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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扭头望着站在身后的申时行,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多谢申大人,草民和聘君前辈轮流休息,累不着的。不过,刚才草民无意中听到了大人对钱大人的感激之言,草民斗胆请问,大人与钱大人当真如此交厚吗?”
申时行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冷冷的看着一脸玩味笑意的陈烨,半晌,沉声说道:“陈郎中这话何意?”
陈烨笑道:“草民的意思是说,若是申大人当真与钱大人相交深厚,就请大人命申管家马上去准备几尺白布和分子钱,明早就要用到,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申时行身子一震,震惊的看着陈烨:“你、你是说钱大人?”
陈烨点点头:“钱大人胃脉已绝,草民以为他活不到明早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好好地,混账!你竟敢污蔑造谣中伤朝廷命官,来人!”申时行惊怒道。
陈烨冷冷道:“申大人,草民只是善意提醒。信与不信由得你,请您不要乱扣罪名。”
高启干咳了一下,说道:“大司寇,陈烨小友说的是实情,老夫也认为钱大人命在旦夕之间。”
申时行脸色大变,身子摇晃了一下,吼道:“来人,快备轿!”
陈烨沉声道:“申大人,草民的意见,您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申时行惊怒问道。
高启苦笑道:“大司寇,陈烨小友的意思是说,大司寇急匆匆赶到钱大人府邸,钱大人恐怕还未等听完大司寇的话,就会提前惊吓而死,倒不如就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最后这点时光吧。”申时行呆住了,瞠目结舌的望着陈烨和高启。
陈烨将头凑过去,仔细观察着埋在土里的病儿,刚才申时行的一顿惊吼,这孩子竟然恍若未闻,依旧微张着小嘴吐着一个泡泡,呼呼睡着。
陈烨开心的笑了,冲着呼呼大睡的病儿竖了个大拇指,轻笑道:“任他风狂浪打,我自岿然不动,好样的!”
申时行眨了眨眼睛,望向自己的孙儿,眼中闪过歉疚悲伤之意。沙哑着声音低声问道:“老夫失礼了,高聘君、陈郎中,钱侍郎当真无一丝法子可救了吗?”
陈烨淡淡的轻声道:“药医不死病,抱歉,申大人。”
申时行木然了片刻,叹了口气,扭头对站在身旁一脸惊骇和怀疑的申豹,低声道:“速照郎中的话去办吧。”
申豹打了个激灵,低声道:“是!”眼眸深处闪动着恐怖和怀疑瞧了一眼陈烨坐着的背影,飞快的离去了。
“小孙儿就拜托两位名医了,老夫身子有些乏了,失礼了。”不待陈烨和高启站起身还礼,申时行脚步有些踉跄,也向院门走去。
“老爷!”申夫人低声吩咐了一声自己的儿子,也快步下了台阶,站在院内的几名丫鬟急忙上前搀扶着追上了申时行。
申三公子眼中同样有些恐怖的瞧着陈烨和高启的背影,使劲跺了一下脚,转身进入卧房,卧房的门随之关上了。
高启瞧了瞧亮如白昼的院子四周提溜着灯笼举着火把的一干仆人,又向陈烨身旁挪了挪,低声道:“小子。你对老夫说句实话,此法真能治愈申时行的孙子吗?”
陈烨轻轻扇了扇蒲扇,驱赶着蚊虫,微笑道:“书里是这么记载的,至于是否有效,说实话,晚辈也不知道。不过晚辈以为,这位颇有声誉的文学大家应该不会骗人吧?!”
高启瞪着大眼,张开的嘴里足能扔进去两个剥了壳的煮鸡蛋,半晌,活动了一下发僵的上下颌骨,痛苦的呻吟道:“完了,老夫的一世清誉看来就要全毁在你小子手里了。老夫冤啊!”
陈烨扑哧一笑,殷勤的为高企扇着扇子,低声笑道:“前辈不必这么悲观吧!”
高启向外挪了挪身子,满脸悲愤,咬牙低声道:“老夫现在与你划地绝交!”陈烨微微一笑,悠然自得一脸惬意的轻扇着蒲扇。
四人抬绿呢官轿停在轿厅,钱正义不待轿夫掀帘,就挑帘出轿,瞧了一眼恭候在轿厅的管家钱程,问道:“夫人睡下了?”
钱程堆笑道:“回老爷,小的照您的吩咐,对夫人说,您今晚睡在申大人府内不回来了。因此夫人用过晚饭,喝了一会子茶,就歇下了。”
钱正义满意的点点头,努了一下嘴,低声问道:“那边都吩咐好了?”
钱程低声道:“老爷放心。一干下人老婆子都让小的打发到了前院,后院洗衣房只有叶仁慧一人。”
钱正义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淫邪,又努了一下嘴。钱程阴冷的望向轿夫:“谁要是敢多嘴说老爷回府了,我就扒了谁的皮!”
四名轿夫忙作揖道:“钱管家放心,就是再借小的们一个胆子,小的们也不敢放半个屁。”钱程冷哼了一声,忙又堆着谄笑引着钱正义进府。
钱程引着钱正义蹑手蹑脚仿若做贼一般悄悄来到后院西侧临近钱府厨房的偏门前,推开低矮的偏门,钱正义挥了一下手,钱程躬身陪笑着转身悄悄离去了。
钱程的身影消失在夜幕内,钱正义又瞧了一眼厨房门前孤零零挂着的那盏昏黄的灯笼,这才蹑手蹑脚进入偏门,转身轻轻关上偏门,将杵在地上的门闩抬起落下,这才轻吁一口气,转身瞧着一排破旧低矮的茅草房尽头最后一间微微闪动的昏黄灯火,脸上露出得意的淫笑,提着官服的下摆,悄悄走向闪动灯火的茅屋。
茅屋内柳夫人穿着一身黄粗麻布衣裙坐在铺着草席的硬板床上,一双美目红肿着,清瘦的脸颊上还有泪痕,看样子刚刚哭完,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望着床上堆得到处都是的破旧衣衫,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叹了口气,拔下插在胸前的针,借着昏黄的油灯纫着线。
突然茅屋的门被暴力推开,钱正义一脸阴笑的迈步走进屋内。柳夫人惊得身子一哆嗦,抬眼瞧到钱正义,立时脸色吓得没了一丝血色,颤抖着站起身来,惊怖的瞧着钱正义。
钱正义打量了一下茅屋,茅屋内除了一张床。一张破旧掉了漆的桌子和一个凳子,别无他物。
钱正义咧嘴一笑:“茹绣刻薄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曾是她相好的女人。”眼神望向惊得直哆嗦的柳夫人,迈步走到凳子前坐下。
柳夫人颤抖着蹲身施礼:“奴、奴婢见过大人。”钱正义嘴角绽起一抹淫笑:“仁慧嫂子还是这么客气,对了,你不想知道你男人现在如何吗?”
柳夫人身子一震,目露渴求,急忙问道:“他、他如今怎么样?”
钱正义嘿嘿一笑:“果然伉俪情深。放心,他的案子圣上还没勾决,在刑部死牢内活得好着呢,也许今秋能逃那一刀,嘿嘿,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多挨一日是一日嘛。不过本官天天都会去见他,每次去本官都会请问我的这位年兄。”
钱正义瞧向柳夫人,笑眯眯道:“你就不想听听我想问你男人什么吗?”柳夫人脸上闪过痛苦屈辱之色,低垂下头。
钱正义静静的瞧着柳夫人,半晌点点头:“本官忘了,你第一次进府,本官就对你说过。”
钱正义突然脸色一变,狰狞的咆哮道:“本官怎么也想不明白,柳湘泉这狗才既然有求于本官,为什么还敢这般侮辱本官?!”
泪水如涌泉一般夺眶而出,柳夫人扑通跪在地上,哭泣道:“大人不要再说了,他、他已遭到报应了。”
“不够!”钱正义猛地一拍桌子,狰狞的瞧着柳夫人,冷笑道:“本官每日都去见他,刑部死牢内可是什么新鲜事都会发生的,你想不想听听你男人都在里面做什么?”
“不!大人,奴婢求你,不要再说了。”柳夫人哭泣道。
钱正义笑了:“看起来你对他是真不错啊,夫妻本是一体,仁慧嫂子,你男人侮辱了本官的女人,那你的身子本官是不是也要尝尝滋味?”
“不!”柳夫人惊怖的瞧着钱正义,清瘦的俏脸又瞬间白了。
钱正义冷笑了一声:“本官已没有耐心了。不要再激怒本官,你乖乖从了本官,让本官心里的这股郁怒发泄出来,本官会让你这一生平平安安度过。若是还不识抬举,本官就将你卖到苏州胡同下坡的窑子街去,到那里找女人的可都是驴蛋上都能搓出二斤泥的贩夫走卒,佣工匠役。他们可没本官这么好的耐心,就你这娇弱的身子,不出三天,就会被他们轮残了!”
钱正义站起身来,迈步走向柳夫人,柳夫人浑身剧烈哆嗦,身子向后躲着,哭泣道:“不、不要!”
钱正义蹲下身子,将脸凑到柳夫人面前,冷笑道:“对了,你从了我,也许本官发发善心,会将你女儿从窑子里赎出来,她现在可是生不如死!”
柳夫人肝肠寸断,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兰儿,我苦命的女儿!”
钱正义咆哮道:“不想让她被人骑被人压,就他娘的乖乖从了我。本官问你,从还是不从!”两行屈辱的泪水滑落下来,柳夫人闭上双眼,屈辱痛苦的点点头。
钱正义咧嘴狂笑着,伸手揪住柳夫人粗布衣襟,仿若猛虎吞羊一般将柳夫人提溜起来,用力向后一推,刺啦一声,麻布偏襟小褂被扯开,柳夫人倒退着摔倒在了床上,双手捂着脸,低声呜咽起来。
钱正义感觉全身的血都沸腾了,浑身如烧着了一般燥热,兴奋的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边手忙脚乱的解着官服边走向床前,突然感觉全身一空,仿佛在刹那间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解衣的双手停住了,一双眼发僵的茫然望向捂脸哭泣的柳夫人,双耳却听不到丝毫的哭泣声,身子向前一探,直挺挺的压在春光乍现的柳夫人身上。
柳夫人的身子同样一僵,被钱正义压倒的身子撞得浑身生疼,忍不住疼呼出声,又急忙紧咬下唇强忍住,心里凄凉的哭泣道,湘泉,你害苦了我们母女,我、我恨你!
可是等了片刻,柳夫人感觉压在身上的钱正义只是死沉死沉压着自己,并没有进一步的侵犯。柳夫人又等了片刻,实在忍不住睁开双目,惊得一颤,钱正义下巴按在自己丰满高耸的酥胸间,一双眼没有丝毫感情冷冷的瞧着自己。
惊得柳夫人又急忙闭上双眼,突然惊觉不对,又睁开,双目又望向冰冷望向自己的钱正义,试探性的低声道:“钱大人!钱大人!”
钱正义没有丝毫的反应,柳夫人挣扎着将压着的右手抽出,颤抖着伸向钱正义的鼻端,脸色瞬间大变,惊怖的尖声叫了起来,尖利的惊叫声洞穿茅屋激射而出,在钱府后院响彻开来……
几乎前后时刻,半论堂五进院落内右侧偏院正厅门前,已站了有一会儿的胡彰犹豫着抬手轻轻敲了敲紫檀厅门,半晌,厅内传出钱有禄懒洋洋的声音:“是胡彰吗?”
胡彰急忙谦恭地答道:“东家,是小的。”厅内随即没了动静,胡彰又稍待片刻,这才轻轻推开厅门,脚下无声的走了进去。
正厅中央摆放着一张中间圆如满月仿若大泼墨山水画般大理石面的小叶檀圆桌,圆桌四条如鼋足般的桌腿雕龙刻凤。
在圆桌上面架起了一个花梨木架子,架子上托着一只从辽东运来的木料做成的小橡木桶,木桶倾斜着,如掉线珍珠般晶莹的水珠滴落进下面的一把上等精铜壶内。
胡彰瞧了一眼橡木桶,又飞快的收回眼神,心里清楚,橡木桶内装着三分之一钱有禄命他亲自去海南琼州海边精采回来的细沙。
圆桌上摆放着一套颜色暗红,造型古拙中透着高雅的紫砂茶具。钱有禄依旧穿着那身背绣鹤唳九天的御贡杭丝素白大袖道氅站在圆桌前,神情关注的瞧着桌上的精铜壶。
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