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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多少年来皮尔利兹只是罗马内地的一座城市,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罗马皇帝会想到在这里建起色雷斯最大的储粮仓库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甚至因为充沛的河流和罗马人爱慕奢华的习性,从色雷斯平原上引到君士坦丁堡的运河,不但为首都提供了充沛的水源,也修建起了更加方便的运送粮食的水道。
但是这一切却在保加利亚沦陷后变得可怕起来了!
阿赛琳站在皮尔利兹的城门口很认真的看着者这座城市,她知道自己可能随时都要从那些守在城门口的卫兵手中夺取这座城门,或者是整座城市,所以她必须认真的看清所能看到的一切。
“皮尔利兹的守军并不可怕,”德尔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站在阿赛琳后面一边同样仔细观察着城门边那些士兵,一边认真的看着阿赛琳,他不能不承认自己被这个年轻漂亮。而且充满神秘的女人迷住了,虽然从内心里他隐约知道这个女人显然不是如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德尔泽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天生有着一种能吸引他的东西,那不止是因为她的美貌,更有一种似乎闻到了同类的野兽般的本能“我们可以抢到我们希望得到的任何东西,说实话我甚至怀疑皮尔利兹的军队会不会来抓我们。”
“为什么?”阿赛琳有些疑惑的回头问,当她看到德尔泽站得离自己过于靠近时,她微微一皱双眉,向着旁边离开了几步。
“对那些守军来说,守住粮仓才是他们最重要的,要知道自从艾萨克皇帝丢掉保加利亚之后,这里已经变得不那么平静了,对皮尔利兹人来说,也许涌进城市的难民根本无法和来自河对面的保加利亚人相比,毕竟难民只能让他们感到手忙脚乱,可一旦保加利亚人越过界河,就会发生可怕的屠杀了。”
“是这样?”阿赛琳歪头看着城门沉吟了一下,然后她回头看着同样望着城门跃跃欲试的德尔泽“如果这样,我想我们完全可以好好谈谈。”
“你要干什么?”德尔泽有些警惕的盯着阿赛琳,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肯定不喜欢阿赛琳要对他说的话。
“如果你肯把你的人借给我,我会让你得到比你想的要多得多的好处,”阿赛琳忽然用一种透着炙热的眼神看着德尔泽“而且我知道你们显然也不喜欢那个叫科豪的家伙,所以如果可能也许我能帮助你活着你的伙伴让那个人得到她应得的惩罚。”
“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德尔泽声音沉沉的在阿赛琳的耳边说着,他一边随着阿赛琳向着城门前走去一边脸上露出了笑眯眯的神态“不过别忘了我是一个强盗,我只想得到我应得的那一份。”
“你会如愿的……”阿赛琳低声回答。可接着她的嘴里不禁发出一声低呼,因为她没想到当着那些看过来的士兵的面,德尔泽居然放肆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请原谅,不过我想我老婆是怀孕了,”德尔泽向看过来的士兵故意炫耀似的说着,在那几个守城充满羡慕嫉妒的眼神中,他很规矩的缴了入城税,在后面阿历克斯愤怒的怒视和身边阿赛琳因为有些愕然而显得僵硬的动作中,揽着自己的“妻子”走进了皮尔利兹的城门。
而在刚刚进城躲避开那些士兵的眼神之后,德尔泽就突然带着阿赛琳拐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在进入小巷的同时他的手上用力,一把把阿赛琳推到了墙上,双眼森然的盯着眼前美丽的女人。
“你究竟是谁,你向干什么?!”德尔泽声调严厉的询问着“不要对我撒谎,虽然你很美丽,可是我这并不是说我就不能一下扭断你的脖子。”
“如果那样,你可能就要先丢掉自己的小命了。”阿赛琳的眼中忽然露出嘲讽的笑容,当看到德尔泽望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抵在他肋下的匕首露出意外的神色时,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更加令人着迷的笑容。
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小巷外传来,随着几条人影在巷口不住闪动。阿历克斯气急败坏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而在他的身后,缪兰同样脸色不善的紧紧跟着。
当小巷里两个人的情景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伴着一阵兵器出鞘,隐藏起来的武器立刻在阴暗的小巷里映起一片闪光。
因为小巷里原本狭窄,一时间几乎人人都是刀剑加身,根本没有人能躲避开随时都会发生的可怕屠杀!
“如果这时候有人一叫,我们就都要完蛋了,”德尔泽忽然笑呵呵的说“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说清楚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让你的人听我的,”阿赛琳忽然低声说“你们是强盗可如果你们肯听我的,我会让你们得到比现在好得多的结果,而且你们不是想要找那个叫科豪的皮尔利兹将军的麻烦吗,我可以让你们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你说什么?”缪兰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盯着阿赛琳,同时眼睛不住的看向德尔泽“你是说你可以帮我们吗?”
“看来你们的确和那个人有很大的仇恨呀,”阿赛琳笑了起来,她看到了德尔泽皱起双眉的脸上露出的犹豫,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话显然已经让这个人动了心“也许你们只想抢些东西,或者珠宝,可是如果你们肯听我的,我会让你们得到更多的东西。和那些东西比起来,你们会为以前干的小买卖觉得惭愧的。你们帮我,我就不会让你们失望,不过在这之前你们不能让我失望。”
“可是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不久前你不还是一位子爵小姐吗?”缪兰讥讽的质问着阿赛琳,不过当他看到阿赛琳望向他的眼神中露出的那一丝毫无表情的神色时,不知道为什么,一阵不安从缪兰的心底里涌了上来。
“我是谁对你们并不重要,你们要的是粮食和珠宝。而我要的是皮尔利兹城。”阿赛琳冷冷的说完,转过头去再也不看缪兰一眼。
“也许我之前说错了,”德尔泽把卡在阿赛琳脖子上的手慢慢的收了回去“你不是个强盗,至少不是个和我们一样的强盗,不过抢夺这座城市,你的确让我吃惊不小呀。”
说着他回头看着自己那些伙伴:“如果你们肯相信她,那就加入她那一伙吧。”
“我干!”缪兰忽然发狠似的放下对着阿历克斯的短剑“只要能让科豪付出代价,我不在乎究竟跟着谁干。不过如果你欺骗了我们,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会后悔的,”阿赛琳把匕首慢慢收起来,看着阿历克斯脸上露出的焦虑,她略一沉吟,随即低声说:“不过我想阿历克斯你可以不参加我们这一伙。”
“小姐您在说什么?”阿历克斯脸上露出了愕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阿赛琳会突然对自己这样说。
“不要忘了,你是一个骑士,”阿赛琳在阿历克斯耳边轻声说着“我们都知道对伦格来说,夺取这座城市比强盗更加重要,可是你不应该加入我们。”
“小姐,如果那样我想我回去之后,会受到大人惩罚的。”阿历克斯无奈的苦笑着,他已经不知道这次剿灭强盗究竟会变成一个什么样让他不敢想象的结果,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离开阿赛琳,否则再次见到伦格的时候。等待他的,可能就不是痛斥和简单的惩罚了。
“看来我们忽然有了一个新首领了,”德尔泽看似并不十分介意的轻松笑着,他看着缪兰因为想到报仇而变得异常激动的脸色,抬手扳住自己同伴的肩膀低沉的说:“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无论如何不要干傻事,那个科豪不值得你去干傻事。”
“我知道,”缪兰的鼻子里发出一声粗重的呼吸,他一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一边紧紧盯着阿赛琳“告诉我女人,你要我们怎么干?”
看着围拢在四周的人。阿赛琳有那么一阵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心爱的厄勒冈上,似乎正在自己那些得心应手的手下们面前布置着要去抢劫哪条倒霉的商船。
“那个科豪很好色是吗?”阿赛琳忽然向着强盗们露出了一个让男人们为之心跳加剧的迷人笑容“那么我们就很容易混进内城里了。”
一阵笑声立刻从强盗们中间响了起来,所有人这时已经都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美丽的女人要使用什么样的方法,而且他们也相信这个方法一定颇为有用。
唯一没有笑的只有阿历克斯,看着如鱼得水般和那些强盗们混在一起商量对策的阿赛琳,阿历克斯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担忧起来,一想到这个令人头痛的女人可能会因为彻底迷上强盗这一行,而不肯回到大人身边去,他就不禁开始为自己可能凄惨的遭遇祈祷起来。
“伦格,这座城市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看着按照自己的计划做着准备的强盗们,阿赛琳的心里暗暗自语着“或者说是我留给你的纪念,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么多了。”
阿赛琳的心中默念着,她的眼神无意识的望向南方,当她终于清醒过来收回眼神之,她看到德尔泽正有趣的望着她。
………………
撒里奥尔并没有让埃多尼亚城里期待着的那些贵族和商人失望,他从伦格那里离开之后就立刻把他所听到的一起都告诉了他们。
当那些人听到祈祷者教团居然要用圣捐的方法换取免除什一税时,那些人脸上表情让撒里奥尔觉得实在是有些过于丰富。
事实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最为激动的并不是那些满脑子荣誉的骑士和只算计着自己要获得多少利益的商人,反而是在这些人中一直显得颇为沉默的埃多尼亚主教。
说起来这位在圣人兄弟的故乡担任主教的神甫大人并不很得意,当在君士坦丁堡的权力斗争中失败之后,他被现任大牧首很随便的打发到了这座虽然闻名遐迩,却显然在各个牧首区中并不受到重视的地方来担任了一任主教。
虽然才只有三十八岁,但是格里高利主教也知道自己可能就要在这座虔诚却永远如温吞水般的城市里度过自己的后半生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祈祷者教团的到来,忽然开始改变整座城市。
贵族和商人们秘密的聚集了起来,他们虽然不能公开反对那位圣子,但是他们却也无法忍受突然出现的一个令他们无法接受的“主人”,而那些原本叫喊着要向君士坦丁堡控诉的人,很快就从撒里奥尔沉默的表情里看出了令他们绝望的东西。
贵族们变得更加暴躁,而商人们因为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那位“主人”感到无所适从。
有人提出要公开要求那个人带着他的骑士团离开城市,而有的人则叫嚣着要组织起军队包围圣人兄弟的故乡。但是更多的人却又因为不知道那个人究竟要干什么感到茫然无助,
这闹剧般的一切看在格里高利眼里,但他却始终坐在一边,直到撒里奥尔带来那个让他吃惊的消息!
如果说这些人当中有谁真正知道什一税究竟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那就只有格里高利。
这位在君士坦丁堡时担任过牧首区总司库的主教,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位圣子在做的究竟是一件多么出人意料的事!
逢十抽一。这种按照圣经上农牧收成的十分之一是属于上帝的说法出现的宗教赋税,已经延续了将近六百年,这种赋税不但让教会迅速的积累起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巨大财富,更重要的是在平民的内心中无形中灌输了一切属于上帝的牢固观念。
经过几百年的延续,尽管教会已经因为分歧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