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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架!”满脸惊恐之色的她偎依在尹若尘的怀中,仰起脸嗔道。
尹若尘沉默地看她一眼,轻拍拍她,似安慰,又似宠爱。
尹若风脸上,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目光,她不会如此娇柔的任他搂着,她也不会向他撒娇,他们是那么亲昵,那么默契。许久以来蓄积的嫉恨与憎恶终于爆发,那种挫败感令他恨不能撕碎对面那个人。
恨意迸发成狂潮,他狠厉的拳头再度砸出去。尹若尘拥着浅浅轻巧一闪,把她带到自己身后,左手跟着挥出去一拳。
一时之间,俩人打得难解难分。浅浅看得心惊胆战,他们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又快又狠又准。她不要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受伤,那会令她觉得自己是罪人,那种感觉会令她生不如死。
“不要打了!我不要看你们打架!我求你们了……”
焦灼,担心,害怕,她哆嗦着嘴唇喊,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扭打在一起的人影,并没有因为她的喊叫而停下。她呆立许久,终于发现自己的无能与悲哀。
她整个人像是呆在冰窟窿里似的,浑身冰凉,连指尖都透着寒意,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变天了,晴朗的天空瞬间阴暗下来,狂风夹杂着灰尘,从未关的窗户吹袭进来,吹刮的桌上的纸片飞舞,也带来了雨的气息。她一咬牙,走到窗前,纵身跃上窗台,说:“你们再打,我就跳下去。”
比起刚刚的喊叫,她的声音要低了许多,但是俩人同时住了手,有些怔忪地望着她。
她眼中泛着泪光,风吹着她的衣袂,褐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她静静地看着他们,悲哀的笑从她嘴角绽开,“我不属于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就是我,舒浅浅谁都不要,谁都不爱。”
说完,她跳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去。
跌跌撞撞地从REMEC大楼跑出来,她沿着马路狂奔。
她觉得自己就像网中的一条鱼,无论她怎么蹦跶,怎么挣扎,却是越挣越紧,怎么都摆脱不开,最后奄奄一息地躺在岸上。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离开这里,无论是因为尹若风,还是尹若尘,她都要离开。
意想不到的重逢
今天是星期天,罗默寒却在杂志社里加班。她刚刚参加了一部新影片的记者招待会,正在赶稿子,能够跨进全国著名的《新闻周刊》杂志社,她不是侥幸或者凭人事关系,她靠的是真本事。
杂志社里几乎每个人都夸赞她,喜欢她。她是里面最小的一个,只有23岁,工作能力却很强,文笔出色,每次采访都很及时,能把握重点,写出的文章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连一向挑剔的主任都夸她不愧是剑桥新闻系的高材生。
她是个有毅力,不怕吃苦,敬业不懈的女孩子,虽然身体不适,可是还是勉力支撑着,现在胎儿已经四个月了,她的早孕反应终于基本消失。她很喜欢这份工作,专业对口,而且,薪水也丰厚,她打算存点钱,以后好独立抚养宝宝,再不能完全依赖哥哥。
“默寒,明天上午九点你去REMEC集团,采访尹若风,这儿有关于REMEC的资料,你仔细看一看,准备一下。”她的顶头上司,采访部胡主任走过来,把一叠资料放在她桌上。
她疑惑地抬头看着他,按照工作安排,她明天是要去博物馆,采访来C市的一位著名学者,而采访尹若风,是主任的工作。
看出她的疑问,胡主任笑着解释:“杜学者改期了,后天才到,我明天要去S市采访一位美国参议员。采访尹若风的提纲我已经基本拟好了,你照着上面问就可以了,当然,你也可以再补充补充。”
“好的,胡主任。”她拿起资料,大致浏览了一下,就随手放在了一边。她准备先完成手上的稿子,回头再仔细研究REMEC。
第二天上午整九点,离约定的时间没有多一分钟,也没有少一分钟,罗默寒准时出现在了REMEC的大厅里。
“小姐,我是《新闻周刊》的记者——罗默寒,”她对着总台小姐亮了一下记者证,“我来采访尹副总裁。”
总台小姐却不说话,瞪着双眼睛错愕地看着她,那模样,像是看到了什么离奇的事物一般。
罗默寒心虚了,难道她看出自己怀孕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异样啊,长款宽松的针织外套,再加上自己长得瘦,小腹那里并无不妥。
她暗笑自己神经过敏,微笑着又补充一句:“我有预约的。”
“哦,”总台小姐这才像是回过神来,“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她拿起电话,一边询问着,一边眼光还不时瞟向站在那儿的罗默寒。
她放下电话,道:“罗小姐,你到47楼,出了电梯,会有秘书带你去副总裁办公室。”
罗默寒道了谢,转身走向电梯。
总台小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心中仍在惊叹:这位罗小姐怎么和那个舒浅浅长那么像?!相似的发型,相似的脸蛋,尤其是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睛……
罗默寒从电梯出来,就有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看上去很干练的中年女人迎向她。
陈秘书微皱眉,上下打量着她,“你好,是罗记者吗?”
迎着从镜片后直直地向她射过来的锐利视线,罗默寒点点头。
惊异的、难以置信的目光,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一次,决不是自己的敏感。真是奇怪!为什么她们都这么看着自己?
“你请跟我来。”陈秘书说。
走在秘书的身后,罗默寒微微蹙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哪里不对吗?
陈秘书敲了两下之后推开门,领着她走进了办公室。
“副总裁,罗记者来了。”说着,她退出去,关上了门。
罗默寒环顾四下,宽大的办公室豪华得超乎她的想像,逡巡的视线,最后落在一个男人的背影上。
他穿着银白相间的衬衫,黑色牛仔裤,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在远眺着窗外的景色。
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修长挺拔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搜肠刮肚地思索着……也许是自己最近见的人太多?
而他沉默着,仿佛不知道有人进了办公室。她不知道他这样是什么意思,既不转身,也不说话,就这么把她晾着吗?
莫名地,她竟觉得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问:“尹先生,我们可以开始吗?”
他仿佛震了一下,转过脸来。
罗默寒有尖叫的冲动。
微张着嘴,全身轻颤,无法呼吸,她惊得几乎呆掉。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再遇见这个男人,而且是在这个地方,这种情况下。
那夜的画面,排山倒海而来……
尹若风心一紧,幽深的黑眸眯起。
他深敛的眸光直直地盯在自己脸上,一瞬间,罗默寒觉得他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通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她蓦地明白了,为何一进REMEC的大门,人们看她的眼光会那么怪异,必然是因为,她长得像某个人——那个叫舒浅浅的女孩。
一股哀凉,袭上心头,她一时竟忘了说话。
深邃的眸中,幽光一闪,旋即消失,尹若风已神色如常,“罗记者,怎么这么看着我?我们有见过吗?”他坐了下来,脸上恢复了那种惯有的漫不经心和嘲弄,“你这半个小
时,不会就是对着我发呆吧?”
鄙夷不屑的眼光,冷漠尖刻的话语,深深刺痛了罗默寒。他不会以为她是打着采访的幌子,专门来勾搭他的吧?想到这里,她心中冷笑。
她深呼吸,努力控制住面部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在极短的时间内,她已令自己纷繁杂乱的心平静下来。
她望着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微笑,“对不起,我们没有见过,只是尹先生长得像我一个朋友,所以我有些惊讶。”很好,她的语调比想象中还要平静。
“很好,你现在可以开始了,但是我不回答任何私人的问题,明白?”黑眸冷冷地盯着她,他淡漠地道。
她依然微笑,从容应答:“尹先生,我想您是搞错了,我们《新闻周刊》不是那种八卦杂志,而且,请您放心,我对你的私人问题也不感兴趣。”她在他桌子对面坐下,摊开文件夹,打开录音笔,“第一个问题,请你谈一下对今年上半年出口形势的看法,再预测一下下半年的经济形势。”
看着那张严肃认真的脸,像是真的不认识他,尹若风靠在椅背上,漂亮的唇角微勾,浮现一抹迷人的微笑,却是那么冷酷,微带着——嘲弄。他缓缓开口,回答她第一个问题。
他发现,她工作起来非常专心认真,圆亮的眸直视着他,右手夹着一支笔,当听到她认为很重要的地方时,她会以快得吓人的速度记录下来,视线却仍停留在他脸上,很专注地倾听他讲话。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这张脸,确实和她的相像。
而那专注认真的表情,更是极为相似。
但是,她不是她,不是他的浅浅。
她比她要成熟事故得多,也淡漠冷静得多。不管今天她来,是出于哪种目的接近自己,他都不会予以理睬。
第二十七分钟,罗默寒站起身来。
“非常感谢,尹先生,您给我的回答和见解使我获益匪浅。衷心感谢您给我这次采访您的机会,我代表我们杂志社谢谢您。”
他面无表情,只注视着面前这双清澈的眼睛,闲闲地问:“罗小姐,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她唇角轻扬,“尹先生,今天的见面纯属意外。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说完,她转身离开。按照她的习惯,采访结束后,她是会和采访对象握个手,或者拍个照的,但今天,她省略了这一步。
轻轻带上门,只见走廊的那一头,当先一人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正从办公室出来。那人高大英挺,优雅从容,风度翩然——和尹若风有着相似的外表,却是全然不同的气质。
他应该就是REMEC的总裁——尹若尘吧。
一群人缓步朝她这边走来,路过她身边时,被簇拥着的男人,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她感觉到,他明显一愣,在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他的眸光在她脸上略略停了停。
很深很深的一双眼睛,仿佛暗夜下的海,深不可测,却又亮若辰星。
她知道他在看谁,她也隐约地猜出了,尹若风那夜的落魄失意是为了哪般。
从REMEC大厦出来,她回转身,仰望这幢气势恢宏的灰色建筑,手抚小腹,轻声道:“宝贝,妈妈再也不会进去了。”
谢谢美丽的月票和咖啡。
给我一点时间
浅浅抱着一摞哲学方面的书,打算离开图书馆。由于这学期选修了“哲学”这门课,所以她最近正努力地读这方面的书。她发现,这些哲学家的思想她很难理解,尤其是那个精神病弗洛伊德,更令她头大。她要把这些书带回去,这几天好好研究一番。
刚从借阅室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闪,就被一个急匆匆跑过来的男生给撞到了,手中的尼采,叔本华,弗洛伊德……唏哩哗啦掉了一地,而她脚步一个不稳,几乎就要跌倒……
后面,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拉住了她,将她往怀中带。
“对不起!”撞了她的男生打了声招呼就跑走了。
她惊魂未定地转身,向身后那个人道谢,“谢谢!”
四目相对,她惊得呆住了。
“撞疼了没有?”林皓宇缓缓放开抱着她腰的手臂,看着她,眼中带着关切。
“没事,谢谢!”她局促地,心里乱七八糟。
怎么他也在图书馆?而且就在她身后,她怎么一点都不晓得?他是不是早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