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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什么事?”他仍站在那儿,一万个不想介入他们夫妻之间。然而……心念又一转,他微微眯起眸,这个女人也是浅浅和尹若尘之间唯一的障碍,他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个障碍呢?再说,是她主动找他谈的,他也很想了解她究竟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有什么打算?这些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他下楼了。
陈紫涵取了一只酒杯,替他斟酒,“好久没和你在一起喝酒了,我记得上一次我们喝酒好像还是在纽约,那天晚上你等我回来,结果我回家后,咱俩直喝到半夜,酩酊大醉,我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
尹若风心中一动,扫她一眼,淡淡地:“是吗?我不记得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陈紫涵一笑,把酒杯递给他,“是啊,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没结婚,你也刚上大学。”
尹若风低头抿一口红酒,心中倏地雪亮——她是知道的,她一定什么都知道,尽管自己从未表白过。
她在他对面坐下,像是随口问:“若风,你这些年女朋友换得走马灯似的,有没有碰到满意的?上次你向我介绍的那个……那个叫舒浅浅的,她还是你女朋友吗?”
尹若风抬眼,看着她,“当然是。”
她脸上一闪而过讥嘲,然后微微一笑,轻抿了一口酒,平静地问:“那舒浅浅和你哥是什么关系?”
他心中又是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你都知道了?”
“你太小看我了,”她嘲弄地,“我和你是在同一天知道的。”
“是吗?”他看着她,强压住复杂烦乱的思绪,沉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他最关心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只是问:“你哥他每晚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尹若风说:“据我所知,他还有两处别墅,一处在东郊的琴庐,一处在东亚湾的海边。”他突然想起前不久去名门俱乐部,俱乐部老板徐智言问他:“你哥买了我的马场,你知道这事吗?”他说不知道。徐智言说:“昨天我碰巧经过那儿,我以为他是要建别墅区,想着满意的话,我也买一座,就进去看了,哪知道里面只有一座房子,正建着,瞧着像是中世纪的城堡。”他微微一惊,没有说话。徐智言又笑着说了一句:“在那么大块地方,建一座城堡,你哥不会是要金屋藏娇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蓦地一沉。
看着他神思恍惚,陈紫涵极为不满,出声唤他。
“什么?”他抬眼望着她。
她神色似笑非笑,“那个舒浅浅,不会是和你哥住在一起了吧?”
他盯着她,半晌蹦出四个字:“当然没有。”极端反感地,他起身离开。
看见他掉头而去,她整个身子靠在沙发后背上,轻声道:“若风,你不妨想一想,我如果离婚了,对你有没有好处?”
“什么?”他惊得立刻转过身来,脸色都变了,“你们要离婚?”
她微
微一笑,他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远在半年前他就提出离婚了,因为我不同意,他甚至向州法院起诉我。今天他又派他的律师来和我谈,他迫不及待地要离婚。”她一摊手。
他怔怔地听着,半天回不了神。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一旦他们离了婚……他要怎么办?
一颗心在沉落,沉落,一下子掉到了最底层,他跌坐进沙发,俊挺的眉宇深锁。
烦躁无比地点了根烟,深吸两口,尽力令自己冷静。
不!他绝不能让他们离婚!
“我父母不会同意你们离婚。”缭绕的烟雾中,他的神色已平静下来。
“他如果坚持呢?”
她看着他,他拿烟的手都颤抖了。
“你应该很了解他,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他想做而做不成的?”她笑得有些哀凉,但是声音倒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
他一言不发。
“若风,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看着她,俏丽的心型脸上,一对黑沉沉的眼珠,深不见底,目光笃定,脸上有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好像算准了他会同意似的。
他压制住那股反感,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怎能如此笃定?
她笑笑,“因为你喜欢她,我听说你俩为了争她,在公司大打出手,闹得沸沸扬扬。”
当她听说这件事时,直恨得咬牙切齿,嫉妒如毒蛇啃噬着她的心。在她的印象中,尹若尘一向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无论发生怎样的事,就算再激动,再生气,也难见他情绪失控,而现在他居然连脸面形象都不要了,为了一个女孩和自己兄弟打架?她明白,当一个男人不顾一切为了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的感情如同赌注,已全部压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了。
她停了停,笑容深沉,“若风,你帮我,某种程度上就是帮你自己。”
尹若风定定地看着她,她在笑,眼睛平静无波,脸上一点都没有悲伤、愤怒,或是其它该有的情绪。
他心中冷笑,做戏,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不容易了!
可是打架这件事她是如何得知的呢?心念一动,管家华叔的女儿就在公司做事……
他深吸一口烟,沉声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我想见见他这位红颜知己。”
他沉默,眸光难辨。
带她去,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在她平静的话语下面,实际上是一颗恶狠狠的心,浅浅将会受到巨大的伤害,他不敢轻易答应。
“若风,你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有一天她成为你的大嫂?”她看出他的挣扎,有些难以置信,他是个多肆意的男人呐,可此刻竟……
爱情的力量的确强大,她暗自冷笑。
冷哼一声,她看不出那女孩有什么魅力,论长相,论身材,论学识,论气质,她哪点能和自己比?竟然能让两兄弟相争?她本不打算去找她理论一番,因为那样做,实在是丢了自己的人。她等于是昭示天下,有个女人要抢她的丈夫,她的地位岌岌可危。这对于她这个做妻子的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但是,在她已危及到她的地位,在她被她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她再不反击,难道她是傻瓜?她陈紫涵是什么人,怎能任人遗弃?她怎能如此轻易地退出,去成全他们?
成为C大的笑话
大嫂……浅浅做他大嫂……尹若风的心痛得扭绞成一团,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上面,如果……如果有这一天,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OK!我同意!”他把长长的烟蒂在烟缸中狠狠捺熄,下定决心,不管付多大的代价,他也要把他们分开,心里,甚至又扬起了某种希冀。
也许他办不到的事,陈紫涵能帮他办到。
如果这样的打击和伤害能让舒浅浅彻底死心,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即使到那时,她仍不接受他,他也不能让尹若尘得到她……做他大嫂,想都不要想!
陈紫涵露出了笑容——是她那种独特的、有着充分自信心的笑容。→文·冇·人·冇·书·冇·屋←
“若风,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变得不像你了?”她深深地看着他,她有双不仅是迷人,而且也十分锐利的眼睛。
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拿起酒杯;和她的一碰,“明天上午我带你去。Cheers!”
他起身踱步上楼,是的,自己在这一年中,是有了很大的改变,那些霸气、骄狂、虚妄已逐渐消失,甚至在心境上,也已有了无法描述的变化。
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尹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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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教室门,舒浅浅信步向画室走去。
“舒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一个穿着黑色赫本式长裙的女人站定在她面前。
美丽,优雅,高贵,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这不是……她惊呆了,因为太过于震惊,手中的画稿掉落了一地。
“舒小姐,我想你对我应该是有印象的,所以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陈紫涵很满意,满意自己突然的出现而给这个看上去分明青涩,分明不谙世故的女孩带来的慌乱和惶恐。
这样的女孩,又怎会是她的对手?
她审视着这张洋娃娃般的小脸,这个女孩,不会真是个有貌无脑的洋娃娃吧?以她对尹若尘的了解,他不是个只重外表的人,相反,他要求女人要有一种灵慧妙悟,有一种特别的聪明,若达不到,再怎么美丽都没用,他是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的。
“你……好!”在她锐利的目光下,浅浅越发地紧张而无措,羞愧而难堪,她不晓得怎么称呼她,她根本不晓得她的名字,叫她尹太太无异于自己给自己一耳光。
她不能控制地红了脸,狼狈极了,慌忙蹲下身捡画。她为什么突然来找她?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来找她做什么?天!谁能教教她怎么做……
“你画画得不错。”陈紫涵俯视着地上的画,俯视着蹲在地上捡画的女孩,缓声道,“学艺术的人大抵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爱幻想,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这一点表现在艺术上,可能会有所创造,但如果表现在现实生活中,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浅浅低着头,越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浅浅依旧一声不吭,去捡地上最后一张画,手指轻触画纸的刹那,一只脚踩在了上面。
她看着面前的这只脚,很精致,很纤细,黑色缎面芭蕾舞鞋,踩踏在画中那片洁白的花丛中。
深吸一口气,她说:“请你让一下。”无论如何,自己是弱势。
陈紫涵动都没动,俯视着她,只是微笑,笑容迷人,语气温柔,眼神却狠厉如刀锋,“舒小姐,我还想请你让一下,你进入了别人的婚姻你知道吗?”
“我想你误会了。”白皙纤细的手慢慢缩回,浅浅站起来,有点讪讪地,“我和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陈紫涵冷笑,“你勾引别人的丈夫还不承认?难道非得要我把你们堵在床上?”
浅浅白净的脸蛋涨得通红,还从来没有人如此侮辱过她,一口气在胸腔里回旋,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上升了,“我没有,请你不要侮辱人。”顿了顿,“我看过你跳芭蕾舞,在舞台上,你可以独舞,照样跳得如痴如醉,在生活中,你的舞伴不陪你,你花再多的力气,一个人沉重地跳,你觉得你跳得有意思吗?你也是学艺术的,你刚才的话为什么不用来劝劝你自己呢?”
陈紫涵勃然变色,这句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姿态却傲然,“是吗?现在的女孩子公然抢别人的丈夫,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吗?你做小三你还光荣了你?”
“我没有,不是那样。他要是爱你,我抢也是抢不来的!”
浅浅尽力使自己坦然,然而,却无法控制住那股不踏实、不自在的感觉——是心虚吗?毕竟,站在道德的层面上,她是理亏的。
这时,正是下课,有经过她们旁边的学生,好奇地停了下来,起先只是两三个人,渐渐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陈紫涵的视线扫过四周,提高了声音:“舒浅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在别人手中抢东西,这世界上,独身的男人有很多,你为什么偏偏对别人的丈夫有兴趣?还是你本身道德败坏,素质低劣?”
血色,瞬间在浅浅脸上褪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觉得自己被全身
着示众,愤怒、难堪、屈辱、羞耻种种情绪汹涌而来,她真恨不能死掉才好!
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你不用这么恨我,你和他之间的问题不是我造成的,你们本来就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