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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诧异不已,没想到接头人竟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厮,点了点头道:“你是接头人?”
小厮摇了摇头,道:“今夜三更,甲字第一号房有人要见你!”说完,打了一躬,退出房门。
甲字第一号房,就在李信住的房间的顶头第一间,中间隔着两间房子。与李信相邻的那间房屋传来震山的鼾声,不用猜里边住的是那个强壮的黑汉。甲字第二号房内寂静无声,似乎是一间空置的房间,但他知道这间屋内肯定住着那个使剑高手。
三更天,李信轻轻的打开门,向甲字第一号房而去。黑汉的房间仍是震天的鼾声,使剑高手的房间有几乎听不见的均匀呼吸声。李信猫腰轻笑,来到甲字第一号房前轻轻敲了三下门。
房门打开,是那个长着一缕山羊胡子的老头。老头把门轻轻搭上,拉着他的手走到榻前,拉动榻上幔帐垂下来的一根绳索。榻向旁边移了移,出现一条直通地下的通道。
老头手掌一盏油灯带着李信往下走,转了个弯,来到一间乌漆抹黑的房间。他点燃插在墙壁上的两支火把,屋子里顿时大亮,放眼看去尽是一些制作精良的兵器。
“你就是接头人?”李信问道。
没错,这个老头便是接头人,而且是大秦派到‘高阙’所有细作的最高负责人。早在几天前便有人把三个死士的画像与刺杀的密令交给他,由他全权负责这次行动。先前的两个死士他很满意,一个力大如牛,一个使得一手快剑。今天新来的神射手他十分不满意。据酒保禀报,这个神射手竟被另一个死士逼的让位,这样没有血性的人如何能干得了刺杀的重任,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李信,爱搭不理的指着面前的强弓道:“挑一把吧!”
“长弓不行!”李信摇了摇头:“箭杀是个耐性活,长时间的控弦不发,难免人疲力乏影响准确性,我需要一把劲弩!”
老头冷笑一声:“劲弩?劲弩不行,上弦太慢,万一一发不中,如何射第二发?”
“听说我是个神射手,要是一发不能击中,何来神射之名?我要一把劲弩!”李信笑道。
老头重新打量一下李信,一声不发的从屋角拽出一个大箱子,里边躺着三把大小各异的劲弩。道:“你要哪一把?”
“我的位置在哪里?”李信道。
“你要哪一把?”老头眉宇间显出厌烦之色,只盼李信赶快挑好武器走人。
“我得去我的位置看一下!”
“你要哪一把?”
“我说了,我得去我的位置看一下。看完后,才能决定用哪把弩!”
老头凝视着李信的眼睛,吃惊李信的执着,道:“跟我来!”
两人出了暗道,穿过庭院进入‘奇味斋’上了楼。老头打开天窗,拉下一把木制悬梯带着李信登上角楼,推开正对王府大门的那扇窗户。
王府大门紧闭,城楼般宽大的院墙上有几队士兵掌着火把正在巡逻,王府外还有两队骑兵,绕着王府的院墙来回巡逻。此处离王府大门大约两百步,李信心中有数,点了点头关上窗户,再次来到甲字第一号房的那间地下室里。
“我用这把!”李信把中号的那把劲弩从箱子里取了出来。
李信的举动很专业,看起来蛮像那么回事,引起了老头的好奇,问道:“为什么不用那把大的?”
“大的射程虽可达八百步,可惜臂展太阔,不适宜在窗口架设。”
“为什么不用那把小的?”
“小的射程太近,一百五十步内有杀伤力,过了一百五十步就无能为力了。窗口离王府门口大约二百步,那把小的如何刺杀?这把不同,大小正好合适,有效杀伤又在三百步之内奇書网,绝对可以成事。我还需一把短剑!”
老头逐渐收起轻视之心,笑了笑,道:“要短剑何用?”
“防身!”李信把劲弩放在地上,拣了一把尺长小剑,藏于袖中。觉得大小合适,便把剑收于怀中,接着道:“什么时候行事?”
“五月十二日,右贤王会嫁女到‘茏城’,那天行事!切记,以鼓声为号!鼓声不响,千万别擅自行动!”老头一脸严肃的交待李信。
“为何要以鼓声为号?可知射箭之术全靠时机,时机稍显即逝,等鼓为令不是要错失时机?”李信道。
“别管那么多,此次任务由我全权安排,我怎么说,你怎么干?”老头寒着脸,把牙一咬,接着道:“你真有一箭射杀右贤王的把握?”
“按照你的安排,还真没什么把握!”李信道了一声,见老头脸色越来越难看,拍了拍老头的肩膀笑道:“我说的是大实话,谁又能敢保证在二百步内绝对有把握一箭射杀目标?我尽力而为,就算真的失败,不是还有你们吗?”
这次的任务是件绝密,除了老头没有任何人知道刺杀的人数。老头紧拽李信的衣物,压低嗓门厉声道:“我们?什么我们?你知道些什么?”
“安排这次任务的人有两误。第一误:不该让死士以相同的方法潜入高阙,这是明摆着告诉人我们是一路的。第二误:偏要以鼓为号,让人一想便知,这次任务是众人刺杀而非一人刺杀。设问一人刺杀何需以鼓为号?”
老头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这三个死士是来自不同地方的驻军,谁也没想到三位死士的主官竟用同样的方式安排三位死士进入高阙,就像他们早已商量好的一样。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派死士前来时间上来不及,也只能这样了。
李信知道自己全猜中了,接着道:“我还知道其他的死士用的是什么兵器。他们一个人使剑!”他拿起一把五尺长剑,看了看把剑放下。又拿起一把可藏于袖中的三尺剑,道:“应该使的是这样的剑。一个用重兵器!”他将屋中的兵器扫视一番,走到一个大铁锥前,掂量了一下,铁锥大约有一百多斤重,道:“应该是使用这件兵器。接头人,你看我说的可有错误?”
老头看李信的神情就如看到一只鬼,大惑不解这个自己看不起的人怎会如此聪明,说的一点不假就如同在侧亲眼看见一般。老头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脸色腊黄,道:“这两日你呆在屋里不要出来,到了十二日自有人领你上角楼。”
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六章 暗箭行动 高潮篇
匈奴人有个习惯,每年的五月十五,月盛壮之日,所有人都会回到他们的发源地‘茏城’,祭其祖先、拜其天地、敬其鬼神。所以,五月大会‘茏城’对于匈奴人来说绝对是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盛大的节日。
从五月十一日晚到五月十二日凌晨,右贤王治下,分散在各自领地的二十四部长官带领下属纷纷来‘高阙’城外,分批进王府对右贤王请安问好。完毕,一脸喜气的出了王府大门驻扎在高阙城外,等天明后右贤王出高阙城,率领大家浩浩荡荡的向‘茏城’出发。
至天明,高阙城内的匈奴人除了护卫王府安全的千余名控弦之士外,其他的都已出了城。以往的这一天,在高阙做生意的各国人也会早早的护送东西返回自己家园,只是这一次听说右贤王的女儿将会出嫁匈奴大单于,于是商人们就延迟了回国的时间,一早便守在右贤王出城的道路旁,想一睹号称匈奴第一美女须卜缇曼的风姿。
一千名控弦之士骑着战马在‘奇味斋’前的道路上分两排排开,把围观的人群挤在战马之后,腾出一条可通过一辆马车的通路。王府门前一字排开十来辆马车,其中有一辆十分的奢华,车厢用白纱素裹,四处镶有金玉珠宝,阳光下金碧辉煌一看便知是须卜缇曼的香车。
天大亮,王府大门洞开,先是出来一群穿着暴露的美姬,三三两两进入其他的马车。过了一会,须卜尤提与右谷蠡王陪着须卜缇曼走了出来。一身白裘的须卜缇曼宛若落入凡间的仙女,引来围观商人的一阵惊呼,大叹不须此行。
四匹骏马拉的香车已驶到王府门前阶梯下,一名健硕的亲兵拉着一匹高头大马也站在大门前侧。只等右贤王上马,须卜缇曼上车,大军就出‘高阙城’向‘茏城’进发。
黑汉站在一辆马车之侧,离右贤王大约二十来步的距离,摸了摸怀里被腰带紧缚的百斤铁锥,暗问身旁的一名‘奇味斋’酒保道:“为什么还没有信号?”
“莫急?主上自有安排?”酒保一边答着,一边也焦急的向‘奇味斋’的方向看去。
使剑的死士袖手而立,计算着从他这里杀到须卜尤提面前得斩杀多少骑兵。他站的地方距须卜尤提之间有十名匈奴骑兵,加上对面的骑兵一共二十名,难度很大。使剑的死士没有把握突破这二十名骑兵的防线,对着身边的随从耳语一番,迎着人群向王府的大门靠去。人太多,根本挤不过来,使剑的死士转而退出人群,从后边绕到王府门前。那里的人更多,简直水泄不通,丝毫无法挤进去,只好折而返回,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挤了进去。这一次他离王府的大门更远了,中间竟隔了十五名骑兵。
‘奇味斋’角楼上,一个酒保透过窗户指着右贤王道:“那个便是右贤王须卜尤提!”
目标很显眼,李信点了点头道:“你下去给我守着楼梯,不许任何人上来。”
‘奇味斋’掌柜身上挂着一个腰鼓,哈哈而笑,打‘奇味斋’门口挤到通道上。一个骑兵手持弯刀立于他的面前,挡住去路。他用匈奴语装疯卖傻道:“按我大秦规矩,大王出行得鼓声壮色,你快让开,我要去给大王壮行!”
显然,那个骑兵对他的说法并不赞同,拿着弯刀一步不让。老头如六岁小童一般躺在地上又哭又闹,撒起无赖,引来无数人的喧笑,也吸引了右贤王的注意。右贤王派一名千长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千长赶来,从老头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明白了大概,回到右贤王处如实禀告。右贤王哈哈一乐,道:“既如此,就让他上前奏鼓,以壮声色。
逐壶提离‘奇味斋’大约有百步之遥,不经意的一抬头,看到‘奇味斋’角楼的窗户上似乎闪过一道秦国三梭箭簇所特有的光芒。此时,太阳正好位于角楼的上空,阳光刺眼看得不是十分确切。他下了战马,手握弯刀向‘奇味斋’而来。
守在楼梯口的酒保见逐壶提进来,紧张的袖手握住所藏匕首。逐壶提双手比划了一个碗的形状,用半生不熟的秦语,结结巴巴道:“酒……酒……我要喝酒!”
酒保放松了下来,拿着一个黑陶大碗去柜上打酒。趁此机会,逐壶提慢慢抽出弯刀,不待酒保转身,一手捂着酒保的嘴,一手持弯刀划破酒保的喉咙。
‘奇味斋’掌柜走在大道上,咧着嘴傻傻的笑着,打量着两边站着的人。使剑的死士、黑汉以及‘奇味斋’里其他的人员位置都不是很好。他回头朝‘奇味斋’的角楼看了一眼,阳光下看不到李信,在心中暗道:“看来只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李信把弩端平,用望山瞄准须仆尤提,直等老头走到右贤王面前,敲响身上的腰鼓。他把右手食指伸进嘴中啜了一口,探出窗外感觉一下当时的风速。根据经验,将‘弩把’往下压了压,让望山抬起正对准右贤王的右耳下方。这样箭射出去后会顺着抛物线正中须卜尤提的心脏。
“托大王的福,小老儿在‘高阙’这三年的买卖做的还不错。对于大天的恩情,小老儿无以为报,想在大王临行之前,击鼓一番。不知可否?”
老头就像一个顽童,在右贤王面前手舞足蹈,不时扮出一张可笑的鬼脸。右贤王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