爱的神情,使得尹若尘不由得又多看了她一眼。
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觉得奇怪,又咸又湿的衣服贴在身体上,她还能睡得如此惬意和安然。
“你需要赶紧洗个澡。”他放下她,打开客房的浴室门。
“嗯。”她顺从地走进去,关上门。
在浴缸中放上热水,热气腾腾的雾气氤氲着整个浴室。她除去湿透的衣服,跨进浴缸,把自己沉浸在温热的水中,无数负离子气泡轻轻抚摩着她的身躯,舒缓着她惊魂未定的心。
浅浅轻轻阖上了眼睛,刚才太可怕了,没有尹若尘,她已经死掉了吧。
从此世上再没有舒浅浅这个人。最冤的是,她连是谁害的她都不知道。
可是,因为他的相救,她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人的生命真是奇怪啊,生与死往往就是一线之隔。
尹若尘走进客房,站在浴室的门口说:“浅浅,衣服放在你门口了。”
他突然想到她没有衣服可穿,可这里又没有女人的衣服,急中生智找了件他认为她还可以穿的衬衫。
她惊奇地眨眨眼,她刚想到她无衣服可穿,他就把衣服送来了,他们好像是——心有灵犀?
天!她怎么会想到这个?
她涨红了脸,摔摔头。
擦干身上的水,裹上浴巾,她把门开了一条缝。
他要借给她穿的衣服挂在门把上。
拿起一看,她脸红了——一件纯棉质的男式衬衫。
这……能穿吗?她盯着手中的衣服,咬唇,羞极,却又朦胧的有一丝异样的喜悦。
为什么会——喜悦?
喜欢上他了吗?
傻愣在那儿,一抬眼,忽然看见镜中的自己唇边那大大的笑容。
她赶忙把嘴闭紧。
傻笑什么啊?你穿还是不穿?
难道在这里洗一辈子澡?难道裹着浴巾出去?
矛盾了半天,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穿了他的衬衣下楼去。衣服又大又长,尤其是袖子,她卷了好多折,才卷至肘部。
*******
PS:还会有一更。
☆、情生(2)
尹若尘自一本建筑杂志中抬头,几乎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俏丽的、微微卷曲的头发缀着晶莹的水滴,原本苍白的小脸晕染了浅浅的酡红,白色的,宽大的衬衣穿在她的身体上,空落落的,长度直到她的膝盖,越发显出她的娇小。她赤着脚,雪白的脚踝,玲珑剔透的脚趾衬着暗红色的地毯,几可入画。
清新纯洁得就像是来自天国的精灵,只差了一双翅膀。
纤尘不染的白色,正是最适合她的一种颜色,能衬托出她出水芙蓉般的清纯。
平常,她总是穿着非常中性的牛仔裤,T恤,没想到在衣衫不整时,她惊人地露出了她柔美的一面。
她这一面,又有多少人见过呢?
被他这一凝视,浅浅只觉得浑身的血直往头上涌,心头像有无数只小鹿,在撞啊撞啊,撞得她心发慌。
“那个……有洗衣机吗?”她抱着自己湿淋淋的衣服,嗫嚅。她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她该叫他“尹若尘”呢,还是该叫他“尹老师”,抑或是“尹总裁”?
“有,在洗衣房,跟我来。”他站起身,闻到她身上,隐隐一股沐浴后的香气,令他一阵心神荡漾。
他一摔头,试图摔掉这种不该有的感觉。
她瞄他一眼,他刚洗完澡,穿着看起来亲切,家常的睡袍,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结实而白皙的胸膛,似乎没有了穿着正装时那种淡淡的疏离和清冷,一缕湿湿的碎发散乱在额前,性感而迷人。第一次,浅浅觉得“性感”这个词也可以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天,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浅浅为她不断的绮思再次羞红了脸。
别墅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院落,洗衣房在院子的一角。
走到洗衣机前,她俯下身子,把衣服往里放。她这个动作令宽大的衬衫摇晃起来,本来长及膝盖的衣服随着她弯下的腰,现在只能遮住她的臀部,她光滑白皙的大腿完全呈现在他眼前,令他目眩神迷,他只有强迫自己别过脸……
她不会知道,她这个动作有多么令人想犯罪。
“插座在哪里啊?”她拿着洗衣机的插头,猫着腰四下张望。这无心的诱惑啊,他全身的肌肉似乎都绷紧了。
他只能走过去,那柔柔的香气又飘来了,他屏住呼吸,“可能是在洗衣机的后面。”他把洗衣机往一边挪了挪,果然是在后面。
他帮她把插头插上,打开洗衣机的开关,“很快就会洗好的,并且烘干,你一会儿就能穿了。”
从洗衣房出来,夜幕已完全降临,一轮蛾眉似的弯月高悬空中。
院子里种植着各种的植物,茂密而葱茏,高大的树木在朦胧夜色的笼罩下,显得神秘、阴森,秋风吹过,树影婆娑,树叶“沙沙”作响。
浅浅东张西望,背脊上一股阴冷,四周幢幢的树影令她头皮发麻,这参天茂密的植物后面会不会躲藏着什么人,在暗中窥视她呢?就像刚才在海边一样。
一个黑影“嗖”地一下从一株藤蔓植物后飞速闪过,“啊!”她吓得一哆嗦,本能地拉住了一边的尹若尘。惊魂未定的她,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惊惧不已。
☆、情生(3)
“别怕,是一只野猫。”他拍拍她的后背。屡屡清甜的香味袅袅地钻进鼻间,是那样的淡,又是那样的馨香,如水的月色洒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光洁得好似泼上去就会滑下来,圆圆的眸在黑暗中星星般闪着光,看得叫人发痴。
在触到他目光的刹那,她仿佛中了蛊似的,再也无法移开。他漂亮的脸好近,近得感觉得到他洁净的、青草和树木混合的气息轻拂在她的面庞上——这个味道,她竟然一直没忘。他的目光是那么热切,里面好像藏着什么她不了解的东西。她的脸热了,心跳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欣喜及甜蜜,朦胧地在心头扩散开来。
她傻兮兮地站在那儿,又羞窘又纯真,可爱极了。
那纯纯的娇羞气质,令人无可抗拒的魅力,他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即使美丽如陈紫涵,他都没有过这种冲动……
陈紫涵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整个人不觉间僵硬起来,理智立刻占据了上风。一直以来,他都是冷静的,理性的,严谨的,而且,他还有着他深以为傲的自制力。深吸口气,他略带不舍地放开了那一抹温软。
这个女孩——他不能爱,不该爱,也不可以爱。
他是个有妇之夫,他不能忘了这一点。
爱情,这个字眼似乎离他很远了……也似乎是历久弥新,永远停留在他心中最阴暗的角落与最大的遗憾之中。
“你饿了吧?想吃什么?”他径直向前走去。
几乎是在即刻间,他就又恢复了那份疏离和淡漠,她愕然地盯着他的背影,紧咬嘴唇,小脸上一片茫然。
她不懂!
刚才的一切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他变得如此之快?
可是,他眼眸里的炽热,闪烁的光芒,灼热的气息……这一切的一切,难道是她出现了幻觉?
“什么都可以。”她顿时觉得心情黯然下来。
走进客厅,放置一侧的钢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轻轻掀起琴盖,坐在琴凳上,弹什么呢?
一连串音符如透明清澈的溪水在她十指下淙淙流淌。
尹若尘坐在沙发的一端,默不作声地听着。她弹奏的是钢琴名曲《少女的祈祷》。这是一位波兰少女创作的,她恰如其分的把握了乐曲的思想感情,也许她们同样都是少女,都有着少女美丽的梦幻和遐思。琴声娓娓地倾诉着她的青春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在单纯中显出深刻,柔美,亲切,伤感。
是的,尹若尘听出了伤感的味道,这种不知不觉流露出的伤感,让他觉得心疼,她应该是快乐的天使,无忧的精灵,她在祈祷什么呢?
朦胧中,他也感受到了她的少女情怀,但是,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他只有隐忍这份不该有的感情,有很多东西是他无法给予她的,与其残缺不全,支离破碎,还不如在一切还未开始时就抹杀。
爱情,对于他来说又是多么奢侈。
他的这份心情,无人能诉,无人能解,只能在心头慢慢延拓,独自咀嚼。
情生(4)
一曲终了,浅浅沉默片刻,轻轻合上琴盖。为什么会弹这首乐曲,她一向不喜欢伤感幽怨的乐曲的,而且还弹得这么忧伤,她问自己。
简直莫名其妙茕。
今天的她,怎会变得如此奇怪?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还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连思维都混乱了。
“浅浅,我希望你快乐。”他眉心深锁,凝视她。
她瞥了他一眼,他面孔上清冷淡然一片,而目光那么深邃,那么难懂,刚才的炽热宛若她的幻觉,也许她真的是眼花了。
她要忘掉刚才的一切,她告诉自己。
“我很快乐啊!”她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离。
“不快乐的人是你,对吗?”她望着他好半天,很自然地说出了心里话,他那总是深锁的眉心代表着什么?是什么原因令他这样的?
他深得让人迷惑的眼睛闪过一丝狼狈,忍住心中的震动,勉强说道:“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因为你不说。”
他缓缓地说:“不笑,不代表不快乐。有人把快乐深藏在心中,有人喜欢表现出来。笑,并不意味着就快乐,同样的,不笑,也不意味着就不快乐。”
她用手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他,明亮的双眼带着探究的神情,“你说话好怪吔。我的朋友中没有一个是像你这样的。”
“是吗?那你希望有这样的朋友吗?”话一出口,他心中冷笑,既然理智上已做出了选择,为什么心理上又恋恋地难以割舍?
或者,这样也好,这是他对她的底线,进一步,不可以;退一步,难割舍,只能是这样了,而这其间微妙的分寸,他相信自己能把握得很好。
只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也忽略了自己的感受。他以为他可以像处理任何事情一样,轻松地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没有料到的是,日后感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他的掌控。
浅浅低落的心,因为他的话又雀跃起来,“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