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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像祖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停下来,一连走了几步才惊觉,连忙退了回去,垂头躬腰的站到灯笼旁边,让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紧张的脸色。
他的额头好象出汗了!
“不要紧张,朕找你来是有事情交代你办,这个不忙说。”我转口问道,“最近在建康住的还习惯吗?”
“多谢陛下垂问,小民一切都习惯!”
他现在并无官职在身,可谓一介白身,所以他这么说也没有错,但却将他的心思稍微透露了一些出来,让我更能把握他的心态。
“习惯就好,朕最近听到好几位大学士称赞你的女儿,说她聪明伶俐,活泼可人,一般问题一点就懂,还能举一反三,思路灵活,除了有一些举动不像个少女外,其余方面都很不错,不错!”钱芊芊一直跟随谢道清在太学府学习,人确实很聪明,但她十分顽皮,让那些太学士极为头疼,我听梅提过好几次。
听我提到钱芊芊,钱像祖似乎更紧张了,连声辩解道:“皇上原谅,小民原配早逝,而小民以前又疏于管教,如果芊芊有冒犯的地方,请皇上念在她年幼无知,饶过她这一次,小民……”
“哎,你误会了,朕是真心夸你女儿,朕最近还打算同意谢道清的提议,让她可以随意进皇宫陪她,你不用紧张。这次找你来是因为别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钱像祖紧张的神情稍微松了一点,带些疑惑的问道:“不知陛下有何事需要小民效劳?”
“是有一件大事,不过在说之前,朕要说明白,这件事情只能出朕之口,入你之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的语气虽然尽量放的和缓,但钱像祖额头上的汗珠却更多了。
“小民知道!”
“那就好,朕这次来是有一件重任给你,如果你办成了,奖赏是不用说的,而且朕还可以额外允许你一件事情!”
“多谢陛下,不知陛下想让小民做什么?”钱像祖此刻反到比先前平静了许多,也许是知道我没意思对付他后的反应吧。
“朕让你担任朕的使者,去和蒙古大汗铁木真商讨停战事宜,告诉他,如果他放弃攻击我大宋,朕可以答应他放弃临洮路,退回利州……”
钱像祖的额头跳了跳,片刻之后才回答道:“此事重大,小民……”
“朕找你,就是认为你行,难道你是想说朕看错了你吗?”
“不是,小民……”
“不是就好,朕问你,有没有信心为朕办好此事?”
钱像祖此刻进退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小民一定竭尽全力!”
我见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笑了起来,走进他,轻声说道:“这次朕让你去当密使,告诉铁木真,只要他不进攻利州,朕可以答应他任何条件,甚至联姻也成!”
钱像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怔怔的看着我,良久,良久他才艰涩的问道:“难道陛下是指彩云公主?”
我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做别的解释,反正你这次的任务就是要让铁木真相信朕有诚意,其余的不用朕说明吧!”
钱像祖呆了片刻,举手弯腰:“请陛下放心,小民一定竭尽所能,只是小女芊芊有劳陛下照顾!”
我很肯定的说道:“芊芊在朕这里很安全,你回家打点好一切,三日后出发吧,到时朕派给你的助手会去找你,这是你的任命文书,拿好了!”
钱像祖有些颤抖的接过诏书,低沉的说道:“谢陛下!”
“如果你没别的事情,可以走了!”
“小民告退!”
看着钱像祖有些沉重的脚步,我的心里也无半分高兴!
不久,我前往军部会议厅,此刻那里正***通明,大批的禁军正严密的把守着一切通路,连屋顶都放了人,警戒的水泄不通。
等我到达会议室的时候,除了司马风一脸无可奈何外,其余将领精神都还上佳,我还看到岳雨和彩云正在商讨着什么,似乎还有些分歧,双方的神情都有些不对,特别是彩云,满脸不悦,看样子很是生气。
三呼万岁后,我让他们就坐,然后看着桌上的西北最新军情模拟图,这是才做出来的,连西夏和蒙古的联军都算到其中,而且还首次将我军的部队以军中番号标注出来,还点明各部兵力所在位置及数量,好方便这些将军按照自己的想法考虑从那个地方反攻。
不过从我刚进来的情形看,似乎分歧相当大。
现在从地图上看,临洮路根据军情部和战场两方面的情报,蒙古的预计兵力达到四十万,比当初估计的三十万又多了十万,这是参谋部估计的对方奴隶兵数量,因为缺乏必要的真实情报补充,所以并不能万分肯定对方是否一定有这么多,只是我猜想,以最近掌握的蒙古人作战资料来看,十万奴隶兵只会多不会少。
而我方在这里的兵力虽多,但部队杂乱,缺乏必要的默契配合,不能完全指望他们。如果大军选择这里反攻,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和铁木真变成僵局,而不久天气即将变寒,整个局势铁木真比我们有利的多。
利州行省的守军,主力已经大半集结到大散关,守备将军墨人也亲临大散关驻守,但是他们却要面对十几万的西夏蒙古联军,情况并不容乐观。以这里做进攻点,能够一举败敌固然好,可是如果不能,让他们凭借凤翔路的城池抵抗,就算我们能攻破,也将损失不小,到时如果虎视一旁的蒙古人突然横插一击,那么战局会怎么变,谁也说不好,总之不会是对我军有利就是。
除去这两地,形式最好的还是京兆路,这里拥有红龙军团绝大部分主力,还有盟友金人三万到四万的兵力,必要时,还可以邀请金人从庆原路相邻的鄜延路出兵骚扰蒙古人的后方,甚至还可以让郭风直接攻击庆阳府,让蒙古人首尾不能兼顾。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蒙古人似乎也看出京兆路的危险,并没有大规模的进攻京兆路,反到是对金合达的残余军力虎视耽耽,只派少数兵力骚扰京兆。
余介对此采取的是‘守点放线,连点成线’的分兵固守策略,除了留下一定数量的机动军力,做为打击敌人的奇兵外,其余部队都放到需要坚守的战略要地,并且坚壁清野,让前来骚扰的蒙古游骑多是损兵折将,毫无所得。已经尽得‘先峙自己不可胜,然后可胜敌’之兵家要旨,保证了无论局势如何恶化,京兆可以不失的局面。
从整体上看,将京兆做为进兵点,是非常有可能一举败敌,扭转乾坤。但是问题是,如果蒙古人的统帅也看出京兆的危险,他会不会也留上一手?只要我主力大军一旦陷于京兆和庆原,那么其他战场上,蒙古人就可以凭借优势兵力来突破,到时,整个西北战线都将岌岌可危。对此也不能不慎重,更何况此次庆原的蒙古统帅是速不台,不是可以寄希望于他不懂这些的莽撞将领。
虽然因为三地反攻点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让我马上下决定,可是思考了这么久,我也隐隐感觉到铁木真这次摆出多路攻击的态势虽然凶猛,但情况似乎比他只攻一路的要好,而且,应该在某个点上,我可以击碎他的进攻,将战局变成我希望的方向。只是对于这个点,我似乎没有找到,只能隐约肯定它应该存在。
这些统兵大将肯定也看出问题来,不然不会发生分歧。
“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法?”见到这些将领,包括司马风都是一脸的肃然,我只好自己打破沉默,让他们好发言。
看到的目光,云锋首先开言道:“就末将看法而言,应该在临洮路和敌接战,虽然此地敌人兵力众多,但凭借我军火炮之利,应该有很大把握击退敌人,只要此路敌人主力一退,其余两地之敌将陷入困局,到时只要我军加以胁迫,不难让他们退走,西北危局就可自解!”
“云将军直攻敌核心,想法虽好,但末将怕到时一旦不能得胜,反到让我们陷入困局,徒然帮了西夏和蒙古的大忙。如果到时蒙古人发现情况不对,将兵力撤退到兰州一线,就会让我们进退无依,以末将的看法,临洮路的兵力虽然攻敌尚有不足,但自保应无问题,反到不如会合京兆的余介将军,反攻入庆原,截断蒙古人一路,然后徐图其他二路。”岳风的想法和我近似,都是没把握可以将临洮路的蒙古主力一举吞掉,只是他一直主管黄龙,想必这个想法是有实际依据的。
“既然如此,末将看,干脆索性攻打庆原,如果能胜敌固然好,就算不胜,到时也可以留下一军和蒙古对峙,然后其余部队做为奇兵,穿过庆原,直插夏蒙联军的后背,到时联合利州守军,前后夹攻。以西夏如今的情况来说,其士兵定然不会为蒙古而和我军死战,到时只要我军加以影响,甚有可能扰乱他军心,只要军心一乱,其军将不战而自溃,利州之危可解!”岳雨一开口就先声夺人,而且奇正结合,非常有说服力。
“这个想法虽然是好,可是却要看统兵大将是谁,如果是你岳雨将军,那当然没有问题,只是这次……就我看法而言,纵观三地,虽然凤翔路的敌人有十万,但却是由西夏和蒙古联合组成,其心定然不能合一,我军肯定有机可趁,只要凤翔敌军一败,我们就可以兵进庆原,截断庆原敌军的退路,然后可令余介将军和金人从正面逼迫,将这里的敌军逼到绝路,围而灭之,因此,我认为这次应该以利州做为反攻点。”彩云望着我,语气显露出不可质疑,显然她对我领军,还是有着疑问。
“微臣认为,彩云公主这个计划稳妥,凭借加固的大散关,以及新修的道路,微臣可以很方便的将物资运送到大散关,只要敌人不破关,我军足以支持个三年五载,耗也耗死他们!”杨利的表情很是精彩,只差没有大声说如今川中粮食丰收,我们耗的起。
此时没有人再说话,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我身上,各种表情都有,而我一时也找不到支持那个的理由,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也都有危险。
出兵临洮,一战而定大局,稳定住西北局势,确实很诱人,可是如果到时万一不能击败蒙古人怎么办?二十多万大军困在临洮路,而且寒冬将至,山路难走,到时就算我们不退,也撑不了多久,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士兵再悍勇,也无法和蒙古人在严寒中锻炼出来的体质相比,这是非常冒险的事情。
从利州上,很稳妥,我军的战力比西夏人要高多了,而且西夏被蒙古新败,双方肯定有怨隙,我军的机会也很大。可是西夏人也不是笨蛋,我们去了大散关,他们肯来才叫有鬼,到时他们就在凤翔那里和我们耗上,难道真依杨利的意见,和他们耗个三年五载?这完全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计划,这怎么能行?
和京兆的红龙军团会合,联合两个军团的实力反攻?这个计划也确实不错,但如果我是铁木真,一定会让速不台不要和我们死战,利用庆原路的高原地形,和我们兜***,拖住我们。岳雨的计划虽然考虑到这点,但问题是,饶过庆原路的军队,其指挥者应该是对庆原和凤翔,甚至京兆的地形都十分了解的将领,而且还要有出色的战术指挥才能,能够根据战场上的情况临机决断。
在我的心目中,这样的将领除了岳雨,也实在找不到旁人,但我偏偏就不能派岳雨去。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猜岳雨和彩云的争执就在这里,彩云是不想我冒险,而且她也深知,我对西北了解不多。可岳雨却知道我有杨沃衍这张牌,所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