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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若尘推门而入,注视着她说:“陈紫涵,我有话和你说。”
陈紫涵?
她一怔,正旋转的身体立刻停了下来,转脸看他一眼,他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她沉默着,走过去关掉录音机。
印象中,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哪怕是在激烈的争吵中。她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但是她不惧。
“说吧。”她冷然地,随手取下头顶的一根发簪,如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高耸的胸部在激烈地起伏,晶莹的汗珠在粉嫩的肌肤上滑动。
“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在了暗红色的地板,“有意义吗?能改变什么?”
“意义因人而异,改变或者不改变,我也无所谓。”她拿起一边的毛巾擦汗。
“那你为什么还去做?太过分了!”他阴冷地盯着她,低吼。
“不过分,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她抬眼看他,神态非常平静,“我有权利这么做!”
“就快不是了!”他一字一字。
“现在还是,最起码今天还是!”她冷冷一笑,“尹若尘,你休想,你休想扔块破布似的扔掉我!”她一把摔掉手中的毛巾。
要扔,也得是她扔他!
女佣端着一杯花茶进来,又退下。陈紫涵拿起杯子喝水。
“这个婚,你离得离,不离也得离!”他清冷的脸上厉然。
“难不成你还能强迫我签字?”她放下杯子,瞅着他,嘴角浮起讥嘲的微笑。
她打定主意,决不签字,一番繁复的离婚官司打下来,最快也要一年之后法院才会判决。她要慢慢地拖着他,拖得越久越好,到时候,那女孩……哼,她在心中冷笑一声。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是爱,是恨,是嫉妒,还是她强势的性格?她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她不能轻易放过他!
他凝视她,只觉得分外疲惫,终于缓慢开口:“是吗?我们要不要试试?”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无法言述的寒意,冷得仿佛能把一碗水冻成冰渣子。她呼吸不由一滞,却仍毫不示弱地直视着他的眉眼。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
问:“你什么意思?”
“陈紫涵,你应该知道,我认定要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失败过。”他慢慢伸出右手,她清楚地瞧见,他的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一个U盘。她满腹疑惑,探询的视线从U盘移到他脸上。
黑眸定定地凝在她脸上,除了冷漠,还有鄙视,厌恶……
她激灵灵打个冷颤,整颗心绷了起来,浑身僵硬,有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那是什么?”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万浪齐滚,她在快速思考着种种的可能性。
“自己去看!”他手一挥,U盘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脚边。
她看着它,很小,不规则的一个形状。她俯身捡了起来,握着,手心处,疼痛灼热,像是被火炙烤一般。她起身,向隔壁的卧室走去。
她机械地走,脚步有点虚浮,她忽然觉得头晕,冷,不禁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湿湿的,她深吸一口气。
书桌上,笔记本电脑是开着的,她把U盘插进去,点了几下鼠标;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微微颤抖。
只看了一眼显示幕,她便呆了。
血液凝固,呼吸凝滞。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哆嗦。
心形的小脸上,红润瞬间褪去,苍白如纸,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估计她会一摊到底。
影像清晰,声音逼真,交缠相拥的**身体,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呻吟,逼进她的眼中,逼进她的耳中。
一幕一幕,一声一声……她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被戳穿秘密的惧怕夹杂着愤怒和羞辱感,让她在他面前无地自容,如果说她还想竭力维持这段婚姻,竭力保持着她傲然的自信和优越感,那么,此刻在他面前,这一切已经唏哩哗啦狼狈地坍塌了,溃败了。
眼前发黑,浑身冰冷,心里却有一团火在烧。
她恨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恨他!
他竟派私家侦探查她出轨的证据!
被逼进死角的人,崩溃了!
死死地瞪着那伫立在窗前的背影,她紧握双拳,从齿缝中迸出两个字:“卑鄙!”
“是你那情夫告诉我,他拍了一些你们在一起的激情画面,开价一百万美金。”他的声音,淡然沉静,人,并没有回头。
Daniel!
他……他竟然出卖她!
她惊呆了,如遭雷殛,由于惊骇过度,她的脸有些微的扭曲。
这世界,为什么如此可怕?还有谁,是她可以相信的?
“不是,不是……你说谎……说谎!”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她拼命地摇头,下意识地要去否认,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是不是太冷了?
“你可以去问问他。”他依然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淡漠,仿佛这件事和他并不相干。
她的对策
“你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终于转过脸来,看着她,“夫妻一场,我本不想这样做,是你逼的!”
“我逼你?尹若尘……是我逼你吗?”陈紫涵只觉得一团心火在沸腾的燃烧,吞噬了她的五脏六腑,吞噬了她的四肢百骸,她要被焚化了,双手不由紧握起,“你公平点,我俩谁逼谁?”
“我说过的,不要惹火我!”
“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尹若尘,我告诉你,我不怕丢脸!我豁出去了!”她狂乱地,眼睛都快喷出火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你有本事你就去昭示天下,让人人都知道你老婆偷情!”
他直直地望着她,依旧是稳稳地站在那里,连眉毛都不曾动。
“如果你不在乎,我更不会在乎!”他淡淡地,“陈紫涵,我劝你冷静一点。”
她狠狠地瞪着他,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她恨,真的恨!骄傲自信了一生,竟让她深爱的人剥光了一切,紧紧攥着的手心,感受到指间那圈冰冷的坚硬。她抬起颤抖的左手,灯光下,钻石那璀璨的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当初他给她戴上这钻戒的时候,她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她以为她的爱情也会如这钻戒一样,会恒久远,会比金坚。她狠狠地撸,由于愤怒,由于绝望,由于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她撸了几次才褪下这沉重的钻戒。
她捏着这戒指,用尽浑身的力气,向他砸过去。
不要了,她陈紫涵绝不是在残败不堪的婚姻里苟延残喘的女人,她也看不起那样的女人!
他漠然地看着她,不避,不让。
钻戒击中他的胸口,“啪“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刹那间,周遭寂静。
俩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中间隔了五六米的距离,像一对相斗的公鸡般对峙着,好半天,谁都没说话。
婚姻是什么?是什么让两个互相欣赏的人变成对头,甚至仇敌?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以为你就有多高尚?伪君子!你还不是……”她语意毫不示弱,但语气稍软,毕竟有所忌惮。
“闭嘴!”他阴冷地,一字一顿,“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肮脏!”
肮脏?他说她肮脏!
她死死盯着他,恨意铺天盖地,他竟如此的羞辱她,践踏她的尊严,令她痛苦,令她难堪。
她再次紧攥了拳头,她陈紫涵发誓,他所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她必要千百倍的偿还在他身上!
她要让他痛苦,她要折磨他,她要让他得到报应!
他最看重什么,她就要让他失去什么!
一股阴险的报复欲,如火苗般,从心底里升腾起来。
“明天抽个时间到我律师那里办妥手续。”他越过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紫涵静静地坐着,眼睛凝视着远处的某一点,无比的冷静。她既没有抽烟,也没有喝酒,更没有掉一滴泪,哭,没有一点用处。
她要面对现实,解决问题,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
不知不觉,她把黑夜坐成了黎明。
她慢慢站了起来,走进浴室,洗了澡出来,又下楼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躺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药瓶。因为她近期有焦虑、失眠的情况,她的私人医生给她开了安眠药。双手打开瓶盖,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心机与算计,深沉得像是没有波浪的大海。
唇边,缓缓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上午,办公室内,尹若尘正在听人事部高经理汇报关于这次招聘面试的情况。电脑桌面上的图标连续闪烁,提示有信件进来了。
尹若尘随意地拿起鼠标。
是舒浅浅的信。
“若尘,明天你不要来接我了,我不会去考试了。很抱歉,我一直在骗你。我即将离开这里,但不会是去巴黎。对不起。
你是我一直梦想着的爱,却是我不能拥有的。真的对不起,我不得不说再见。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道别,也许,这样的告别方式最好。
像是许久许久以前,曾经读过的诗句:你我相逢在黑暗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如小学生一般,他发现自己的阅读能力很差劲,他竟连续读了好几遍才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凉意从背脊慢慢升起。
残酷的字句,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剑,戳刺得他鲜血淋漓。
他明白她那天为何如此反常了。
他一时坐在那儿发呆。
高经理早就识趣地闭嘴了,瞅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不敢讲话,可也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只好尴尬地咳了一声。
“不好意思,高经理,你说。”尹若尘这才惊觉到对面还坐着一个人,如梦初醒地挥了挥手。
在一种游离的状态下,他听完了高经理的汇报。
他沉思片刻,拿起手机,翻出舒浅浅的号码,按下通话键。那边,是关机状态。
他的神色越发沉凝。
手机,蓦地在桌上震颤,他看一眼号码,接通了,“妈!”
“你赶紧来医院,紫涵吃了好多安眠药,我叫了救护车……”林晨曦的声音显得惊慌而恐惧。
他怔住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自杀?
她会自杀?
她那样一个极度自恋的人,
会舍得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不信。
急匆匆赶到医院,急诊室的门口,正坐着满脸焦急的父母亲。
林晨曦看见他,呜咽说:“若尘……你们也……闹得太过分了……”而尹博森只是叹气。
尹若尘勉强说:“妈,她不会有事的,我可以保证。”停了停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晨曦说:“今天早上,我看她一直没起来,就去叫她起床吃早餐,谁知道门怎么也叫不开……这孩子……真是糊涂……怎么这么想不开,竟吃了一瓶安眠药……”说着抹起了眼泪。
“一瓶安眠药?”尹若尘皱眉。
“是呀,我看见她床头柜上的药瓶开着,里面却是空的。”
尹若尘微微眯起眸。
林晨曦埋怨道:“若尘,你们昨晚又怎么了?万一她有个什么不好,我怎么向她妈交待……”
他看着母亲,“妈,她绝不会有事。”语气肯定无比。
“你怎能这么肯定?连医生都不敢这样说。”林晨曦望着他依然那副淡定从容,胸有成竹的模样,非常诧异。
是本性吗?还是他压根就无所谓?
尹若尘却不再说话。
林晨曦说:“儿子,妈知道她是有很多地方不好,妈已经和她谈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为了你,她放弃了她热爱的舞蹈,这次来,她就没打算回美国。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