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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准则兴奋的快步来到车门前,挑开车帘,望去,愣了一下,急忙眯着眼仔细瞧着永定门方向。
廖仆和王三也手搭凉棚望着,王三惊疑的问道:“李总管,永定门口怎么了,好像聚了好多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李准眯着眼道:“看不清,往常永定门车水马龙,人头攒动,都是进出京城的行人商贾,可从不敢有人聚集城门前。廖仆兄弟,紧赶几步,过去瞧瞧,还有告诉一干兄弟们,小心戒备,虽是到了家门口,但咱们也不能麻痹大意。”
“是。”廖仆点头道,扬鞭甩了一马鞭,两匹紫色神骏长嘶了一声,放开四蹄飞奔起来。
“都听好了,李总管有令,加强戒备。”王三扯着嗓门,大声嚷道。
护卫车驾的锦衣卫们也瞧到了永定门口的异样,闻言,都将手握住刀柄,眼中闪烁出冷冽的寒光。
随着马车奔行,离永定门已不足一里路程,一直挑帘紧张瞧着永定门的李准脸色一变,猛地回头,吃惊地喊道:“主子,永定门城门口聚集的都是官员。”
陈烨闻言放下手里的书,也站起身来,微躬着身,来到车门前,瞧着越来越近已依稀能看清城门口聚集的众人身上服饰的颜色,也愣了一下,问道:“难道是奉旨迎接咱们的?”
不待李准答话,廖仆沉声道:“东家,有兵士骑马过来了。”陈烨抬眼望去,一骑快马疾驰过来。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400章 追债
李准脸色惊疑不定的瞧着飞驰而来的披甲兵士,尖着嗓子道:“小心戒备。”
陈烨笑道:“你紧张什么,在京城脚下,谁敢对我不轨。”
“主子,奴才以为,小心无大错。”李准脸色发青,双眼紧盯着已快到近前的披甲骑兵。
陈烨笑着摇头道:“廖仆,停车。”
廖仆急忙一勒缰绳,两匹紫色神骏不满的使劲践踏着碗大的马蹄,吭哧打着响鼻,停住了。
不等王三出言呵斥,披甲骑兵距离将马车围成圆圈,抽出绣春刀,目露警惕杀气的锦衣卫,不足三四米时,突然从飞驰的快马上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紧接着翻身跪倒:“卑职旗手卫校尉胡广达叩见景王殿下。”
李准脸色一变,轻声道:“主子,旗手卫虽隶属锦衣卫,但专职掌大驾金鼓、旗纛、帅力士随圣驾宿卫。他跑这来干什么,难不成主子万岁爷要出巡?”
陈烨瞧向李准,低声问道:“二十年在西苑禁宫修玄足不出宫的父皇要出巡,你信吗?”
“奴才不信。”李准干脆的摇头道:“可是,胡广达身为旗手卫校尉怎么会跑……”
“别瞎嘀咕了,直接问他不就行了。”陈烨微躬身走出车厢,站在车驾上,抬袖挥了下手,围住三辆马车的锦衣卫纷纷拨转马头,让道两侧。
陈烨瞧着跪地的胡广达,微笑道:“胡校尉,请起。”
“谢景王殿下。”胡广达神情恭谨地站起身。
陈烨微笑问道:“胡校尉,你能否告诉本王,永定门城门口发生了何事?为何聚集了这么多朝廷官员?”
胡广达躬身施礼道:“回禀景王殿下,皇上有旨,命内阁首辅徐阁老率百官在城门口恭迎殿下回京。卑职是奉命引领殿下相辂、车驾过去。”
陈烨玩味的一笑,瞧了一眼李准,李准脸露惊喜之色。
陈烨沉声道:“下车。”廖仆和王三急忙跳下马车,陈烨和李准依次下了马车。
陈烨整了整身上的衣冠,冲着永定门城门翻身跪倒,大声道:“儿臣朱载圳诚惶诚恐谢父皇恩遇。”
呼啦,李准、廖仆、王三和身后两辆车里闻声下车的小翠等女、刘全宝以及护卫的数十锦衣卫也都急忙跳下马跪倒在地。
陈烨站起身,回身瞧了一眼小翠等女,冲小翠等女笑着捉狭的眨了一下眼睛,小翠等女都羞红着脸,美眸羞涩中溢动着浓浓的情意瞧着陈烨。
陈烨转过身来,神情严肃恭谨的说道:“父皇恩旨,百官相迎,如此天高地厚的恩遇,做儿臣的不敢有丝毫亵渎慢待,咱们步行进城吧。”
话音刚落,陈烨已迈步沿着官道前行,来到胡广达面前,脸露和煦笑容,拱手道:“胡校尉,请!”
“卑职不敢!”胡广达激动地急忙躬身还礼,引着陈烨一行走向城门口。
跟随在陈烨身后的李准暗暗在袖内竖起大拇指,主子这手玩的绝步行去城门与相迎的百官相见,百官瞧到主子如此恭谨孝顺,一定会对主子的品行更为改观,交口称赞。主子万岁爷听闻了,想必也会龙心大悦。
永定门城门口,裕王朱载垕站在徐阶身旁,微微转头瞟了一眼身后,虽依品阶秩序站好,但仍显拥簇的窃窃私语的文武百官们,目光微微聚焦扫视了一下远处拥簇的御史言官们,昔日在清流言官们脸上的那抹隐隐的不屑和鄙夷全都不见了踪迹,脸上都闪动着激动期盼之色,虽在跟左右的同僚低声说着什么,但一双眼都流露出激动之色望着官道上走来的陈烨。
朱载垕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眼眸闪过一抹阴霾,沉吟了一下,绽颜笑道:“本王去迎迎四弟,尔等不必跟随。”裕王冲徐阶微笑颔首,迈步迎向官道上走来的陈烨一行。
徐阶瞧着裕王略显瘦削的背影,脸上隐隐露出无奈苦涩之意,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裕王终究还是沉不住气,明知皇上如此待景王,褒奖中有着难以揣摩的玄机,可是?
徐阶扭头望向百官后,停在城门内,中黄前后、左前青、右前赤、左后黑、右后白,由六名披金甲手执龙旗的校尉带领着各旗下披重甲手执弓弩的军士护卫的皇太子金辂,眼中露出隐忧,皇上此举究竟是要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让两位王爷效二虎相争之态势?
站在徐阶身后第四位置的郭朴脸露惊色,急切间正要不顾一切,出声拦阻裕王,袍袖被轻拽了一下。
郭朴身子微微一颤,装作若无其事扭头瞧向身后头戴六梁冠,身穿大红锦丝飞鱼补服,新入阁不久的高拱。
高拱嘴角微微下垂,露出倨傲狰狞之色,一双虎目闪烁着凛冽的寒芒,冷冷的看着远处走来的陈烨,细弱蚊蚋道:“此时王爷若再不当着满朝文武奋起反击,对皇上、对臣民们展露自己的态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结局就为时不远了!”
郭朴眼中露出深思之色,片刻,微微点点头,了然敬佩的瞧了一眼已隐露狮王之态的高拱,转过头,袍袖内的双手暗暗握紧成拳,双目同样闪烁出激昂的斗志,望着已渐渐走近的双王。
裕王距离陈烨十几米远时,脸上露出亲切的笑意,饱含深情的喊道:“四弟!”右手一撩紫红流云纹王袍下摆,小跑向陈烨。
陈烨微眯了一下眼,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稍显即逝,也飞奔了起来,同样高声喊道:“三哥!”
“四弟,你可回来了,想煞三哥了。”裕王微喘粗气,双手紧紧地按住陈烨的肩头,满脸亲切开心的笑容。
陈烨同样笑如春风,双臂突然微微一挣,极度夸张的抱住裕王瘦弱的身子,大声嚷道:“三哥,弟弟离京这段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三哥啊!”
裕王身子一僵,耳旁隐隐听到远处官员们的赞叹声,眼角嘴角都不受控制的轻颤了几下,微使劲挣脱开陈烨,脸上的笑容已有些尴尬的瞧着陈烨。
陈烨双目充满深情瞧着裕王,心里冷笑了一声,想利用我打亲情牌,博好名声,为自己加分添彩?好啊,那就看咱俩谁的演技更出色了,我他娘的恶心死你!
裕王强忍住心里的恶心,下意识的躲开陈烨那双充满暧昧肉麻的双眼,暗咽了口唾沫,压住已到嗓子眼的胃酸,低沉的说道:“四弟,京城的事,想必你都听说了吧?”
话音刚落,陈烨突然翻身跪倒,惊得裕王一怔,陈烨眼中溢动着泪光,哽咽着大声说道:“万寿宫大火,父皇受惊,我这个做儿子的又不在京城,不能及时尽人子之孝,若不是三哥膝前尽孝,安慰服侍君父,才让这场无妄灾祸有惊无险,弟弟此刻恐怕早已自责而死了,弟弟叩谢三哥代弟弟尽孝了。”近乎喊声一般的自责话语随着缕缕拂过的丝丝暖风飘向城门前跪伏的京城百官。
紧接着,裕王耳旁传来身后百官的赞叹声由如蜂群的嗡嗡声瞬息间变得如潮水决堤一般,眼前一个劲的眩晕,心里郁怒的真想一脚踢死陈烨。
混账本王也是天潢贵胄,父皇的亲儿子,我尽孝是我自己的事,与你又有何干,代你尽孝,你他娘的这不是在骂我是野种吗?
裕王眼中的怒火刚燃起,目光瞟到一旁的旗手卫胡广达那一脸感动要涕零的神情以及李准别有异样瞧着自己的目光,心里悚然一惊,脸上忙挤出充满亲情的笑容,弯腰扶起陈烨,轻轻拍着陈烨的肩头:“四弟,这话就说得差了,恪尽孝道,这是为人子的本分,何来的谢字。”
陈烨嘿嘿笑着躬身施礼:“三哥教训的是,这份情弟弟会记在心里的。”
裕王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四弟,徐阁老和满朝臣工都在等着呢,亲情咱们稍后再叙,快和为兄一同过去吧。”
陈烨瞧了一眼数十米外城门口迎候的徐阶等官员,笑了一下:“同胞兄弟互叙亲情,想必徐阁老他们不会因此有所怪罪你我的。三哥亲自相迎,弟弟真是受宠若惊。有句古话说的好嘛,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三哥对弟弟的情意,弟弟会记在心里的。不过三哥,亲情归亲情,债务归债务,咱们一码说一码,我说的对吧。”陈烨一把搂住裕王的肩头,迈步走向城门口。
裕王身子一颤,目露惊警之色瞧着满脸玩世不恭的陈烨,强笑道:“四、四弟这话何意?三哥怎么有些听不懂,你我兄弟又有何债务?”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目光微眯瞧向二三十米外徐阶身后高拱射过来的那双冷冽寒芒,淡淡道:“看来三哥是贵人多忘事啊那做兄弟的就提醒提醒你,我上次回京,三哥的买卖可是做砸了,欠了弟弟五十万两银子,说好了第二天就还,可是时隔今日,弟弟可是连一两欠银都没瞧到。弟弟知晓三哥心忧家国天下,忙得很。因此弟弟一直没敢登门打搅三哥,怕搅了三哥的‘大事’。今日正好,三哥,不知你欠我那五十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清啊?”
裕王惊怒的脸都有些发青了,强笑着刚要张嘴。陈烨脸上的笑容一收,阴冷的扭头瞧着仿若被自己绑架的裕王,淡淡道:“看三哥的神情,该不是想赖账吧?要是那样,弟弟不敢再张口讨要了,不过三哥好像忘了,当日弟弟可是奉旨进府讨债,既然三哥不给,那就只好请三哥亲自去和父皇说吧。”
裕王脸色一变,猛的使劲拉扯了一下,挣脱开陈烨的绑架,站住脚步,强压怒火,咬牙低声道:“你奉旨到我府上不假,可是父皇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讹诈我,你那是奉旨挟私我明日就进宫请问父皇,我相信父皇会秉公处置,决不会任由你胡为!”
陈烨静静的瞧着已濒临暴怒的裕王,突然绽颜一笑:“三哥这是干什么,不就是区区几十万两银子吗,至于如此急赤白脸吗?三哥你也太小气了吧他们可都看着咱们哥们呢,三哥可千万别失礼哟!”
裕王险些没气疯了,阴冷的瞪着嬉皮笑脸的陈烨,半晌,扭头瞧向等候的满朝文武,深吁了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愤怒,冷冷道:“四弟请!”拂了一下袍袖,迈步向前走去。
陈烨瞧着裕王的背影,微笑道:“小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