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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到店内还有一个陌生人,定睛一看,正是嘴里说的那人。给伙计使了个眼色,嘿嘿一声冷笑,道:“你是秦人?”
“我是秦人?”
“你是刚才卖了百斤铁与三捆布的秦人?”
李信从胖子说话语气以及脸上的神色,已知此人不怀好意,一边提防,一边点了点头。
“可知私卖铁过百斤者是个什么罪名?”胖子说着,冲那个伙计点了一下头。伙计作恶虎扑羊状,大叫一声向李信扑来。
一年的练兵不是白练的,李信一招‘过肩摔’把瘦小的伙计从头顶摔了过来,接着一个跪膝正压在伙计的肚子上。
伙计像烧熟的红蝦,四肢曲了起来,脸色苍白半天缓不过劲来。胖子见情势不对,夺门就要逃去。李信上前一步抓着胖子的肥手往后一剪,胖子受痛,呲牙咧嘴的求起饶来。想摆脱李信的控制,怎奈手被高高剪到脖处,根本动弹不了。
“你跑什么啊?我还有话问你!你说,私卖铁块有什么罪!”
“私卖布一捆至十一捆者,罚隶臣四年。卖铁过百斤者,杀无赦。”胖子叫道。门外已围了许多人,看着热闹谁也不敢踏入铺门一步。
‘隶臣’的意思李信懂,就是被判作苦役。他没想到卖一点铁与布竟会被判如此大的罪,一边怀疑派他前来的董翳是否有什么阴谋,一边又想:“莫非这个任务并非我一个人来完成,难道还有其他的帮手不成?我得赶快去奇味斋问个明白!”于是道:“奇味斋在什么地方?”
“‘奇味斋’在右贤王府大门对过的那道街上,从此处往前直走,路口向右拐顺着王府的墙门直走,大约三里路便看到了!”
胖子说完李信松了手,按照胖子的话向‘奇味斋’而去。好不容易才缓过劲的伙计从地上爬起,揉着肚子恨恨道:“大人,用不用我去通知其他的大人把他抓起来,送回上郡问罪?”
胖子揉着肩膀正在细想刚才那人的来历,听罢伙计的问话,怒喝一声:“要你有什么用,一个人也抓不住,整天只知道睡觉!忙你的去吧,再让我看见你睡觉,小心揭了你的皮!”说完,走出铺门遥看拉着两匹马的李信背影,暗问一声:“莫非他也是大秦的官员,来此有秘密任务,私卖铁器只是掩饰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然去此处最高长官那里干什么。唉,管他呢,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等捞够了赶快告老还乡,再不做这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细作了。”
李信卖铁,殴打‘百珍坊’老板的事情,很快便禀告到右贤王的耳朵中。右贤王须卜尤提居于自己王府内的大帐中(注:本是李牧的下榻之处,右贤王非得在屋内搭起一个大帐不可。)袒胸露乳、叉开双腿呈簸箕状坐于一张虎皮铺就的土坑上,右手搂着一名半裸的美姬正自亲昵,听完百长所谓的要事,怒目一瞪:“就这事?”
“大王,一连两天已有三位走私商人,以同样的手法入住‘奇味斋’,我怀疑秦国有什么阴谋要对大王不利?据属下观察,这三位私商,并非什么商人,像是秦军中的精兵。他们一个孔武有力,是使重兵器的好手。一个干净利落,是使剑的高手。今天来的这一位双手修长,右手拇指与食指有厚茧像是一个神射手。属下怀疑……属下怀疑这三人来此想刺杀大王!”
“刺杀我!”右贤王把身边的美姬推倒,站起身扯住那名百长的耳朵走出门外,指着王府城墙上巡走的弓箭手,道:“你说,保卫王府的有多少人?”
“有千人!”百长被扯的耳朵火辣辣的痛,歪着头道。
“你说,整个高阙城有多少控弦之士?”
“有三万余人!”
“你说,我手下有多少精兵?”
“回大王,有十万精兵!”
“区区三个人就想刺杀我?三条小鱼在贝加尔湖里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秦国已深陷百越泥潭,唯恐我们对其用兵,怎敢刺杀于我,挑起战端?始皇老儿不怕我挥军南下,捣破他的咸阳宫吗?逐壶缇百长,我知道你是个人才,但你的心太急了,三个私商都能被你看作刺客?功不是这样立的!这次五月十五大会茏城,我一定会说服单于攻打秦国的,到时自有你立功表现的机会。记住,勇士一定是在战场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靠胡乱猜测,巴结主人来得到奖赏的,你懂了吗?”
“是,我懂了!”逐壶缇道。
右谷蠡王穿过天庭向右贤王的大帐而来,右贤王松开手让逐壶缇离去,大笑三声道:“我的好老弟,你总算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大王就像天上的雄鹰一样,用敏锐的双眼去发现大地上将要发生的事情。贺喜大王,头曼大单于果真如你想的那样愿意迎娶须卜缇曼为后,从此以后大王将更加得到大单于的信任。大单于吩咐:一定要在五月十五把须卜缇曼护送到茏城。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你我死了,也要把美貌的须卜缇曼按时送到茏城,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与须卜缇曼成婚。”
“那头眼中只有美色的老公狼,怎能洞察天下的大事。搞了这么多事,只为了让须卜缇曼在睡觉的时候吹吹风让他同意我与秦国开战,你说我们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毫无远见的单于呢?有时候我真想打到茏城,手刃了这头无能的老公狼。幸亏冒顿王子已从月氏逃了回来,真希望冒顿王子能尽快取得单于位,那样我们匈奴人就能得到整个天下。走,好老弟,进屋给我好好说说这事的经过。”
右贤王的王府,就是原来李牧的将军府,可容千名精兵。逐壶缇百长顺着笔直的砖路过了三进院落方到王府的大门口。驻守大门的都是他的亲兵,逐壶缇对把守大门的十个亲兵略一点首,扫视起周围的环境。
“我若是那个神射手,该藏于何处才能射死大王呢?”他一边想着,一边寻找最佳的射击方位。
“原来是这样!”二百步外,‘奇味斋’高高的角楼耸立在那里,超出周围的房屋老大一截,是个极佳的射击方位。他含笑点头,向‘奇味斋’而去。
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五章 暗箭行动 三
‘奇味斋’原来是个酒肆!站在‘奇味斋’门口招牌大旗下的李信会心一笑,一个小厮跑了出来,拱手道:“这位大爷是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吃饭两不误!”李信笑道。
“有爷一位,前堂接待!”小厮冲里边唱了一嗓子,从李信手里接过缰绳向后门走去。一个酒保出来卑躬的把李信让了进去,带到一个条案前坐下。
“大爷想吃些什么?”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小店最出名的是‘烩野猪’,都是从阴山上捕来的真正野猪。另有一道名菜叫‘炖驼峰’,是由活骆驼身上直接割下双峰清炖而成。不知大爷想吃哪一道?”
“两样各来一份,再给我来一碗好酒一碗米!”李信豪爽的挥了一挥手。
酒保唱了个‘诺’,叫了声:“野猪、驼峰各一份,酒米各一碗!”并不急着离去,细细的上下打量一番李信,转进后院。
对于一个刺客来说,李信坐的这个位置极佳!背正好靠着墙壁,几案又在楼梯的下边、后院出口的旁边。无论敌人是从外边进来、楼上下来还是里院出来,都可以尽收眼底,随时做出相应的反应。
外边走进一位匈奴小将,头上两耳处垂下两条小辨,身穿狼皮右祍服,要了一碗酒正对着李信坐了下来。
李信没在意,不知道此人是前来试探他的逐壶缇百长,一边把屁股挪到席上,一边暗想:“得赶快找个好木匠打造出桌椅来,不然一天到晚的跪坐非跪成奴才不行。”
名菜果真不同凡响,确实比军营里吃的一年不变的酱肉美味许多。他正埋头吃到酣处,眼前一黑出现一个人来。
“你坐到那张席上!”那人指了指门口处紧挨匈奴人的坐席道。
李信抬头一看,此人身体修长、衣着简洁、脸上尽是傲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刚毅有神,隐隐显出一股杀气。“这家伙绝对杀过人,不然不会有这样的眼神!”他暗道一声,放下筷子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坐在这里!”那人弯腰握拳狠狠的砸在案上。装着野猪肉的黑陶大碗向上跳了一跳,几块肥猪肉从碗里蹦出掉在案上。装着驼峰的黑陶大碗也向上跳了一跳,滚滚油汤洒了那人一手。那人是条好汉,手背被烫的发红硬是没哼出一声来,就连眉头也没皱上一皱。
“大爷,你看是不是去那边将就一下?”一个酒保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向李信赔着不是。
“好,我让!不就是一顿饭么,在哪吃不是吃。”李信一笑,将捏紧的拳头松开,来到那个匈奴人的旁边跪坐了下来。酒保慌忙把李信的饭菜端了过去,又将那张几案擦抹干净,请那人坐下。
旁边传来一股刺鼻膻味,李信皱了皱眉头,寻起源头,是从逐壶缇的身上传过来的。他把身体往边侧了侧,继续吃自己的饭菜。
后院转出一个黑壮如熊,比‘黑夫’块头更大的大汉来,发出沉闷的脚步声走到中间的一张席前,冲酒保喊道:“给我来条烤猪腿!”声音很是响亮,震得满座皆惊,全抬起头惊愕的看着此人。黑汉也不以为意,说完,一屁股坐到席上,盘起腿把几案放到腿上。他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又把几案从腿上推开,来到楼梯口冲着把李信赶走的那人道:“你到那张席上去!”
那人冷哼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筷子并不搭理。酒保端着饭菜想往那人的几案上放,黑汉正好挡在面前,只好尴尬的站在后边。
“你倒是去还是不去!”黑汉大喝一声,一拳把几案砸成两段。没容黑汉直起身,那人手持筷子已向黑汉的右眼刺去。看来他并无伤黑汉之心,筷子去的虽急到了黑汉的眼前却顿了一顿。
黑汉大吃一惊,曲着身连忙往后退去,正碰到酒保端的饭菜上,热腾腾的饭菜浇了他一头一身。黑汉受痛,怒吼一声一拳打在惊呆了的酒保身上,酒保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倒地而亡。
“两位客官息怒,两位客官息怒!”后院又转出一个身穿丝织衣物的老头,颔下长着一缕山羊胡子,挡在黑汉与那人中间,道:“请给老朽一个面子,大家吃饭,大家吃饭!”
衣着简洁的那人被老头拉入后院,死了的酒保也被人抬进后院。经过刚才那一闹,许多食客都已趁机逃离,整个‘奇味斋’只剩下李信、逐壶缇与黑汉三个人。
黑汉如愿以偿到坐到楼梯口那个位置,咧着大嘴嘿嘿一笑:“这个位置好,这个位置好!”
给黑汉送猪腿的酒保,显然被黑汉刚才杀人的气势吓坏了,端着烤好的猪腿,见黑汉面前的几案已断,惶恐的不知该如何办才好。黑汉两手一抓,猪腿已到他的手中。也不用刀叉、筷子,把猪腿送到嘴边就啃了起来。
“难道我看错了?这三人互不认识对方,虽说各有绝技,但世上哪有为了同一个目标而互不认识对方的刺客?”逐壶缇暗道一声,算了酒钱出门而去。
“让我离去那人是个使剑的高手,这个黑汉力大如牛,莫非这两人便是先我而来的死士?看情形确实像,可是接头人在哪里,为何不找我接头。”李信心中想着,起身算了账。牵马的小厮早已过来将他领到后院房间。
等到安排妥当,李信躺在榻上展了个懒腰,那名小厮神秘的一笑,轻声道:“你是大秦来的神射手?”
李信诧异不已,没想到接头人竟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厮,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