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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闻言也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蒲扇蒲扇的煞是可爱,“就是啊,听说抓住了就要杀头呢,咔嚓……”,她调皮的做了一个砍脑袋的动作,漂亮的大眼睛瞪着萧挺,“你真不害怕?”
萧挺点点头面带调笑,“当然怕,但是临死之前能喝一杯红尘亲手点的香茶,死又何惧!”
“呸,你真不要脸!”红尘闻言不由得羞红着脸儿啐了他一口,却又忍不住笑嘻嘻地看着他。她虽然已经十五六岁了,却是还青涩的紧呢。这几年整日呆在道观里,连个男人都见不到,哪里吃过这样调笑,羞涩之外有些好奇自然也很正常。
“怪不得太平会把你送到我这里,果然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连我这化外之人,这几日都是满耳你的故事,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有些才华的年轻人,却不曾想到你性子竟是如此刚烈,倒也怪不得能把太平给降住了,居然能让她把你送到我这里来。”那道姑淡淡地道。
萧挺笑笑,“殿下可别乱说,我可是被公主殿下绑来的!”
在来的路上那老黑告诉他,要送他去避难的地方,是晋阳长公主修道的女观,萧挺还吓了一跳,要知道这晋阳长公主可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嫡亲妹妹,太平的亲姑姑呢,而且她还是先皇太宗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就因为疼爱她,太宗陛下甚至不惜以大唐的起家之地晋阳来做她的封号,可见对她的宠爱之甚。
据说她从小就非常懂事,而且心地善良,先帝太宗陛下脾气刚烈,有时会对大臣们发脾气,遇到这种情况,当时才七八岁的小晋阳一定在看到太宗脸色合宜时为之慢慢缓解,因此当时很多大臣受过她的恩惠,贤公主的美名传遍长安。
后来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太宗陛下驾崩,还特意为她留下一道遗诏给当时的太子当今的陛下,说是等将来晋阳出嫁的时候,一定要事事随她的意思而定,即便作为皇兄也不能强扭着她的意思。但是晋阳伤怀于先帝的去世,为他守孝三年之后却选择了出家为女冠,直至今日。
晋阳长公主听了萧挺的话不由笑笑,这人真是,明明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小道童红尘干脆刮着脸儿羞他,“你真不知羞!公主殿下是女孩儿呢,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的纠缠,我才不信她会去搭理你!”
萧挺嘿嘿地笑笑,“不信拉倒!”却又转过脸去看着晋阳长公主正色道:“不管是怎么来的,反正是免不了要打搅长公主殿下的清修了,还请见谅!”
晋阳摇摇头,“我一个化外之人,无所谓扰不扰的,说起来太平那丫头脑子转的倒快,她知道即便是她的父皇当今皇上也要给我这个出家人几分薄面,不会轻易来打扰我,这才敢把你塞到我这里来。”
她笑笑,“既然你已是来了,也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就是了,正好也可以→文¤人··书·¤·屋←让我瞧瞧你那名满长安的画技!”
说话之间香茶已沸,红尘为两人分了茶先递给萧挺,萧挺接过来轻嗅一番端在手上,突然笑着问红尘:“对了,你的道号为什么叫红尘啊?”
红尘闻言可爱地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知道,师傅给我起的。”她转头眨着大眼睛看着晋阳长公主,“师傅,我为什么叫红尘啊?”
刚才还面带淡淡微笑的晋阳闻言脸色不由一滞,脸颊上顿时有一抹晕色浮上来,自见面以来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慌乱的样子,她微微别开脸去,“哪里来的那么些话,安心喝你的茶吧!”
萧挺闻言一愣,再仔细想想红尘二字,顿时好像明白了一点儿什么,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颇为玩味的笑容来,这笑容却又正好被悄悄抬起头来看他的晋阳看在了眼里,这位清修了十几年的长公主看见那笑容脸上不由更是大红了起来。
“你、你别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意思!”
萧挺耸耸肩,脸上的笑容很是无辜,“殿下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意思?”
晋阳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容易让人看见就生气,真不知道太平怎么会看上你了!”
顿了顿又道:“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为你奔走呢,你倒有心思琢磨起人家道号来,连我都觉得你真是没良心!”
萧挺闻言无奈地苦笑着冲晋阳摊摊手,表示这也不是我愿意的,不由又是惹得晋阳长公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萧挺却突然觉得,一直淡然飘逸的长公主殿下生气翻白眼儿的时候,反倒像个小女孩一般突然可爱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母女
壮丽华美的大殿内兽香袅袅,幽谧的甜香在两列雕龙画凤的廊柱间萦绕成山间薄雾的模样,两列穿着宽大郁金裙的侍女无声的垂首侍立两厢,太平蹑着足儿走进来,那站在当首第一列的女官看见她正要张嘴,她突然伸出食指轻轻地放在两片嫣红的嘴唇中间——
“嘘……”
女官笑了笑,太平蹑足走过去,“母后在做什么?”
“娘娘正代陛下批奏章呢!”她也压低了声音回答。
太平点点头,摆手命她回去,然后踮着脚尖往殿内走去,那女官只是笑笑便又回到班列里。像她这样在皇后娘娘身边呆了几年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规矩虽然大得很,但是在这位公主殿下面前却是形同虚设的。
谁让她是娘娘最宠爱的小公主呢!
太平轻轻地咬着嘴唇儿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溜进去,一手提着裙儿一手小心的招呼着珠帘,生恐弄出声响来惊扰了母后。她得先看看母后现在的心情如何,才好确定该怎么说话呢。
事情往往如此,在一个人长大的过程中,父母往往是第一个老师,也是第一个假想敌。
太平觉得自己可是很了解母后的!
轻轻地、轻轻地撩开珠帘,不让它发出一丝儿声响。凤钗明冠颤动处可以看见乌亮的发髻,显然母后正在伏案读着奏章呢。
“是小太平?进来吧,别跟你三哥学,整天鬼鬼祟祟的!”
太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也不知为何,即便是在专心批着奏章的时候,母后的听觉依然敏锐之极,基本上只要是有人走近她身旁二十步之内,就肯定躲不开她的耳朵了。
这下子来之前的计划又泡汤了,只好见机行事了。
太平一摔帘子进去,珠帘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龙案前,“母后,您又在看奏章啦,累不累?要不我帮您捏捏肩膀儿吧!”
伏在龙案前看着奏章的皇后武氏闻言头也不抬,轻轻的嗤笑一声道:“你那点儿少得可怜的孝心就别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卖弄了,你自己不觉的太露痕迹了吗?”
太平闻言撅着嘴儿,绕过龙案走到武氏身边,扒着她的肩膀把身子偎上去,“母后……您又笑话我!我的孝心哪里少了?”
武氏笑笑,“是!我的小太平可比她的几个哥哥孝顺多啦!”
太平得意地摇晃着脑袋笑了笑,顺势在龙椅上蹭个边儿坐下来,扯着自己母亲的衣袖乱晃,“母后……别看啦!”
武氏被她晃得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抬起头来,“有个惹祸精闯下了那么大的麻烦,我不看怎么行哦!”
她转过身来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说吧,你这么大的孝心要为母后揉肩膀儿,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按说作为四个皇子和两位公主的母亲,武氏已经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但奇怪的是,她浑身上下却连一丝儿苍老的迹象都没有,她的发丝依旧乌鸦鸦的,黑得发亮,她的肌肤依然光洁润腻如少女,她的身姿依旧丰挺姣美,这让她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贵夫人,似乎就连岁月都对她的美丽无计可施。
这对同样都是国色天香的母女坐在一处,女儿倒像女儿,母亲可并不像母亲。
初初看去,她与太平足有七八分的相像,无论是宽广的硕额,还是笔挺硬朗的鼻梁,乃至美丽的丹凤眼和明亮的眼眸,圆润的下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更一样的是那秀美的鹅蛋脸儿和修长的娥眉。
唯一不同的是,武氏不但是一个熟艳的美妇人,更是母仪天下的当今大唐皇后和垂帘听政的幕后最高执政者,因此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有着难以言喻的威严和尊贵,而太平却只不过是一个稚气未脱还有些淘气有些娇憨的小丫头罢了。
“让母后想想,嗯,肯定是我们的小太平看上谁家有好玩的东西了,想绑着母后跟她一块儿做强盗对不对?”她一边伸手婆娑着太平的发髻一边故意做出蹙眉苦思状,然后狭促地冲自己的女儿眨了眨眼睛。
唯独在面对自己这个小女儿的时候,整日里忙着处理国家大事的皇后武氏总是会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和好心情。
太平闻言羞红了脸儿,母后真是,总是忘不掉自己小时候的那些糗事。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晃晃自己母亲的胳膊,嗲声嗲气地撒着娇,“母后……您又笑话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啦,您怎么还记得!”
武氏笑笑,“当然记得,母后要记一辈子呢!”她伸手捏捏小太平的鼻头,“每次看到我的小太平脸红,母后都会高兴得了不得呢!”
太平撅着嘴儿冲她皱皱鼻子,羞答答地扭过头去。
武氏看看她,想了想道:“看来你来找母后真的只是为了表表孝心,没有其他的事情喽?那你就帮我捏捏肩膀儿吧,倒真是挺累的,唉,还得接着看这些奏章,可是一本都不敢耽搁呦,明天早朝的时候大臣们要是看不到批复……你不知道,那帮子人简直就是来讨债的!”
说着,她又低下头去专心地看起了奏章,太平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要说这天底下最宠爱她的就是母后啦,但是要说这天底下最让她害怕的,却也还是面前的母后!
她咬着嘴唇儿站起来,乖巧地替母亲揉着肩膀,顺便偷眼瞧着那些奏章。龙案上堆了至少厚厚的三沓奏章,太平瞥了四个就知道不用往下看了,无一例外都是请斩萧挺以正百姓视听的。
她不由撅着嘴儿暗暗跺脚,这个死人,胆子怎么那么大!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弄出那么大一件事来,几十个大臣一齐上奏章要求杀人,别说自己想救他了,即便是母后愿意帮忙只怕也不好办吧?
她想想那个躺在病床上已经几乎起不来的父皇,却又摇了摇头,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父皇当然也很疼自己,但是……现在他说的话已经不如母后的话好用了呢!
皇后武氏又翻开一份奏章,又是要求抓捕并处斩狂生萧挺的,又是天干地支子丑寅卯的大道理一堆,而且太平眼尖,一眼就瞥见这奏折上居然有自己的名字!
这是哪个老头儿?不怕死吗?
她急忙看奏章的抬头,只见那里清清楚楚的写着“臣长孙无忌叩请我皇……”
太平看得不由吐吐舌头,然后撅起嘴儿,“母后……舅姥爷要让您杀了小太平呢!”
武氏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只是拨开她的小手,“别捣乱……”
太平不由得撅起嘴儿,却突然发现母后的嘴角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一愣,蓦地明白过来,忍不住拉着她的胳膊,“母后,您又作弄小太平了,您早就知道我想说什么对不对?”
武氏笑着转过身来看她,“你这个小太平,真是好没道理,你想说什么母后怎么会知道?”
太平娇声不依,扯着她的胳膊晃个不停,武氏被她缠得没办法,干脆合上奏章拉过她的手,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你想救那个萧挺?”
太平闻言虽然羞涩,却还是赶紧的点点头。
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