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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格不可能把这一切对这些将领说的很清楚,他知道在这些罗马军人的心目中,重建辉煌才是他们所憧憬的,对他们来说,也许这些关乎罗马未来的事情太遥远,或者是太过不够明白,他们只希望用手里的武器砍向他们的敌人,然后用胜利点缀他们的荣耀。
罗马未来的辉煌也许不会在自己的手中出现,甚至也许自己有生之年也不会看到帝国走向辉煌,一想到这个伦格心中不禁略微有些无奈,可是他知道如果不能明白这个,那么自己不但不会为罗马带来荣耀,甚至可能会带来灾难。
要让如同大病初愈般的罗马得到机会,得到那足以能够争取到的宝贵的时间。伦格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一直为之努力的这个目标,甚至即便是面对即将开始的战争也没有忘记。
让汉弗雷在边境抵抗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来自科尼亚的进攻,而分散在罗马境内的军团则如同一道道的屏障般随时准备对科尼亚人进行反击,这就是伦格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够阻止科尼亚人进攻的方法
只要阻止住科尼亚人向地中海的渗透,而罗马人在小亚细亚依旧能够耸立不倒,那么接下来的将会是一场也许旷日持久却可能会彻底改变科尼亚命运的对峙。
历史上的科尼亚正是因为担忧来自东方乌古斯人的侵扰,才会不遗余力的把罗马人赶出小亚细亚,当他们完全控制了小亚细亚甚至是黑海沿岸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了对背后的顾忌和担忧。
那么现在呢?难道自己不是可以利用这样的局面吗?
伦格这样想着,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不过是个无奈之举,可是在这个时候,他除了选择这种消极而又拖延的方法,却没有任何其他更好的措施。
罗马未来的敌人依旧很多,伦格不能让罗马再次如历史上那样,因为与异族常年的对抗和消耗,而最终变成来自背后的敌人口中甜美猎物的悲剧。
………………
史蒂芬娜是在一个略显阴郁的傍晚来到行宫的,当看到安露蓓尔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虽然这让那位公主颇为恼火,但是看着伦格对伯爵夫人恭敬的态度,安露蓓尔只能在心底里暗暗诅咒。
“伦格,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留在这里?”史蒂芬娜不解的问着,如果不是因为安露蓓尔长得并不漂亮而且名声未免太糟,她甚至怀疑伦格是因为贪图她的容貌,不过即便如此这位未免显得刚直的伯爵夫人依旧觉得不可理解“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耻辱。”
对于史蒂芬娜那过于是非分明的性格,伦格只能为之苦笑,他无法向伯爵夫人解释自己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希望有一天能够让安露蓓尔成为引出瑞恩希安的诱饵,因为在这位伯爵夫人看来,那样做可能完全是违反做为一个骑士应有风范的。
“伦格,汉弗雷在边界上还好吗?”伯爵夫人终于问了起来,她对儿子的担忧溢于言表,特别是当看到那些出现在城堡里的将领之后,她更是确定也许边界上会发生一些让她担心的事情。
“伦格……”史蒂芬娜开口要说什么,可最终却没有说出来,她只是伸手轻轻抚摸着伦格的脸颊,在默默的看着他一阵后,发出一声叹息。
“夫人,如果您需要,我现在就下令把汉弗雷调回来。”明白史蒂芬娜心中想法的伦格轻声说,他知道伯爵夫人为儿子担忧的心情,尽管他是因为信任才派遣汉弗雷到边境去,可伯爵夫人的忧虑让他还是不禁兴起了收回命令的想法。
“不,”史蒂芬娜微微摇头,她看着伦格的眼中透着一丝慈爱“汉弗雷一直梦想着和你一起并肩作战,那对他来说是一生中最大的荣誉,而且他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英雄,博特纳姆对他来说太小了,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不是永远在我的呵护之下。”
说到这儿,伯爵夫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她的手指在伦格脸颊上轻轻抚摸,享受着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享受的特权,然后她有些困惑自语似的说:“我当初怎么会生出要杀掉你的想法呢,那不是对上帝的亵渎吗?是你改变了汉弗雷,让他成为了一个受到世人尊敬的伟大的伯爵,谢谢你伦格。”
说着,伯爵夫人探身在伦格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同时轻声吩咐:“答应我照顾汉弗雷,让他平安的回到我的身边来。”
“我答应您夫人。”伦格低声回应。
公元一一九一年二月二十日,名义上正在小亚细亚行宫中与情人幽会的罗马皇帝,带领着分批渡海的六千名神圣近卫军悄悄启程,向着罗马与科尼亚边境出发。
在那里,他的军团要在上千罗马里的边界上等待着科尼亚人随时会发动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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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六十七章 边境风云(上)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六十七章 边境风云(上)
已经略显温暖的草原上吹拂过一丝暖风,季风给小亚细亚原本干冷的天空带来了难得的湿润,从更早时候开始已经到处显露出勃勃生机的原野中,各色的花束把冬天之后昏黄萧瑟的大地点缀得显出了阵阵生机。
阿诺伊。亚尔斯兰站在一片略微隆起的山包上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军营,那是他所能征集起来的最大的军队了。
自从成为科尼亚苏丹之后,阿诺伊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心中幻想过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带领这样一支军队向他一心向往的北方进军。
而且还有一个一直藏在心底里的秘密也在驱使着要组成这样的军队,那就是他希望借着这样的机会,把看似强大可因为部落分散而并不牢固的科尼亚人完全至于自己的统治之下。
许多年来一直没有彻底摆脱部落联盟式的科尼亚虽然有着共同的苏丹,但是更多的却依旧还是由各自的头领分别掌握着他们部落的权力,而且做为塞尔柱帝国的一个属国,尽管科尼亚苏丹几乎已经完全摆脱了没落的帝国,可是科尼亚人却依旧有着一位名义上的大苏丹。
这让科尼亚的历届苏丹都感到颇为恼火,他们总是尽量想要削弱那些贵族手中的权力,不过结果却并不完全如意,甚至是到了阿诺伊的手中时,那种部落贵族各自掌权的局面,依然没有得到足够的改善。
这显然让自认有着雄心壮志的阿诺伊不能满意,他认为自己应该既然是苏丹那么就应该拥有相应的权力,和之前那些其他稍微尝试一旦受挫就轻易放弃的苏丹不同,他有着更加周密的计划,而且他相信只要这个计划成功那么他不但可以得到以前任何一位科尼亚苏丹都没有得到过的权力,而且还可以成为一位能让科尼亚走向辉煌的英雄。
不过在这之前他知道自己要做很多事,他知道那位罗马皇帝并不好对付,至少从他说知道的那些事情上看,虽然那位皇帝十分年轻,但是却十分的精明。而且还有个让他感到十分懊恼的事情也始终纠缠不清,那就是在曼奇克特附近正闹得很凶的图戈里的叛乱。
图戈里。亚尔斯兰,这个人是亚尔斯兰王的后裔,如果说阿诺伊之所以冠上亚尔斯兰的姓氏纯粹是为了能让自己有一个正当的登上苏丹宝座的理由,那么图戈里就是真正继承了亚尔斯兰血统的王族后裔。
不过在阿诺伊成为苏丹之后,图戈里就和很多其他的王族一样被分配了一块不大的草地之后放逐了出去。
阿诺伊相信那些王族是不会死心的,可是对于他们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原本以为只要不让他们拥有足够大的权力,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王族自然也就逐渐消磨了他们的斗志。
可是让阿诺伊没有想到的,就是那些王族中根本并不显眼的一个小谢宰,却成为在他国家里点燃了反抗战火的第一人。
以正统亚尔斯兰后裔的名义展开的叛乱显然给阿诺伊带来的不小的麻烦,特别是当他发现一些原本已经变老实了的王族也开始蠢蠢欲动时,阿诺伊不由变得暴躁了起来。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是他知道这一切显然和那个远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帝有着某种关系,所以在决定铲除图戈里那股看似弱小却不容忽视的叛乱之前,他甚至不惜与罗马达成了暂时和平的协议,也正是因为这个,尽管罗马人曾经在边界上侵犯了他的领地,甚至那个令人憎恨的法尔哥尼还抢劫焚烧了科尼亚在边界的村庄,可他还是让自己忍耐了下来。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自己彻底解决这一切的机会,而现在看来这个时机终于来了。
法兰克人的到来让科尼亚的大敌埃及人完全陷入了一场与异教徒的战争。这让阿诺伊看到了一点希望,而随着在一直驻扎在南方边界的埃及军队撤离之后,阿诺伊确定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他相信只要能能在南方的军队几个月的时间,就足以能够彻底肃清图戈里的叛乱,而只要那些王族的威胁消失,自己就可以开始那个早已酝酿了许久的计划。
阿诺伊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科尼亚的疆界推向地中海的岸边,自然有着让他不得不如此的原因。在很多人因为法兰克人的到来而被吸引了注意的时候,科尼亚的宗主国塞尔柱帝国却正在来自东方的乌古斯人的侵蚀下风雨飘摇,而乌古斯人显然并不满足与只迫使塞尔柱的大苏丹放弃了他那“东西方之王”的称号,对于科尼亚和其他塞尔柱藩属国他们也伸出了尖利的爪子。
阿诺伊相信自己完全能抵挡住可能来自乌古斯人的侵略,但是对于背后那个积怨颇深,而且始终令人不安的庞然大物,他却怎么也放心不下。
他知道罗马从来没有放弃过要一雪前耻的想法,而且他也知道那个看似老迈,可是一旦获得机会就会迸发出勃勃生机的罗马,总是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和威胁。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阿诺伊的沉思,他回头看向走来的一个骑兵,当接过那个急匆匆来到他的身边行礼的士兵递上的一个蜡封密囊后,他颠了颠那个密囊,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罗马人那相对开放的环境无疑给了科尼亚人很多的便利,他们能够以商人的身份出入罗马,甚至很多人能够深入到君士坦丁堡探听消息,当这些消息被送回到科尼亚时,阿诺伊就能够很快做出反应。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漫长的边界上,科尼亚人能够通过双方的那些市集收集到罗马人军队最新的动向。
“博特纳姆伯爵汉弗雷到达边界行省?”阿诺伊看着手中的密囊低声自语着,他自然听说过这位罗马皇帝的好友,据说这个人可以说是那位皇帝唯一能够接受的朋友,而且这个人也的确有着足以能让任何人视其为终身挚友的那种忠诚。
阿诺伊当然不认为这样一个在罗马位高权重的人会所以来到边界,这让他相信罗马皇帝显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举动,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从汉佛雷来到边界行省之后却只是停留在一些深远地区上看,阿诺伊相信罗马人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从什么地方开始入侵。
不过这也让阿诺伊知道罗马人已经有所准备,所以他的双眉不由皱了起来,心中暗暗琢磨着刚如何应对这样的变化。
按照阿诺伊之前的打算,汉弗雷的到来还没有影响到他的计划,不过他还是认为应该做些更加有保证的准备,至少要让那位远道而来的伯爵的日子,过的不那么轻松自在。
“派出一个千人队去边界上转悠一下,”阿诺伊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