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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枫苦苦一笑,高适却没看到,杨云枫自然知道,自己这首《梁园吟》本来就应该是李白的诗,当中也是抒发李白他郁郁不得志的情结,自己如今提前写出,且又是李白的心境,李白心中郁闷,借此诗完全得到了抒发,如何能不喜爱?
却在这时,树林的一侧传来踏雪之声,杨云枫转头看去,为首之人一身长衫,满面愁容,颌下长须随风而动,双手负背,正是诗仙李白,而李白身后却跟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相貌清秀,一身淡粉长衫,披着一件白色裘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雍容却不失淡雅,美艳却不庸俗,如果非要比较,卫墨在杨云枫眼中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了,但是卫墨岂知当中多了几分阳刚,少了几分阴柔,虽还不至像是一个假小子,但也是有些刁蛮的任性小姐。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女性阴柔的一面完全的,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而且还恰到好处。另外一个女子相貌平平,且衣着普通,应该是这女子的贴身丫鬟。
裴旻此时也看到了李白与那两个女子,立刻收剑直立,冲着李白拱手道:“太白兄,你若是再不来,只怕这酒就要被达夫兄与云枫兄喝光了!”说着发现李白身后的两个女子,眉头微微一皱,走到高适与杨云枫身旁,显得有些诧异。
高适见状立刻端着酒杯迎上,杨云枫也跟在其后,高适将酒杯递给李白笑道:“云枫兄的诗竟然能让太白兄流连忘返,太白兄……”说着看向李白身后的女子。
李白微微一笑,将酒饮尽,这才给身后的女子介绍道:“宗小姐,这位便是《梁园吟》的作者,杨云枫是也!”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暗道:“果然是宗小姐?”说着冲着宗小姐微微一笑,拱手道:“宗小姐,在下便是杨云枫!”
宗小姐欠身给杨云枫行了一个礼后,这才道:“原来公子便是杨云枫,小女子方才在寺中看到公子题写的《梁园吟》,喜欢至极,这才让太白先生代为引荐题诗之人!”说着杏眼微挑,打量了一番杨云枫。
杨云枫连忙自谦道:“随性之作,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李白这时哈哈一笑道:“云枫老弟的随性之作便值千两白银,若是认真来写,岂不是价值连城了么?”
杨云枫闻言心中暗道:“莫非宗小姐还是以千两白银买下了那块白璧不成?”他心中有底,但是高适与裴旻不知,连忙询问李白原因,李白将来龙去脉一说,果然与杨云枫心中所知的千金买壁故事差不多。
高适立刻冲着杨云枫笑道:“云枫老弟,既然宗小姐如此喜欢你的诗,虽然花费千两,但毕竟那诗词仍在寺中的白璧之上,宗小姐又带不走,云枫老弟既与宗小姐有缘,不妨就地作诗一首相赠如何?”
宗小姐闻言立刻笑道:“如此甚好,小女子先行谢过了!”
李白此时也看向杨云枫,等待杨云枫的佳作,杨云枫心中汗颜,脸上却故作深沉,连忙拱手问宗小姐道:“却不知道宗小姐芳名?”
宗小姐闻言奇道:“小女子单名一个露字,却不知公子问及小女子的姓名,是否与诗句有关!”
杨云枫见宗露聪颖之极,竟然猜到自己所想,自己本就是想在她面前卖弄一番,想问及她的名讳,再去想开元年间以后的诗句,可否与她名字相符的诗句,这时心中一动,立刻脱口而出道:“梁园漫步,银装裹树,漫雪天适裴剑舞。今枫与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句诗原本是宋代秦观的《鹊桥仙》,原句是“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但是此诗原是秦观在七夕而作,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杨云枫听宗露的名字是一个“露”字,首先想到与“露”有关的诗句就是这首,所以自己又略加改动,立刻吟了出来。
宗小姐听完后,口中喃喃地念着,高适也在默吟,杨云枫知道诗词是讲究平仄押韵的,自己这不过是胡乱改的,看来今天是当真献丑了,却不想李白率先拍手笑道:“好诗,妙诗,绝诗!云枫老弟真乃奇才也!”
高适听李白如此一说,又立刻将杨云枫的这句诗高声吟了一遍,却听李白解释道:“‘梁园漫步’正应此行,‘银装裹树’正对此景,最绝的就是‘漫雪天适裴剑舞’这句了,其中已经包含了某与达夫、裴老弟三人啊!”
高适闻言喃喃地又念诵了一遍这句诗,这才道:“裴剑舞是裴兄在舞剑,适是我的名字,但是漫天雪……”想到这里,立刻拍手笑道:“雪乃白色,正是太白兄也!”
宗露这时脸上一红,喃喃道:“那么‘今枫与露一相逢’便是我与杨公子相见的情景喽?”说着又低声默念着最后一句:“便胜却人间无数?”随即缓缓抬头看向杨云枫,心中微微一动,脸上红晕更甚。
杨云枫笑道:“胡乱之作,诸位莫要见笑!”
高适这时连忙道:“哎,云枫兄说的哪里话?这诗可是要送给宗小姐的,如何能胡乱而为?”高适早就从宗露的眼神中看出她对杨云枫有意,正好借此机会凑合杨云枫与宗露。
杨云枫自然知道宗露的心意,宗露本就是爱才之人,自己在寺中白璧上的题诗,加上现在作的这一首,宗露如何能不动心,杨云枫本来就是觉得,本应该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被自己改变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应该很有趣,但是却不曾想过真的要与这宗露如何如何,况且正史上对宗露并无详细记载,只是说她是宗楚客的孙女,与李白有此一段良缘,即便是连名讳都没有,但是此刻见这宗露竟然是如此美艳动人,心中已然觉得自己写这首诗有点过了,这不是明显的去撩动人家少女懵懂的心怀么?
宗露见杨云枫没有说话,立刻欠了欠身,道:“不知道几位先生是哪里人士,现今哪里落脚?”
高适立刻道:“我等如今都在洛阳,不知道姑娘何处?”
宗露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又欠了欠身,道:“小女子先告辞了!”说着又看了一眼杨云枫,这才被丫鬟扶着走出了树林,不时芳踪消失。
高适这时凑到杨云枫身边笑道:“云枫兄,依我看宗小姐对你有意,云枫兄也是年轻气盛,正值壮年,且尚未婚娶,我看着宗小姐品貌端正,不如……”
李白闻言微微一笑,道:“云枫老弟,你可知方才我等在寺中听到的琴声何来?正是宗小姐所奏,依某看来,你与宗小姐在梁园结良缘,乃是天命,某以为,寺中白璧上的诗词为《梁园吟》,方才云枫老弟即兴为宗小姐所作的便可叫做《良缘颂》,宗小姐一曲‘凰求凤’,加上云枫老弟的两首旷世绝句,日后必定成为千古美谈啊!”
杨云枫看着李白,心中暗道:“这个宗露日后可是应该成为你第四任妻子的,如今你却要推给我?唉,真是冤孽啊!”
李白见杨云枫没有说话,连忙道:“莫非罗冬林说的是真的?云枫老弟来洛阳,却是为了杨家小姐?”
杨云枫暗骂罗冬林多嘴,苦苦一笑,这才道:“今日酒喝的有些高了,云枫尚未想到如此深远,一切随缘吧!”
李白与高适见杨云枫并无表示,也只好作罢,待四人再回寺中,寺中老僧却说宗露已经与她的丫鬟离去了,高适多事,询问了老僧宗露家住何处,老僧却摇头道:“宗小姐每年都要来梁园两次,夏季与冬季各一次,每次来都给寺中捐不少香火,但是老僧却当真不知道她家落何处,只是知道她姓宗!”
从寺中问不到宗露的下落,高适也只好作罢,杨云枫看在眼里,也装作不知,不想高适却是如此多事之人,随即一想,如今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无聊之极,这些文人墨客们,除了游山玩水外,也真是闲的难受了,如今高适遇到这么一桩子事,上心了一点却也不足为奇了。
四人在梁园又游玩了两日后,这才尽兴,皆回去东都洛阳,李白与高适、裴旻三人皆累了,回房休息。
杨云枫刚刚回到客栈,罗冬林就立刻迎了出来,对杨云枫道:“公子,你总算回来了,这两日,我这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杨云枫不禁奇道:“究竟何事?”
罗冬林尚未说话,却听客栈楼下有人高呼道:“请问杨云枫,杨公子可在?”
罗冬林闻言立刻道:“公子,你看,又来了不是?”
杨云枫心中一动,走到窗前看向楼下,却见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站在楼下,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汉子,显然是富贵人家的管家与家丁,不过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不禁有点好奇。
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蹬蹬”之声,客栈的小二跑上楼来,一见杨云枫,立刻道:“原来公子已经回来了,宗家的管家已经来过四五次了,现在正在客栈外等候公子呢!”
杨云枫喃喃道:“宗家?”心中却道:“莫不是宗小姐失踪了?而宗家查到她在梁园与自己见过面,找自己要人来了吧?”想着立刻跟着小二下了楼去。
小二立刻跑出客栈,对宗家管家道:“刘管家,杨公子在此,您进来吧?”
杨云枫这时已经迎了出去,拱手道:“在下便是杨云枫,不知道刘管家找在下何事?”
刘管家打量了一番杨云枫,立刻从身后的家丁手中拿过一张请柬,双手奉上,道:“杨公子,我家老爷有事,请公子过府商议!”
杨云枫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眼,又看向刘管家,问道:“这请柬之上未提何事,不知道宗老爷究竟找杨某何事?“
刘管家此时又仔细的看了一番,意味深长的一笑,拱手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告辞!”说着领着几个家丁扬长而去,留下一脸诧异的杨云枫。
杨云枫回到客栈,罗冬林满眼惊奇地看着杨云枫,却又不敢相问,这时李白与高适从客房走出,见杨云枫一脸愁容,连忙上前询问,杨云枫将请柬递给李白与高适看,道:“宗老爷相约,不知道所为何事?”
李白打开请柬看了一眼,见上面确实未提什么事,高适立刻笑道:“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定然是宗小姐在宗老爷面前提及了云枫兄,想要招云枫兄为婿吧?”
这时罗冬林上来打岔道:“公子,我这几天在街上听到一些关于公子你的传闻,说什么小姐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公子你的一块墙,也不知道是何意思,公子你最近改行卖墙了么?现在只怕整个洛阳都知道了这事,最近都在谈论此事呢!”
高适闻言笑道:“这也就是说我猜测的不错,定是如此了!”说着看向杨云枫,笑道:“如今云枫兄与宗小姐的事,已经传遍洛阳,云枫兄已经是洛阳的名流了,想必不知道多少豪门的公子哥在暗暗羡慕记恨云枫兄呢!”
杨云枫闻言苦苦一笑,随即心中一动,暗道:“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么杨家是否也已经知道此事了?杨家知道杨玉环定然也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想?”
李白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将请柬递给罗冬林,对杨云枫道:“看来云枫老弟对杨家小姐还是念念不忘啊,真乃痴情种子也!”
杨云枫被李白看穿心思,也不隐瞒,立刻道:“如今小弟与宗小姐的事,整个洛阳都知道了,杨……她定然也会知晓,却不知她如何想我!”
李白这时拍手道:“既然云枫老弟对宗小姐无意,不如直接去宗府回绝了宗老爷即可,某愿为媒,去一趟杨府,为云枫老弟向杨老爷提亲如何?”
杨云枫闻言心中暗道:“如今虽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