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滤一次,价格大致在两分银子,属于重要的战略资源。
陈新占据文登后,炭并不缺乏,硫磺是从日本买的上等货,就是硝没有稳定供应,所以也开始在当地制硝,文登没有天然的硝土资源,一般就在老墙根和厕所旁边挖老土,用过的废料要重新回填,两三年后又能再次提炼,制硝的范围正在逐渐增加。
火药的三种成分都需要精心制作,就连最容易炭也要选轻木,并且用木捣万次以上,经试验合格后才能入料,任何一样差了,最后的威力就大打折扣。这些制作方法和注意事项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在各级的贪腐之下,朝廷产的火药大多都有些问题,倒是边军自产的要好得多。
普通明军从配料、配方、保管、鸟铳、训练都烂到渣,再好的火器设计都没有作用,每次与建奴交战时候威力还不如弓箭,射速更差得很远,不败才是怪事。后来很多将领却认为是火器本身有问题,更加不愿使用火器。
陈新对卢友吩咐道:“日后你估计还是在天津,在此处要多留意军资,还有就是要多打听些情报。”
“小人明白,周世发已经来说过,让我们每五天把消息汇总一次,有专人来取,若有紧急事情,就在门外放一个扫帚……”
“行了,不用说这么详细。”陈新连忙打断他,在天津这类重点地方,情报站是单独的,连卢友也不知道情报站在什么地方,商社只是多一个打探的渠道,每个分号有两个外协。在一些小的地方,就只让商社打探。
陈新叮嘱道:“这事你不要给那些伙计知道了。”
卢友躬身道:“小人明白,都没说,按周世发说的,一个店两人知情,另外一个就是这个人知道。”说完他指了一下旁边那个伙计。
“是副掌柜?”
“不是,他叫柴植,天津本地人,人老实,做事也稳妥。”
陈新看了一眼,那人高高大大,但神态间有些畏缩。
此时邓柯山走上甲板,看到卢友马上点头哈腰的问好,卢友是天津商社掌柜,平日与邓柯山这个牙行打交道很多。
邓柯山看水手都准备好要开船,跟陈新告辞后,往跳板走去,那柴植正好站在了那里,挡住了一段缺口,邓柯山不耐烦的挥挥手,柴植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堵了路,连忙尴尬的闪到一边。
邓柯山路过他身边时训斥道:“柴大个子,你得机灵点,在船上多看多做,把陈大人照顾好了。”
柴植也没说话,脸上表情极不自然的躬躬身,邓柯山下了跳板,陈新也拱手道别。水手操纵着船身离岸,然后升起船帆,福船顺流出海。
陈新归心似箭,巴不得船能快一点,登州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不说机构调整的事情,就是招远的金矿每天都得损失几百两银子,他上次收到刘民有急信后,还是怕对京师之行有影响,让他们先作打探,暂时不动手。现在京师之行结束,金矿这个每年固定收益十多万两的生意,他绝不会容忍白白流入那些缙绅之手。
卢友热情的和陈新聊天,说起当年一些街坊后来的情况,好几户都已经全家去了登州,在那边混得也不错,卢友这次还打算去拜访他们,并问起平度离登州有多远。得知有好几天路程后,他又摇头叹息,说要陪家里人,文登那一家或许去不了。
陈新惊讶的问道:“卢友你家眷都到登州去了?”
卢友答道:“是啊,去年年中的时候,周来福就要求所有掌柜的家眷去文登,去年就住在威海,上月家中带信来说她们又到了登州了。”
陈新记得当时并未要求本地的掌柜送家眷去文登,包括扬州的丁丁也是如此,估计是后来周来福要求的。
“那也不错,如今登莱局势太平,有我登州镇在,她们比在这些地方还稳妥些。”
卢友叹道:“谁说不是,就是周来福太过严苛了些,连小妾都要送去,累我只得一个丫鬟可用。平日与文登送信送东西,都得从商社过,不能写封口信,只能写开口信,东西都得总社看过才能拿到手。”
陈新哑然失笑,周来福这招确实严了点,不过他估计是为了防止外地掌柜与亲戚之类的勾结,这在这个时代的连锁商业中也是常用法子。
“不过小人也能想通,来福也是为大伙好,再是有些别扭,总比以前的日子好过多了,这都是托了大人您的福。”
陈新连忙客气,虽然地位相差很多了,他对这个卢友也没有什么架子。
卢友领着柴植先去找自己的住处,陈新自己搬过一张凳子,在船头坐着养神。过了一会身后响起耿仲明的声音。
“大人若是累了,请去下仓休息,小人和王码夫一起帮大人把仓中收拾好了。”
陈新转头看看耿仲明,只见他一脸的小心,当下呵呵一笑另外拖过一张凳子,让耿仲明坐了。
陈新笑眯眯的对耿仲明问道:“耿参将这次为何不待王大人同路?”
耿仲明微微低头,“小人是陈大人的人,王大人那边,只是隶属罢了。”
因为王廷试在京师有些亲友故旧要走访,即便吏部要求他尽快上任,他还是打算多留一些时间,明末时候的官员大多都是这个作风,甚至有任命下了两三个月不上任的,如果再遇到啰嗦一点的,时间就更长,比如原本历史上的王徵,他收到任命后先去京师推辞,皇帝坚持一下,他又同意了,然后慢悠悠去登莱,足足用了半年时间。崇祯就曾经专门斥责过这些官员,说不如太监积极。
陈新盯着耿仲明看了一会,这个三顺王之一的人已经改变了命运,而陈新对他实际上没有什么歧视,但心中总会有一些防备,所以以后也是不会让他有机会去辽东的。
“耿参将这次入京,皇上对你颇多勉励,登州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耿参将不必再担忧前事,日后的事情却需要好好思虑一番。”
耿仲明毫不脸红道:“小人只听大人的,大人叫末将去干啥,末将就干啥。”
陈新摇摇头笑道:“王大人吕大人那边,也是要听的。”
“小人的命不是王大人救的,是陈大人您给的,若非当日大人网开一面,小人前几日就该和李应元一起站在那台上。”
陈新暗暗好笑,其实他该当三顺王,耿仲明如果能得知两种结局,也不知道他会喜欢哪一种,顺口问道:“王都爷安排耿参将做何事,可有定下了?”
“王大人那边已是定下刘泽清来左营,他前日安排小人守迎恩门。小人都想好了,该孝敬王大人吕大人的照给,但只听陈大人的话。”
陈新沉吟一下,这耿仲明在登州地位尴尬,处于王廷试、吕直和自己之间,说来是三方讨好,其实三方都没拿他当自己人。估计也是有些无所适从,现在决定彻底投靠自己这边,正好自己也用得到他。
“耿参将可以放心,只要耿参将不要闹些出格的事,该本官说话的时候,自会帮耿参将说话。”
耿仲明听了放下心来,他在登州时候对陈新十分不齿,只觉得此人过于阴险,后来平度那一出杀鸡儆猴把他吓得一佛出世,变成了完全的畏惧,后来在登州和这次路上接触多了,又多了一些佩服,特别是在莱州亲自上阵群殴,让耿仲明自然有种战友的感觉。
此时听陈新表态后,耿仲明精神一振道:“来时大人说过要小人想法收商税,小人这些天想好了。”
“哦?耿参将这么快就有计划了,可否说来听听。”
“路上设卡的事好办,小人设旗,大人派人收税。登州、平度、胶州这些城里就麻烦些,大人要做得隐蔽,前些时日小人没想明白,这几日看了天津那个邓柯山才想起,咱们可以在登州搞个牙行行会,咱们掌控这个行会,通过这样一转,别人即便要弹劾,也不易拿到实据……”
陈新一听牙行两字,就知道耿仲明确实头脑灵活之辈,要知道耿仲明是辽东人,从来没到运河来过,只两天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远比一般人强。而且这个人对东江镇有不小的示范作用。
“耿参将这是个好法子,税收里面我都给你个人一成,另外,我这里有个商社,耿参将若有兴趣,本官给你留五百两的份额……”
第034章 改组前奏
六月十二日,福船停靠在水城西侧的私港,这里的小型水城仍在施工,但海岸边的码头已经可以使用。水城外面也是热火朝天的工地,其中还有不少女人身影,新的烟厂完工大半,更远处是成排的工人宿舍。
陈新在工地稍稍停留,看了一眼布局便直接回到校场。先去了民政的官署,民政官署暂时设在校场东侧,在营墙上开了一个门,门前行人络绎不绝,从各地赶来参加改组会议的人正在民政官署报到,见到陈新的都跟他行礼问好。
陈新直入后堂,刘民有坐在桌前焦头烂额,正在对最后的民政机构进行调整,看到陈新回来脸色一缓,对陈新笑道:“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皇帝给你好处太多,运不动了?”
陈新嘿嘿一笑,自己去提了水壶倒水,一边回道:“帽子给了一堆,你也得了赞画参将了,实际的好处则只给了些人头赏,不过还没带出京师就用完了。好消息是咱们以后的军饷大概够用了,温体仁和王廷试都同意给到登莱总数的六成,今年如果登莱有一百五十万,咱们能分到九十万,除去打点的费用,能拿到五十万上下。”
刘民有管着财政多年,以前的军饷实际也只能拿到半数多点,不过如今数额大了,一次拿去四十万总觉得十分痛惜。
陈新知道他的心思,喝口水后笑道:“有五十万就不错了,东江镇估计半数都拿不到,到了军官手上再克扣些,每个兵能有原数两成就是好的。”
刘民有叹口气,“总是有些可惜了,这些大官们拿那么多,他们难道就不知道,鞑子来了还不是都是别人的。”
陈新找了张椅子坐下,“鞑子才不收大官的,他们还指着这些人帮忙管理天下,倒是陕西那些兄弟来了是要抢的,他们拷饷是真的烤,把人架在火上如同烤乳猪一样,能流出油来的。这次在京师拜访工部的主事,听他们骂原来的工部尚书张凤翔,就因为这人在崇祯二年刚上任的时候给皇帝告发,说一千两的预算到工坊就只剩三百,工坊主事再贪点,最后用于制器的只剩下一百多两。咱们能拿到五成已经看了温阁老天大的面子了。”
“哦,那这张凤翔还算正直。”
“正直个啥,他当时新官上任,担心给前任顶黑锅,所以一上任就先把以前的破事捅出来,免得最后自己受连累,结果他没成想,只过了几个月建奴就来了,几位阁老亲自检查城防,器械无一齐备,他还是被弹劾去职了。”
刘民有听得直摇头,明末这官场风气已经彻底败坏,就算有人想清白,最后也只能被其他人排挤掉。不过他再不甘,也知道这银子从京师出来,自己一点也管不到,只得低声骂了一句。
陈新闲话扯完,看刘民有桌子上放着一堆稿子,抓了一张来看了,啧啧叹道:“刘兄可真浪费,都用多少纸了,不是刚提倡节约么。”
刘民有不满道:“这算浪费,那黄思德的训导队每月写学习心得不浪费。”
陈新只要一听到刘民有说黄思德,就知道没有好事,赶紧转移话题道:“那民有你的机构定下了没有?就快开会了,拖久了差旅费不少。”
“你原来写的机构里面为什么没有教育司?”
陈新眨眨眼睛,“不是有个宣教局嘛,一起管了就是,反正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