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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银术可问起粮食的事情,五马苦涩地一叹,摇晃着那种典型的汉人脸。道:“将军,哪里还能征集到粮食。文水一带历经大战,早被我等屠成白地,在路上走了一天,人毛都看不到一根,更别说粮食了。”
“那你怎么不去汾州,你这个懒鬼!”银术可心情烦躁,尖锐地大叫起来。
五马忍住气道:“汾州……汾州五县。西河、平遥、介休、灵石、孝义、汾阳也是一片荒地,估计总人口加起来也不过两千户,还有什么粮食?再说了汾洲还驻扎着范琼大军,以我军现在低糜的士气,去那里只怕会吃亏。”
银术可咬着牙:“没用地东西,我不管,我只要粮食。”
五马:“将军。我也没法子可想。要不,先宰杀骡子和挽马先对付一段日子吧。”
“什么?”银术可大怒,一记耳光扇了过去,“杀骡子和挽马,杀完呢,是不是该杀战马?你这个杂种,你想断我女真地根啊!”四面皆敌,女真人一身功夫都在马上,战术也以大范围的穿插、突袭为主。若将马都杀了。将来无论是北上与宗翰汇合还是继续攻击杨华,都处于被动局面。
单靠步兵,要想同玩了一辈子步兵军阵地宋人对垒,无疑是自取灭亡。
五马被这一记耳光扇得眼冒金星,他满眼屈辱的捂着脸,负气地说:“将军,不杀马,我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你看着办吧!大不了让你杀了我就是。”
银术可平日对这个前辽贵族也诸多笼络,可惨败之后伤得厉害。加上又五天没有睡觉,心中那股火已熊熊燃烧,情绪早已经失控。
这一巴掌甩出去,他心中也自后悔。
可听到五马这么一说,他立即爆发了。一把抽中腰刀:“契丹杂种。你以为你还是辽国贵族。我呸,你也就是一个奴隶。我女真人地狗。老子砍死你!”
五马大怒,一把将捏在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也抽出刀:“银术可,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看谁先倒下。”
“叮叮!”那清脆的声音还在响,依旧一片喧哗。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银术可大声咆哮起来。
一个衣着整洁地汉人弓着背走进来,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地上的酒碗碎片。他大概是一个奴隶吧,看长相倒也不坏。
“怎么又是汉人?”银术可大叫,一大早就看到两张汉人面孔,太讨厌了。
屋中,银术可和五马还在对峙。因为二人都是军中高级军官,卫兵们都不敢进来,怕触了他们的霉头。
五马咬了半天牙,身体突然一松,收到回鞘,低声道::“禀将军,那是士兵们在拆大桥,否则若杨华的骑兵过河突袭却是个大麻烦。”
文水县的汾河上有一座巨大的石拱桥,听人说是隋朝大业年间建的,是连接晋北和晋中地唯一通道。
“拆桥?”银术可胸中的火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他将刀子扔下,一愣:“都拆了三天了,怎么还没拆完?”
五马苦笑:“那桥都由青石建成,也不知道怎么了,坚实得紧。榔头砸在上面只一道白印,士兵们都拆得骂娘了。”
正在收拾地面的那个汉人奴隶突然抬头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汉狗,竟然偷听我谈话,去死!”银术可大怒,一脚踢出去,正中那人下巴。
却见,那人一口鲜血吐出来,一张脸顿时肿得老高。
银术可杀心大起,正要提起刀子把这家伙砍翻在地。
“等等。”五马拦在二人之间,问那个汉人:“你说你有办法拆桥。”
“对。”那人捂着脸讨好地说:“只要依我的法子,只需半天时间就能将这座大桥给拆了。”
银术可握刀的手放了下去:“你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那人谄媚地一笑:“小奴叫关群,以前是北地辽人。现在是娄室将军的牧马奴。”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风行水上
关群脸上已经疼得有些木了,这一句话刚说出口,眼泪已经沁了出去,这让他大觉得丢脸。
他也是倒霉,五天前在追击金人大军的时候,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一头扎进了女真人的队伍当中。周围都是乱糟糟的溃军,看起来甚是可怕。
以关群的武艺,女真人当中的任何一个士兵都可以轻易地将他杀死。
觉这一点的关群被吓了个半死,不过,他这人素有急智,立即用女真话大声喊:“快逃啊,杨华杀过来了。”
见他一口流利的女真话,金兵都把他当成了军中的辽国奴隶,也不疑有他。
关群本打算混在队伍当中逃上一阵,找个机会再开溜。无奈身边全是敌人,根本找不到逃跑的机会。
就这么,他被裹胁着不断南逃,居然来到了文水。
既然现在已经变成这样,短期之内也看不到脱身的可能。还不如先呆在这里,找个机会阴银术可一道。
据说,军统司在这里也有内应,何不找个机会联络联络,让他去太原找杨华。
实际上,银术可虽然大败,元气已伤,但兵力损失却不大。金兵毕竟大多是骑兵,即便被打败,也能从容退却。有这么一支部队在晋中呆着,也不是个事儿。而且,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秋天。在云中避暑的宗翰也该南下了。到时候他同银术可一南一北夹击太原,却也是个大麻烦。必须在宗翰南下之前解决银术可。
眼珠子一转,关群已经想出了一条妙计。
不过,要想实施这条计策,首先得获取银术可的信任。
想到这一点。就算是别人要他走,他还不愿意呢。
听到关群的回答,银术可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中凶光涌动。自从败于杨华之手,银术可性情大变,一看到汉人面孔就胸闷气短:“马奴……别是奸细吧?”
见银术可不相信自己,关群微微一笑,一张紫肿的脸看起来满是诡异地神情:“银术可将军这是不相信我了。其实,不但娄室将军认识我。连五马也认识小人。小人以前在耶律大石将军帐下做过赞画,与五马将军有过一面一缘。是不是啊,五马将军?”
“有一点印象。”五马刚才被银术可打了一记耳光,心情正异常恶劣。只因为周围都是女真人,也不好发作。听关群问,就随口应了一声。一拱手:“银术可将军。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告辞。”
“去吧。”银术可哼了一声:“你也别闲着,三天,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再弄不来粮食,军法从事。”
五马也不答话,铁青着脸走了。
“说吧,你有什么法子。”银术可围着关群走了一圈:“若法子好使,我重重赏你。若大话骗人。叫你小命难保。”
关群一笑,“法子嘛很简单,用火烧。”
“放屁!”银术可大怒:“用火烧石桥,亏你想得出来?”说着,提起脚又要踢出去。
关群大叫:“将军且慢动手,不妨先用我的法子试试,若不成,再杀不迟。小奴既然敢夸这个海口,自有让石桥烧起来的法子。”
银术可心中一动。把右脚收回去,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石头燃起来,嘿嘿,你以为你是神人。***,若到时候没任何效果。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自然,小人熟读四书五经兵书战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阴阳八卦、求签打醮,无一不通,无一不晓,要烧掉这座大桥,举手之劳尔。”关群大着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银术心中的烦躁突然消失,躁动的内心也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的伤口因为发炎,血液已经中毒。心情也随着病情不断变幻,“胡吹大气,走,用你的法子试试。”
“是。”关群忙缩着脖子跟着银术可来到石桥边上。
却见,一桥飞架南北,长三十米,宽六米,当真是雄伟异常。听说这桥建于隋朝大业一年,也只有隋、唐那种强盛地国力和发达的科技才能铸造出如此规模的大桥。
桥上,三十来个金兵脱光了衣服,赤膊上阵,用榔头不断砸着桥面,发出铿锵的轰鸣。无奈这桥实在太坚固,皆由一米多长的大青石,以糯米和石灰黏土粘合而成。接缝处连刀都插不进去。
忙碌了几天,桥栏杆已经被轰掉,桥面也被敲得到处是坑。可这桥还是横贯在汾水之上,结实得让人绝望。
关群看那些累得浑身汗水的女真人,心中大为鄙夷。心道,蛮子就是蛮子,只知道拿着大锤砸,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土木工程机构。若真这么蛮干下去,再给他们十天也拆不完。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烧桥。”银术可冷冷地说:“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今天之内,你若不让这座大桥消失,我让你消失。”
“哈哈。”关群故意大笑:“一天,哪用那么久,两个时辰足够了。”他还巴不得把这座大桥给拆了呢!
大战之后,金人虽然大溃,但损失并不太大,实力还摆在那里。
反倒是杨华损失不小,现在又接收了太原,事务繁忙。若能把桥拆了,两军之间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对龙卫军的休养生息大有好处。
“好,给你两个时辰,我等着。”银术可一屁股坐在桥头地大树下,把那队金兵的头叫过来:“你听他指挥,他要什么你给什么,他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放心好了。”说完话。关群立即指挥那群金人捆着绳子从桥面上吊下去,在几个承重柱上用凿子沿着一条线打出十几排小孔,并将凿子插在里面。
然后,又让他们拿来火油,用棉花浸了,绑在小孔中铁钎上点着了。
转眼,几百个小孔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不大。却异常持久,足足半个时辰才熄灭。
等火一熄,关群拍手一笑:“成了。”
“成了?”银术可愣愣地看着已经矗立在那里的大桥,突然怒叫着一耳光甩到关群的脸上:“你在消遣我?”
话音刚落,一丝“咯吱!”地脆响传来,刚开始时还断断续续,到后来竟连成一片。不绝于耳。
众人都被这古怪的声音惊住了,转头看去。只见,那座大石桥身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密如蛛网的裂缝,正在桥体上肆无忌惮地伸展蔓延。
“啊!”银术可和众人都惊得呆住了。
随着桥身上的裂缝越来越长,越来越多。终于,那绵密的“咯吱”声连化为一声巨大地轰鸣,沉重的大桥坍塌了,重重砸进河中。
滔天巨浪冲天而起。
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宛若末日降临。
众人都被这强大的冲击波扑翻在地。
良久,传来大声地哭号:“我的妈呀,天塌了!”
而金人的文水大营也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惊慌奔逃的人影。
银术可满面震撼地站起来,良久才大喊一声:“太厉害了,关群,你是如何弄的?”
关群得意地站在那里,衣袂翩翩。若不是一颗脑袋被打得肿如猪头,还颇有些飘飘欲仙的神棍气质:“禀将军,其实这法子说穿了非常简单。不管是桥梁还是房屋,都有个承受重量地点,只要将这个点破坏了。建筑物也就失去了平衡。那么大地重量压下来。立即就会崩塌。
我刚才就是让人在这个点上打了许多小孔,然后将凿子插进去。用火烧热。世间万物遇热都会膨胀,膨胀大小也各不相同。比如铁烧热了就比石头要大上许多。
一烧。一个胀得大,一个胀得小。两股力道一碰,大桥立即就脆了。”完颜银术可猛地抓着头皮:“好法子,好法子,关群,你鬼点子倒是不少。说吧,想要些什么,我给你。”
关群脸上的笑容一收,正色道:“刚才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