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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些将军之间,他可以感受到那些人对这个决定的重重疑惑。甚至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由得为皇帝的抉择忧心忡忡。
“陛下,如果做为保护罗马的农兵制度被破坏,这无疑是十分可怕的,要知道不论是萨拉森人还是欧洲人,甚至是北方的那些斯拉夫人,他们都一直在窥伺着罗马的土地,我们不能失去我的军队和士兵呀。”
一个将军焦虑的喊着,他的话立刻得到了那些总督们的附和,特别是一些在边远军区的将军,他们的声音最高。对于皇帝这个似乎是在剥夺整个罗马军队来源的决定,将军们一时间感到实在难以接受。
伦格在说完之后就一直在平静的看着这些情绪激动的将军,对他来说面对这样群情激昂的一幕是早有准备的,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始终不发一言等待着他们的发泄彻底结束。
“安静!”
在将军们的辩解声中,瑞恩希安站了起来,他平伸右手以传统的罗马人的手势制止着这喧闹的一起,同时他威严的声音在大厅上空回荡,在皇帝威严的呵斥中,罗马将军们立刻停住了那谁也听不清的大声申述,一时间整个大厅里一片寂静。
“将军们,我在认真的听你们说,”伦格在向瑞恩希安示意让他坐下之后,缓缓站起来“我听到了你们提到罗马军团不能失去它的兵源,我听到你们说帝国庞大的国土上那些要塞需要有足够的士兵守卫,我也听到边境上正在随时遭受到的各种骚扰,这一切的确都是事实。”
伦格说着从椅子上走下来,他带着那些将军走到墙边巨大的桌子前,看着一个按照他绘制的地图,还处于制造中的巨大无比的沙盘,伦格顺手从身边一个将军的手里拿过了他的权杖。
“埃及人,科尼亚人,罗斯人,保加利亚人,还有来自地中海对面的那些城邦国家,”伦格用手中的权杖绕着预示着罗马国界的边缘缓缓指示着“我们几乎是被一大群充满敌意的邻居包围着,即便是那些自认和我们同样身为基督徒的人,也一直在窥伺着甚至是吞噬着我们的土地,而我们能做的,就只是不停的抵抗来自各个方面的侵略,这就是现在的罗马,不是吗?”
皇帝的话一时间让那些将军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相互对视着,同时看着那个颇为陌生的沙盘,脸上的神色随着伦格手中权杖的移动而不时发生着变化。
“正因为多年来的这种不利局面,先帝们才为什么创立农兵制,保证了我们现在能够不停的拥有足够多的士兵来抵御外来的入侵。这的确是罗马的创举。也是能让我们没有如西罗马一样沦亡的原因,”伦格把权杖在手中轻轻拍打“但是我的将军们,你们知道现在自己面临的敌人是什么样子吗?现在的敌人早已经不是查士丁尼时代的敌人,也不是巴西尔时代的敌人,甚至已经不是康尼努斯王朝时代的敌人,我们现在面临的是埃及苏丹,是科尼亚的骑兵和罗斯人的骚扰,甚至可能还会有来自欧洲的十字军,我想你们不会忘记一百年前那些十字军刚刚来到东方时的情景吧,他们造成的灾害甚至比萨拉森人还大。”
“的确如此,陛下,”一个年纪不轻的将军赞同的附和着“当时的十字军就如同一群蝗虫,他们到处惹是生非,甚至干下一些连异教徒都做不出来的坏事。”
“所以,我们的难题也就来了,”伦格把权杖还给它的主人,然后双眼望着罗马的将军们“你们当中有谁能说出自己带领的军团的实际人数?或者有谁能告诉我,你们辖区里的农兵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随时听命服役的?”
伦格的问题让将军们不由一阵愕然,就在他们要纷纷张嘴说话时,伦格已经示意随从拿过了早已准备好的一沓文件。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数字,但是你们难道认为真的有那么多的农兵可以被你们使用吗,请不要忘了将军们,我自己就是一个罗马农兵!”伦格大声的说着,同时飞快的从那一份份的文件中随手抽取出其中几份。
“我可以看到这上面的数字,这些都是你们告诉我的,但是我在自己的家乡时,看到的却是很多富裕农民花钱请别人代替他们去服役,甚至有人会贿赂当地的旗标队长,让他们在拿到一笔贿赂之后填上假名字,我可以告诉你们,这种方法简直就如同小孩子的把戏一样到处都是,而你们得到的,是一个个永远也不可能满员的军团。”
“陛下您的这个描述太可怕了,不过这是地方官的疏忽和失职,却不能归结到农兵制度本身,”一个将军口气倔强的反驳着。
“的确如此,这并不是塞姆制的问题,”伦格并没有因为被反驳而生气,他看着这个正值壮年,看上去似乎全身充满力量的强壮将军“狄奥多将军?”
“是的陛下,愿意为您效劳,”这位被成为狄奥多的壮年将军硬邦邦的弯下腰去,甚至就是他鞠躬的时候,他的身子看起来也像是一尊沉重结实的大理石雕像般的充满稳健“前原谅我对您的冒犯,但是做为一位守卫边疆的将军,我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敌人的威胁,而这些威胁甚至不是来自异教徒,而是来自我们曾经施以巨大恩惠的那些民族。”
“罗斯人……”伦格轻声说。
“是的陛下,是我们把上帝的荣光带给了那些野蛮人,我们教会了他们如何修建更大更牢固的城市,甚至给他们创造了文字,但是现在他们却在我们正与异教徒对峙的时候骚扰我们的边境,而我们需要那些士兵来抵御他们的入侵。”狄奥多将军有些激动的辩解着“陛下,如果废除塞姆制将会让帝国因为缺少兵源而陷入被动甚至危险。”
看着如同大理石般的这位将军,伦格微微点头,他知道自己会遇到很大的障碍,而面前这些罗马将军,无疑将是第一道难关。
“我的将军们,”伦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们以为自己面临的还是很久以前的敌人吗,或者依然认为是依靠装备简陋,却人数众多的农兵究竟对抗的敌人?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埃及的苏丹萨拉丁,是已经夺取了圣地甚至在曼努埃尔皇帝时代就已经成为了埃及哈里发的萨拉丁,我们要对付的是没有经历过的挑战,至于来自罗斯和保加利亚人的威胁,也早已经不是我们认为的巴西尔皇帝时代的那些蛮族,他们军队的装备并不比我们差,甚至有些地方更加精锐,而我们却始终只是依靠牺牲人数众多的农兵来对抗我们的敌人。”
“我的陛下,我们有足够多的士兵,”狄奥多轻声说,他对皇帝没有责怪他心中隐约感激,望着伦格的眼神也变得恭顺了不少“多少年来我们都是这样对付他们的。”
“可是那是因为异教徒当中没有萨拉丁,而我们的敌人也还不够强大,另外我的将军请不要忘记,在你牺牲你的士兵的同时,也是在牺牲为你耕种的农民。”
“陛下,我们还有精锐的弓骑兵,那是罗马的骄傲!”一个将军有些不服气的说着,同时他的眼神望向一直沉默的瑞恩希安。
他的动作没有躲过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不由自主的望向瑞恩希安,因为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要说对弓骑兵的经验,没有人能与这位前特拉比松将军相比。
看到将军们,瑞恩希安无奈的苦笑:“将军们,我知道你们对我曾经带领的弓骑兵拥有着巨大的信心,但是你们知道要训练这样一支军队所需要的金钱将是多么巨大吗?没有任何国家能担负那种庞大开销,即使是罗马也不行。”
“所以,既然装备低劣的农兵无法面对强大敌人,那么就让这他们用税赋为帝国供养一支精锐的常备军,”伦格接着解释“这支军队将拥有足够精良的装备和足够多的训练,而那些农兵将会在接受训练同时拥有更多的在田里干活的时间,而一旦需要他们依然会变成士兵被征集起来,这个征集令叫做‘总动员’!”
伦格的声调变得严厉起来:“你们需要士兵,我会给你们最好的,你们需要粮食,我会让你们得到足够多的,而我需要你们做的只是守卫罗马!”
伦格的话让那些将军为之沉默,随即他们终于向皇帝鞠躬,而在这些之后纷纷离开的将军当中,那位如大理石般的狄奥多是其中最疑惑的一个。
因为就在他要离开时,年轻的皇帝忽然低声问他:“告诉我将军,你有一个妹妹吗?”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零五章 罗马的夜空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零五章 罗马的夜空
北方行省将军狄奥多神色忧虑的回到了自己在君士坦丁堡城中的家。
说起来这位年纪不很大的将军并不为那些经历过多年征战的其他总督将军所重视。在那些年龄仔细一算,有的甚至可以当他祖父的老军人看来,狄奥多更多的是一个因为自己祖辈余荫而走运的小孩子而已。
做为曾纪曾经在北方行省一举以一省的兵力遏制住了来自罗斯人逐渐严重威胁的老狄奥多将军的孙子,小狄奥多很巧合的因为他父亲和另外一个被当初康尼努斯王朝最后一位皇帝阿莱克修斯看好的将军的同时阵亡,而成为了罗马帝国有史以来在年龄上仅次于当初贝利撒留的最年轻的帝国总督将军。
这个结果与其说是皇帝看中这位少年将军的才能,不如说是因为对先是失去了老狄奥多总督,而后又立刻失去了同样具有足够威望的两位大将,而不禁军心动荡的北方行省的妥协。
当时的皇帝为了让北方行省的军团,能够在失去主帅的彷徨中立刻恢复过来而对抗日益强大的罗斯人,不得不让当时才不到十七岁的小狄奥多成为了北方的军区将军。
而当时也几乎没有多少人看好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但是,让所有之前暗自嘲讽的人大感意外的是,这个狄奥多不愧是狄奥多家族的后裔,他在刚刚到达北方行省之后,就以一个出人意料的对罗斯人的偷袭而让所有观望者立时收起了轻视之心,而随着在黑海之滨爆发的一次令人瞩目的大战,小狄奥多用不足两万人痛击罗斯诸公国五万联军的辉煌战绩,终于让君士坦丁堡看到了他那出人意料的才能。
这一切都让狄奥多家的人为之自豪,特别是那些原本以为随着老狄奥多和他儿子相继去世家道已经中落的亲戚们,他们立刻重新聚集到了老狄奥多家的住宅里,一边喝着狄奥多家收藏的好酒,一边开始为虽然在战场上颇为威武。但是在家族中却显然还是晚辈的小狄奥多谋划了起来。
按照那些叔叔大爷们的说法,小狄奥多要想以后不至于只靠一笔菲薄的年金渡过后半生,就需要找上一门能给家族带来更大好处的亲事。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在小狄奥多的亲事还没有着落之前,他那已经守寡的母亲却已经先为自己找了一个新丈夫。
按照某些人的意志,小狄奥多的母亲为了双方家族的利益很快就嫁给了当时一个颇有权势的大臣,而后不到转年,这位其实年纪还很轻的寡妇就为小狄奥多生下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而那一天十分凑巧的,恰恰是北方行省将军狄奥多十八岁的生日。
对于那个叫埃洛帕西娅的妹妹,狄奥多并没有任何反感,不过也说不上好感。事实上他和他**的丈夫之间更多的像是两个联盟的家族领袖之间的关系,相互依存却并不亲近。
同时因为母亲的婚姻而令家族在罗马的地位一时间变得更加强大,狄奥多家的那些人倒也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