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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刚才都是些啥人?你躲那么快。”
唐玮扬扬头得意的道:“祝代春你又不是不认得,另外看着有一个好像是刘大人,我入伍的时候是刘大人慧眼识珠,专门要求咱留下来的,说俺就是猛将的料,不然俺还不干呢。”
谢飞腆着脸笑道:“你吹呢,你以为老子是关小妹,能上了你的当。”
唐玮呸了一声,“老子犯的着骗你么,老子又不娶你作媳妇。”他说完跺跺脚,“等到冻死了那些流寇,咱们就可以回登莱了,你说这流寇也是,自己冻死不好么。”
谢飞笑道:“流寇那么容易冻死么,人家从陕西出来几年了,过冬过了几次,也没见冻死。”
“老子不管流寇冻不冻死,先收拾徐平杰。”
谢飞左右转头看看街道,然后低声道:“胖子,咱们真去逮那绣花枕头?”
唐玮一眼瞪过去,“若是不去逮他,我叫你来作甚。”
谢飞斜斜瞥了唐玮一眼,有点不情愿的道:“听队长说咱们要啥改制,全部归属宣教局,就不属于军队了,留多少人也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你去收拾徐平杰,万一他叔打个招呼,谁帮咱两说话。”
“老子非去不可,这混帐东西坑蒙拐骗,要是关小妹被他骗过去,老子不亏得慌?”
谢飞惊奇的看着他,“关小妹又没说要嫁给你,你亏个啥,又不是你家媳妇。再说关小妹也没说要嫁给徐平杰。”
“嫁给俺是迟早的事情。”唐玮边走边说道,“若不是这个徐平杰作梗,小妹没准就答应我了,你说我能放过他。”
“你省省吧,关小妹看上我也不会看上你。”谢飞理了理衣领,他对自己相貌胜过唐玮这个胖子很有信心。
唐玮这时求他办事,连忙奉承道:“谢哥你当然比俺好看,不过徐平杰比你俊俏不是,咱们让他丢个人,这次排的新戏就归你演主角了,谁能说不留你?”
谢飞想了一会点头道:“那也成,不过若是不留俺也成,俺不回屯堡,就在黄县做些小生意。”
唐玮哼了一声,“俺娘也要跟俺说来着,她听同村人说俺在演鞑子,来信让俺别当兵了,回去守她包下的综合门市。她还以为这跟去集市一般,想几时回去就几时回去。就连一封信也转了两个月才到,她以为呢。”
两人一路说话走到了屯堡西侧,这里一片的窝棚,很多都是新来的北直隶流民,平日间帮着运输一些粮食。
林县这个基地总共有六千余人,以河南和北直隶流民为主,还有第五营一个千总部驻守,负责守卫屯堡和洹水往东的交通。第五营其余人马驻扎于辉县至林县之间,控制着林县南部的地区,因为突袭紫金梁一战,各股流寇都被登州镇打破了胆,加上他们忙于应付玄默率领的其他明军,所以辉县十分稳固,流寇不敢入登州军百里之内。
林县这里则是以安置流民的名义,设立了几个屯堡,兵部和玄默都是同意的。登州镇打出了名声,往林县来投靠的流民陆续增多,但这里补给困难,登州镇大部分没有接收,而是让他们自行前往登莱。所以林县目前人数只有五千多人,加上一个千总部不到七千。
依托着几个屯堡,这里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市镇群,唐玮所在的这个屯堡位于中间,原来是一个村子,被流寇扫荡一空之后由登州镇接收,目前大概有一千余屯户,其中的青壮编练了一个连,平时负责守卫屯堡,因为位置居中,还有一个战兵司临时驻守,其他民政和军政有司的派遣机构也在此处,作为林县的管理核心,规模比其他几个屯堡都要大。
唐玮两人走了一会就到了东门堡墙附近,两人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会,很快看到了另外一个戏鞑子,那人见到两人便匆匆过来。
唐玮抓着他低声问道:“看到徐平杰进去的?”
“看到的,里面就是小唱,吕直上次走的时候走得急,把他丢下了,他就混在流民里面留在林县,方才那小唱还在门口接徐平杰来着,徐平杰上次都呆了一个时辰才走。”
“哼哼,这狗东西浓眉大眼还喜欢玩童子,你守着,老子去找娟子。”
……
娟子仰着头,秀气的眼睛眨了几下,“唐胖子,那我有啥好处?”
唐玮一脸讨好,“当然有,以后的那些胭脂水粉到了,先给娟子妹子选,选完了才是人家的。”
娟子嘟嘟嘴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如今唐胖子不光是戏鞑子,还兼管着队中的后勤。唐玮因为家中原本有个小粮店,从小帮着打杂干活,字认得一些,也会做账算账,所以被宣传队长发掘出来,管理队中的钱粮和道具,包括给女队员买花粉胭脂。在队中现在十分吃香。
徐平杰家中也是开店铺,主要卖盐、衣服和卷烟,而且比唐玮家开得大,但那都是他们从阳谷来到登州之后的事情,徐平杰本身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平日也不喜欢学习东西,所以只能干看着眼红。
娟子扭扭身子道,“那我要多选点,还有那个玉米,你每顿给俺多留一个。”
“行,行,以后给你留,一会记得把关小妹引过来。”
“引过来干啥呢?”
“看好戏!”
“那好吧。”
……
“关小妹引来了没有?”
“娟子跟她一起去买东西,刚才绕到综合门市里面去了。”
“今日就要让那徐平杰出个大丑,让关小妹看看徐平杰是个什么货色。”唐玮得意的哼哼一声,带着另外两个戏鞑子往前面走去,那边有一处土墙房子,土墙的门开在巷子里面。
几人在那土墙房子附近站了一会,看到关小妹和娟子的身影出现在东门街,唐玮三人才走到门口,对着两人使了个眼色。
“抓小利啊!”
三人大吼一声,唐玮一马当先撞子那屋子的门上,木门嘭一声就被撞开了,唐玮正高兴着,眼前就蒙上一层什么布,他被套在头上,赶紧一阵乱挥。这屋子本来就是泥巴墙,门自然也是破烂,不过里面还有一层门帘。
屋中两声惊叫,唐玮一听赶紧吼道:“别让他们穿衣服。”
两个戏鞑子冲上去,和那两人打起来,拖着屋中的衣服不让他们穿上。
唐玮总算把那块脏布弄开,一看果然有徐平杰在屋中,光着个膀子还在抢衣服。
“徐平杰,你干的好事,你偷咱们队中粮食出来,给这小唱吃了,你好干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唐玮上去抓住徐平杰的手,不准他抢夺衣服。
“唐胖子,老子与你势不两立。”徐平杰气急败坏,一手抓着衣服,一手朝着唐玮乱打。
“啊呀,你狗日还敢打人,啊呀!”唐玮两手对一手都打不过高大的徐平杰,反而连连中拳。
“你们两个混蛋还不帮忙。”
两个戏鞑子这才冲上来,三个人对着徐平杰拳打脚踢,徐平杰抵挡不住,只好往后面连连退开,一路退回了床上。
床上那小唱大声尖叫,拉着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光光的肩膀。
门外已经站了一圈围观的人,唐玮得意洋洋的大喊,“快来看偷男人的男人啊!不要脸啊。”
徐平杰躲在床上,拖了半截被子遮住下身,对唐玮怒骂道:“唐玮你个杀才,你在厨房偷饼子吃得,老子就吃不得不成。”
“你吃你就吃,你吃了不干好事,不干好事!”
唐玮一边骂,一边把衣服往门外扔,口中一边骂道:“你丢你徐家的人,丢你家徐司长的人,外边这些屯户饭都吃不饱,你倒敢偷来给这卖骚的小唱,他是种地了还是修路了,你不要脸你。好啊,连这被子都是偷的咱们队上的,难怪队长说不见了两床,你不要脸你。”
唐玮眼角看到关小妹的身影也在门外,声音越发的大。过了一会发现关小妹已经走了,唐玮才得意的对徐平杰道:“徐平杰,老子给你记下了,回队里俺还要告到队长那里去,咱们走。”
……
“唐胖子,你个狗东西嫌事情不多时咋地?”队长对着唐玮脑袋一通乱打,“你明知是徐司长的侄子,你还敢去抓嫖,你给老子找事。”
唐玮一边围着桌子躲藏,一边争辩道:“我咋地了,他偷东西还不兴俺去抓不成。”
队长气急败坏,脑袋急速的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一支扫把,抓起来对着唐玮兜头兜脑的乱打,“老子叫你去抓,叫你去抓,两床被子你要闹得比看戏还热闹,王码夫本来就要清理宣传队,你还敢给他找借口。”
“俺怎么知道王码夫要收拾宣传队……哎哟!”
唐玮被打得满屋乱转,直到副队长跑进来,对着队长低声嘀咕了一番,那队长看着有些惊讶,后来忽然感觉很轻松一样,对着唐玮道:“全员戒备,包括咱们宣传队,全部都不准出门,随时准备出发。”
唐玮捂着脸,“这是咋地了?”
“咋地了,黄河结冰,流寇全军从渑池渡江,进入河南了,你个狗东西还有闲心抓嫖。”
“进河南了?那也没啥啊,离咱们远着呢。”
队长将扫把扔过来打在唐玮头上,“滚滚滚,你懂个屁,流寇跑了,皇上和兵部还不知要处罚多少人,第五营马上要追击,附近就留一个千总部,咱们也要跟着去。对了,这次新戏,你给老子继续演恶霸,就是开粮店的恶霸。”
唐玮惨叫一声,“为啥还要俺演恶霸,那谁演杜勤劳?”
“当然是徐平杰。”
“他名声都臭了!”
“臭是臭在林县,咱们跟着就要去河南南边,谁知道他臭不臭,就你长这样,不演奸商恶霸演什么。今天的事情,你小子不许在队中乱说,得罪了司长是好说的?要是让老子知道你乱嚼舌头,送你去军法官那里。”
“俺保证不说!”
唐玮赶紧逃了出来,转头缓了一口气,得意的低声道:“我是不说,不过娟子都看到了,要女人保守秘密,比杀了她还痛苦,明天就全队人都知道了。”
第162章 挺进中原
崇祯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北国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而下,渑池黄河段千里冰封,天地一片银白,悬在地上的黄河河床变成了一条白色的长蛇。
河道上一支不见首尾的队伍络绎而行,其中不乏扶老携幼的人,旁边倒满冻死的尸体,上面已经堆积起雪花和冰凌,变成一个个白色的坟包。行走的人并不理会他们,偶尔有些亲友嚎哭一阵,也站起继续赶路,廉价的生命让死生离别也显得如此冷清。
一群马兵策马立于黄河凸起的堤岸上,旁边一杆红旗在北风中飘扬,上面写着八大王三个字。黄脸的张献忠站在旗下,正在回头看着豫北的方向,他们被围在这块地方几个月,差一点就交代了。
张献忠对着后面的刘文秀问道:“咱们的人过完了没有?”
“就快过完了,闯王在前面二十里,已经收了三万多的河南流民,曹操往东去了,听说也收了上万人。”刘文秀笼了一下衣领,他抢了一件地主家里的狐皮大衣,足够抵挡这样的严寒。
张可望轻松的道:“要说闯将这主意出得不错,今年果然黄河上冻早,大伙全都又活路了,咱们就往西边点走,几天也能拉起几万人。”
刘文秀看看张献忠道:“闯将脑子活络是步甲,但胆子也一向就大,大伙都被登州兵吓得鸡飞狗跳的当口,他还敢在附近游走,收了不少紫金梁的人,如今势力大了不少,说话就没原来那么客气,此人也不可深交。”
“怕啥,老子胆子也大,不是一样收了紫金梁不少马兵,你说这个五哥呢,落草这许多年都过来了,被那罗汝才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