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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击汉 第十三章 三齐归荣
子最终扎入了擂木中。
虚邪所想的敌骑将在冲击之下支离破碎的场景并未出现,居于最前端的敌第一、第二梯队如入木的钉子一样牢牢扎入他的阵中。这些身着古怪铠甲的骑兵,挥舞着一件古怪的兵器,使他的骑兵如被马蹄踏倒的嫩草一般,倒下一批又倒下一批。
正中的位置,也就是两军相逢的位置,谁也不给对方退让一步。后边的人马急切的想往前进,如潮水一般向两边扩散,在草原上形成一条线,这条线越来越细,直到最后竟有与奔来此处的人马连成一片的趋势。
虚邪拿着弯刀砍了迎面而来的敌骑一刀,刀口与铠甲相击,迸出一道桔黄色的火花,铠甲完好无缺然而弯刀却断成两截。那骑透过盔上的黑洞看来,目光显得无比深邃,也更加的让人可怖,顺手一刀也朝虚邪的肩上斩来。虚邪眼见无法抵挡,伸手在马背胡摸,终于摸到一样东西,也不管是何东西,顺手一挡,躲过这一刀。敌骑离去,在他的阵中冲出一道口子,两边散开的人流又如终于找到一道缺口的水一般迅速的往中间相聚,由这道口子冲出。
虚邪这时才注意到拿出挡刚才那一刀的是小盒子。
这个小盒子是一件宝贝,三万人马之中唯有他有,如今被破成一片,虚邪心中甚觉可惜。三个月前,当冒顿把这个小盒子交给他时,他还颇有些瞧不起它,用过之后才发现这个小盒子很有妙用。
小盒子是谁送给冒顿然后又由冒顿赐送给他,虚邪不知道,不过总觉得一定是从西边来的那群怪人带来的。这群人长相怪——黄毛、蓝眼、白皮肤,造的东西也怪——小圆盾、长矛,不过倒是满有用的。人是冒顿在攻打‘赤谷’城时无意中俘获的,听说是从一个叫罗什么国的地方来的,孤军直入。刚刚才打下‘赤谷’城,屁股还没有坐热,又被冒顿给擒住了。
在准备出击前的某一天。冒顿曾在一次大帐会议上大谈匈奴以前地文明成果,作为亲兵左大将。同时也是冲锋陷阵的急先锋。他也有幸列席参加。冒顿说。东边的秦人曾经偷了他们许多东西。比方有个叫李耳地偷了他们的一片经书,于是创造了道德经,形成了现在地东方哲学。对,冒顿说地是哲学没错,自从那些怪人来后。他总是能说些让人不明白其意地新词。
还说有个人偷了他们的算经。写了本叫墨子的书。等等。反正秦人所有的东西都是从他们匈奴人这里偷去的,于是秦人有了强弩。有了耕种地东西,有了铠甲,有了能卖许多钱换许多东西地各类商品。而他们自从这些东西被偷了之后,就只能骑马放牧为生。
冒顿说我们前些时候虽然败了,但不要紧,因为现在我为大单于了,再不是以前那些只知吃喝玩乐,对于东边地秦人没有丝毫办法的单于。要把秦人偷去地东西全都抢回来,把敌人占去的土地都夺回来,让整个天下都在铁骑下颤抖。
有些人相信冒顿的话,有些人不信冒顿的话,虚邪就属于相信的那类人。冒顿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让虚邪感觉热血沸腾,盘旋于头顶的与秦人战失利的阴云一扫而光,匈奴人是天下最优秀民族的自豪感充斥于全身。他觉得这次再战一定会胜,可与敌一战之后这些好不容易才累积起来的自豪感又被击了个碎,那些并不起眼甚至连马还不大会骑的敌人竟能冲破他的骑兵阵。
“将军,敌骑来了!”一名千夫长指着才刚冲出阵的赵梅兵马道。虚邪抬头去看,只见赵梅一马当先又带着骑兵杀了一个回马枪,五千马队的后边跟着满天狂舞的黄沙。虚邪伸手感觉了一下,草原里并未起风。
既然草原无风,而后边会起如此大的一阵黄沙,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大队骑兵来了,根据经验,虚邪猜测这一定是一支三万人左右的骑兵队。
“向中间集合!”虚邪喊道。传令的骑兵打着响亮的口哨,指挥着人马向后退,与奔来的匈奴骑兵于中间集合。赵梅在离敌二百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让骑兵全部换上神臂弓,引而不发。
虚邪还没考虑好该以何种队形抗敌,李信带着三万骑兵已经奔近,赵梅先是命下属射出一波箭矢,然后率领部下混入李信的骑兵阵形一同向前冲杀。马儿每跑二十五步,马上的骑兵就可完成一次拉弦搭箭扣下弩机一系列动作,因此每跑二十五步,就有一波箭矢射向敌阵,离敌还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箭矢已射出三波。虚邪的骑兵阵大乱,死伤颇多,犹以马匹中箭最多,要不是每骑都是带三马出征,很多骑士都将无马可骑。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瞬间即达,两军陷入一片混战,虚邪眼见不敌,吆喝着骑兵分散逃离。这是李信第一次组织如此大规模的对匈奴骑兵对战,杀死杀伤敌人五千多骑。对攻还好说,敌人一逃就显的力不从心,根本无法追上敌骑。况且敌人分散而逃,大多以千骑或者百骑为一单位,李信又不敢令人马分散出击,只得跟着一队死命追击,直到把这一队全部击杀。
如此追杀了十多日,又杀了虚邪部大约二千多人,粮草已经耗尽,李信无法只得把兵马拉回阴山口前等待陈婴送来补给。
陈婴不仅送来了粮草补给,还带来了几个消息:
正如李信所预料的那样,当齐国丞相田荣得知田市被改封为胶东王,自己的下属田都被封为齐王,气的差点没吐血而亡。一方面,他不准田市去‘即墨’当狗屁的胶东王,一方面率部迎击洋洋得意要回‘临’为王的田都。田荣亲自挂帅,田都手下
大多畏惧田荣不敢与之一战,以至于田都大败逃往楚
田荣得胜回朝,发现田市害怕项羽,竟在他出征的那一夜悄悄逃离宫中赶往‘即墨’为胶东王。田荣对这个懦夫的行为大加冒火,眼见天下阿猫阿狗都已称王也起了称王之心,率军攻打‘即墨’,斩杀田市于剑下。自封为齐王。继而为了收复齐国故土,马不停蹄又攻打‘博阳’,击斩济北王田安。终将三齐之地全新划归名下。这还并没有完,如今正蠢蠢欲动的准备攻击西楚。
赵国也乱的够呛。当陈余得知张耳到‘襄国’就任常山王。心中大怒。常对人道:“张耳的功劳根我没法相比。如今他为常山王我却不过为一候,这说明项羽为人地不公平。对于巴结讨好于他的人,大加封赏。对我这种虽有大功但刚直不阿的人却大肆打压。”并于暗地里说服田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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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宰割天下,荒唐到了离谱地地步。各国将领。这些以前王的仆人都被封为王。地位与王无异。而且多封在富裕地地方,可真正地大王却被封在贫瘠地地方。你看。我家大王赵歇被封在‘代郡’,你家大王田市被封到‘即墨’,你我更是连王都没被封。我还好些,多少被封了个候,也算有口饭吃,但你却被贬为庶民,连个吃饭的地方也没有。你如果想整顿齐国的朝纲,改变这些违背常理的怪事,无论今后是自立为王还是拥护田市为王,就借兵给我,让我攻打张耳,迎接赵歇为王。我可以答应你将来赵国为齐国的附庸,替你镇守西方。”
田荣那时刚刚击败田都,正有为王之心,感觉陈婴说地不错,就借兵五万给陈余,如今这仗打得正酣。
汉王刘邦也没闲着,虽然烧了栈道,似乎是向天下地人表明自己安心于自己地封地,但探马还是探出其在三郡之地整经备武,并且暗中联系邯、司马欣,大有收揽之意……
“食其游说之事如何?”李信问道。
“董翳与都已露出臣服之意,只有司马欣看来还无意为大王附庸。另外降兵的家人有三成已转运至‘九原’,其他地故士难离不愿迁移。”陈婴道。
“刘邦与项羽可收到我的礼物?”
“都已收到,他们对大王表示了诸多感激之情。”
“你回去之后!”李信略一沉吟,道:“给王惊传道令旨,命其先将武器紧着田荣与陈余给,他们两个此时最需要兵器,价钱可以适当的提高一点。不许欠,真要是没钱,就让他们以土地或者人口来换。另外,等到田荣与项羽一开战,马上让董翳与宣布归附,并派人马接收两地。”
“是!”陈婴点了点头,道:“大王何时回‘九原’主持大局?”
“此事不急,待我再给匈奴人一个痛击再说!”李信送走陈婴,找来赵梅、李敢以及各路将领。
赵梅已经跟他说了几次,说李敢是多么的作战勇敢又多有奇谋,希望李信任命其为一个千人长,或者任命其为一副将,让李敢为他的一个亲兵实在是有些浪费。说实话,李信对于这个年青人十分的喜爱,并且总有一种错觉,以为这人是将来的飞将军李广的老子,哪有不想好好栽培之意?不过他想了想,军队不是他一家的军队而是国家的军队,任命将领的事情决不能凭一己好恶而胡乱任命,最少的让其他将领服气才行。于是打算任命李敢为一百将,不过今日还得考较一番。他道:
“匈奴人好战,可是清剿太过困难。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的草原,在这里我们就如搁浅的巨龙施展不开,而他们却如得水的鱼儿自由自在,诸位说说接下来该如何与匈奴战。”
“大王当初即定的目标就是消灭虚邪部,自是以消灭虚邪部为重。如今末将已探得虚邪有一散部在东北五十里外,我们得了补给自应该前去剿灭。那可是一支五千骑的骑兵啊!”一名将领道。
“不行!”另一名将领摇了摇头,道:“等我们赶到那里,他们又已跑掉,我们再追,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完。要晓得,我们的干粮不过够十日之用,跑得远了既有被敌围歼的危险,又有补给无法获得的困难。”
“李敢,你来说说你的考虑!”李信道。
“我?”李敢有些不敢相信,道:“只怕我说不好,惹得大王与众位将军笑话。”
“别怕,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赵梅含笑的鼓励道。
“我觉得大王定的这个策略有些不妥!”李敢小心的打量了一眼,道:“大王要消灭虚邪的人马,为的是让冒顿害怕不敢进犯中原。可要让他害怕又何需非得消灭虚邪部,消灭须卜呼韩部不同样可使匈奴人害怕!”
“啊!”众位将领大吃一惊,道:“那可是十万匈奴骑兵,他不来犯我们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岂能去犯他?”
“为何不能去犯他?”李敢怪道:“俗话说冷水煮青蛙、青蛙不知死,软刀子割肉不觉痛……”
李敢把自己的设想一一说出,李信顿感大妙,此计颇有些零敲牛皮糖,积少胜为大胜的意味。他拍手称赞,当即同意李敢的说法,并委任其为百将。当然仍是赵梅亲兵的百将,还是以护卫赵梅的安全为主。
众人散去,而李信又陷入觉思。匈奴人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可以快刀斩乱麻,来个速战速决一了百了。由追击一个虚邪就可看出要想彻底收复漠北之地,没有个十年八年,实难成事。
第四卷 击汉 第十四章 三秦归汉
卜呼韩贵为右贤王,然而此次出征冒顿严令其必需以瞻,一切行动听从虚邪的调派。虽说他心中极为抗拒这道命令,并以听从自己以前的下属号令为耻,但也不敢有违冒顿的命令,只能委曲求全的按照虚邪的命令静待,岂料这一静待竟静待了三月之久。
虚邪被击溃,须卜呼韩派人前去找虚邪请示加入战局,虚邪并不同意,让他稍安勿燥。说什么此乃一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