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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总管放心,六和钱庄内所有喘气的,我们兄弟一个没放过全都拿下捆成了粽子。”
“好!”钱有禄大喜的拍拍赵龙的肩膀:“你们都听好了,从现在起,一切行事都听从赵龙兄弟安排。”
二十余名锦衣卫躬身齐道:“是!”
江林满脸堆笑过来抱拳施礼道:“赵龙兄。”
赵龙受宠若惊的急忙还礼:“不敢,江大人。”
江林笑着刚要拉亲热,钱有禄笑道:“赵龙兄弟,你让这两位兄弟带着大伙儿去寻账簿,你引着哥哥我去瞧瞧孟恩远。”
钱有禄回身笑道:“孟史兄,有劳了。”
孟史木然的点头道:“钱总管尽可放心,但孟史也希望钱总管不要忘了咱们的约定。”
钱有禄笑道:“钱某这就去亲自为孟史兄看着娇娥,钱某也很想看看是何等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竟让孟史兄如此念念不忘。”
赵龙引着钱有禄沿着内宅拂柳垂岸的人工湖碎石小径向孟恩远第九房小妾的居所行去。
江林眼中闪烁着失落的复杂之色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目光收回,强笑道:“有劳两位兄弟了。”
“不敢,江大人您、您太客气了!”两位师兄弟红着脸有些拘谨的施礼道。
孟史感慨的扫视了一下黑暗中历经十余年心血和数十万两白银建造的美景,叹了口气:“走吧!”带领着江林等人沿着堤岸的碎石小径向钱有禄和赵龙去的相反方向行去。
赵龙引着钱有禄绕过人工湖,穿过林立的亭台楼阁、步下曲折的花梨木游廊,进入拱门,过一段十余米两人并行的夹道,推开黑漆院门。
守在门口的王大警惕的借着门廊下悬挂的灯笼,眯眼望去,立时露出拘谨的笑容,躬身施礼:“王大见过钱总管。”
钱有禄已知晓王大的弟弟王三是鹿野三大分号的大药柜,东家面前一等一的心腹红人,忙春风和煦的还礼:“王大兄弟辛苦了。”
王大红着脸笑道:“不、不辛苦。”
赵龙问道:“那头肥猪咋没一点动静,不会是你小子勒的太使劲,给勒死了吧?”
王大眼中闪过不满之色,急赤白脸道:“怎么可能,俺刚才扒着门缝瞧,他还哼唧呢。”
赵龙立时别有意味的一笑:“钱总管,请!”钱有禄笑着迈步过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赵龙低声道:“不想让俺满世界嚷嚷,你小子等事完就悄悄告诉俺,你守在外面都瞧见什么了。”王大一愣,涨红着脸刚要嚷嚷。
赵龙瞪眼低声道:“想丢人,你那叫驴嗓门就给老子使劲嚷嚷给脸了是不,哼!”赵龙一拨愣脑袋,一脸得意的迈步进了孟恩远的寝室。
寝室内,钱有禄拉过一把红木圈椅放在床前,好整以暇的坐下,春风满面地瞧着床上仿若一头待宰的大白猪的孟恩远以及她身旁蜷缩着同样不着一缕满脸惊恐的九房小妾。
钱有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瞧着玲珑剔透白里透着淡淡粉色的曼妙玉体,惊叹的绽颜一笑,模样虽然差强人意,还算得上俊俏可人,可是这一身堪称绝品的细腻肤色还真是头回瞧到,无怪孟史竟能为了这小娘们不惜出卖自己的主子。
钱有禄耳旁传来咕咚的吞咽口水声,嘴角绽起一丝笑意,稍显即收:“赵龙兄弟,麻烦你过去将孟掌柜嘴里的东西摘了。”
赵龙身子一颤,双眼不住瞟着床上那让他头重脚轻,气血沸腾的白花花身子,如踩了棉花一般慢慢蹭到床前,干咳了一声,颤抖着伸手将裹脚布从孟恩远嘴里掏了出来。
孟恩远边咳嗽边大口喘着气,惊怖的神情从钱有禄进来就瞬间变成了惊怒,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不是这帮子外地穷鬼见财起意,全是钱有禄有意安排的。
“钱、钱总管,这小、小娘们嘴里塞着的东西是不是也、也掏出来,俺、俺怕再过一会儿,会憋死她。”赵龙涨红着脸,眼睛一直没离开那让他惊心动魄的娇躯,结巴说道。
钱有禄笑着点头道:“赵龙兄弟说的是,那就再有劳赵龙兄弟了,对了,赵龙兄弟,你是东家的心腹,今后你觉着合适,就做,不需向有禄请示,有禄也不敢当。”
赵龙刚要将孟恩远九房小妾嘴里的裹脚布掏出,闻言,身子一颤,苦笑道:“钱总管您就别耍笑赵龙了。您这话要是传到东家耳朵里,东家还以为我赵龙狂的要将天撑个窟窿出来呢,我非吃不了兜着走不可。钱总管这个玩笑万万开不得。”
钱有禄笑着点头:“是有禄失言了,赵龙兄弟别介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一帮如蒙古鞑子一般彪悍的山野之人,仅凭刘全宝转达东家的话,就如临圣旨一般,规矩听从调遣,东家是怎么调教出来的,真是让有禄佩服的五体投地。
“钱有禄,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孟恩远顺过气来,暴怒的吼道,一双眼仿若嗜血的野狼瞪着如释重负的赵龙将裹脚布从自己禁脔嘴里掏出,最让他气得险些吐血的是这下溅的村夫掏裹脚布竟然用小手指轻抚小妾的脸。
钱有禄微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要孟掌柜的钱庄而已,还望孟掌柜成全。”
孟恩远愣了一下,如看白痴一般看着钱有禄,突然咧嘴若夜枭一般放声大笑起来:“要我的钱庄?可笑,真他娘的可笑钱有禄你没得了失心疯,痴人说梦话吧钱有禄你公然带人夜闯孟某的内宅,将孟某一家全都捆绑,意图抢夺孟某的产业,你不会当大明朝的律法只是摆设吧?老子明告诉你,慢说是你一个区区的狗奴才,就是景王,老子也不惧他!”
钱有禄咧嘴一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钱某今儿真长了见识,孟恩远,钱某虽是景王府的外府管事,可从不敢有丝毫藐视我大明律法的心思。你说的没错,钱某此举确实有违律法,但钱某想请问孟掌柜,大明律法不放过我钱有禄,难道就能放过你孟恩远吗?”
孟恩远鄙夷道:“老子行得正坐得端,是守法良善之人,从没做过违法之事,你想栽赃老子,你他娘的做梦,钱有禄,老子劝你放聪明些,趁早放了老子,我可以当作这一切没发生过,不然老子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钱有禄放声大笑起来,仿若听到最可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
孟恩远怒道:“你以为老子在说狂话?”
钱有禄笑着摇摇头,抬手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泪:“不,钱某信你有这个本事。”
孟恩远暗暗松了口气,冷笑道:“既识时务,还不赶快命这村夫解开老夫。”
钱有禄摆摆手:“慢着,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守法良善之人?孟恩远,天下无耻之人你够上一号了。钱某记得,六和钱庄好像还有一个掌柜吧?”孟恩远脸色一变,眼角轻颤,恶狠狠的瞪着钱有禄。
钱有禄自顾自的说道:“想起来了,魏朝用魏掌柜。若是钱某没说错,魏掌柜好像有近半年没在京城分号了吧?以前都是你孟掌柜在山西平遥总号坐镇,京城大号一直由你的妹夫兼合伙人魏掌柜料理。如今魏掌柜不在京城数月,而你这一直坐镇总号的孟掌柜却来京城主持大局,难不成魏掌柜回平遥坐镇了?”
孟恩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中透出恐惧的神色,额头上不知是刚才被捆绑挣扎还是钱有禄的话刺激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厉声道:“这是本钱庄内部的家事,你有何资格过问?哼!”
钱有禄微笑点点头:“言之有理,孟掌柜的家事,钱某确实不便过问,不过钱某却知晓一件秘闻,五个月前也就是今年四月,魏掌柜在平遥老家的大公子要参加今年的秋闱,魏掌柜亲自回山西老家将一家子都接了出来,一则魏公子能在京城再好好复习几个月,以求能一举金榜高中,光宗耀祖。二则这么多年经营,魏掌柜心思发生了变化,祖辈传下的山西老客富贵不离家的想法,魏掌柜不知什么缘由想破一破,竟然将全家都搬到京城来了。唉想法倒是不错,可惜天不从人愿,刚出了山西就遇到了劫匪,举家被杀,魏掌柜的女人也就是你孟掌柜的亲妹子也被劫匪割了脑袋,最惨的是孟掌柜的年方二八的小外甥女,竟被强暴致死,赤身抛尸荒野,任由野狗豺狼分尸。”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330章 账簿
孟恩远的胖脸已没了一丝血色,煞白如雪,满头满脸都是如雨般不断滚落的汗珠,胖的眯成一道缝的小眼睛射出恐惧阴森之色:“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老夫妹夫一家确实不知所终,可、可老夫从没听闻他们一家遇害了!”
钱有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的看着孟恩远:“钱某真不敢相信人世间还有你孟恩远这样禽兽不如的混账杂碎,你他娘的不仅杀了妹夫全家,竟连自己的外甥女都,孟恩远你就不怕天雷殛了你吗?”
“你、你胡说你有何证据,竟敢信口雌黄污蔑老夫,老夫绝不与你善罢甘休!”孟恩远厉声叫道,胖脸上的肉不受控制的剧烈哆嗦着。
钱有禄脸上露出诡异阴森的笑意,眼睛慢慢瞧向孟恩远的右手,淡淡道:“在你那带着无尽悲怒屈死的外甥女嘴里发现了一截尾指骨,相信是你外甥女在遭受那杀人害命强暴弱女的禽兽蹂躏时,愤怒咬下来的。孟掌柜你刚才说了,这是你的家事,钱某不便过问,不过钱某以为,宣化府还有刑部都很有兴趣和资格过问此事吧?”
孟恩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右手,右手仅有四根手指,尾指则近乎齐根断掉了。
听呆的赵龙瞧向孟恩远的右手,恍然怒吼道:“钱总管说的没错,果然是你这禽兽王八蛋钱总管,让赵龙剐了这杂碎,俺想看看这杂碎的心是不是黑的能淌墨汁?”
孟恩远惊骇的尖叫道:“不要!”肥胖如猪的身子使劲向后挤着,立时将九房小妾娇弱的身子挤得贴在了墙上,费力的尖叫道:“老爷,莫挤了,玉呢的妞妞个朵儿(胸脯)要被挤爆了。”
钱有禄笑道:“孟掌柜,钱某费了这么多口舌,你就不想对钱某说什么吗?”
孟恩远煞白着脸,失神怔怔的瞪着钱有禄,半晌,长叹了一声:“难不成真是那丫头的冤魂索债?罢了,老夫认栽了。”
一双眼痛苦的瞧向被从脖颈扯断掉落在地上,用三色粗丝线搓成捻,穿着的一把钲明瓦亮的铜钥匙:“这是钱庄银库的钥匙,钱庄所有的现银都在银库里,恩远全都送与钱总管。”
钱有禄瞧着脚底地上穿着三色线的铜钥匙,淡淡一笑:“银库的钥匙?孟掌柜好大方啊可惜钱某不是劫财的强盗。”
孟恩远一愣,惊疑不解的问道:“钱总管如此兴师动众,不就是想要孟某的银子吗?”
“银子我是想要,可不是这么硬抢豪夺。”
“那你要如何?难不成还要让孟某立字据画押写明银库内现银全数送予钱总管?”孟恩远不解的苦笑道。
钱有禄笑道:“大明第一钱庄,应该不止这么一个银库吧?还有刚才钱某说了,钱某要的是整个钱庄,而不是你拿出当幌子的区区一个银库。”
孟恩远苦笑道:“也罢,老夫认栽,我全都给你,可是你总不会让老夫就这么送与你吧。钱总管应该知晓,如此规模的产业转让,按大明律法,必须去所在县州府衙报备,由朝廷核实无误,三方坐下签字画押,才可生效。您就是再急,也得等到明日顺天府开衙才能办理这一切啊。”
“不必这么麻烦,孟掌柜只要交出账簿,咱们就两清了,钱某保证从今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孟恩远身上的肥肉轻微颤抖了一下,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