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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该说对不起的,是她。
她伫立在窗前,外面在下雨,那些纷乱的,无头绪的雨丝,就像她现在的心情,她不知道怎样梳理这烦乱的思绪。尹若尘固然是心中永远的痛,但尹若风,纠缠不休的尹若风才是她现在最大的烦恼。
如果说她有什么过错,那就是她不该在她失意的时候,自私地利用他,去排解她的苦闷。
晚上,她靠在床头翻看小说,“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已经很晚了,谁会找她呢,而且此人真令人讨厌,门铃不摁,偏要大声敲门。她皱起眉头,决定不予理睬札。
“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还大叫着她的名字“浅浅!浅浅!”
是尹若风的声音。
真是讨厌,再这样吵下去,估计整栋楼的人都要出来了。她匆匆忙忙下床套上睡袍。
打了门,她吃了一惊,一向意气风发的他,头发凌乱,满眼红丝,一脸的落寞憔悴,浑身的酒气。
“为什么不理我?你喜欢折磨我是不是?”他逼视着她。
那天他考虑了一晚上,最终,坚强的信心又抬头了——他要去解决问题,缩短距离。本来他以为,等过几天她气消了,自然会好的。哪知道五天过去了,她仍是这样,打电话她不接,发短信她不理。他快要疯了!
她有些不忍,见惯了他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模样,这个样子的他叫人心疼。
“若风,你不要这个样子。我说过了,我们……”
他立刻伸手掩住她的嘴,止住了她下面的话,脸上一抹被酒精刺激得不正常的红晕,“不要用你的狗屁理由来拒绝我!”他一脚踢上大门,蛮横地拦腰抱起她,就往她卧室里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一边挣扎一边叫,那浓烈的酒味不断钻入她的鼻腔,熏得她头昏脑胀,“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
他粗鲁地把她扔到床上,然后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吻,如同狂风过后的暴雨,铺天盖地地落在她脸上。脑子轰地一声,她惊悸慌乱得无法思考,只是本能地拼命挣扎,可是哪里敌得过他的蛮力。
双手被他钳制在头顶,身体被他牢牢地压住,动弹不得。他浓烈的酒气喷到她脸上,肺里的空气似被他抽尽,她喘不过气来,她开始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狠狠地吻她,脸上尽是迷乱,呼吸急促,激动之情已完全不能自已,攻城掠地,辗转吸吮,一种近乎蛮横霸道的掠夺。似乎,怎么都不够,不够,恨不能把她整个揉碎了,整个吞噬了才好……他知道自己喝多了,酒劲一阵阵往上涌,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停下来。他渴望了很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就叫嚣着这种渴望。单薄的睡袍经不住他激烈的撕扯,她只着内衣的身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嘴唇传来强烈的痛意,腥咸在唇齿间弥漫,他恍惚地放开她的唇,吻从她的脖子往下移……
“尹若风,我恨死你!”她终于能爆出一声低吼,羞愤的泪水成串滑落。
那尖锐的叫声,颤抖的哭泣,冰凉的泪水沾在他脸上,令他浑身一震,酒醒了大半,恍惚地停下了一切动作,喘息地望着她,渐渐明白过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她泪流满面,喘着气从床上爬起,颤抖着系上睡袍,愤怒得不能自已,用尽全身的力气,扬手给他一记耳光。他静静地看着她,没有避让,“啪”的一声,他的左脸红成一片。
“对不起。我喝多了。”他的声音很低。而她浑身都在哆嗦,嘴角却抿紧,愤怒厌憎地瞪视着他,像是看着一条有毒的蛇。他整个心都抽搐起来。
她别过脸去,冷冷道:“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定定地看着她,印象中,她拒绝过他多次,但是说“我不想再看见你”还是第一次。这表示什么?心,忽然慌得不明所以了,仿佛人生一下失去了目标,再也看不见未来的路。
除了工作,他几乎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不知不觉中,他已陷了进去,完完全全地陷了进去。
她已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准这样说!原谅我,我情不自禁。”
不是没想过放弃她,这一厢情愿的爱情令他无比的累,有时他也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怎么样?他仍然会在片刻的觉醒之后,不死心地追她,继续奉上他卑躬屈膝的爱情,为她对他稍加以的颜色而窃喜。
她之对于他,就犹如大麻,稍微沾染了一下,就上瘾了,欲罢不能了,直至现在,无可救药。
以前的他是多么的狂傲潇洒,“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今,却是爱得如此的没有尊严,他怀疑这世上确有报应。
她用力推开他,声嘶力竭,“走开!”
他不敢再去拉她,“浅浅,我大约是在犯贱,有各式各样的女人送上门,我却偏偏要你。我甚至想尽办法在讨好你,巴结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完全陷进去了。但是你骄傲,你对我不屑一顾,甚至,你讨厌我。”他语音凄凉,“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浅浅,我爱你。”
这样的语调,在他,是绝无仅有的。
浅浅一震,脸上切齿痛恨的表情僵在那儿,但,不过一瞬,她一咬牙,“尹若风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影子情人(1)
夜色迷离。
满屋子的烟雾、酒味、香水味,明灭不定的灯光里充斥着暧昧,震耳欲聋的音乐,红男绿女在舞池里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把头甩得像是要掉下来,一个男人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又唱又跳。
散发着糜烂、颓废气息的酒吧,像是世纪末的夜晚。
酒吧侍者端来了满满一托盘的酒,一瓶一瓶摆成一个长排整齐地放在桌上。
淡得发紫的灯光暗暗地照在尹若风的头上,他醉眼迷蒙地点了根烟,心里的痛苦和绝望让他无处躲藏,而他需要疗伤,他要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而酒吧,无疑是宣泄痛苦、麻醉自己的最佳场所。
桌上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喝吧,如果酒可以忘愁,如果酒可以忘忧,为什么不喝呢?
他不要清醒地去想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他两眼迷离,喝着喝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但那笑容是如此扭曲,那笑意是如此的悲凉嗥。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但是,他失败了。
失败了——这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阿Q精神似的自欺欺人,像鸵鸟般的蒙蔽自己蒙蔽得太久了。
耳边隐隐飘来一缕歌声,那歌声是那样的凄美,瞬间打动了他心弦。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札。
很多人大概都有过这样惆怅失落的心情吧,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永远存在可望而难以企及的距离,无论如何艰难的追寻,总到不了她的身旁,伊人依然不可及,终究还是镜花水月。
而他,傻瓜似的,一心守望着这份虚无,守望着这飘渺的幻影,期盼着她的偶一回眸……她之对于他,仿佛是一只撒了大麻的蛋糕,每吃一口就中毒越深,悲哀的是,他竟无力自拔。
他恨。
他恨自己老是卑躬屈膝,却又乐此不疲。
他恨自己老是摆脱不开,却又常招致“自取其辱”。
就像曾经也有别的女人遭受如此下场。
那些女人,他是一个都不记得了,唯一令他留下印象的是吴丹莉,那个女人……他冷冷一笑,她用一种特殊的、也是极端的方式令他永远记住了她。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爱!”她的话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很奇怪,她说过的话他一句不记得,倒是这一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冒了出来。
他是遭到报应了。他想。
他的笑容更扭曲了。
距离他不远的一个角落里,始终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孩在静静地看着他。幽暗迷蒙的灯光下,她并不能瞧清楚他的长相,但是,他的失意,他的落寞,他的痛苦,她感受到了。
同时,这份失意、落寞、痛苦也狠狠地、奇异地抓住了她。
然后,她做了一个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举动,一声不响地越过人群,笔直地朝他走来。
“你喝了太多的酒。”她轻声说着,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她发现他有非常漂亮的侧颜,中国人少见的深轮廓令他的脸显得极有个性,也极为与众不同。
“滚!”他头都不抬。对这种在酒吧里和他搭讪的女人,他一向反感,全是些肤浅又做作的女人,画着浓艳的妆,张着血盆大口,穿得露骨又风***,发着自以为娇嗲的声音,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恶心得要吐。
她悻悻然,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吧女吗?她罗默寒可是剑桥的高材生,这辈子还没有人和她这么说过话。自尊令她站起身,可当她看到那狼藉的空酒瓶,看到他微颤的手往杯中倒酒时,她犹豫片刻,又慢慢坐了下来,静静地、微带着探究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与众不同的东西迷惑了她,在这个充斥着暧昧、迷乱气息的酒吧,牢牢地吸引住了她。
痛苦买醉的男人她不是没见过,但是他不同,他有一张漂亮得叫人心疼的脸。
“你不能再喝了。”她拿起他面前的酒杯。
“***!我叫你滚,你听到没有?滚开!”他拿掉嘴角的烟,转过脸来。
她只觉呼吸一窒,如果说他的侧面及其漂亮,那么他的正面更是英俊得令人窒息。她迷惑了。
让她更迷惑的事还在后面,这个前一秒还对着她恶狠狠咆哮的男人,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满脸的落寞痛苦顿时无影无踪,漂亮迷魅的黑眸中竟出现了柔情——是柔情吗?
“浅浅,你怎么会在这儿?”尹若风的惊喜难以形容,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伸出手去抱她。唇角不由上扬,在他为她黯然神伤的时候,她又来关心他了,她心中是有他的,不是吗?
罗默寒愣住了,同时也明白了,她成了一个叫“浅浅”的女孩的替身。有一丝像是失落,又像是悲哀的情绪在心头缓缓延拓,但她并没有推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推开。
她是被他蛊惑了吗?这个在酒吧为了一个女孩痛不欲生的男人?
她任他搂在怀里,乖巧得像只柔顺的猫,两只手臂悄悄地抱住了他的腰。
“浅浅……”他又激动又甜蜜,滚烫的脸颊帖着她,低头亲吻她。
他的浅浅啊,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天地都摇晃了,什么都不存在了。尽管罗默寒知道他的深情不是对她展现,她只是某人的影子,但她就是想拥有他的柔情,哪怕只是虚假的一瞬,哪怕他酒醒之后便成陌路。
这个吻深沉而热烈,她在他富于技巧的吻中完全迷失,情不自禁地回应他,灵巧的舌尖一遍遍和他的做着纠缠,甜蜜的吻在唇舌间像冰淇淋一样融化。
影子情人(2)
尹若风更激动了,他在吻她时,她要么挣扎反抗,要么默默承受,但现在,她竟在回应他的吻!
他更疯狂更热烈地吻下去。
那因兴奋而微微抖颤的手掌滑进她的衣内,在她的后背游移,摸索……
那微带着凉意的手指,引发她全身一阵不由自主的紧绷,颤栗,也挑燃起一簇簇火焰。
一阵从未有过的、排山倒海般的激情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