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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今日李渊在巴蜀的局面,或许就在大隋的身上出现!”
“许刺史乃是先帝旧臣,更是文皇帝的肱骨之臣,说道威望,就一时无两!”李靖缓缓的说着,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说道:“若是许刺史修书一封,递与那益州道行台左仆射窦轨,配合我军攻势,就不难平定!”
“李尚书,既蒙不弃,敢不效力?”许绍说着。
“如此,有劳许刺史了!”李靖说着,端起酒杯,“请!”
“请!”许绍说道,举起酒杯,一昂脖子,将酒喝尽。
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略作休息之后,李靖就让人取来文房四宝,吩咐小厮磨墨,许绍很久就修书一封,说以厉害。李靖又让人写好檄文,就等明日,送往巴蜀各郡!
黄昏时分,李靖正在屋中看着夔州地理,若有所思。
“报!”门外响起声音。
“进来!”李靖说着,将油灯拨亮了一些。
“启禀大帅,薛万述、薛万淑两位将军已经攻下巴县!”士卒说着。
“哦,军文给我一看!”李靖说着,取过军文,仔细看了起来。那士卒识趣的退了下去。
巴县之战,并不复杂,隋军几乎没有付出伤亡,就攻下了巴县。在大唐赵郡王都已经被抓住的情况下,巴县根本没有抵抗的心思,就选择了投降。
潼关被攻下的消息,虽然被有心人刻意的保密,但还是泄露了出来,纵使是巴蜀道路艰难,但也得到了消息。更为重要的是,大唐皇帝李渊都已经准备迁都武威了,还值得给他卖命吗?
迁都武威,这里面的含义,就算是傻子都明白,巴蜀各郡县的长官,并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还为大唐卖命,值得吗?当然,其中更深层还有这原因。巴蜀因为地势,显得比较封闭,又因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河北河南就算大乱了,这巴蜀还是享受着太平。
隋文帝立国,取自北周,而巴蜀早在西魏就由尉迟迥占领,因此并没有用兵。而唐,也几乎没有用兵。数十年不曾动兵,军备就算不懈,但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因此,听闻赵郡王李孝恭都已经兵败被俘,就不免惊慌。
比当初的赵郡王还要厉害的人,能打赢吗?加上李渊迁都武威,巴县刺史就没有了指望,索性降了吧!
巴县一下,薛万述、薛万淑、杨道生分兵而进,沿着岷江、沱江、嘉陵江,分兵三路,可取眉山、绵竹、巴西义城(阆中、广元),沿路散发檄文,几乎是兵不血刃,沿路州郡纷纷来降!
成都。
作为大唐益州道行台左仆射,窦轨拥有很多的实权,因为当初有着从龙之功,李渊让他在巴蜀,可以便宜行事!这对他已经是极好了。当然,被李渊许以‘可以便宜行事’的人不多,不算李唐直系宗室,就徐世勣一个,再加上自己,这份殊荣,极高了!
这个时候,正是午时。用完了午膳,窦轨在软榻上小恬。不过,他看似悠闲的摸样,心中却是有些忧虑。
隋军的速度太快了!这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陛下,嗯,这个时候,在窦轨的心中,或许该称作李渊了,居然逃奔武威,丢失了皇族气节!
隋军主力已经攻破潼关,接下来,毫无疑问,就是要攻打长安。秦王李世民,已经被封为关中都督,统帅关中兵马,便宜行事。这长安一战,应该就是决定国运的时候了,能赢吗?
窦轨有些不确定,因此犹豫。
可是,隋军在巴蜀的进展极快,据说,巴郡、涪陵,甚至是泸川郡都纷纷放弃了抵抗,投降了隋军。这从泸川郡在往上,走沱江,可就是当初他任职的资阳郡了,这资阳郡再往上,可就是成都了!
尤其是隋军走岷江、沱江两条线,前后可包夹成都!至于走嘉陵江一线,就能夺取了阆中、剑阁,直接攻击汉中!若是想逃,就只能趁此时,若在晚了片刻,恐怕汉中一丢,他窦轨就只能是瓮中之……我呸!
想到这,窦轨忍不住轻轻打了自己一下,站起身来,踱来踱去,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报!”书房外,响起一个声音。
“进来说吧!”窦轨说着,转身坐下。
“两日前,隋军袭破华阴。”探子说道。
“啊!”窦轨不由叫了一声,问道:“琮弟怎样?”
“被隋将斩杀!”那探子说着,身子微微弓着,深恐被迁怒。
沉默良久,窦轨又问道:“那太子如何?”
探子听到询问,心中这才略定,说道:“太子李建成被俘,齐王李元吉被隋军大将张青特斩杀!”
“丝!”窦轨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另外,秦王已经下令驻守冯翊郡的庐江王退保长安,据悉,庐江王得盛彦师、史万宝妙计,成功摆脱隋将苏定方!”探子又说道。
“好,你退下去吧!”窦轨有些无力的挥挥手,说道:“一旦有情况,即刻来报,不可延误!”
“是!”探子退下。
窦轨扶住案几,有些伤心。窦琮是他亲弟,两人情同手足,感情非常的深厚。只是,如今窦琮已死,他就算想要报仇,也是有心无力啊!以李渊的才能,大唐之富饶,还是不能守住潼关,就是太子齐王,或被捉或被擒,国势已衰!他窦轨如何能抵敌?更重要的是,为了抵抗隋军入侵,赵郡王李孝恭带走了不少巴蜀精锐,成都的兵力已经不足了!
就算他与李渊有着关系(注),就算他想要为弟弟窦琮报仇,可是时不待我,又能如何?
窦轨的心中,如滔滔江水,翻翻滚滚,各种情绪起伏,不能下决定。
这时,书房门有人轻轻叩着,有人说道:“爹!”
“奉节,进来吧!”窦轨说着。
窦奉节进来之后,神色之间,非常凝重,说道:“爹,刚才传来消息,资阳郡已经改换旗帜,投靠了隋军!”
窦轨深深的凝视着儿子一眼,沉默不语,良久,这才问道:“奉节,如今的局势,你怎么看?”
“爹,隋军自从进了巴蜀之后,一路传檄而定,势头之猛,前所未见!”窦奉节说着,忽然跪下,说道:“爹,李唐大势已去,为家族故,还望爹顺应天意!”
窦轨赫赫一笑,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哽咽着,说道:“奉节,你可知,你的叔叔,在华阴已经被隋军斩杀!”
“啊!”窦奉节惊讶的叫了一声,却是哭泣了起来。
窦轨抬起手,喘息着,说道:“奉节,你说得对,李唐大势已去,琮弟虽然被斩杀,但是为将者,战死沙场,并不稀奇。此仇虽然不能报,但爹也不希望一家老小,做那螳臂当辙之事!”说起来,是舔犊情深了。
“爹老了,希望你能够延续窦家的血脉啊!”窦轨说着,站起身来,将案几上的纸摊平,呼吸良久,这才平静的说道:“奉节,磨墨!”
注:窦轨之父,是北周雍州牧、酂国公窦恭。窦恭的兄长,是窦威。窦威,是太穆皇后从父兄。这个外戚,太远,但毕竟是。
定鼎之章 第三十七章 李渊西行
华县,在李世民主动撤退之后,便成了隋军临时指挥所。
杨浩看着手中,苏定方从冯翊郡送来的军报,沉吟着,说道:“看来李世民是想要集中力量,打一场长安保卫战了!”
“李世民此人,是唐军之中,最能征善战的将领,不容小视。此人善于偷袭粮道,当初在河东,与宋国公大战,曾经一度偷袭定杨军粮道!”
“但,潼关入关中,几乎一条直线,李世民想要偷袭粮道,就难上加难。”杨浩缓缓说道。
“陛下,我军有投石机,李世民就算坚守长安,只要以投石机投掷,长安又怎么守得住?”凌敬说道。
“朕只是可惜,当初大匠宇文恺奉命建造此城,本是想要大隋江山永固,不料却被反贼窃取。”杨浩说着,揉了揉眼睛。“不过如今李渊迁都武威,带走了数万将士,长安虽然还有六七万之众,却不是敌手。”
就在这时,曙光照耀的门庭,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说着:“陛下,李尚书快马传来军文!”
“传上来!”杨浩说道。
片刻之后,就有心腹侍卫将军文递了上来,杨浩拆开一看,说道:“当真是喜事,二哥动作真快!”说着,将军文递给了凌敬。
“想不到巴蜀之地,竟然传檄而定,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凌敬看了,当即站起身来,施礼说道。
“巴蜀虽定,但依二哥之言,冉肇则拥兵数万,狼子野心之徒,巴蜀之事,必须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啊!”杨浩说着,又说道:“二哥虽然平定巴蜀,但仍滞留夔州,就是有着考虑!”
“但薛万述、薛万淑两位将军,仍可按照继续北上,攻打汉中!只要汉中一下,就可以绕到蓝田关之后,将武关大军,解放出来!”杨浩缓缓的说着。本来是想要三路大军攻打长安,但此时,巴蜀几乎是兵不血刃就归附大隋,就可以四路齐出。尤其是从巴蜀经由汉中,可以取道陇西,截断李世民万一战事不利想要撤退的后路!
“这一战,李世民必将无路可逃!”杨浩说着。
杨浩并不知道,此时的李世民,正站在长安以东的一处,来回走了几步,说道:“克明,以你之见,隋军会在此地驻扎?”
杜如晦瞧了一眼四方,点点头,说道:“此地依山,又近水源,正是用兵之地。”
李世民听了,说道:“孤也是如此认为,那么,半夜之时,就让士兵依计而行!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让隋军密探给查了去!”
杜如晦点头,说道:“秦王殿下放心,此事微臣亲自督促,断不会有失!”
李世民走上两步,示意亲兵随后,朝前走去。杜如晦见了,紧紧跟上。
两人站在一条小河边,微风带着暖意,李世民沉默良久,说道:“想不到,窦轨居然不战而降!”
“赵郡王被困夔州,许绍此人,本是文帝同学,自然不会一心一意帮助赵郡王,投效隋军,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杜如晦说着。
“夔州一下,巴蜀精锐,或死或降,成都不过数千精兵,那里能抵抗?”李世民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在他的心中,还是希望窦轨能够为国捐躯,至不济,也要抵抗一阵子再投降啊!就可以为他在长安,争取到一定的时间,从容做出部署。
“殿下,可是忧虑巴蜀一定,汉中危矣?”杜如晦说着。
“汉中,接巴蜀,临关中,乃是重地!只是,这时,又哪有余力拨兵守汉中?”李世民说着。
“秦王,只希望长安这一战,能够击溃隋军主力,这样,才能挽回劣势啊!”杜如晦看着河面荡起的涟漪,缓缓的说道。
“这一战,孤必将竭尽全力!”李世民说道,目光冷冷。
就在这时,忽然后方,奔来一匹快马,到了李世民的跟前,说道:“殿下,再过一个时辰,陛下就要出发了!”
“孤已知晓,你回去告诉父皇,孤这就赶过去!”李世民说道。
“遵命!”那人策马而去。
“走吧!”李世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亲兵,朝着长安城进发。
半个时辰后,就接近了皇城,但他并没有进城,而是继续朝着开远门的方向奔去。那一串长长的、带着沮丧神色的百官,看着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的秦王,在街边驰骋,依然没有信心。他们虽然不愿,不想去武威,但这个时候,李唐虽然受挫,但要杀他们,还是易如反掌。
“爹!”李世民远远的看见父亲的龙辇,在队伍的前端,高声喊着,跃下战马,有些气喘吁吁。
“世民,你来了?!”李渊的手臂,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