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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靳恒远的书房里。
聂瑶拿了靳恒远需要服用的药和水走进去,来到靳恒远的身旁,耐心地等着靳恒远抬眼看她。
靳恒远表情平静地将邮件发送完,然后抬头看向聂瑶,同时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微笑让聂瑶内心抽痛,她将药喂给他,之后默默地站到了他身后,她想说:我不影响你做事,我就站在这里不走。
聂瑶一直试图努力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她希望靳恒远能明白她的意思。
靳恒远这时站了起来,回身向她展开手臂,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意。
聂瑶眼中的泪水浮了上来,痴痴地望着他,却没有动。
靳恒远上前几步抱住她。
聂瑶抬手揉抚他的右侧肩膀,想说:你右肩的伤还没有好,不要太用力抬举。
靳恒远捧着她的脸,用情地看着她,音量高低不一地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他现在只会在聂瑶面前开口讲话。
聂瑶的眼泪因这句话而瞬间涌了出来,她拿过桌上的平板电脑,在上面写: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开车,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靳恒远看着上面的话,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深锁起眉头,好一会儿没有动。
聂瑶见他这样,哭得更加伤心。
靳恒远醒过神地赶紧为她擦泪,口里费力地说:“不关你的事。”
靳恒远在心里早就清楚的知道,这场车祸绝不是简单的意外,在得知那个车主早就犯案累累,是监狱常客后,他就更清楚这是一次纯粹的警告。
可他不能告诉聂瑶这些,否则一定会吓到她。
而这场车祸使他更加坚信,哥哥当年的死,绝不是交通意外,而是谋杀。
聂瑶又在电脑上写道: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做什么我都愿意。
靳恒远看后把她圈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角。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可这样无声的相处却丝毫不使人感觉尴尬,只要是和彼此在一起,每一分钟都让他们感觉幸福。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甜品店里。
当周灵再次打电话约聂瑶出来见面时,聂瑶起初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出来了。
靳恒远最近几日已经开始正常去公司上班,聂瑶也开始在网上投简历,重新找工作,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帮到靳恒远什么,只希望不要再给他添麻烦。
聂瑶的工作找的很不顺利,亦如当年初入社会时一样,高不成低不就,而且之前在基金会的工作经历,对她再谋职并没有什么加分,过低的学历使得很多工作她连投简历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烦恼也使她想和周灵见面,不想一个人独处。
周灵不知何时开始信了佛,现在每次和聂瑶见面都会没完没了的说些与佛教有关的话题。
聂瑶对此丝毫不感兴趣,根本不愿意听,几次三番之后,终于让聂瑶听烦了。
聂瑶打断正在说话的周灵,问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迷信?迷信两个字怎么解释?”
周灵立刻反驳:“这不是迷信,这全是道理,你听听就知道了。”
“听什么?”聂瑶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听这种会降低智商的东西?周灵我告诉你,‘迷信’就是一味的相信,不讲道理原由的相信,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沉迷其中,迷恋一样的相信,这就叫迷信。我问你,你有去推敲过那些所谓的道理吗?”
周灵用力点头:“我想过,有道理。”
“道理是什么?”聂瑶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坐直身体看着周灵,“就拿你刚刚说的关于‘轻生’的话题来说,佛教反对人轻生,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不要拿什么‘轻生的人必受六道轮回之苦’来做劝阻人轻生的理由,‘六道轮回’是什么?拿这种未经证实的东西来做道理原由,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周灵想了想,说:“爱因斯塔的相对论在未被证实之前,也被认为是无稽之谈。”
居然拿出这么伟大的科学理论来做驳证,这下真是激起了聂瑶想要好好论一论的情绪了。
聂瑶看着周灵,表情严肃地说:“好,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们现在就假设‘六道轮回’是存在的,那我现在问你,在你那个‘大师’的口中,‘六道轮回’是好事吗?”
不待周灵作答,聂瑶紧接着说:“不是,因为是‘六道轮回之苦’,是苦就不是好事,拿这种苦去劝阻人轻生,这不是在吓唬人吗?怎么不想想,人天性是贪生的,是怕死的,是有求生欲的,你亲眼见过那些将死之人求生不得的不甘和绝望的眼神吗?没人会无缘无故求死,之所以想自杀,一定是因为觉得活着痛苦,想通过死亡来结束痛苦。”
周灵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她不明白聂瑶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这么激动起来。
聂瑶继续说:“‘痛苦’包括*上的和精神上的。*上的痛苦若是现在的医学水平解决不了,却非要人忍受着疾病的折磨痛苦地活着慢慢等死,这在我看来倒是件很残忍的事,所以有的国家法律容许病人安乐死,这才叫人道。真要是好心想让人活下去,应该是去解决问题的根本,而不是危言耸听。”
周灵这时说:“因病自杀这种另说。”
聂瑶讽刺地笑:“怎么另说?自杀还分级别,你们认为这种死后就不用受‘六道轮回之苦’了?”
周灵答不出,显然她的‘大师’还没有对此给出明确的说法。
聂瑶往下说:“至于精神上的痛苦,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开导的了了。”
周灵立刻说:“佛教就是在开导人。”
聂瑶不屑:“怎么开导的?用吓唬人的方式?讲不出合理的依据不能称之为理论,用神话传说做依据,用未经证实的事情做依据,就只能开导那些愚昧无知的人,这就像吓唬一个不好好吃饭的孩子说‘不听话会被老虎抓走’一样,吓唬人而已。”
周灵有点情绪不稳了,反驳说:“怎么能说是‘愚昧无知’的人,很多博士,教授都是信的。”
聂瑶的语气更冲:“国外很多邪…教也有博士,教授之类社会精英阶层的人参与,不要盲目的认为博士、教授就个个都是方方面面的全才,就一点不会‘愚蠢’。聪明一世的人还有糊涂一时的时候。”
周灵表情不满:“这怎么能和‘邪…教’相提并论呢?根本不是一回事。”
“本质上区别不大。”聂瑶不理会周灵的不悦,继续说:“都是企图控制人的思想,正教还是邪…教,只是终极目标的区别不同而已。”
周灵说:“佛教教育人要说好话,做好事,要多做善事,怎么不对?”
聂瑶挑眉不屑地点头:“是啊,佛教还叫人要无欲无求,六根清净呢,还叫人要相信因果轮回,甘心受苦呢。这就叫包藏祸心,把自己的私心藏在普遍认同的好事里,当人反驳的时候就说那些好的,当你信了,就把它的私欲灌输给你。”
周灵已经很不高兴了,说:“宗教信仰自由,你何必管我信不信。”
聂瑶答的不客气:“这个没办法不自由,这和中国的历史有关,历代封建统治者都利用宗教来维护封建阶级统治,对此极度的推崇,造就了根深蒂固的社会性存在。现在对你们这种信奉者没办法,只能是在不违反法律和道德的基础上,由着你们爱怎样怎样了。你要是马路上的路人甲乙丙,死不死我都不在乎。”
周灵低头,咬着杯子里的吸管,一副你不懂,我懒得再和你说的表情,最后用善解人意般的口气说:“你不信,是因为你没有佛缘。”
聂瑶的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把心一横,直接点周灵要害:“你的所谓‘有缘’帮到你什么了?让你认为所遇到的所有不幸都是因果报应?因果轮回?然后你心情就平静了,就在无欲无求中得到解脱了?甘心继续当程伟豪的情…妇,甘心将来无法再和叶晨在一起了?”
周灵听到最后一句后猛抬头,瞪大了眼睛,眼里盛满惊讶和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来瞅了眼,发现真的有人在买V章看,这使我心虚,因为后文我越写越随心所欲了,真怕会让你们失望。
我想起西班牙作家卡洛斯·鲁依斯·萨丰的一段话——
一个作者永远不会忘记,他初次用小说换来几枚硬币或一声赞誉的时刻。他也永远不会忘记,彼刻虚荣像甜美的毒药般奔流于血液中的感受。他坚信,倘若没有人发现他缺乏才气,文学之梦将为他带来头顶的屋瓦和温热的晚餐,而且,他还奢望名字会印在一页微不足道的纸上,那一页注定比他活得长久。一个作者注定要记得那一刻,因为从那时起,他便迷失了自我,他的灵魂也因此有了价码。
☆、第五十三章
聂瑶问:“对不对?”
周灵眼中慢慢溢满泪水;咬着嘴唇不肯答。
聂瑶看着周灵此刻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辞很残忍;周灵明明就是那个活得痛苦的人,她终于找到了摆脱痛苦的方法;有没有道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愿意信;这种信使她能继续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哪怕是行尸走肉又何妨?
做人难得糊涂;何必要点醒。
可聂瑶对周灵的处境总是心底藏着不甘;她很多次对自己说:不关已事,不要多管;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自己都没活好;何必去管别人的闲事。
可每当见到周灵;她心底里的不甘就会泛滥出来,如果人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死又有何惧?其实死,真的很容易;当身边摆满尸体的时候,你会觉得,死也并算不上什么大事,人人都注定会有那一刻,所以活着的时候,一定要活得不留遗憾。
她想帮周灵找到解决办法,想要周灵最终得到真正的幸福。
聂瑶狠了狠心,接着说:“你痛苦的根源是叶晨,是不是?如果是,你就不能六根清净,无欲无求的一切随缘。叶晨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将来他出狱后一定会遇到很多的困难,他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你,你要为他,为你们的将来,多做打算。”
周灵含着泪,颤声说:“我找‘大师’算过,‘大师’说,我和叶晨,很难再在一起了。”
聂瑶差点把口里的咖啡喷出来,她真想狠狠的骂周灵:你难道已经愚蠢到要去听信算命的骗人把戏了吗?
她真想骂周灵,可她狠不下心了,只好缓了几口气,平稳了情绪。
然后耐下心,循序善诱地说:“‘大师’说你和叶晨‘一定,肯定,绝对’不能在一起了吗?”
周灵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那倒是没有,但是……”
聂瑶立刻掐断她的话:“那就对了,算命的是不会把话说死的,我问你,‘大师’是不是让你初一、十五朝某个方向叩拜,还要吃素,默念个什么话,一心向善,然后还要你买,”聂瑶摆了摆手,“不对,是‘请’,花钱‘请’个什么‘灵物’放在身边。”
周灵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
聂瑶问:“你花了多少钱‘请’了个什么东西?”
周灵摇头:“‘大师’让我轻易不要对人讲。”
聂瑶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脾气居然是急躁的,她用威胁的语气对周灵说:“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以后不要再找我,我不会再和你见面。”
周灵马上说:“‘大师’说,要是谈得来的人,可以讲。”
“那就快说!”
“我用八千八,‘请’了一个黄色的三角形‘灵符’,放在枕头下,时间上要至少一年,‘大师’说,在一年内不能让‘灵符’被任何脏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