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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是早就议定的事情。
“内河防御,现在的力量也是够的,今后要着力反展的是远洋水师,是可以走出去的水师!”赵桓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水师重要性的人,这可是未来的希望啊!
“一旦解决动力问题,海军大发展的时机也就成熟了!”
威远大将军炮上船列装,战船的战斗力将大大提升,由此将引发新的战术,新的军事思想。水军的现状还不是很熟悉,刘琦自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听着。
在军中十三名一线军团的都指挥使中,刘琦三十三岁,岁数不大也不小,居中游。再有十年,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吧?
赵桓心念一动,道:“虎翼军团的编制可以稍微改一下:从最小的军事单位开始,增加一名副职,一旦时机来临,可以迅速扩展为两个军团,宰执们以为如何?”
眼下发展水军,看不到什么现实的需要,陛下此举,亦是未雨绸缪,经费增加的极其有限,又解决了可持续发展的问题,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呢!
何栗道:“陛下思虑高远,臣等远远不及!”
其他人也同声附和着!
赵桓很是得意,道:“明日,请三位执政代朕送送,朕就不去了。”
“是!”刘琦道,“臣定当尽心竭力,绝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执政联班退下,刘琦拖在最后,忽然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桓一怔,道:“但讲无妨!”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刘琦道,“事情已了,请陛下为江山社稷、天下苍生珍重龙体!”
说完,虎目含泪,肩膀剧烈抖动,显然是在强忍着。
赵桓缓缓点头,摆摆手,示意刘琦退下,心中的思绪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下午的阳光很好,不能再好了。
阳光照在和香的脸上,她优雅而雪白的脖颈骄傲地挺立着,骑在赤电马上,绿色的长裙上面流淌着生命的气息,她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好看,如同每一件衣服都是专门为她量体设计的,她就是京城的阳光,她就是美丽的化身,她就是绚烂的玫瑰,她就是他的唯一。
赵桓知道,自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眼前的姑娘,深深地迷恋,一天看不到就会想得难受,难道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需要格外珍惜,格外爱护,尽情享受这段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放弃恼人的一切,快乐一天是一天。
“今天想去哪里?”赵桓问道。
那种熟悉而亲切的香气慢慢传递过来,眼前的女孩真的就是和香呢!
和香笑道:“跟着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话?”
今天当值的是虎贲军团都虞候王希夷,岳云、郑七郎随在左右,还有十几名班直,装束各异,紧紧相随。王德与王希夷研究过多次,既然拦不住圣驾,只能在安全方面多做考虑:名面上是这些人,暗地里跟着的不下五十人,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优中选优拔出来的,这六十多人,就是面对几百女真骑兵也不落下风呢!
外城国子监后身,并排着三座桥:云骑桥、宣泰桥、观桥,蔡河穿桥而过,河道中船只穿梭,甚是繁忙。宣泰桥之东,有一处不起眼的杂货市场,没有店铺,货品都摆在地上,货主卖力地吆喝,客人得寸进尺地侃价,怎一个“闹”字了得!
和香与赵桓安步当车,缓缓而前,看到好东西,买不买的都要问上几句,长长的街道,从这头走到那头,居然什么都没买!
赵桓不解地问道:“喜欢就买下嘛!”
“为何一定要买?”
这话问的,不买东西,逛街做什么?赵桓讲自己的疑问合盘托出,遭到无情的白眼,和香怒道:“烦了?哼,男人都是一样的,这才几天啊就烦了,亏我待你的一片心呢!”
这是大雨滂沱的前兆,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将雨丝扼杀在空中,否则,结局不可收拾!
赵桓忙道:“好了,是我的不对,我的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懂难道还不能问?”
“不行,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和香的脸色缓了缓,“况且,这也不是时候啊!”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该问的,什么时候问,什么时候不该问,学问太过高深,刚刚还明白一点,听了这话,越发地糊涂了。
忽地,和香看中了一付耳坠,蓝汪汪的玉面上,点着一点醒目的红。式样古朴典雅,做工考究,看起来不错,只是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
“东家,这个多少钱?”
东家是一个矮胖子,看到一位装束不凡的小娘子询问,两片薄嘴唇上下开合,讲起话来,真个是滔滔不绝啊:“小娘子,不是咱夸您,一看你就是有眼力的人。这是我浑家嫂子的娘娘的遗物,说是隋朝时候的东西。据我看哪,不是隋朝的也是唐朝,至晚也过不了玄宗开元年间。您看这式样,哪里找去?您看这做工,多讲究。这件东西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沧海之心。一望无际的碧蓝,上面一点绚丽的红色,既好看又喜庆,错过了这个,您没处找去!您说是不是?”
哎呀,东家口若悬河,言之有物,说话连一丝停顿都没有,一个劲儿地往你脑子里灌,不容你有思想的空闲,真是好说辞啊!
和香怒道:“我问你多少钱,你说这么多作甚?”
东家不但不怒,反倒笑了:“我说多少钱有什么用?咱们要做成这笔生意,我说多少钱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您愿意出多少钱。哎,我就是这么个人,您出多了,我不能要;您出少了,咱不能卖呢!”
和香也不废话,扭头就走。东家急了,嚷道:“小娘子,您别走啊!怎么不说一句就走呢!一百文,少一个子也不卖呢!”
和香回眸一笑,柔声道:“二十文,卖是不卖?”
东家的脑袋波浪鼓一般摇着,差那么一点就要哭了。哎,是差那么一点,他就是不哭!
“不行,太少了,一看您就没有诚意。不行,真的不行哩!”
“不卖算了!”
和香又想走,东家飞身拦住去路,又是作揖又是下拜:“小娘子,您再给添点!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交你这么个尊贵的主顾,下次您再来照顾咱的生意,不就成了吗?您也别二十文,我看您是真心想买的,我也退一步,九十文如何?真的不能再便宜了,不能再便宜了!”
和香将东西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看,道:“你看,这里有块刮痕,而且,两件东西,玉质也有很大的不同咧!这东西,就值这么多钱,您到底卖是不卖?”
“八十文,我的娘啊,赔到家啦!”
和香戴在耳朵上,回头一笑,道:“好不好看?”
赵桓哪还能看出好看不好看,脑子一片空白,早已经傻了。
和香乃相府的娇娇娘子,她的父亲一个月官俸是三百贯,年节赏赐、冬衣夏冰也不少于此数,一个月至少六百贯。六百贯就是六十万文,买这种耳坠,按照最高价能买六千件,犯得上这么不厌其烦的讲价?就说她身上的衣服,首饰还有她用的香料,都是价值不斐的东西,买这么个东西,能用的上吗?
赵桓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正犯傻呢,听到佳人相问,魂儿再度附体,答道:“好看,真好看呢!喜欢就买了吧,好像,好像也不贵啊!”
“什么好像?”和香翻脸怒道,“不懂就不要插嘴,这东西不值那么多钱,就是贵!”
得,本来加了“好像”两个字,觉得已经够委婉的了,还是一个不成!既然说什么都不对,就不说好了!
赵桓有气,索性什么都不说!
接下来,和香与东家进行了艰苦卓绝地谈判,耗时两刻钟之久,最后以五十文成交。裴谊想抢着付帐,人家却不领情,香奴儿交了钱,和香顺手将耳坠抛给香奴儿:“给你了!”
“谢小娘子!”香奴喜上眉梢,将原来的耳坠取下,把新的带上,在岳云、郑七郎面前划了一圈,喜道:“好看不?”
岳云早就烦了,懒得说话;郑七郎却不能不答:“好看,真好看呢!”
赵桓正在赌气,和香笑嘻嘻地靠上来,挽起胳膊,道:“怎么,生我的气啦?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一句话,就值十文钱呢!要不然,我能四十文就买下来!”
赵桓被弄得苦笑不得,难道他的一句话只值十文钱?
“好了,走吧!”
赵桓边走边道:“难道,缺这几十文钱?”
和香却道:“父亲大人含辛茹苦,将我们养育成人,表面上风光,内中甘苦,又有谁知道?父亲的钱,来得不容易,作为子女,哪能不省着点花?嘻嘻,我是不是很懂事?”
懂事,何止是懂事,简直就是鬼灵精怪。
她话里的意思,赵桓听出来了:她是在为自己的父亲抱不平,再往深了想,就是想让他把张邦昌宣回京城,官复原职!
赵桓听出来了,却还得装糊涂:“当然,和香是京城最懂事的小娘子啊!和香是京城最乖巧的女儿!和香是朕最喜欢的女人呢!”
和香轻轻咬着嘴唇,笑得越发灿烂!女人啊,就是喜欢这些没营养的废话,就是喜欢甜言蜜语,有时明知道靠不住,可就是不愿相信那是假话;真的知道了那是假话,也要把假话当成真话来听。女人的道理,就是女人的道理,男人永远不会明白,因为那是只有女人才能明白的道理。
最后那句话,声音已经压得足够低,还是被身后的裴谊、王希夷、香奴儿听了个一字不落。香奴儿做了个鬼脸,开心地笑着;裴谊陪着笑;王希夷却是真的不明白:陛下是怎么啦,说的话,真是够甜言蜜语的!朱孝庄说得对,追女人需要甜言蜜语。可是,陛下明明已经追上了,为啥还要甜言蜜语呢?
“哇,好便宜啊!”和香好像突然发现了宝藏,欢天喜地地挤进一群人中,赵桓被拉着,只能跟着进来。后面的人进不来,进不来也得进来,因为陛下已经进去了。所以,憋着一肚子气的岳云、郑七郎冲上去,一手一个,抓住人就往外面扔,只听一阵惨呼,清场完毕,买货的只剩下张和香一人。
“前几天,比现在的价钱足足贵了两成,东西还是一样的东西,你说便宜不便宜?”和香一边挑东西,一边絮叨着。
挑好的东西,自有人上来拿着,一会儿的功夫,挑了很多很多的东西,需要三名班直才能拿得走!
来了大主顾,东家热情招呼,算完了价钱,高声叫道:“一共四贯五百六十九文。抹去零头,九文不要了,您给四贯五百六十文就成了。用好了,您再来啊!”
这一次,和香非但没有还价,反而高兴地说道:“不用抹零,你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的,付钱吧!”
上一次抢着付钱的香奴儿,翻着东西,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小娘子,这个就赏了奴家可好?”
“回去再说!家里的那几个丫头也有份儿呢!”
这哪有一点要付帐的意思?
裴谊过来把帐清了,众人刚想走,迎面走来几名面色不善的小混混!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指着岳云道:“大哥,就是他!小弟本想买几样东西孝敬大嫂的,谁曾想,这小子把小弟活生生扔了出来!你看,屁股都摔青了!”
大哥杀气腾腾地踱上来,骂道:“小子,哪里来的?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宣泰桥是谁的地盘,也敢来这里撒野?”
岳云万分不屑,回身抱拳拱手请道:“属下想教训教训他们,请主人示下!”
赵桓轻轻点头,岳云怒吼一声,挺身就要发飙。忽见人影晃动,一人自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