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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万人马驻守在咸阳城,若反贼攻入咸阳宫,还能凭借此几万人马稍作抵抗,或者护送他向别处逃命。
胡亥十分的激动,丝毫不去掩饰自己的害怕,泪流满面道:“赵爱卿,你来了,可吓死朕了。有人告诉朕,反贼聚集了十万人马正在攻打戏城,不久将攻打到咸阳,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也不知这些反贼从哪里来的,一下子就钻出了这么多人!”赵高的脸上也有惶色,故作镇定的道:“不过陛下不用害怕,我大秦尚有几百万精锐,咸阳绝对不会有事!等一会大臣们都来了,一定会商量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定让这些反贼死无葬身之地。”
赵高的话让胡亥镇定了不少,慢慢止了哭。进入大殿的大臣们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心安,等到大臣们基本上都到齐了。问道:“反贼已至戏城,这该如何是好?谁能为朕拿出个主意,打退戏城周边的反贼,朕重重有赏。”
大殿里群臣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唉声叹气,谁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我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反贼攻城掠地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欺骗朕那些只不过是偷鸡摸狗之辈骚扰县城罢了。如今他们已攻打到戏城,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并非偷鸡摸狗之辈。而是要攻打下咸阳城的反贼,你们又没有一个主意!是不是等着反贼攻入咸阳宫,一剑杀了朕。你们倒有了主意,像伺候朕一样去伺候一个新主子啊?”胡亥站起身,气愤的手指颤动指着殿下群臣骂道。群臣们吓得跪倒一片,惊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胡亥地怒气并没有在群臣的呼喊之中有所平息。反而更加的愤怒,他对跪在最前边的李斯道:“李斯!你位居三公,一人担任丞相、国尉、御使大夫三职,天下的大权都被你所掌握,为何会使盗贼猖獗到如此地步,你对得起你的俸禄吗?如今大秦有难。身为三公,可有解决的办法?”
“臣以为,可……可调长城沿线守军前来咸阳护驾。九原、云梦两郡屯军有三十万之众,又多是跟匈奴人打过几年硬仗的精兵悍将,只要他们能来,一定可以平复这次的叛乱!”李斯小心地道。
“哦!”胡亥听罢一喜,道:“对啊,九原、云梦两军尚有朕三十万精兵猛将。可调他们前来。这个方法好,李斯,你这就去拟旨,调那三十万屯军前来咸阳。”
“陛下,臣以为丞相所说不妥!”已调任少府的道:“长城守军距此千里有余,戏城离此不过二百里地,等到把屯军调来此处,反贼早已把咸阳攻下。再说,把长城守军都调走,谁去防守北边的匈奴人?臣得报。最近两年匈奴人已打下东胡,又对月氏、楼烦等国出击。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大秦,一旦我长城守军内调,他们必会趁此时机南下,将蒙将军耗费十多年心血才夺下来的土地,全部抢走,到时会得不偿失。”
“嗯!将军说得有理,那些屯军调不得,就算调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顿时,胡亥又寒了心,道。
李斯虽知说的在理,可如今只有九原郡那三十万屯兵距此最近,道:“九原、云梦丢了,还会有夺回来的一天,咸阳若是丢了,大秦也就完了!先不论长城上的三十万屯军是否能够按时赶回咸阳城救驾,臣以为如今只有此法可行,就算他们不能按时回来,也得把他们往这边调,说不定可以吓阻反贼,请陛下三思!”
“这……”胡亥沉吟一下,抬头看向赵高,希望赵高有个主意。赵高道:“臣觉得少府说地有理,若是三十万大军调不回来,调他们又有何用?不过少府既然认为丞相的见意不妥,想必已经胸有成竹,另有对付这次叛军的计策?”
“计策倒不是没有,只是有些难办?”面露难
现在,只要能有‘剿灭’戏城附近反贼的办法,就是让胡亥向他叫亲爸爸他也是愿意的。听到邯说有计策,连忙又喜道:“少府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反贼人数众多,其强悍程度不是一般郡县守兵可以对付的,所以他们攻城掠地很快便由泗水郡打到关内。幸好,在山做苦工地囚犯也有近二十万之众,他们也是异常强悍,若能将他们组织起来前去对抗反贼,一定可以把戏城的反贼全部荡平。臣恳请陛下下令赦免他们的罪行,取消他们的奴隶身份,发给他们武器,由臣率领他们前去迎击围攻戏城的反贼!”
殿下开始热闹起来,没有主意的的大臣们纷纷开口说起了话,就像这个计策并非想出来的,而是由他们想出来地一样。
“这个主意好!少府必竟是从军中出来的大将,由少府带领这些囚犯一定可以把反贼们剿灭。”有大臣如此说。
“我们二十万大军对抗他们十万污合之众,一定可以全胜而归。”有大臣如此说。
“始皇庇祐,这是始皇庇祐啊!始皇升天之时,早已料到我大秦有此一劫,于是在骊山埋下如此妙招。这些修陵的囚犯,明里是在为始皇帝修陵。其实是始皇帝事前伏下的二十万精兵,看来我大秦必将有万世不倒基业……”有大臣如此说。
李斯回味着的说法,确实比他调派屯军的想法高明很多,含笑点了点头。赵高擦了擦额头上地冷汗,对胡亥亦点了点头。
胡亥彻底放了心,眼前浮现出带领二十万大军把反贼一荡而平的画面,笑道:“朕觉得少府此计可行,马上颁发召书赦免他们的罪行,发给他们武器。划归少府统领。希望少府不负朕望,一举剿灭反贼,护我大秦万世不倒之基业。”
“臣一定谨遵圣谕剿灭反贼。不过臣肯请陛下再给臣派来一员虎将。将会更快的平复这次反叛。”邯道。
“少府想要哪员猛将!”胡亥问道。
“九原郡郡守李信!有了他,臣就像有了一把利剑,可以凭借这把利剑刺入反贼地心脏,瞬间让他们土崩瓦解,全军覆灭。”道。
“李郡守已经病了几个月。只怕不能跟随将军一起出征!”赵高叹了口气道。
“李郡守病了,得的何病?”李信有病而且已病了几个月了,这事邯并不知道。不过凭着他与李信这些年地交往,前后一细想便知李信这病是怎么来的,笑道:“李郡守是我大秦最忠诚的将领,他若知道我大秦有难。只要尚有一口气在,爬也会爬到阵前为我大秦拼杀。臣以为,只要陛下给他下一封诏书,他必定前来军中效命。”
“好,朕这就给李信下诏,令其快马加鞭,前往骊山与你会合。望你与李郡守……”
……
陈丘县衙已改名为楚王府,登基为王地陈胜一点也没有比未登基前显得快乐。望着殿下站着满满一堂的大臣与将领,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一直以来,总有人密报某某将领意图谋反,并举出详实地证据。从登基的那一天起他便举起屠杀的大刀,凡是被举报的人,不管是否属实他都一一杀戮,以保自己刚刚建立的政权不被颠覆。
前来投奔他地亲戚被他杀了,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被他杀了,军中的好友也被他杀了,若不是李信跑得及时。想必也会被他杀了。望着殿下站满的人群,陈不知道该相信谁。哪个是忠于他,哪个又是心有野心企图取他而代之的人。岳父临走前的那句:“天下地叛乱由你而起,擅自称王也是由你而始,可你对长辈傲慢,对亲友无情,如此下去必会众叛而亲离,不久将会送上自己的性命。”就如是预言,搅得他心烦意乱,不停的扪心自问:“我创下的基业真的无法长久吗?”
几案上放着两份密报:第一份说的是东路大将葛婴,打下东城之后,立故楚后裔襄强为楚王,后听他已经称王,又杀襄强。
这让他头疼,并且十分的头痛。他将那份密报卷起来放于一侧,闭目沉思。当初称王之时,他宣告天下故楚王室已经绝后,自己不得已才称王。如今也不知从哪冒出个襄强,被葛婴立为王后又被葛婴亲手杀掉,这不正应了李信与张耳的话,他起兵造反是为了私心,这让天下地百姓如何看待他?
“葛婴啊葛婴,你这不是要害死我吗?你立楚王又杀楚王,这事让我如何处理?”陈胜在心中暗道。
“大王……”殿下传来轻轻的叫声,陈胜睁眼一看,原来是大臣房君在叫他。
“不知大王把下臣们招来,有何要事商议!”房君问道。
“张耳与陈余这两个家伙,简直是卑鄙无耻反复无常!当初在陈丘之时,豪杰之士拥我为王,他俩个引经
寡人千万不可为王。如今两人到了,反倒拥立这不是欺寡人吗?”陈胜怒气冲冲,大发雷霆的指着第二份密报道:“我待他两人不薄,他二人却如此待我,不杀不足以解我心头之!”
“大王的意思是?”房君问道。
“武臣不遵寡人之令,自立为王。寡人打算将留在陈丘的武臣一家人杀个干净,然后起兵攻打赵国。让天下人看看,寡人并非一个好欺负的主!”陈胜怒道。
“大王万万不可!”房君急道。
“为何不可?”陈胜道。
“如今秦国根基尚稳,我们全力击之,还不能将其连根拔起。现在大王要杀武臣一家,无疑是要把武臣逼上绝路,制造出第二个秦国。到时,秦国与赵国,一西一北对我楚国形成夹击之势,只怕大王辛苦创下来的基业将毁于一旦。”房君道。
是啊。自打周文攻下函谷关之后战争一下子变得艰苦起来,一个‘戏城’打了十天依然没有打下来。若是让秦国喘过一口气来,与赵国形成房君所说的那种局面来。还真是不好应付。
“不知房爱卿有何妙计?”陈胜问道。
“不如我们顺水推舟,派出特使去赵国,恭贺武臣成为赵王。然后,命他率领大军西入‘函谷关’助周文攻击秦国。等打下秦国之后,我们腾出手来。再与武臣算算这笔旧帐不迟!”房君道。
“房爱卿此计甚妙,如此就依房爱卿所说行事!”陈胜道。
……
楚国派出去的特使赶到赵王府时,武臣一个人坐在寝室之中正忐忑不安,不知陈胜知道他称王的消息后如何待他,又如何对付他地家人。
半个时辰后,当他从特使口中听说陈胜下地令后。喜笑颜开地找到张耳与陈余,道:“楚王派来特使,祝贺寡人登基为王!”
对于这个消息,张耳与陈余并不像武臣那样高兴,似是他们早已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张耳道:“还有呢?”
“楚王未杀我留在陈丘的父母妻儿,把他们接到王府居住,待为上宾。张先生的儿子张敖,也被楚王封为‘成都君’。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武臣道。
“还有呢?”张耳道。
“楚王命寡人速速带领兵马西入函谷关,与周文一起攻秦!”武臣道。
这才是张耳与陈余最想听到的,两人相视一笑,张耳道:“大王的意思如何?”
“我打算接受楚王的命令,即日起调派兵马,进入‘函谷关’,助周文攻打秦国!”武臣道。
“赵王此言差异!如此一来将把自己陷入死地。”张耳道。
武臣不解的看向张耳,他接着道:“大王以为楚王是甘心情愿向你道贺,让您为赵王?”
“这……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大王在赵国称王,这并非陈胜地本意。也是楚王所不想看到的。之所以派来特使向大王祝贺,不过是一种策略罢了!”张耳含笑道:“一旦秦国被楚国消灭。大王对于楚王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必然腾出手来对付我们,那时赵王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