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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武山深处寻一隐蔽的地方,狄青开始忙碌起来。
他首先脱下长袍,翻转过来,用针线把各色碎布头缝制在长袍内侧。然后又取出一套贴身衣裤,换上大针粗线,把那一块一块两寸见方的厚木板牢牢地捆扎在贴身衣裤内侧,这样,一套简易的水靠就制作成功了。狄青虽然精通水性,但是要潜越水流湍急的黄河,又要冒着党项人的箭矢,自然要小心一点为妙。这水靠不但能增加他渡河的浮力,而且多少也能抵御一些党项人箭矢的威力。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狄青吃了半斤牛肉,然后找了个地方把衣服盖在脸上蒙头便睡。他要先休息好,这样晚上夜幕深垂的时候才有足够的体力渡过黄河!
第一百九十三章 疯狂的县丞
到了午夜时分,狄青翻身起来。天空一片漆黑,狄青套上改装的简易水靠,将青袍反穿,将里面各色碎布头缝制成的斑斓而不规则的图案露在外面,将剩余牛肉和一壶酒揣起,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潜入黄河的过程远比狄青想象的容易许多,也许是黄河东岸是党项人的地盘,所以防范并不严密,江逐流顺利地潜入黄河,游到黄河西岸。
上了黄河西岸之后,狄青摸黑向前潜行。当他潜行到距离河岸两百多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这个选择非常愚蠢。在黄河西岸,党项人的兵营绵延数十里,把整个黄河沿岸拦了个水榭不通,狄青无论如何小心,都无法潜过这连绵的军营。无乃之下,只有冒险潜回黄河东岸,再做道理。
可是狄青在潜回黄河东岸的时候却惊动了党项人,非但背部受了箭伤,而且还被一个武功越超越自己级数的高手给坠上。幸而这个高手无意取他的性命,而且还是知道恩公江逐流和狄青本人的名号。
听面前老者问他的真正为何到此,狄青决定再赌一赌,如果是党项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荥阳县丞江逐流和一个不入品的小武官狄青,眼前这个老者一定是大宋中人。
“前辈,在下本是打算到党项部落中贩运些马匹回去,无乃党项部落都领了西平王李德明的命令,不许私下贩卖马匹给我们宋人,在下无乃之下,只好一路深入,意图到甘州回鹘贩买些良马回去交差。”
狄青虽然是决定再赌,却还是保留了最后的底牌,无论如何,他意图探寻甘州回鹘目下状况的真实意图不能讲出来。
那老者听后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啊!你这狄青也真是莽撞,这党项兵营蔓延黄河两岸数十里,更是超过十万之众,虽然你的武功高强,以一人之力对抗十万大军安可行得?若非老夫在后面为你断后,恐怕你早被党项高手给围困起来。倘若真是那样,即使是武功再高上数倍,也逃脱不了力战而死的下场。”语气中充满了责怪。
狄青听出老者话语中对他的回护之意,连忙躬身谢道:“狄青多谢老前辈了!敢问老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摆手道:“谢倒不必,是你狄青造化好,正好让老夫适逢其会。至于名号,老夫不过是一山野村夫,何值一提?”
狄青知道前辈高人多有怪癖,不远让人知道自己名号人的大有人在,遂也不强问。
老者又道:“狄青,你既然升任延州指挥使,也算是一武官。对于西平王子李元昊攻打甘州回鹘之事,你有何看法?”
狄青道:“老前辈,狄青不过一黄口小儿,机缘凑巧当上一个芝麻大的武官,怎么敢在前辈面前妄议军国大事?”
老者不悦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此婆婆妈妈?什么敢于不敢的?不说出自己胸中看法,又怎么知道对错?”
狄青连忙躬身道:“前辈责备的是!狄青错了!狄青认为,甘州回鹘乃是西平王李德明背后的一根芒刺,不能轻易让他就如此拔出来。若是甘州回鹘能够屹立不倒,那么西平王若想反叛我大宋就有所顾忌,唯恐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眼下,西平王子李元昊率领党项大军进攻甘州回鹘,则说明西平王李德明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背后的威胁,这也可以看做是西平王李德明意图背叛我大宋皇帝自立的前兆。”
老者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所说的不错!这甘州回鹘不但是西平王李德明脊背上的芒刺,而且还是我大宋朝的盟友,更由于其地理位置重要,是西域各国通向我大宋朝的地理要冲,若是被李德明占据,党项人可谓一举三得。一是顺利铲除了背后的威胁;二是获得了盛产粮食的肥沃的塞外江南甘州凉州;三是阻断了西域各国与我大宋通商的交通要道,可以严格控制西域诸国的战马不流向我大宋。”
英雄所见略同,这位老者的看法竟然完全和狄青心内的看法契合。
老者抬头看了看东方,天色微微发白。于是扭头对狄青说道:“狄青,老夫这里有一事相托,不知道你能否替老夫办到?”
狄青躬身道:“前辈尽管吩咐,只要狄青能够办到,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者叹口气,说道:“老夫想让你且把市买马匹的任务放在一旁,火速赶回大宋,向朝廷通报西平王子李元昊率众攻打甘州回鹘的情况。让朝廷立刻发兵援助甘州回鹘。无论如何,甘州回鹘都不能被西平王所吞并。只是这么一来,你市买战马的任务没有完成,难免要收到上司的责骂!”
狄青道:“被上司责骂几句算什么?只要能保住甘州回鹘这个党项人脊背上的芒刺,这一点点代价还是值得的。只是老前辈,狄青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延州指挥使,即使回去报信,消息也只能通过上司层层转达才能抵达朝廷。若是上司对狄青的消息不加重视,不将其上奏于朝廷,那狄青就无能为力了!”
老者伸手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玉佩,交给狄青。
“你不用向你的上司报告这个消息。你拿着这块玉佩到洛阳去寻那河南府通判王曾,就说是老夫让你去找他的。你把甘州回鹘这边情况向王曾详细叙说一下,王曾自然会把这个消息上报给朝廷的。”
狄青知道河南府通判王曾曾经担任过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此时虽然是在洛阳任河南府通判,但是却有自己的渠道直接把消息送到皇宫之内。眼前这老者既然把玉佩交给他,让他带给王曾看,说明这老者与王曾的关系匪浅。那么王曾见了玉佩之后,自然会依老者的话语,把狄青亲眼目睹的情况上奏给朝廷。
“好!狄青谨遵老前辈之命令!”狄青拱手道:“那王曾大人若要是问起老前辈你的去向,狄青该如何回答?”
老者面色凝重道:“你就告诉王曾,老夫先行潜到凉州,在一旁监视战局的变化。若是有其他消息,老夫会想办法托另外的人带回去的。”
※※※
江逐流派人寻了洛阳开封几个地方,都寻找不到张震,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按照武勇之术的手卷上的办法,开始独自琢磨如何练习武勇之术。
按照江逐流对历史的了解,西平王李德明终究要反叛大宋的,西夏王国建立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北宋和西夏必有一战。因此,江逐流在决定练习武勇之术之初,就决定以马上武技为主。
若要练习马上武技,则良好的骑术是这一切的基础。说起骑术,当日江逐流从汴京骑马赶赴永安县山陵使司别衙的时候没少吃骑术不精的苦头。仅仅骑行二十多里路程,大腿内侧就几乎被磨破了,因此,江逐流决定首先锻炼骑术。
江逐流让人找来荥阳县速度最快最烈的马匹,然后又免去县尉张保这个冒牌的骑术高手老师的职务,拿出张震的手卷,按照上面所教授的骑术要诀开始练习。于是荥阳县老百姓经常可以看到这样滑稽的一幕,县丞大人不用马鞍,也不系缰绳,用双手抓住马鬃,骑着一匹高大的烈马在马道口校场内狂奔。结果往往是烈马每跑一圈,县丞大人都要从马背上掉下四五次。可是县丞大人虽然摔得头破血流,却是丝毫不肯认输,从马背上掉下来之后,又执着的越上马背驱马狂奔,直到再一次摔下来。
渐渐的,江逐流驾驭烈马的水平越来越高,从跑一圈掉下马背四五次到跑一圈掉下马背两三次,再后来,跑两三圈才掉下来一次,到最后,不用马鞍和缰绳,骑着烈马竟然绕着马道口校场奔跑数十圈不掉下来一次。
这个时候,江逐流才给烈马系上缰绳,换上了马鞍,坠上马镫。当他跨在马鞍上,用手一抖缰绳,双腿轻敲马腹,烈马立刻箭矢一般飞了出去,但是江逐流在马鞍上却觉得又快又稳,丝毫不觉得颠簸。那种感觉,就象是驾驶惯了山地赛车在狭隘崎岖的山路上比赛的车手忽然间换上一辆奇瑞QQ开上一条八车道的高速公路,心情之畅快,视野之开阔,无与伦比。
可是这样只能算骑术勉强合格,老夫子手卷中还有很多骑术训练课程。只有把那些课程都练习娴熟自如了,江逐流的骑术才算是登堂入室。
第一百九十四章 老子岂是一块砖!
命运总是喜欢和江逐流开玩笑,当他顺利取得马术驾驶D照,正准备继续在马道口小校场自学深造,努力争取C照、B照甚至A照的时候,县尉张保匆匆跑过来打破了他这个美梦。
“县丞大人,京师来了钦差大人,着你回去接太后之懿旨。”
“奶奶的,这个老乞婆,又找我做什么事情?”江逐流心中骂了一句,不情愿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把缰绳扔给一旁的衙役,“带回马厩好好洗刷一下,准备些上好草料饲喂。”
衙役连声应承,牵马而去。
江逐流匆匆赶回县衙,一进公堂就高声喊道:“荥阳县丞江舟迎接钦差大人来迟,万望恕罪。”
一个中年太监面色威严地坐在公案后的太师椅上,见江逐流回来,便不悦道:“你便是荥阳县丞江舟?为何姗姗来迟?”
来迟你个大头鬼!江逐流心中暗骂,老子一接到张保的通知就马上过来,丝毫未曾耽误,老子口中说迎接来迟只是客气话,你这死太监还真因为老子来迟了么?
心中虽怒,江逐流脸上却不表现出来,躬身说道:“下次钦差大人再来传旨,请派人提前通知一声,下官一定会提前到汴梁西城门迎接钦差大人,也免得钦差大人风尘仆仆来到荥阳。”
中年太监听到江逐流的话,心中狂怒,心道你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丞,竟然对洒家如此鄙薄,难道不知道洒家乃传达太后懿旨的上差,是太后身边的近臣吗?好,今日且容你嚣张,待洒家回到宫中之后,一定要在太后面前参一本,告你个轻慢上差,不敬太后之罪。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打定主意之后,中年太监冷笑着站了起来,“江县丞真会讲笑话,不过洒家不是来听笑话的,而是来传太后懿旨。”
说着面容一肃,从一旁站立的小太监手中拿过懿旨,双手展开,口中说道:“荥阳县丞江舟接旨。”
“臣江舟恭聆太后懿旨。”江逐流连忙伏身在地。
“奉天承运,皇太后诏曰:察荥阳县丞江舟于荥阳任上廉慎公勤,治盗安民、政绩昭着。哀家念起持事有功,特加封为宣德郎,即日前往兴州,宣扬圣德。”
宣德郎乃正六品的散官,比起江逐流目前的正八品县丞,可以说是连升四级了。
江逐流伏身在地听着中年太监阴阳怪气地读着刘太后的懿旨,心中暗道,兴州乃西平王李德明之老巢,老乞婆发哪门子神经,把让老子到西平王那里去呢?难道真的当我江逐流是“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