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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笑道:“三位兄长都是经营钱庄的翘楚前辈,不需小弟多言,但有一事,三位兄长可务必要慎重对待,那就是钱票上的暗押记号可一定要做到各府州县不同,各有各的标志,绝不能让旁人造了假去。”
孙学儒道:“贤弟放心,钱票关系银两的兑取,是钱庄最重要的头等大事,钱庄总号和各分号的钱票印版都出自一人设计,此人在平遥总号供养,各府州县分号钱票印版上的暗押记号只有分号掌柜知晓,距离明年四月还有大半年,忙完贤弟这件大事,我就立刻回返平遥总号,重新设计一套更加精备完善的钱票印版。”陈烨笑着点点头。
孙学儒犹豫了一下,抱拳笑道:“贤弟大义,如此帮我们兄弟,但不知贤弟认为各分号应收取药商存银之利多少才为合适?”
陈烨笑道:“兄长话里的意思小弟明白,刚才小弟就说了,自家兄弟,有钱大家赚。现在小弟再次当着三位兄长郑重声明,贵号生意小弟纯属帮忙,不赚一分银子。”
“这这,贤弟,咱们情意虽好,可是生意还是生意。”
“是啊,绝不能让贤弟白忙。”孙氏兄弟都尴尬的笑着纷纷解释着。
“三位兄长若是再说这样的话,小弟只好告辞了。”
孙氏兄弟惊得都站起身来,孙学儒苦笑道:“贤弟如此大恩,三位哥哥厚颜愧领了。”
陈烨微笑道:“这才像是自家兄弟说的话。”孙氏兄弟感激的望着陈烨,心内气血都在翻滚着。
陈烨端起桌上的茶碗,揭开盖碗,却并没有喝,又放下了,望向孙启儒:“启儒兄,小弟所托之事可有眉目?”
孙氏兄弟都露出尴尬之意。孙玉儒苦笑道:“说来惭愧,往日这京城就连万岁爷的万寿宫刮了阵风,下了点雨,不消半个时辰,整个四九城都会嚷嚷个遍,可官洲知府柳湘泉这件案子竟仿若没发生一般,我听闻三弟所说,贤弟所求之事就马上四处打听,可着六部六七品官员转了个遍,我一提及柳湘泉的案子,他们不是装聋作哑,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愣是不接我这个话茬。昨晚我实在是逼急了,砸开一个刑部六品主事在京西的一处外宅,软磨硬泡又花了四百两银子,他才透露了那么一句,说柳湘泉的夫人被六部的某个侍郎买回府去做了老妈子。我问他是哪部的侍郎,他是死活再也不开口了。至于柳小姐,实在惭愧,唉,至今我也没打探出来。”
陈烨站起身来,深施了一礼,孙玉儒忙站起身还礼,陈烨低沉地说道:“多谢玉儒兄费心,小弟知道柳湘泉是御案,京里六部属官避之唯恐不及,玉儒兄能探知柳夫人大致下落已属不易。大明朝六部十二个侍郎陈烨一个一个打听,总会找到柳夫人。”
孙玉儒道:“贤弟也不必着急,明日我再去打听打听。好歹弄到柳夫人确实下落,这样也省得贤弟奔波辛苦。”
陈烨低沉道:“多谢玉儒兄费心了。天色不早了,陈烨告辞。”
孙氏三兄弟都站起身来,想挽留陈烨在分号吃晚饭,被陈烨苦笑着拒绝了,和刘全宝出了正厅,抬眼望去,院落内郑三刀摇着纸扇正吐沫星子飞扬吹嘘着呢:“俺知道你们不信,你们问问廖仆兄弟,东家是不是让刀哥坐车里,东家赶车,还怕咱俩,尤其是刀哥我热着,巴巴地给我买折扇回来乘凉,小子们都傻眼了吧!做梦你们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吧!俺警告你们,今后对刀哥招子都要放亮些,在外面要是得了好处,得想着分刀哥一半,要不然俺在主人面前就这一句话,你们就完了,都听清了吗?”
“听、听清了!”赵龙赵虎等师兄弟嫉妒地眼睛都快喷血了,死死地瞪着郑三刀手里不停摇晃的纸扇。心里都在念叨着,这纸扇上画的那个包公要是活了该多好啊,铡了这个王八蛋!
郑三刀还要接着恐吓吹嘘,打眼瞧到陈烨等人从正厅走出,急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陈烨面前,点头哈腰满脸谄笑道:“主人,咱们这是要回去吗?回去的路上还是三刀赶车吧,您赶车三刀心里不落忍啊!”
陈烨笑了一下,拍拍郑三刀的肩膀:“刀哥,还是陈烨服侍你吧!”
赵龙等师兄弟差点没惊得晕过去,都暴睁着大眼张着大嘴,呆滞地瞧着陈烨和郑三刀,心里都在惨嚎,这不是真的,俺是在做梦,俺一定是在做梦啊!
陈烨等人出了汇合钱庄,陈烨转身抱拳拱手:“三位兄长留步,对了,我在京城这段时间住在半论堂,玉儒兄若是有什么消息,派人到那里去知会我一声。小弟告辞了!”
郑三刀和廖仆跳上车,廖仆挑帘进入车内,郑三刀斜睨着眼瞧着钱庄门口探头的赵龙等师兄弟,得意地呲牙一笑,这才心满意足地挑帘进入车内。
陈烨和刘全宝上了车,刘全宝正要抖动缰绳,孙启儒拍着脑门说道:“啊呀,险些忘了,我昨日偶遇高聘君,谈及贤弟这几日就要进京,高聘君喜不自胜,拉着愚兄的手再三地叮嘱,让我见到贤弟无论如何都要带贤弟去他府上一叙相思之情。”
陈烨脑海中闪过高聘君宛若孩童一般灿烂的笑容,心里也是一热,立时驱走了心中大半的积郁,笑道:“当日在鹿野小弟曾对高聘君老前辈有过承诺,若到京城必去他府上讨杯酒喝。不知他老人家府上住的可远?”
孙启儒笑道:“高聘君的医馆和府宅就在这条街,前行过一个胡同口就能看到聘君老前辈的浮生医馆。愚兄这就带贤弟前去。”
陈烨笑道:“就不劳启儒兄了,小弟自去便是。”陈烨冲孙氏兄弟拱了拱手。
刘全宝抖动缰绳,拉车的驽马踏着碎步向前行去。走出数米,刘全宝说道:“东家,空手上门有些太失礼了吧。不如先让全宝买些礼品,您再登门拜访聘君老前辈。”
陈烨笑道:“你不知晓他怪癖的交友之道,我若真的带着礼品登门拜访,高聘君那个怪异的老小孩说不准会将咱们从屋里轰出去。空手去见他,他心里才舒坦呢。”
刘全宝失声笑道:“素闻高聘君特立独行,行事标新立异,今日真是领教了。”
陈烨微笑道:“你该不会是在心里嘀咕,人与群分,物以类聚吧。”
刘全宝笑道:“全宝不敢,不过东家行事也常出人意料,难用常理揣测,这一点您与高聘君倒是很相似,无怪他能与东家成为忘年交。”
陈烨微笑道:“你是在暗指我帮汇合钱庄吧?”
“是。”刘全宝老实的答道。
陈烨双目望着驽马不断轻轻摆动的马尾,沉声道:“我说只是帮他们兄弟,不赚他们的银子,是真心话。但我也绝不是无故滥发善心,做好人。更不是因为有求他们帮我寻找柳夫人母女下落在曲意讨好他们。而是因为帮他们对我心中的理想有莫大的帮助,因此我才出手助他们。”刘全宝疑惑的望着陈烨。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65章 再遇高聘君
陈烨笑道:“全宝兄。做生意要想发大财,心里首先就要想着能让别人发财。若是光想着自己,所有好处心机都要占尽,路就会越走越死,最终一分财都发不了。”
刘全宝身子微颤了一下,双目异彩纷呈低头沉思起来,陈烨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片刻,刘全宝低沉道:“东家金玉之言,全宝受教了。”
陈烨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天下有发不尽的财,穷尽一生你也不可能将天下的钱都收入你的囊中,但若是你能让天下的钱都为你所用,围着你的手转,为你服务,全宝兄,那才是财富之道的最高境界!”
“全宝敢问东家的理想是什么?”刘全宝满是好奇的问道。陈烨嘿嘿一笑,双目又瞧着驽马轻轻摆动的马尾。
马车经过一个胡同口前行了不久,刘全宝指着左侧一间青砖屋墙,飞檐斗拱,造型颇有几分清灵之气的建筑。笑道:“东家,应该就是这里了。”
马车在街上又划了个半圆停在了门前。门前停着一顶四人抬绿色锦丝镶着金边透着富贵气息的轿子,四名抱着肩膀叉着腰的轿夫边说笑着边斜睨着望向马车,打量了几眼蓝布车厢,又瞧向陈烨和刘全宝,脸上都露出不屑之色。收回目光,又接着说笑起来。
陈烨下车,瞧着四人抬绿色锦丝镶金边的轿子也是一愣,又瞧了一眼那四名神情倨傲旁若无人的轿夫,眼中全是狐疑之色。四人抬轿子,又是在京城,最少也是三品以上官员才可以。按规制,应该是绿呢官轿,而且应有护轿兵丁。可这个轿子不伦不类,四人抬却不是绿呢蓝呢蒙帷,要说是王孙公子乘坐的暖轿,四人抬的规制又太低了。
刘全宝下了车,瞧到陈烨眼中的疑惑,忙低声道:“东家,这不是官轿,八成是京城哪家豪富附庸风雅充面子弄出这么个轿子来。”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笑意,低声道:“这样也行,难道顺天府和巡城御史衙门就不管吗?”
刘全宝低声笑道:“东家,这是京城,天子脚下方方面面相互勾连错结,很多事都不能用常理揣测。”
陈烨点点头,收回目光。抬眼瞧着斗拱处挂着的泥金匾额,上面写着四个刚劲有力的隶书大字,浮生医馆。匾额落款写着半日叟。
陈烨微微一笑,不消说这匾额上的字一定是高启自己的墨宝。目光望向门前悬挂的油光闪亮的黄梨木竖匾对联,上联,求医不如求己。下联,药补不如食补。
陈烨扑哧笑出了声,微摇着头迈步走进医馆内,甫一进入,一股上等的檀香气息扑鼻而来,还没等陈烨打量医馆内的布局摆设,两名年约十三四岁眉清目秀道童打扮的童子走了过来,拦住陈烨的去路,一名童子稚嫩的小脸全是肃穆之色,白嫩的小手打了个稽首:“馆主正在诊病,请公子门外等候。”
陈烨又差点笑出声,高聘君装神弄鬼在搞什么,怎么还弄两个小道童在医馆内?
瞧着拦路小道童青稚小脸上的肃穆,脸上露出捉狎笑意,低声道:“两位小童,请去回复半日叟道友。就说他师兄巨鹿子云游到此,让他赶快出迎!”两个小道童都是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全是怀疑和震惊瞧着陈烨。
陈烨轻咳了一声,微眯着眼道:“该打的小童,还不快去禀告,否则老夫拂袖而去,半日叟这一生都不用想着长生了。”
“神仙?你、你是神仙?”那名答话拦住陈烨的小道童惊骇的尖叫道。
“灵风,何事喧哗,扰老夫诊病,真真该打!”高启不悦的声音从右侧红木雕花隔墙内传出。
两名小童后退一步,灵风低声道:“灵云师弟,我去禀告馆主,你、你拦着他。”
话音刚落,灵风转身飞奔向右侧红木雕花隔墙,推开阁门,跑了进去,片刻,阁门内传出高启惊喜的大叫声:“当真?!快、快请他进阁。”
不待灵风从阁内走出,陈烨冲小脸透着白色,满是惊惧恭敬的灵云捉狎的一笑,迈步走了过去。
陈烨迈步进入阁门内,又是一愣,心里萌生一股错觉,自己这一脚踏进阁内又穿越回了春秋战国时期。阁室内右侧一尊半人高跪着的青铜仕女油灯,在它身旁是一尊展翅欲飞的青铜仙鹤,鹤嘴同样叼着一盏油灯,灯内都浸满清油,探出油灯的灯芯闪动着清虚的火苗。
阁室的左侧则摆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方鼎,三足圆鼎。以及一排一人高的紫檀架橱上摆放着各种图案造型大大小小的玉璧和青铜饰物。
“巨鹿师兄,师弟有礼了,师兄一向可好?”
陈烨晃了一下神,眼神终于从满屋子的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