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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勤。
“也不知道父王怎么样了。”窦红线低声,她坐在地上,将一棵小草狠狠的拔起。脸上,还挂着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公主,想必诸葛将军一定能将大王保护好的。”看着窦红线一脸急躁的模样,范愿再度劝道。他不是不急,可是毕竟他带兵久了,比起窦红线多了一丝沉稳。
“唉!”窦红线随即一声长长的叹息,不停的将手中的小草掐断。脸上,却是奇怪的表情,让人觉得莫名异常。
随即,两人陷入了沉默,耳边,偶尔传来众人的声音。终于,远处去河里清凉的士兵也渐渐回来了,不时传来一阵大笑声。
“范将军,走吧。”良久,窦红线回过神来,看了看天,不早了,还是尽快赶到,才会放心。不然她的心中,宛如放了一块巨石,咯的心慌。
“是,公主。”范愿答应着,站起身来,招呼身边的几个亲兵,“叫兄弟们集合,准备出发!”
“是,将军!”几名亲兵领命而去。
不一会,士兵们在几名亲兵的召集下,排好队形。
窦红线跨上马匹,喝道:“出发!”她忍不住快马一鞭,可是这时,斜里冲出来几名士兵,手中,还架着一个人,拦在大陆中间。
“怎么回事?”窦红线眉毛一竖,俏声问道。
“公主,将军,他,他是诸葛将军!”一个认得诸葛德威的士兵道,脸上,有些一丝惊慌。
“什么?!”窦红线和范愿同时大惊,翻身下马,上前几步,确是诸葛德威。可是他的身上,只穿了几件单薄的衣裳,将身体紧要部位遮住。可是衣裳全部湿透了,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肚子也是高高的鼓起。
“诸葛将军,诸葛将军!父王怎么样了?”窦红线也顾不得诸葛德威那裸露的身躯了,紧紧的抓住诸葛德威连声问着。
“公主,依末将看,诸葛将军是喝了太多的水,导致昏迷了。”范愿皱眉,他摸了抹诸葛德威的肚子,胀鼓鼓的。
“那怎么办?”窦红线急声问道,俏脸一副焦急的模样,眼睛也是红了一片,秀目中,几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晶莹剔透。
“公主不要急!末将自有办法!”范愿道,随即吩咐几名士兵上前,将诸葛德威放在马匹之上,随即一个士兵骑马飞奔。
随着那名士兵挥鞭,马儿吃痛疾奔,趴在马背上的诸葛德威在一阵颠簸之下,口中吐出一堆浑浊的污水出来。在诸葛德威不断连续的呕吐中,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下马,我要下马。”诸葛德威喊着,手舞足蹈。
那名士兵停下,随即将捆绑诸葛德威的绳子解开。只见诸葛德威被抱下了马背,看了看不远处的窦红线和范愿,他踉跄几步,哭喊着上前,道:“公主,公主!”
他扑了上去,紧紧的抓住窦红线的裤脚,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精光!成败在此一举了!
“诸葛将军,这究竟是什么回事?”窦红线低下身子,扶起诸葛德威。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摇摇头,想要将不好的念头甩掉,父王,一定会没有事的!一定!
可是,诸葛德威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忽地用头去撞身边的一棵碗大的树,“大王,末将无能,末将对不起你啊!”他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树干之上,顿时脸上满是鲜血!
“啊,诸葛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窦红线疾步上前,一把扶住诸葛德威,连声道:“你快说啊!”
这时,范愿已经感到了一丝不妙,他思索了一下,上前一步,轻声道:“公主,此事甚大,还是寻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好。”
窦红线也回过神来,点点头,道:“那就有劳范将军了!”
范愿这才回头,吩咐几名亲兵看守住四周,闲杂人等,不可轻入。
这时,诸葛德威也从悲愤的神色中逐渐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窦红线,眼中尽是悲愤、伤心的神色,“公主,大王被秦王杨浩杀死了!”
“啊!”窦红线只觉得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
“公主!”范愿急忙上前一把扶起窦红线,看见窦红线一张俏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微微闭着的秀目,满是泪水,顺着俏脸留下。她忍不住的哭泣起来,脑海中,是与父亲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的浮上,是那么的清晰!
“线儿,线儿!”一声声的呼喊,敲打在她的心里。眼前,浮现的,是父亲的一脸慈祥的笑容。
“在那里?他在那里?”窦红线上前一步,抓住诸葛德威,问道,声音凄厉。她的话问得有些让人莫名其妙。可是诸葛德威听懂了。“在那边,有五十多里!”诸葛德威指了指一个方向,随即他揉了揉鼻子,补充道:“应该有这么远吧!”
“上马!”窦红线高喝,她快速的奔到黑马边,一个翻身,在范愿的呼叫声中,不顾一切的拍马疾奔。
“快,追上公主!”范愿一声喝,随即奔上马儿,追了上去。
看着众位士兵追上去的背影,诸葛德威冷冷的一笑,又摸了摸鼻子,轻声道:“好疼啊!”,随即,他接过一个士卒送来的缰绳,异常敏捷的翻身上马,向两人追去。
还是那个村子,地上一片血红,就连那条从村子中穿过的河水,也是被染红了。
窦红线的拳头捏的紧紧,贝齿紧咬,唇上一片血色,竟是咬了鲜血出来,一滴一滴的血水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流下,可是她丝毫不觉。
眼前,是一片惨景。
至少有四五百人,死在那里,人头堆积竟然到了她的腰身。“屠夫!”她狠狠的骂出声来。
紧追而来的范愿也是惊呆了,无数的尸体倒在地上,随意的丢弃着,地上,汪起一滩滩的血池,发出一阵阵的腥味。他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住眼中翻涌而出的热泪。
“父亲!”半响,窦红线一声悲呼,丝毫不顾满地的鲜血,她纤细的手指,狠狠的抓在地上,然后举起,手中的那一捧血土,顿时挤出血来,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染红了她的衣裳。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凄凄的哭,手上,身上已经是血渍斑斑!可是她的心理,却更加的苦涩!她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在这个杀戮后的战场,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悲愤。风在吹么?为什么那么凄凄,耳边,是谁的呼喊,一声声,敲打在谁的心里!
如果,当初不曾认识你,或许,父亲不会死吧。是女儿害了你呀,父亲!撕心裂肺的呐喊中,她竟是趴在一片血红的地上,昏迷了过去。
是谁,为谁而伤心。是谁,又为谁而牵绊?
轻轻吹拂的晚风,带走的是什么,而你,又知道什么……
展翅之章 第三十七章 河间
黄昏时分。
通往河间的官道上,将近五百骑兵疾驰而行,卷起无数尘埃,遮天蔽日,直冲云霄而去。很快的,一阵风吹来,将无数的尘埃卷向更远的地方。顿时,天地一片黑色。
远处,一个若有若无的轮廓出现,渐渐的变得清晰了。
那就是河间城了么?杨浩勒马,渐渐地,骑兵都缓了下来,马蹄声渐渐小了,身后的灰尘渐渐少了。
“吁!”杨浩看了眼远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终于要到了。”
“王爷,天色不早,还是及早去河间歇息吧。”苏定方道,脸上有着微微的疲倦之色。
“两位先生,我这招如何?”杨浩回头,看着坐在马匹上的宋、凌两人,微笑道。两人被困住手臂,又奔波一天,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宋正本抬头,看了微笑的杨浩一眼,心中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向听说这位王爷倒也爱民,可是那五百人啊,就在那个村子里,一个一个的被砍头杀死,直到现在,他的耳边,犹自响着那些士兵的哀叫之声;眼中,还是一片血红。他深深的闭目,想要将这些忘记。
凌敬却是微微的看了杨浩一眼,心中对杨浩却有一番评价:够狠!那五百敌人,随时都有可能造反,这人毫不犹豫,就将那五百人杀了个干干净净,眼都不眨一下,手段,够狠!倒是如今的局势,变得错综复杂起来。河间在王琮手上,可以说陷入乐寿、饶阳各地的包围,可是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却是杨浩的势力。层层裹裹,纠缠不休!或许,他是值得我投效的人吧。
杨浩看着两人不说话,微微一笑,也不多话,驾起马匹向河间行去。他抓这两人,除却想收为已用之外,更是不想留给窦建德的残余势力,为胜出的人出谋划策。无论接下来是谁掌权,余下的都只是武夫而已,没有了这两个智谋之士,要剿灭就很简单了。
缓缓的马蹄声再度响起,为首几人各怀心思,除却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晚风吹拂,带走的,是什么,那些各自萦绕在心头的,是喜?是悲?还是两者皆有?窦建德的死,在杨浩的心里,隐隐感到了一丝的不妙,甚至感到了那潜在的危险,诸葛德威!心机如此之深,可是他除却想挑拨加深两大势力之间的矛盾,还有什么企图?
忽地,前方传来一声高喝:“什么人!再走就射了!”
杨浩被惊醒,抬起头,不知不觉中,竟然是到了河间城下。城墙上,一个小校高声大喝,女墙后的河间郡兵纷纷弯弓搭箭,纷纷对准这支来历不明的骑兵。
“大胆!”杨浩尚未说话,早有一个亲兵拍马上前,喝道:“秦王殿下到此,还不速速开门!”
“秦王?”那名小校露出疑惑之色,随即笑道:“什么秦王,你等若是再进一步,休怪刀剑无眼。”
“本王乃是秦王杨浩,还不开城?”杨浩高声道。
“秦王杨浩?”那名小校皱眉,随即喝道:“你等且在此,我去请郡守大人来。”说着,吩咐了一声,只见一个士卒匆匆而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后,一个人登上了城墙,杨浩借着城墙上的灯火,看清楚那人居然是文士打扮,脸上有些许憔悴,但整个人还是气度不凡。想来就是王琮了。
“你是说秦王来了?”王琮低声问着身边的小校。
“是,大人!”那名小校恭声,随即指了指城下。
“唔!”王琮看了一眼下面,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骑兵,军容颇整。他想了一想,问道:“你说你是秦王殿下,可有凭证?”
“给他。”杨浩递过一块令牌,乃是黄铜所铸,上面刻了一只虎头,栩栩如生,下面秦王二字,清清楚楚,正是王爷的令牌。
一个亲兵接了过去,在城上如临大敌的阵势中,将令牌放在城墙上吊下来的篮子中,这才快步跑回。
不一会,篮子吊了上去,早有小兵取过令牌,递给王琮。
王琮眯着双眼,借着城墙上的灯火,看清楚了,果然是秦王的信物。早些年,他曾到过京中,拜见皇上时,见过嗣滕王的令牌。那独特的虎头,还有花纹,是仿制不来了。可是,殿下怎么回到了河间?
“王爷,恕下官冒昧,你怎会到了河间?”王琮高声问,身份基本可以确定了,可是他的心中仍有疑惑。
“王大人,本王听说薛将军领兵南下,欲要剿灭窦建德,于是领兵赶来,不料却是迟了,只得取了乐寿,可是反贼余党甚众,只能北上河间,来王大人处暂歇。”杨浩简单的将事情说了。
王琮想了一想,仔细看了看城下,天色虽已渐渐暗了,可是仍能看清楚,衣铠是官府所制。
“开城门,迎接王爷!”王琮吩咐身边的人道,随即高声道:“王爷稍等,下官就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