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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吧!”李靖扫了窦轨一眼,点了点头。
一天之后,泾州城内校场之上,鼓声隆隆而响,响彻云霄,震动整个泾州。一瞬间,整个泾州城内的残兵败卒纷纷从四面八方朝校场而去。军法规定,三通鼓未到者,必斩。只可惜的是,校场之上,盏茶时间,校场之上,也不过是数百人而已,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嘴巴里还不是的说说笑笑。
高台之上,李靖面色冷峻,手拄着宝剑,双目炯炯有神,冷冷的望着远方。在他的身后,窦轨站在那里,面露尴尬之色。自己驻守泾州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麾下的士卒仍然是如此散漫,简直是打他的嘴巴一样。
鼓声越来越响,一直响到午时才停了下来,而校场之上,也慢慢的挤满了士兵,这些士兵或是面色彷徨,或是面色凶狠,或是手执长刀,或是手中空无一物,或是盔甲歪斜,或是盔甲全无。无一例外的就是,校场之上,数万士兵全无斗志。
“抬上来。”李靖冷冷的喝道。身后的窦轨面色一变,朝后挥了挥手,就见校场口传来一阵轱辘声,就见数十辆马车缓缓而来,进了校场。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数万将士忽然都静下心来,死死的盯住那数十辆马车。原来马车上并无金银财宝,而是一颗颗头颅。
“三郎!”
“大郎!”
……
校场之上忽然传来一阵阵惨嚎声,声振寰宇。原来这些马车运来的头颅不是西秦大军的,也不是什么盗贼的,而是原来在浅水原战死的三万袍泽,被人做成了京观的袍泽。一时间校场内哭声震天,或是兄呼弟,弟喊兄的。
“咚咚!”又见鼓声震天,校场内哭声顿时淹没在鼓声之中,盏茶时间之后,鼓声方才停了下来。
李靖面色冷峻,右手挥动,大声喝道:“将士们,看见没有,摆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你们的昔日的袍泽,里面或许有你们的兄弟亲人,他们就是被薛仁杲砍下了脑袋,摆放在浅水原的布成的京观。将士们,你们恨吗?”
“誓报此仇!”
“击杀薛仁杲!”
……
一瞬间,校场上忽然发出一阵山呼声,大地为之震动,天空为之清朗,原本哭声一片的校场上,发出一声声怒吼声。
“哀兵必胜。”李靖身边的窦轨面色微微一变。面露惊讶的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不过短短瞬间,不过一个区区小计,就能鼓舞军心,看看如此模样,哪里还有当初的残兵败卒的模样来。这个李靖果真是不凡。
“高墌城就在眼前,就在那里,我们抛弃了我们的七万袍泽,将他们丢在那里,看着敌人肆意侮辱他们的尸身。你们惭愧吗?”
“敌人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占据我们的土地,霸占我们的妻儿子女,你们不想抢回他们吗?”
……
李靖的声音浑厚无比,响彻了整个校场。校场虽大,但是好像在每个士兵耳边响起的一样。经过片刻的沉寂之后,忽然发出一阵阵怒吼声。原本内心中的羞愧与不安,胆怯与恐惧纷纷被驱赶出去,剩下的只剩下羞愤和怒火。
“皇上已经已经命右武卫大将军卢照辞领大军前来,征讨薛仁杲。卢照辞的名字想必你们有许多人都听说。当初就是凭借着五百人马纵横关中大地,击败阴世师的数万长安骁果。自从出山到现在,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不久,大将军就会到此,带领你们去建功立业,带领你们去博取马上功名。你们还有什么可怕。”
“哦,哦!”
“誓杀薛仁杲!”
“报仇雪恨!”
……
一声声怒吼声传遍了整个泾州。如果刚才李靖是在以仇恨引起士兵们心底的仇恨的话,如今就是以胜利刺激士兵心中的血性。在他身后的窦轨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三万大军,刚才不过是散兵游勇,残兵败将,但是眼前的是什么,士气高涨,各个双目血红,十足的是骁勇战士。
“窦将军,准备四万套孝服,还要准备一面大旗,上面写着‘报仇雪恨’,本将要明日日落之前准备妥当。后日,本将要进攻高墌城。”李靖扫了窦轨一眼,淡淡的说道。
“将军要进攻高墌城?”窦轨惊讶的问道。
“那是自然。士气可鼓而不可泄。眼前的三万将士虽然士气有所回升,但是不会持久,只有带领他们取得一次胜利,才能收拢他们的士气。本将也不瞒你,待大将军到达高墌城之后,仍然是高筑墙,稳守城,与薛仁杲拼的是时间,拼的是粮草。若是没有这场胜利,这些人又会成为散兵游勇,残兵败卒。”李靖不屑的指着这些满脸杀气的三万士卒说道。
“是,是。末将这就去办。”窦轨这个时候再也不敢小瞧着眼前的这个将军了,赶紧下去命人准备孝服不提。
一天之后,李靖领军出击高墌城,全军皆白,高举“报仇雪恨”的大旗,呼啸而起,朝高墌城杀了过来。高墌城守将虽然很是厉害,但是手下却只有五千精兵,面对四万如狼似虎的精兵,哪里能挡的住,被这些满怀仇恨的士兵一个冲锋就击溃了,轻松占领了高墌城。而李靖也命令大军不留俘虏,将俘获而来的两千西秦士兵尽数斩首,抛弃在浅水原,形成一个小的京观,以警示西秦来军。如此才完整的振作了军心,使其没有溃散的危险。
“显和,看看没有,药兄已经攻下了高墌城了,嘿嘿,一个冲锋,不过是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占领了高墌城,此刻正在深沟高垒,等候我等前往呢?”泾州城内,卢照辞接过亲兵奉上来的军报,递与一边的桑显和道。
那桑显和丑脸涨的通红,伸手接了过来,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个李药师真是不凡,居然来哀兵这一套,害的老子还要给人做侍卫。哼哼。”说着就将军报顺手塞给了下边的何潘仁。看的众将哈哈大笑。
“将军,士气可鼓而不可泄。李将军此举虽然收拢了军心,但是又有个缺点。”房玄龄从何潘仁手中要过了军报,仔细看了看,道:“这股哀兵不能就这样窝在高墌城中去,必须另有任务,否则时间久了,这刚刚涨起来的士气又要泄下去了。要知道,这次我们迎击薛举,最起码要等两个月的时间,才有可能将对方的粮草耗尽,这些虎狼之师能等到这么长的时间吗?”
“玄龄所言甚是,不知道玄龄有何计策?”卢照辞点了点头道。
“分兵。”房玄龄思索道:“只有将这些士兵分成数部,使他们不断的进攻西秦大军,这样才能保持住他们高昂的士气。”
“这样一来,恐怕我军的兵力就会再次分散,不利于决战啊!更为重要的是,我军只有八千骑兵,其余的都是步兵,让他们和西秦大军决战与野外,恐怕不妙啊!”卢照辞皱了皱眉头,摇头道:“此举不妥,虽然分明不断的进攻西秦大军,减少高墌城的压力,但是这些长安骁果不是简单的府兵可以比拟的,我朝兵力已经不足了,损失了一位骁果都是我军的损失。此事另作他议论。”
房玄龄闻言认真思索了片刻,也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卢照辞所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若真的如此,那这三万大军可就不好处理了。
“哈哈,玄龄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本将必会想出办法来的。”卢照辞见房玄龄眉头紧皱,不由的笑道:“不过房兄刚才所说分兵,不断的进攻西秦大军,以减轻高墌城的压力,此举甚是有理。本将已经决定命秦州总管窦轨领本部兵马进攻西秦的老巢,威胁其后路,命凉王同样进兵金城,命陇州刺史常达领本部兵马在宜禄川附近伺机进攻薛举,上书陛下,调中书令屈突老将军与显和一起守泾州,保住关中门户。如此一来,薛仁杲前有高墌城这个硬骨头啃不动,在他的旁边又有屈突老将军守住泾州,其左右有常达和窦轨两边夹击,其后有凉王袭其后路,四面合围,看他有什么办法。玄龄以为如何?”
“嗯!将军此举甚是有理。”房玄龄双眼一亮,道:“这样一来,薛仁杲就要面对四面八方的压力了,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必死无疑。将军好高明的谋略。玄龄甚是佩服。”
“好,既然如此,我等就领兵去高墌城,至于调屈突老将军前来,就有劳房兄主笔了。”卢照辞见房玄龄也同意自己的决策,心情大好,不由的拍了拍房玄龄的肩膀笑道。
“恐怕将军还有一手没有行动吧!”房玄龄忽然笑道:“别告诉玄龄,将军那八千骑兵就是为了让他们留在高墌城内,随时作为防守的机动部队的。”
“还是玄龄知我。”卢照辞哈哈大笑道:“两位丘将军,你此刻率领骑兵先行,去高墌城交给李靖将军,李靖将军想来知道会怎么做的。你二人听候李靖将军调遣,功成之日,大功一件。”
“末将领命。”丘师利和丘行恭二人相互望了一眼,赶紧拱手应了下来,连忙告辞而去,领着麾下的八千骑兵,朝高墌城而去。
“将军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房玄龄叹道。
“薛仁杲恐怕不会知道本将会有八千骑兵,这些骑兵都是精锐之士,丝毫不在秦王殿下的玄甲铁骑之下,这些骑兵若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现,足可以改变战场上的局势,就像当初刘文静与薛举战于浅水原一样,最后出现的万余骑兵才是改变战场局势的最关键的因素。今日本将也会趁薛仁杲大军尚未到达浅水原的时候,游离在外,或是断其粮道,或是出现在战场上最关键的地方,反正这次派出袭击薛仁杲粮道的部队那么多,想来,依靠他那个莽夫,也不会怀疑我们暗地里还藏着一只强悍的骑兵。”卢照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难怪将军人称狡狐,今日一见果真不凡。”房玄龄望了卢照辞一眼,道:“真真假假,迷雾重重,莫说那薛仁杲,就是玄龄也不会猜到将军到底派出了多少支军队骚扰自己的粮道。更不会将军藏的如此之深,在双方战争还没有打响的时候,就将自己麾下最有力的一支部队游离在外。还让他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候。将军果然很厉害。”
“照辞之所以敢如此,就因为,我军有一位名将,他的名字叫做李靖。”卢照辞哈哈大笑道:“我有李靖,就等于平添了十万大军。那薛仁杲自负武勇与西楚霸王相同,和他的父亲起的名号都相同,西秦霸王。哼哼,却不知道,霸者,过刚,不可持久也!春秋五霸,哪个能笑到最后,统一了天下的。就是项羽神勇无比,最后还不是败在刘邦之下。如今的薛仁杲也是如此,自恃武勇者,都不会长久。四郎,你可记清楚了。”卢照辞忽然对身边的卢照英猛喝道。
“大兄,小弟记住了。”卢照英面色忽然一变。
“哼哼,等到了高墌城,本将就会在诸将军中传授用兵谋略之道,你也过来听听吧!”卢照辞忽然转首对房玄龄说道:“到时候劳烦先生,每天抽上半个时辰给那些丘八上课。”
“这?”房玄龄面色一动,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本来教卢照英读书都是看在卢照辞的面子上的,这个时候让他教其他人读书识字,心中有点不喜了。
“当年孔子主张有教无类,先生乃是儒学宗师,难道就没有一点儒学宗师的气度不成?”卢照辞挤兑道:“先生放心,每次授课对象不会超过三十人,每天不过半个时辰。照辞也不强求他们以后考进士状元什么的,只要他们能识得兵书,认得军令,写来军中文书就行。先生,反正在高墌城你也无事可做,五郎也不在身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