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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询问让两位罗马大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时,门外的侍从已经敲响房门。
“陛下,首席元老和亲王殿下要求觐见,”侍从急促的并抱着“他们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刻见到您。”
“他们来的可真是时候。”伦格低声自语着,他挥手示意敞开房门,当看到几乎同时走进来的那两个人时,他抬手制止了他们行礼的动作。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罗斯人的事情来的。”伦格开口拦住了要说话的阿莱克修斯,然后他的眼神穿过两个人,向着他们的身后看去。
人们顺着皇帝的眼光回头望去,当他们看到站在门口的米利厄诺斯时,几个人脸上不由露出的各自不同的表情。
罗斯人的哗变来的是这么突然,而这其中牵扯到的更是所有人都最为关切的几个人。
做为海军统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米利厄诺斯是阿赛琳坚定的支持者,而那些在舰队上的罗斯人,则是和埃罗帕西娅一起来自北方。
当玛蒂娜在的时候,不论是塞浦路斯舰队还是罗斯人,都能够和罗马舰队相安无事。
但是现在,帝国的后位已经悬空,而究竟谁会成为罗马的皇后,却一时间变得扑朔迷离。
必须尽快立后!
这曾经是那些手下为了平息关于为玛蒂娜封圣带来的危险,才向伦格提出来的。
但是现在看来,当封圣的风波似乎逐渐过去时,另一场能够给罗马带来动荡的风波,却真正开始了。
闻讯而来的大臣们已经相继来到了利奥厅,不过在他们纷纷进言时,伦格却好像颇为平静的沉思着,当所有人终于停息下来之后,他向恩特可劳威尔微微示意。
“调集君士坦丁堡的军团,我想该是他们做些事情的时候。”
“陛下,您要用军团平息哗变吗?”巨人有些意外的询问着,他一时间还不明白皇帝的意图“请允许我向您建议,也许调动卫戍军能够更快速的平息一切。”
“是的陛下,”阿莱克修斯有些焦急的说“虽然罗斯人把自己关在军营里,不过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开就会引起很大的骚动,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我们也许应该尽快平息这一切才对。”
伦格微微摇了摇手,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一时间还因为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显得一片祥和的城市。
“我已经决定用君士坦丁堡军团来解决这一切,”说到这儿,他回头向一直站在旁边,似乎专注的摆弄着长剑剑柄的阿历克斯说“阿历克斯,让卫戍军进驻君士坦丁堡,命令他们拦截住所有金角湾的道路,我要那些罗斯人绝对没有办法从军营里逃掉。”
“遵命陛下。”阿历克斯略微点头就向门口走去,不过当他刚刚走出几步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同时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低呼。
闻声回头的人们,看到了站在利奥厅门口,脸色苍白的埃罗帕西娅。
当看到她那在这寒冷的宫殿里,显得颇为单薄的身影时,伦格立刻快步穿过大臣们,走到她的面前,把一件裘皮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我听说了,罗斯人哗变了是吗?”埃罗帕西娅对把她的双手捧在手心里暖和的伦格低声问“告诉我,他们提出要你立我为皇后的条件了?”
“没关系的埃罗帕西娅,一切都会过去的,”伦格轻声安慰着埃罗帕西娅“我已经做出决定,这些糟糕的事情很快就能过去了。”
“伦格!”埃罗帕西娅的声调忽然微微加重,她漂亮的眼睛仔细盯视着伦格,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你认为这是弗勒里干的吗,他要那些罗斯人用哗变逼着你立我为后?”
“埃罗帕西娅,”伦格有些无奈的微微摇头,他并没有顾忌身后那些看着他们的大臣,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微微一点“你的聪明在这个世界上是个奇迹,不过有时候你却又有些迟钝了,你认为你哥哥会愚蠢到使用这种方法吗?”
伦格的话让埃罗帕西娅微微放心,可接着她脸上又不禁露出了紧张:“可是你要怎么对付那些罗斯人?”
“我会让他们知道与罗马皇帝对抗的结果,”伦格淡淡的回答,然后他望着埃罗帕西娅看了一阵后,忽然揽住她的腰身转身宣布“去做好准备,我要和埃罗帕西娅一起去军营,”说着他转头看着颇为意外的埃罗帕西娅“和我的皇后一起去。”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五十八章 皇后万岁!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五十八章 皇后万岁!
通向金角湾的道路上。一队队的罗马士兵迅速的向前奔跑着,这些来自君士坦丁堡大区的罗马人的脸上,既有兴奋又有紧张。
自从开始新军制以来,在罗马断断续续的延续了几百年的农兵制开始土崩瓦解。
对罗马人来说,这种复杂臃肿的制度的消失,在令他们兴奋的同时也为之担忧。
在很久以前,同样有有做为的君主看到了这种制度的弊端,不论是以睿智著称的利奥,还是残暴却被受到罗马人爱戴的巴西尔二世,这些君主都曾经试图改变这一切。
可是,尽管经过了一次次的变革,罗马人却始终摆脱不了农兵制度的阴影,每当要面对来自异族的侵略,或是早遭遇到重大挫折之后,罗马君主们都会无奈的重新举起农兵制的大旗,试图用这种明知弊端重重,却又无可奈何的方法,利用罗马人人数上的优势,来对抗可怕的敌人。
不过,新的军制却让罗马人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体魄健壮的士兵被从农兵军队中挑选出来进入新军团的同时。更多的人被遣送回自己的家乡。
罗马总督们对军队的巨大权力,正在逐渐被完全被君士坦丁堡所指派的军官们接替。
总督们在他们的行省中变得更加如同文官,他们可以过问的事情越来越多,需要他们安排的事情也变得庞杂起来,他们需要给那些从军营里遣送回来,再也不用每年服兵役的农兵们分发土地,也要面临越来越让他们感到消耗精力的土地变革。
不论是沿海行省,还是内陆行省,罗马的总督和文官们要与那些来自欧洲的法兰克商人们打交道,而那些军队,则逐渐被纷纷打乱,重新编制,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完全由领取一份军饷的新军团代替行省农兵的局面。
不过这样的军团是不是完全可以成为保卫罗马的力量,却依然还被人怀疑。
从拥有众多人数的塞姆制开始发生的变革,让人们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一切,很多人不知道这种靠用缩减下来的农兵费用征召起来的军队,是不是真的能在战争中为罗马所用,更怀疑这种明显用减少了人数的精英军队制度的方式,是不是能够起到足够的作用。
“看看他们,这些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去参加聚会,”骑马走在队伍中间的马克西米安皱着眉对旁边阿历克斯说“我敢肯定,对他们来说也许战争要么就如同儿戏,要么就被认为是捞取好处的唯一途径。”
“可至少他们不会死气沉沉,”阿历克斯微微一笑,甚至在皇帝的近臣中,对于逐渐废除农兵制度也有着不同的声音。至少对马克西米安来说,虽然臃肿复杂。但是在数量上足以令任何敌人望而生畏的农兵大军,依然还是能够保证罗马现状的有力力量“如果我们在军队里,也许同样希望自己旁边的是同样勇敢善战,而且装备精良的伙伴,否则人们会为自己的前途感到畏惧的。”
一阵略带兴奋的呼声从队伍后面传来,阿历克斯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应该是皇帝的车队已经到了。
按照伦格的命令,君士坦丁堡大区的罗马军团开始在接到命令之后,纷纷从各地向着金角湾靠拢,这让不论是做为拱卫首都的卫戍军不禁为之气愤。
他们的将领纷纷跑到恩特克劳威尔那里抱怨,甚至有人把这种显然轻视了卫戍军的行为,看做是皇帝对法尔哥尼奉了玛蒂娜命令平息暴*的惩罚。
不过这些将领的抱怨最终被罗马军团总主教那与其说是劝解,不如说是咆哮的布道彻底击溃,他一边引用圣经中上帝对骄傲者们的申斥和惩罚警告那些将领,同时也把他们的这种抱怨说成是对皇帝决定的质疑,当那些将领目瞪口呆的看着总主教,以为他会用手里那柄从不离身的粗头手杖敲碎他们所有人的脑壳时,恩特克劳威尔无奈的说:“虽然我知道你们的行为是错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我的内心里也同样有着和你们一样的疑惑,不过要知道这是皇帝的命令。所以不论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必须认真的执行。”
在总主教那种带着恐吓,同样也噪杂着同情的劝解下,卫戍军按照命令开始向金角湾开进,当他们把那座已经被罗斯人占领的兵营团团包围,同时阻截住了所有陆地上的道路之后,卫戍军的士兵们不禁又为居然不能由他们来平息这些野蛮人感到不满起来。
一队队的新军团开始在距离哗变的兵营不远的地方集结,在透着海水气息冰冷的寒风中,整齐的排列在一起的军队默默的看着远处位于一片树林后面的小城堡。
那里曾经是罗斯人被从北方带来之后停留的地方,他们在那里接受做为罗马军队的训练,也是在那里,阿赛琳从他们当中挑选出了最强壮的一批人,让他们成为了她那突发奇想的“海军陆战队”的第一批士兵。
埃罗帕西娅坐在马车上,从窗子里看着外面来回奔跑传令的骑兵,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来到军营当中,也是第一次和伦格一起在所有人面前出现。
之前在保加利亚边境的山区里遇到的惊险让她印象很深,而且就是从那次危险之后,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做为一个母亲应该做的是什么,所以当伦格坚持让她回到君士坦丁堡时,埃罗帕西娅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虽然她很想看看,那些她利用从保加利亚山区里找到的矿石制造的武器,是不是如她想象的那样拥有足够大的威力。
伦格并没有和埃罗帕西娅坐在一辆马车上,这让她在略显失望的同时,倒也有些放松。
她知道因为玛蒂娜临终的遗言,自己已经无疑成为了整个罗马最令人关注的女人,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她发现似乎突然间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自由。
这个时候她甚至有些嫉妒阿赛琳,她知道阿赛琳在突如其来的“拜访”了皇帝的后宫之后。就出人意外的住进了安露蓓尔的宫殿,这让所有人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不由又是一阵猜测想象。
不过埃罗帕西娅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似乎知道那不过是阿赛琳自己随意的据诶的决定,那其中既没有所谓的阴谋,更没有牵扯到任何人的势力,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阿赛琳告诉她的那样:“我在保加利亚就认识安露蓓尔,我和她算是朋友。”
一切不过是这么简单,但是埃罗帕西娅有些无奈的发现,几乎没有任何人愿意承认如此简单的事实。
车身微晃,阿历克斯出现在了打开的车门口,当他和埃罗帕西娅望过来的眼神对视时,他微微鞠躬,然后低声说:“小姐,陛下正在等着您。”
阿历克斯看到埃罗帕西娅的肩头微微一动,他知道这位小姐这时应该是十分紧张的,一想到这其中牵扯到的那些人和事,即便是他,也不能不感到为之不安。
他知道那些暴动的罗斯人中,无疑有着瓦莲京娜的亲人,这让阿历克斯颇为无奈,不过他知道在这时这一切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不论这些罗斯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暴动,当他们占领兵营时,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