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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伴随着信长的举动,刚刚从战火中平静下来的京都又陷入了一场政治的疾风暴雨之中,涌动着一股不寻常的暗流。信长与义昭之间近乎撕破脸的公开对抗,自然被不少有心窥测的人看在眼里,于是,一夜之间不知有多少怀揣密信的信使快马加鞭离开京都,四面八方向各自的主家绝尘而去。
就在信长带着一干文臣在京都和朝廷、幕府斗智斗勇,劳心劳力的时候,我终于带队返回了大和国金翅城,不同于去时那副刚刚经历了战火硝烟摧残的破落模样,金翅城已经基本按照我的要求被翻修一新,各种战争的痕迹都被一一清理抹消掉。由于,我本人是一个非常懒而且贪图享受的人,而大和国已经基本平定安稳下来,因而改名之后的金翅城被我强令改筑为一个完全非军事化的类似大型别墅的城池。
城内各种丑陋的军事化设施全部拆除,只留下哨塔、箭楼、粮仓、军备库等必要的东西,其他的一切全部以满足欣赏的目的扩建新修了很多人工景观,比如大花园、南蛮喷泉、庄园草坪、跑马场、雕塑等等,简直就是一个欧洲贵族庄园的日式翻版,当然,除了这些附庸风雅、穷奢极欲的事物,我也是干了一些正事滴。比如让士兵们培养一下军民鱼水情,免费帮城下町的所有平民重修了草屋,整个城下町顿时焕然一新,看上去倒也有了一丝世外桃源的景象,另外就是修建了一条商业街,吸引了大量商家的到来,再加上“龙道”的大量店铺搬入,城下町的商业的繁荣等级一夕之间拔高了几倍。
当然,这些暴露在世人眼中的都是一些政务方面的事,真正的核心机密完全都是在近卫的严密监视下暗暗进行。不过,根据上次的会议上,半兵卫提出并通过的意见,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不让“龙道”的总部以及平枫流搬迁到大和国,而是让他们继续保持流动状态,直到封领的事得到确认,毕竟信长的心思实在有些难以揣摩。
但是,剩下的事,则已经刻不容缓了。在位于金翅城以南大约10里的一处不易被人发觉的山林中的谷地内,我派人修建了一个秘密军事基地,开始初步构建我计划中的军队体系。
摩呼罗迦军团!这就是我打算建立的第一支体制健全的军团,也将是我未来“天龙八部”军团的第一支。但是,之所以决定将这支军团第一个搭建起来是因为它的独特性,因为它并不是一支用于战争的军团,而是大本营式的训练基地,将主要用于培训军官以及各种精锐士官,也就是未来我麾下所有军团的高级血液输送中心!
无论是房屋、器械、设施、教材、训练方法、管理机制、安全措施、选拔方式、人员配置,总之,这个军团的一切都由我亲自敲定,因为这个军团本身的特殊性,决定着它未来将培养出无数最善战的士兵和最具效率的军官,这将是无法估计和预测的可怕力量,因此必须由我完全掌控,任何人,哪怕是半兵卫他们,也要避嫌,因为这里未来将是伊藤政权的军事领域的根基,一旦为外人所控制,那我辛苦建立的基业离灭亡恐怕就为期不远了。
其实,也还有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更是绝对不能为任何人所知,除非他与我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中国人,事实上,从我当初下定决心去追求武士之路起,我就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这个庞大的计划牵扯到的就不再是弹丸之地的日本了,而是一海之隔,海峡对岸的祖国,身为中国人,耳濡目染着无数有关清末、抗战等悲壮屈辱历史长大的90后,我相信,我们的体内都流淌着一股永不屈服的沸腾热血。
意外的穿越让我回到了这个时代,回到了祖国血气尚存的时代,所以我有了可以改变历史的可能和希望!无论是否成功,既然来了,我就要尝试,不惜代价即便付出一切,这是身为一个中国人的信念和固执!任何一个中国人只要有可能,都不会愿意再看到几百年后那段辛酸血泪史重演。既然命运让我来到了这里,那就我挑战命运一次吧,无论结果,只在乎过程!
…………
纪伊国杂贺村,
半兵卫跟随在一名引路的杂贺党徒身后,双手拢袖,目视前方,仿佛对围在四周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甚至辱骂嘲笑、怒目而视都毫无反应,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卫兵的身后朝前方不远处的大屋走去。
杂贺庄外,吉继面无表情地按刀而立在树荫下,身后是两排面容冷峻、身着银白色丝网状紧身衣的武士,奇怪的是从外表观察,他们浑身上下找不到任何武器,但是,偏偏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仿佛一把把随时会出鞘而斩的绝世利刃!
“将军,只让军师一个人进去会不会有些不妥,看样子,那些杂贺党徒都不是什么心善之辈,若是背信弃义,一言不合绑架或是伤了军师,那……”在庄外默默等了片刻,忽然,一名武士上前,走到吉继身旁,小声耳语道。“要不要让沙罗蛇潜进去,暗中保护军师的安全?”
“哼!贼子敢尔!”吉继重重扭转了一下刀柄,用鼻音重重地哼了一下道:“铃木重秀、铃木重朝、铃木重兼,三个杂贺党的核心人物,铃木家主佐太夫的侄子、长子都在我们的手中,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他们打算绑架军师以图威胁兄长或是交换人质,那我们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来之前兄长不是交代了吗?谈不拢,那就干脆剿灭他们,以免后患!”
“是!”武士点头,躬身退到队列中,重新站定,一行人再次沉默下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远处杂贺庄的高高围墙、哨楼。
族长大屋内,
铃木佐太夫看着眼前神情淡然而坐的半兵卫,渐渐用上了威势,凝视着对方年轻俊秀的面庞,逡巡在对方每一丝一缕的表情变换,然而,事实令他失望而惊异了,因为对方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微笑,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波澜不惊,到最后甚至饶有兴趣地直视自己,没有哪怕一点恐惧。
“铃木族长,您似乎对在下很感兴趣?”半兵卫若无其事地首先开口问道。
“哦,什么?”铃木似乎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原本显得有些严肃凶悍的表情一松,哈哈大笑道:“竹中大人果然是个妙人,不论身在何地都能泰然处之不卑不亢,这份从容淡定,在下着实佩服。”
半兵卫呵呵轻笑着言道:“在下的淡定向来都是因人而异的,如果是面对杀人不眨眼、毫无道理可讲的粗蛮强盗,在下恐怕早已吓得战栗讨饶了,哪里还有勇气如此侃侃而谈?”
闻听半兵卫言外之意,佐太夫眼中精芒一闪,刻意加重了一丝语气道:“哦?那么依阁下看来,我们杂贺党是何种人呢?”
“朋友?或者敌人?这样的事情,选择的决定权不都在于族长大人您的一念之间吗?此次前来,我只是代表在下主公向杂贺党传达我方的善意,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相信,铃木族长应该会做出最明智也是最互利的决定的。”半兵卫直起身,眼神定定地凝视着佐太夫,语气含着一丝深意沉声道。
魔王天下 第八十五节 谈判的艺术
杂贺庄首领屋敷内,铃木一族族长铃木佐太夫与伊藤使者竹中半兵卫的谈话仍在继续着。
对于任何一个真正的长于政治或是必须摸爬滚打于官场中间的人来说,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门技艺便是交谈。这种交谈并非指的是日常生活那种普通的用于相互之间言语交流,而是已经近似于政治领域特定使用的专有名词,因为它涵盖了难以想象的技巧和理解,形象地比喻,这样的谈话更多的是充满精彩和激情的艺术以及惊心动魄、极度挑战的竞技。
一名优秀的政客可以令他的每一句言语都在看似平平淡淡的表面下蕴含了丰富的引伸义亦或是隐藏思想,它总是委婉而巧妙的,不断深入掌握加上谨慎用词为的就是根据不同场合通过简单的言语实现截然不同的目的,而且往往都是一旦换成行动,则无法或者非常困难才能达到相同的结果。不得不说,一场经典的政治交谈足够令任何人赏心悦目。
半兵卫深信这一点,因此,尽管从骨子里而言,他是一个地道的强权宠信者,信奉绝对的实力才能主宰一切,但在具体的达到自己某种目的的途径方式上,他更倾向于讲求效率,简单的说也就是使用何种手段是无所谓的,关键的是最后的结果,比如在战场上,半兵卫一贯热衷于算无遗策,将对手的一切甚至是变数都推演出来,然后谨慎缜密地设定战略,通过环环相扣的计谋让敌人在无知不觉间不停地被削弱,到最后只能在近乎精神崩溃的状态下迎接我们锋利的屠刀,我曾向半兵卫提起过他太过于依赖术,但他当时的回答让我迅即意识到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他说:既然我们的力量足够强大,那么为什么不毫无负担地追求损失最小的战斗方式呢?
所以,在多番劝降铃木重秀等人无果后,我无奈选择换一种方法,尝试从铃木一族身上寻找突破口,然而由于身边人才极度匮乏,我只好当了一回剥削资本家,压榨半兵卫这个刚刚幸福地当了爸爸的同志,让他不得不暂时离开妻子和麟儿,赶赴纪伊国奔波劳碌。
前世玩《太阁立志传》和《信长野望》系列游戏时,我虽然将温文尔雅、智谋绝世的半兵卫视作偶像,但对他的家庭状况却不甚了解,更记不得他有哪些亲人。直到这一世我幸运地和半兵卫相互引为知己,成为彼此信任信赖的手足朋友,几年形影不离的时光让我对半兵卫的家庭有了一定的了解,比如重治的父亲远江守重元在世时就是斋藤道三麾下的一员悍将,后来因为在家督继承人问题上站错了队,激愤而死,半兵卫从小与弟弟久作相依为命,元服束发后娶了安藤守就侄女鹤子为妻,弟弟久作也于永禄五年元服更名为竹中重隆,现在是我的近卫队队正。
细算起来,半兵卫而今不过刚刚24岁,比我还要小上一岁,不过,三天前半兵卫才光荣成为父亲的路途上率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因为鹤子为半兵卫生下了他的长子虎鹤丸。当可爱的胖乎乎的虎鹤丸在鹤子怀中呱呱乱叫时,我们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半兵卫的脸上挂着那样开怀的笑容,仿佛冬日依旧绿意盎然的松柏,充满令人悸动的幸福。当然,这也分外加深了我的“负罪感”,居然让尚未来得及好好享受一下初为人父的喜悦幸福的半兵卫再次踏上了危险的征途,为此我被一向温和贤淑的鹤子整整无视了三天,才得到原谅,赎罪的诚意就是为目前整个伊藤家的唯一一个第二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虎鹤丸换尿布……
遗憾的是,半兵卫暂时还无法让家中温馨的一切打扰自己。
佐太夫听完半兵卫一番蕴含深意的话,顿时如同一头猎豹般浑身气势膨胀爆发,锐利森冷的双眸死死凝视着半兵卫的脸,显得从未有过的深沉,只听半晌佐太夫嗓音略带沙哑着言道:“竹中大人的意思是,贵主公给我铃木一族的选择就只有屈服,否则必将面对他无尽愤怒的炼狱之火?请问,竹中大人您的意思是这样的吗?以重秀、重兼、重朝三人的性命威胁铃木一族,试图让我跪地求饶吗?”
面对刹那间的杀气勃发,半兵卫神色不动,依旧是好整以暇地直视着佐太夫的双眸,没有丝毫恐惧,待佐太夫极度压抑着愤怒的话说完,才语气平和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