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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愚不由一愣,不想自己一击有如此威力。原来,他见自己偷袭中年汉子不过堪堪将其重伤,现在生怕一击不成遭到反噬,自然也不敢留有余力。
余下八骑发觉异样,纵马回身,持戟便欲合击。却见地上横躺两人面目狰狞,口鼻间汩汩鲜血不断涌出,不时还抽搐一下,一时吓呆了。
徐汝愚才知道自己已勉强算是高手了。也不急着远遁,目光凌厉的扫过众人一眼,将丹田内丹息悉数运至周身百骸,轻勒缰绳,御马上前一步。一时,凌厉的杀气弥漫,众马灵觉,扬蹄惊退,喑嘶不已。八骑皆骇然失色,神志侵凛,心头如受重击,任由惊马一齐退至二丈之外。
徐汝愚俯身拾起一支长戟,纵马向北驰去。心中大快,不禁长啸声起,将蓄积于百骸的丹气释出。其声清亮,直侵行云,久久不竭。
徐汝愚驰出十余丈,身后骑兵才发出哨笛警报。数十队骑兵远远向他合围过来。其中数队径直向北急奔,欲在他之前截住北上路途。
徐汝愚见北面已聚百余骑兵,持戟踏蹄踟躇不行;西面骑兵散队成线型向自己逼来。瞟了一眼北面偏东的密林,勒缰向西北空隙冲去。北面百余骑分出一部向西截去,其余人却岿然不动。徐汝愚不由暗骂:也不用如此精明。咬咬牙,轻控马首向正北方向的百余骑直冲过去。
那百余骑同时挂戟抽出硬弓,搭弓上弦,三棱聚锋的箭头发出砭人寒光。动作协齐,那箭头竟也停在同直线上,恰如在演练一般。徐汝愚不由暗叹带兵之人厉害之致啦,若是雍扬军俱是这般厉害,那宛陵这战也不用打,投降算了。
徐汝愚控马堪堪停在二百步外,这也是雍扬硬角长弓的有效射程。
一个青年将士御马出列,同时百余长弓下斜指地,却引弦不松。
徐汝愚见那人焦青鳞甲乌黛长麾,二十三四岁,俊脸若削,神色坚毅,乃是轻易不显喜怒之人。青年将领俊目寒光如手中的戟刃,凌厉的向徐汝愚望来。
“在下龙游哨尉肖乌野,只要你束手就擒,保你性命无碍。”
徐汝愚心想:这等与大哥同一档次的高手只是个区区卫军百夫长,要不是龙游人才多过江鲫,那就是龙游世家大族有眼无瞳,放过这等人才。他也不想江凌天也不过只是雍扬二流帮派的头。
徐汝愚轻控马首,大声说道:
“你可知梅家为何捉我?梅铁萼与许伯当密谋图东海。事成,宿邑、龙游、毗陵诸邑尽归白石,你想龙游四十余万军民生活在许伯当的暴政之下吗?”
梅铁萼与许伯当密盟是有,其余却俱是生造。徐汝愚也不怕造谣生非败露,心想:许伯当与梅铁萼密盟之事应是最高机密,量他你这个小小哨尉也不知实情。
肖乌野闻言果然一怔,反问:
“果有其事?”
不待徐汝愚答话,西边一将急驰赶来,扬声说道:
“肖将军莫听他胡言,他昨夜潜进梅府行窃,击伤我二叔逃遁至此。”
徐汝愚这才知道,被他偷袭得逞的人是梅家二爷梅铁蕊。众人闻之莫不动容。
徐汝愚笑道:“梅铁蕊在小扬河畔被击伤竟然没死?”
说罢也不理他,驰马向东奔去。肖乌野挥手,众人收弓追出。那人恨道:“为何不射死他?”肖乌野俊脸一寒,说道:“行窃伤人,罪不至死。”率众追在徐汝愚身后。肖乌野看出徐汝愚身手不凡,但对他能够在梅府偷袭梅铁蕊脱身远遁至龙游这事却是不信。不由之中对徐汝愚那番话信了几分,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军令,只是吊在徐汝愚身后,也不逼近。瞬间,那西面赶来百余骑已跃头超过。那将领恨恨对肖乌野说道:
“还望肖将军守住北面通衢,这时交给我梅玄墨就行了。”
肖乌野也不答话,长戟一挥,百余齐刷刷停住。
徐汝愚在前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对其心生好感。心想:只要把梅黑黑甩掉就行了,想来他不至于比梅铁蕊厉害吧。
御马直向密林驰去。徐汝愚马术不精,在农田之奔驰,更是不知道如何控马避开绊蹄麦草,一路磕绊前行,不肖须臾,就给梅玄墨率众追至三百步内。
徐汝愚余光所见,追兵纷纷擎出长弓,心中骇然,心中暗呼:这班人只要有肖乌野手下一半厉害,十个自己不够射的。心中虽然这么想,手上却不放松控马。看着越来越近的密林,耳边紧听着急如骤雨的追兵马蹄,心中攸然进入无波止水的境界,浑然不惧身后追摄的杀机,在那众箭离弦的瞬息,高高从马背上拔起,看着密如疾雨的箭矢刺入马身,箭羽紧贴脚下掠过,攸的没入前方的泥地中,心神却无一丝波动。待那追兵再次抽箭搭弦之际,丹息下沉,将步云身法发挥到极至,掠地的几个轻纵却如踏在空处般如急风卷云窜入密林。
“唰唰唰”,箭雨又至,左肩一痛。徐汝愚反手一握,也不拔出,只是不让鲜血留在地上,须臾不作停顿,向密林深处掠行。心中不由庆幸及时入林,让密不透风的树木挡去箭雨。心想:幸好不是肖乌野追来,若让他指挥,大概会分出一部分人,射箭封死自己所有角度。
箭矢触体之际,丹气自发涌去阻截,比徐汝愚自己运气还灵,箭入半寸而止,没有伤及筋骨。徐汝愚将箭拔出,那丝痛楚与五年前寒息郁积丹府相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徐汝愚眉头轻皱,看着只有些许血丝的矢锋,一愣,反手去摸伤肩,也不觉有鲜血渗出。心想:旋拧丹气还真不是一般有好使。
梅玄墨众人入林搜索的声音簌簌传来。徐汝愚微微一笑,扬手将箭向地挥去,攸的没地不见。徐汝愚轻身纵上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冠中,敛息宁神,看着众人提剑在树下小心翼翼搜索过去,只觉心中写意之极。待众人向北面渐行渐远,游身下树,反向向林外走去。
潜至入林处,果不其然,梅玄墨只留五人看守群马长戟。五人万万想不到徐汝愚会潜回原处,都席地围坐高谈阔论,长剑放在身侧地上。
徐汝愚长身跃出,五人反应不及,已被他用长戟抽晕一个。其余四人,不及拿回兵刃,急急翻身避开。
徐汝愚见是寻常兵丁,也不着慌,一脸坏笑,道:
“你们大概很怕我来捅你们。自己打晕自已吧,要保持安静,知道不知道?”
四人动作一致,举手劈向颈脉,软身倒地,徐汝愚看了一惊,心想:难道这个也经过训练,动作这么一致?吐吐舌头,来到群马前,抽戟一扫,五匹战马前腿生生折断,发出惨然痛嘶。
徐汝愚神色顿时黯然,心想:我若有他法,也不会如此。解开群马缰绳,又狠心向其中一马刺去。又一声惨然长嘶响彻云宵,回荡不止。除了一马缰绳在徐汝愚手中,其余骏马都发蹄四处狂奔,须臾间四散不见踪影。
梅玄墨听见群马惨嘶,大感不妙,急忙赶回来,只见地上躺在六匹伤马长嘶不已,看马的五人也倒地昏迷不醒,心中不由大恨。
徐汝愚纵马已在数十丈之外哈哈大笑,说道:“梅黑黑,你如能乘那六匹瘸马追上我,我就束手就擒。”
梅玄墨将拇指、食指放入口中,发出一声长哨。徐汝愚坐下黑骏闻哨扬蹄立起。徐汝愚不及防备,滚落在地。见黑骏向梅玄墨奔去,也不及虑他,反手将长戟射出,如奔电一般直入黑骏后股。黑骏顺势栽入前方田地,挣扎几下,终是没有立起身来。
徐汝愚暗感可惜:这匹神骏就如此废了。也不由暗骂自己糊涂:只贪图黑马神骏,不曾想到这是梅黑黑的坐骑,神骏认主,不是自己轻易驾驭得了的。看着群马已消失在视界里,不由暗苦:又要拼脚力,看来人不能轻易得意。
见梅玄墨发足追来,徐汝愚也不敢停顿,立即向西北奔去。心想:肖乌野有意放水,定然会老老实实的听梅黑黑的命令守在林子北面。
徐汝愚发足狂奔,然而四下旷野农田,不能将行迹掩去,梅玄墨与十余族中好手虽无法逼近,却是吊住他的踪迹不放。
若是这样一前一后跑到新姿城倒也不错,徐汝愚心想。但他知道自己控制内息时间不久,远不及身后高手来得精妙,虽然凭借步云术暂时与他们保持距离,但时间一久,也会被他们慢慢追上。徐汝愚现在就希望能尽快寻着一匹马。明明看见有几匹马向这边逃逸的,现在却无影无踪,徐汝愚心中暗恨:吓吓你们,也不用逃这么快。
切过龙游城,蓦然发现北面田间不远处立有一匹白色逃逸骏马。这时在西城外收搜的数十骑兵也闻讯穿过官道线型散开向这边包抄过来。徐汝愚跃身上马,也不敢折向东北逃逸,万一遇上肖乌野,哭都来不及。径直向西北方向数十骑兵冲去。
长戟刺及身前,徐汝愚反手握住,借力腾跃而起,运劲震开敌臂,夺过长戟。“砰”的一声巨声,两匹奔驰的骏马撞在一起,前身一团血肉模糊,轰然倒地。官道之上扬起一阵尘土。徐汝愚也不及看那个与自已迎身相撞的兵丁如何,在空中横掠数丈,一脚点在一名骑士的心窝,只见他狂喷一口鲜血,向另一侧栽倒在地。
徐汝愚也不看他是否毙命,跨上他的坐骑,横戟一扫,将身旁数人悉数扫落在地,控马向北急驰。一干动作,俱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流畅若行云流水,顺势为之。
梅玄墨在远处看了大恨:自己料定他不会逃去城西,所以派去西城外收搜的队伍没有配备好手,以致让徐汝愚轻易得手。
梅玄墨见其余骑士驭马在后紧追,大骂道:
“蠢蛋,留下十四匹马。”
众骑士本为就为徐汝愚气势所慑,听梅玄黑如此命令,都停马不前,等梅玄墨众人赶来。梅玄墨一剑抽倒领头之人,斥道:“不会迎来?”
待一干高手乘上马,徐汝愚已在里许开外了。徐汝愚也不敢驾马进田地,放任骏马在官道急奔。速度倒也不比梅玄墨慢。
徐汝愚遥遥奔逸在前,梅玄墨一干人等紧缀其后,就这样狂奔了一个时辰,直到一条宽约数丈的河流自西向东横亘眼前。此时,白马巨息若雷,行将不支。徐汝愚也不过桥,飘身下马,轻拍马臀,任其远行。
徐汝愚回望身后,梅玄墨一干人数点黑影紧缀身后,撇嘴一笑,自语自语道:“看你分多少人向东,分多少人向西?”攸然翻身入河,沉至河底,水花不溅。在河底潜行数里,这才探身上岸。追兵却未缀在身后,心想:已将他们摆脱?
徐汝愚稍作休息,又向北奔去。夕阳下山之际,腹中又是空空。徐汝愚也无法顾及身上衣服染有血迹,破损多处,寻得一户农家涎脸叩门乞食,言遭匪患,钱物俱失。农户中只一有老汉与他孙女在内,生性纯朴,听徐汝愚这么说也不生疑,拿出二个红薯给他。
徐汝愚迅速吃完,却见女孩望向自己,口中生涎下咽,心想这可能是他们留下来明日充饥的。返身回到河中,捉来两条尺长的红绵鲤,说道:
“东海马上要生祸事,你们通知村人尽早避到宛陵吧。”
赶路到半夜时,疲惫不堪,在密林里寻了一棵参天大树,上树休息。醒来继续赶路,直到翌日寅时未分才依稀看到新姿城楼。
新姿邑是东海内陆较近白石的一个城邑,新姿卫家贩马起家,后在城西泥山山谷僻地开设牧场蓄养战马,及至今日,旁边仲邑也在其势力范围之内。
新姿城没有瓮城,城门大开,可洞悉城内一切。其时,行人陆续进出,神色约束,如身遭鞭使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