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金炎瞳孔扩张,手慢慢朝过去,在她无焦距地的双眸前晃了晃,毫无疑问地,激不起她任何反应。
她昨天刚接受痛苦的化疗,今天却失明了,为什么?昨天的坚强与努力算什么?她那么痛苦的忍受了一切的不幸,命运却不肯给她一点活下去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不甘心!好不甘心!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阿炎,你怎么不说话?怎么办,小雅想上洗手间,看不见路了。”她在床上爬着,触到床沿,双脚下地,似乎想摸着黑去洗手间,可在身子彻底离床的瞬间,身子倾倒在了地上。
她半趴在地上挣扎着,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
“是不是被阿炎的脚压的麻木了,怎么没感觉呢。”她嘀咕着,小手轻轻捶着小腿下肢,金炎垂着头,咬着牙,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在脸上滑下,到达下鄂,再滴落在地毯上。
截瘫了……下肢截瘫了。
这次,连走路的机会了彻底剥夺了。
她知道这一切,还有勇气活下去吗?还会有勇气活下去吗?金炎握拳看着她在地上挣扎,没有勇气过去。
“阿炎……阿炎……”
她坐在地上唤着,可能是金炎低泣的声响让她发现了,她扭头盯着他所站的位置,“阿炎,你在为什么不说话?”
她瞳孔忽闪着,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嘴唇轻颤着,“说起来,今天的天真的特别的黑呢,一点月光都没有……不,比没有月光的天还要黑,一片漆黑,整个房间都像个漆黑的黑洞……”
好可怕……好可怕……要被黑暗吞噬了……
她脸上闪着不知所措与慌乱,双手盖上自己的双眸上,身子不停的颤抖,金炎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别怕,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你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阿炎……”她没有哭,小手揪紧了他的衣服,金炎只能不停的安抚她,亲吻她的额头嘴唇,想尽办法想安抚她,两人抱在一起很久。
她说:“阿炎别哭……”
他好想说,想哭就哭吧,抱着我哭吧,别忍了,傻瓜。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掉一滴眼泪,除了最初的慌乱不知所措,到后面的绝望,现在是平静,安静的让人害怕。
耳边响起轻笑声,一只小手摸摸他头,“阿炎,抱我去洗手间好不好?小雅忍不住了。”
金炎微微推开她,见她脸上扬着好看的轻笑,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心里滋生了,她是不是?是不是决定了什么?
小雅推了推他,皱着小秀眉,“阿炎,小雅真的忍不住了,抱小雅去洗手间,要尿尿。”
“好。”金炎的声音很轻,担心地看着她,抱起她去洗手间,像照顾小孩那样照顾她,小雅脸上没露出半点害羞,乖巧的不正常,从洗手间出来,金炎又抱她上了床,给她盖上被子。
“小雅,我们吃了饭再去医院好不好?”
“好。”她坐在床上很乖。
金炎捏着手机当着她面打了御品楼的电话,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安静的脸上,挂了电话,再给她换衣服,然后抱着她坐到毁坏掉的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给她梳头,他梳地轻,生怕弄疼她。
小雅睁着无神的眼睛,忽然抬手往头上一抓,一缕的头发被她扯下,金炎盯着她稀松的发丝,再看着她小手上的黑发,眸中染上了悲伤,她却说:“阿炎,帮我把垃圾丢到垃圾桶去。”
她抬起头,看着他所站的处,小手伸了过来,她嘴里所说的垃圾,是她心里的头发,金炎接过,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说,“留不住的东西都垃圾,没用就是没用了,伤心也太过多余。”
金炎没说话,她却又笑着说:“阿炎,快些给我梳头,小雅要刷牙洗脸,还要去医院呢……”
她很多话,叽叽渣渣的,金炎安静的照顾她,御品楼的人很快就送来吃的,两人洗漱完毕就吃饭了,还是金炎喂她,她还和昨天一样,吃得多吐得也多,看到她难受的样子,金炎心疼的滴血。
她却一直笑着安慰他,“化疗的后遗症啊,真不是盖的,呵呵……不过,小雅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和它抗争到底的。”
她很坚强,真的很坚强,如果她嘴里所说的与心里所想的是一样的话,这不是一般人所表现出的样子,她越是装作不在乎,就说明心里越痛苦,她一直在勉强自己。
吃完饭,吃完药,金炎抱着她出了店里,上了车。
却在打算开车的那刻,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是金炎在商场看到的男人,也是小雅的父亲,他变了,不管是从眼神上,还是气质上,以前给人的感觉是强势无情,这次看着少了那抹强势,眼神中多了一抹愧疚。
看着小雅的眼神透着羞愧与伤感。
金炎微微诧异,如逸没有找到的男人,自己出现了。
“阿炎,怎么不开车?”小雅察觉车里久久安静,微微歪着头开口。
小雅的父亲迈动步子靠近,金炎皱眉,“小雅,有个朋友找我有点事,你在车里坐两分钟,我很快就回来。”
“嗯。”小雅应了,金炎打开车门出去,用力把门甩上,并用遥控将车门锁紧,车外男人看着他,欲言又止。
文章正文 第528章:香市会下雪么?
“这里不方便说话,请到店里来。”金炎开口,打断了他即将开口的话,男人怔了怔跟着他进了店里。
金炎带男人进了店里的小隔间,确保小雅听不到声音才开口,“我很清楚你们家的事情,小雅对我毫无保留,请问你这次来,有何指教?”
男人没料到金炎会知道一切,微微诧异后,接着沉默,良久他才说:“小雅一直受着秦少爷的照顾,我感激不尽,这次来只是想见见小雅,在我没有能力给她好的生活环境之前,还请少爷继续照顾小雅。”
金炎在他脸上看到颓废两字,男人说完话,很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就想走,金炎盯着他背悠悠开口,“小雅血癌晚期,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男人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什么?”
果然不知道,看样子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这男人才会这么颓废,且看他的意思,家中应该是破败了。
“小雅血癌晚期,且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与中枢神经系统白血病同存,一个月多前发现的,吃了一个多月的药,昨天也化疗了,现在下肢截瘫,双眸失明,病情还在不断的恶化!”
金炎的话就像一个炸弹,男人踉跄两步,身子从门边滑跪在地上,威严的男人一下子苍老很多,他哭了,满脸的悔恨,“是我不好,听信那个贱人的话,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妻子一死,自己就再婚,伤透了小雅的心……这是对我的惩罚!”
男人系系叨叨说着话,金炎静静地听着,许久才明白个中的原由,原来那个后母骗光了赵家的钱,进入公司卷走了大量的资金,公司破产了,那个后母走之前留书告诉了他一切。
小雅是他的亲生女儿,她给的亲子鉴定书是假的,儿子也不是他的,整个意思就是,这个男人现在一无所有,得知真相的他,这会才想起被自己早早就抛弃的亲生女儿。
这种情况,亲戚朋友估计都不会伸出援手吧。
总归是个可怜的男人。之前愚蠢,如今也不过是个渴望家的男人,唯一的女儿又唤了血癌晚期。
金炎叹气,男人跪地上哭了一会,请求金炎救小雅。
“小雅的病,不用你开口,我也会治的,你也跟着去医院吧,你是小雅的亲人,你也要试试给小雅做骨髓配型,希望你能救自己的女儿,小雅的亲人,就你一个没做配型,其他都做了,很遗憾都不行。”
事情谈好,金炎与男人回了车子,并告诉他,暂时不要与小雅相认,他要找机会问问小雅愿不愿意见这个男人,曾经伤害小雅的男人,小雅会愿意见他吗?小雅很恨他。
男人上车后就安静的坐在后坐,小雅不知道后面坐了人,因为金炎说后位放了个东西,三人到了医院,抱着小雅火速到了如逸的办公室,紧接着医院给小雅开了间病房。
从今天开始,小雅要住院了,先从检查开始,然后是做化疗。
小雅的父亲也去做骨髓配型。
很遗憾的是没有成功。
金炎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如逸捏着笔话语沉重,“骨髓捐献者有限,我们用钱私下想进行交易,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医生护士里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连席家城堡的仆人也都来做过配型,席睿哲都在思琦的教唆下来过了。”
总之朋友们都来了,却没一个成功的,金炎也做过。
房间很压抑,一直沉默不语的小雅父亲忽然冲出房间,金炎怕他去小雅病房,跟着出来,却见他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他站在旁边听才知道,小雅父亲有个很早就与赵家断绝关系的姐姐住在罗马,也就是小雅的姑姑,他告诉小雅得血癌的事情,希望得到帮助。
金炎却不抱太多的希望,因为赵家所有亲戚都做过配型,都没有成功,可是,他也只能期待有奇迹出现。
离开通道进入小雅病房,见她躺在床上,手上挂着吊瓶,睁着无神的眼睛在发呆,他走近的脚步声也激不起她任何涟漪,她安静的让他害怕,总觉得她决定了什么,她不相信自己能活下来。
“小雅。”金炎在她旁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阿炎……今年的香市会下雪么?”她脸上扬起轻笑。
“会吧,每年都会下的。”
“再过几天是圣诞节呢,那天一定很热闹,街上到处都是圣诞挂饰呢,还有圣诞老人,思琦姐姐还邀请我去城堡玩呢,说去年圣诞节,他们玩的很开心,又是烧烤又是酒会的,真好,活着真好,可以过得那么幸福。”
她脸上有着向往,金炎握紧她手,“你会好起来的,今年错过了没关系,还有明年,以后每一年,都有我陪着你过!”
她没说话,微微侧头看着他所坐的位置,“如果我死了,请你忘记我。”
她忽然来了一句,脸上的笑消失了,金炎瞪大眼睛看着她,浑身颤抖。
“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你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是不是?你想丢下我是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努力吗?要坚强吗?你若死了,我也会孤独一生的,你真的舍得吗?”
他的声音都在颤,小雅的脸上却看不到丝丝表情,她说:“我都知道了,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哪怕我想努力到最后,也没有机会,就算找到骨髓,手术也不一定成功,就算成功了,也不一定能让我全好。
换了骨髓也不一能活,还担心并发症,所以,我百分之99是死定了对吧?阿炎……我不该闯入你的生活,若是早点去死就好了,你早就伤痕累累了,我却不知所谓的在你心里多划出一道伤口,求你……忘记我吧,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的,找个喜欢你的人,过着很幸福的人生……”
金炎咬牙切齿地说,“你就这么想抛下我吗?我这样说了,你就能没有遗憾的去死了吗?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说的对,是你不知所谓的闯入我的人生,所以你必须对我的人生负责,我不允许你私自离开!你知道我的,一向说话算话,你敢死,给我试试看!”
小雅忽闪着瞳孔嘴唇轻颤着,“求你,别这样……”
“那要怎样?换我求你好不好?求你活下来。”他的声音软下来,对她,一直就不舍得声音大,不舍得吼她。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眨着眼睛,咽哽着说:“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