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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帝的命令不能违抗,但是这却不能阻止他在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几乎暴跳如雷!
狄奥多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片片选中了自己的北方行省,虽然他自认自己还不是一个过于贪恋那片地方的权位,而且说起来那种偏僻的地方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但是因为长期和罗斯人的战斗,狄奥多已经开始觉得那些跟随自己的农兵已经完全可以堪称得上是令他满意的军人了,这让他觉得所谓的常备兵制甚至是多余而毫无意义的。
“皇帝难道以为我只依靠那不到四千人的罗马防军就能在整个北方行省为他守住那么庞大的土地?”气愤的将军不住的在自己的院子里兜着圈子,他伸手用力揉着发痛的额头。同时向多年来跟随自己的副官抱怨着“如果没有行省里将近一万五千多人的农兵,罗斯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可以随意在黑海岸边洗他们的脚了。”
听到自己的将军用罗斯人的谚语来形容北方的局势,副官不由发出一声低笑,不过在看到将军不满的眼神之后,他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大人,您可以把这一切向皇帝陛下说明,好在陛下将会亲自监督我们那里新兵制的实行,我想当陛下看到我们的那些农兵时,会知道他们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
“但愿如此吧,我的朋友,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是皇帝会到北方去。恰恰相反,我怕这所谓的亲自监督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说辞,如果不能让皇帝亲眼看到黑海边的一切,那对我们来说就太糟糕了。”
“的确如此大人,”副官深以为然的点着头“我也难以想象罗马没有了农兵会是什么样子,要知道迄今为止整个帝国只有不到七万人的常备军,这么少的军队是不可能会守卫住整个帝国疆界的。”
“所以我才担忧呀……”狄奥多烦恼的再次揉起了额头“我都难以想象罗马需要多少军队才能抵御外来的敌人,科尼亚人,埃及人,罗斯人,还有可能会出现的法兰克人,我的上帝的呀……”
一想到这些不由感到阵阵头痛的狄奥多无奈的摇着头,当他看到站在旁边的副官一脸疑惑的表情时,他的鼻子里不由发出一声闷闷的哼声。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副官一定在心中责怪他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多,做为一个军区总督将军,他现在只需要想到该如何对付日益强大的罗斯人的骚扰就足以让他在皇帝面前得到褒奖了。
而他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象整个罗马如果面对那些敌人时,又该如何应对,这曾经让他的副官不无抱怨的责问究竟为的是什么。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这就是为什么狄奥多是狄奥多,而不是帕夫里克(副官的名字)的原因。”
“也许这个时候我真应该和我妹妹一起去看她的星星,也许那样会更好些,”狄奥多烦恼的说着,但是他这句随口说出来的话,却让副官想起什么的皱起了双眉。
“发生了什么?”狄奥多看着副官有些奇怪的问。
“没有什么,不过有人说今天很早的时候看到了埃洛帕西娅小姐带着她的女仆离开了家,不过到了现在还没见她回来。那还是在元老院的早钟没有敲响的时候呢。”
“什么?已经离开那么久了吗?”狄奥多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看院子后面小山上的那座小楼“要知道埃洛帕西娅从来没离开过那么长时间,有谁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没有,不过家里的仆人曾经听她的女仆说,要让小姐多穿些衣服,海上比较冷。”
“海上?”狄奥多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副官,眼神不由自主的向着博尔普鲁斯海峡的方向望去。
………………
如果从君士坦丁堡正中心的街道一直向北,可以最终走到著名的木门,而一向西,则可以直通举世著名的大金门。
在这些构成强大的防御体系的城门之间,还有着流传几个世纪的著名的瓦伦提亚皇帝城墙。
与这些的城门相比,建立在通向金角湾的一个海峡拐弯处的军事门就变得丝毫不起眼了。
甚至很多君士坦丁堡当地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座专供军队和战船使用的半陆地半水港的军用城门,而这座城门也因为它直贯城内的位置,而一直被视为重要的军港门户。
不过在这样一个凉爽惬意的秋天午后。即便是最负责任的士兵也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
就如同现在一样,几个守卫着塔楼的卫兵把身子靠在城墙上微微眯着眼睛打着盹,同时他们的身子也随着城墙下那不停拍打着海岸的海浪一起,不住的摇来晃去,直到一声足以让他们吓得以为是敌人偷袭的呐喊从他楼下响起!
“你们这些该被绞死的懒虫!”一个大吼如投石机砸在他们身边的巨石般炸裂开来,就在那些士兵还没来得及从昏睡中彻底清醒,一个庞大的身躯已经伴随着木梯发出的痛苦呻吟出现在他们眼前。
然后就是一阵让人头昏眼花的不住摇晃,突然出现的大汉对着他们不住挥舞着手臂吼叫着,同时他们的身子也在那个人硕大的手掌中被摇得一阵打颤。
“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居然在这个时候睡觉,难道你们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有敌人偷袭,这座城门就会因为你们这些懒虫被攻陷吗?”大汉高声吼叫着。
“大人请您原谅我们,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会改正的,”士兵不住哀求着,他们知道这个可怕的人的脾气是多么暴躁,这个时候他们只盼着这个人能开恩放过自己“再说大人,会有谁来进攻我们,这里是罗马的首都。”
“当然会有,要知道我跟随大人的时候……”大汉习惯的张嘴,听到他的这句话,那几个士兵脸上立时浮现出了一丝放心的微笑,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大人很快就要开始讲他那跟随着皇帝一起出生入死的奇妙经历,而这样一来,最后的结果往往就在他会因为兴奋而忘记自己之前要干什么。
但是,这一次这些士兵却并不走运,就在他们等着君士坦丁堡卫戍将军开口讲他那些故事的时候,法尔哥尼那双鼓出来的眼睛突然看着那些士兵的身后微微一眯,然后他伸手指着远处的海面,瓮声瓮气的问:“你们当中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
循着法尔哥尼总是带着污垢的手指方向看去,卫兵们愕然的看到在微波起伏的海面上,一条看上去颇为孤单的木船突异的游弋在海面上。
随着波浪的起伏,木船随意的漂流着,而如果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在船身中间矗立起的桅杆上,正有人影缓慢的攀爬着。
“我想你们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任何人都不能随便靠近的要塞城门,难道你们没看到那里有一条船吗?!”法尔哥尼暴跳如雷的大吼着,他抓起树立在城墙边的一根木棍没头没脑的向着那些士兵的头上打去,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一直指着那条船:“去把船上的人给我抓来,也许他们就是些奸细,我要知道他们是受了谁的指使,快去蠢货们!”
法尔哥尼大喊着驱赶那些士兵向塔楼下跑去,接着他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不放心的跟着码头跑去,同时嘴里还不住的唠叨着:“如果我自己不去,那些蠢货就别指望他们做成一点事,难道我也要象摩西似的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他一边不住嘀咕,一边迈开步子一路吆喝着让那些已经登上巡逻船的士兵等着他,然后在摇摇晃晃之中艰难的爬上了甲板。
“将军,您不是晕船吗?”一个小队长看着双脚一沾甲板脸色已经发白的法尔哥尼小声问着,当看到这位大人奋力让自己的不至于因为船身摇晃而栽倒在地时,他好心的伸出手去,却立刻遭到了拒绝。
“当初我在凯撒利尔的时候,几乎被人从后背把身体钉在地上,在考雷托尔,一支箭射穿了我的脸颊,还有在耶路撒冷我曾经受过更多的伤,难道这点小小的艰难能妨碍到法尔哥尼老爷?”
新上任的卫戍将军傲慢的瞥了一眼那个小队长,然后就在摇摇晃晃之中勉强走到了船头。
“靠上去,我要看看究竟是居然敢违抗禁令进入君士坦丁堡的禁区,”法尔哥尼大声吼叫着,他随手抓起一根粗大的木棍扛在肩头,那样子大有冲上对方的船之后大肆屠杀的架势。
身后的士兵们有些无奈的相互使着眼神,对于这位据说颇得皇帝宠爱的卫戍将军,罗马人除了感叹他那异乎寻常的力量之外,对于他那野蛮人似的恶习和有时候过于狂热而如同一个疯子般的虔诚,却实在是不以为然。
巡逻船飞快的破开波浪向着那条一直悠闲的漂浮在海上的木船靠去,随着逐渐看的清楚,士兵们已经开始相信这条船并不如法尔哥尼所说的那样是条奸细船,至少它没有在看到他们之后试图逃跑。
相反,那条船正在降下最后一块小横帆,随即士兵们就看到了一个罕见的异景。
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女正绑在看起来颇为危险的桅杆上,同时她的手里还在不定的鼓捣着什么。
“上帝,我是不是看到桅杆上正绑着一个女人?”法尔哥尼有些疑惑的问着身边同样一脸奇怪的士兵,当看到他们无声的点头时,他的嘴里立刻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叫“那么你们还等着什么,难道不知道今天让你们看到这一切就是上帝为了让你们拯救她吗?”
法尔哥尼一边大叫一边用力向上一跃,几乎跳上船帮的向着船上的士兵发出命令:“立刻冲上去,要知道真正的骑士就是要在这个时候解救危难中的小姐和脆弱的人!”
法尔哥尼用如同背诵般的口气大声宣布,同时他手里的粗木棍也在头顶不住晃动,就在对面船上的人们看到气势汹汹的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喝止时,他已经趁着两条船刚刚靠在一起的时候,紧紧抓住对面船的船舷用力一翻,随着重物砸在甲板上和撞到东西发出的一阵混乱的响动,法尔哥尼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对方的船舷后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条船上的人都不禁大吃一惊,就在那些罗马士兵立刻慌乱的试图紧跟在将军大人的后面跃上对方甲板时,两条船已经被波浪推得分开,一时间那些士兵只能站在船帮边用不住的呐喊来为刚刚站起来的将军隔船助威了。
“你们当中谁是头?!”被摔得头晕眼花的法尔哥尼摇晃着站起来,他的手里紧攥着那根木棍,同时脚下慌乱的寻找着能站稳的地方。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四周围拢过来好几个“敌人”的危险下勉强抬起头,向着绑在桅杆上的少女大声叫着“不要担心,你已经得救了,只要法尔哥尼老爷在,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他嘴里说着,同时脚下随着甲板的晃动不住乱动,而他四周的那些敌人则一边低头看着他的脚下,一边发出了一阵阵充满愤怒的喊叫。
这并没有让法尔哥尼感到畏惧,他依然挥舞着手里的木棍,直到一声同样充满愤怒的喊声从他的头顶响起。
“你在干什么!你毁了我的所有努力!”
充满愤怒的少女大声斥责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莽撞大汉,看着自己辛苦准备的那些东西被这个人踩得一塌糊涂,埃洛帕西娅不由气得指着下面的法尔哥尼发出愤怒的呵斥!
“你这个蠢货!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把我几天的辛苦都毁了!”
“啊,你这个愚蠢的女人,居然敢咒骂法尔哥尼老爷!”一时间被骂得怒火中烧的法尔哥尼立刻忘记了四周的那些人,他举起手里的木棍指着那个女人,不过到了这时他才看清楚,那个少女是站在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