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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怎么了?快说!”等不急的沈永忠一把扯起那小校高声吼道。周围部将们的神经也在这一刻绷得紧紧地。
那小校被沈永忠这么一吓,刚才还想喘的一口气,立马后缩了回去。却听他口齿伶俐的回道:“将军,明军停止了进攻。”
“什么!南蛮子停止进攻了?!”
“我说呢,他王蛮子再能打也经不起咱这么耗啊。”
“是啊,这南蛮子的火炮虽犀利,可也有用完的时候啊!”
“哈哈,没了大炮火枪,老子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听闻这个消息又惊又喜的众将领差点儿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可是沈永忠本人脸色却比刚才沉得更深了。只见他眉头一皱,猛地一挥手道:“弟兄们,先别急着高兴。咱们同那些南蛮子交手也不止一两年了。弟兄们可曾见过他们主动停止过进攻?那王兴更是一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
“那将军的意思是?”一旁的军师听沈永忠这么一说,也象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反问道。
“哼,那还用问。传令各军即刻撤营拔寨,给我向北退出百里。”沈永忠不假思索的命令道。
“将军,前方既已得胜,我军为何不进反退呢?”
“是啊,这若是让豫亲王爷知道咱们临阵退缩,可是要军法从事的啊。”
周围的部将一听沈永忠的命令竟然是逃跑,不由也被弄得一头雾水起来。面对属下的疑问和提醒沈永忠自信的一笑道:“老子虽不知道那些南蛮子在背后有什么阴招,可老子也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咱们这是战略撤退,不是临阵退缩。哼,他多铎要是真想治老子话,也要看看老子手上的刀,听不听话了。”说到这儿沈永忠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桀骜的色彩。却见他又回头朝众部将一瞪眼道:“你们磨蹭什么!还不赶快准备去!”
被沈永忠这么一吼,战战兢兢的部将们立刻打了个千,匆匆忙忙地赶回各自的营地集合去了。此时迷惑不解众人并不知晓,仅仅过了两天的时间,沈永忠的这个先见之明就被证实了。隆武五年十一月初七,明第十六步兵师自威海卫顺利登陆山东半岛。之后便在第二舰队的协助下连下登州、莱州沿海诸府。并于同月十五日收复青州,成功绕至鲁翼防线背后,切断了济南府东北方向的退路。与此同时,原本停歇的明王兴趁此机会再次以泰安为突破点猛攻敌鲁翼防线。面对来自东、南两个方向上的猛攻,清军紧绷地神经终于崩溃了。十一月十七日,顽强抵抗十二天的泰安要塞终于告破。守将瓦克达等满州将官十余人在府衙自焚身往。清泰安知府徐勇率残余将士开城投降。沈永忠则率其部众巧妙地甩开了明军的追击,渡黄河后遁入了鲁翼防线上的另一个军事要塞赵官镇。
对于沈永忠部犹如狡兔般的临阵退逃,作为鲁翼防线总指挥的多铎虽气得牙痒痒,却暂时拿他也没办法。此时此刻比起追究沈永忠部的罪责来,如何挽回眼前的颓势才是摆在多铎面前首当其冲的问题。加上先前清军已在泰安投入了大量的兵力,消耗了过多的粮草与士气。之前垂死挣扎的决心,到现在只剩下了颓废居丧的绝望情绪。多铎不得不将部队的防御圈缩小到了济南一线,并疯狂地四处筹集一切所能筹集到的兵马、粮草以及壮丁。而拥有一万多人马的沈永忠部在泰安一战中可谓是毫发五损。自然也就成了多铎眼中的一支关键力量。想到这儿的他不由回头向自己的亲兵询问道:“怎么?沈永忠到现在还没来济南府吗?难道本王的命令到现在还没传到吗?”
“禀告王爷,派去传令的部将已经回城了。不过,沈永忠却没跟着一起回来。据传信儿的部将回报说,沈永忠那斯以战事吃紧、军务繁忙为理由拒不回济南复命……”
还未等那亲兵报告完毕,却听一旁的部将鄂硕便骂骂咧咧道:“妈的!什么战事吃紧、军务繁忙!王爷,奴才看沈永忠那蛮子根本就是想造反。汉人就是汉人,根本就靠不住!”
“鄂硕说得没错。王爷,南蛮子狡猾得很,他们的话根本不可信。那个吴三桂也曾削发发誓效忠我大清,可最后还不是投靠明朝去了。”另一个部将努山也跟着咬牙切齿道。
“就是,那沈永忠先前临阵退逃的事王爷还没同他算帐呢。这奴才可好,竟然在主子面前摆起谱来了。王爷,我伊尔德这就带人抄了那奴才去!”年轻气盛的伊尔德说着说着,当下便要带上亲兵找沈永忠算帐去。
“伊尔德你胡闹什么!快给我退下!”然而多铎却毫不客气的厉声呵斥道。若是放在十年前,他多铎遇见这种情况,或许也会象伊尔德那样去找沈永忠算帐。然而现在的他是三军的统帅,手中掌握着数万八旗将士和家眷的生死。如今又是四敌环绕的情况,就更不允许清军内部出现内讧了。
“可是王爷,沈永忠若是真的反了,投靠明军咱们该怎么办啊!那还不如现在就派兵剿了那狗奴才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鄂硕也跟着同意起伊尔德的决断来。
“那就等到沈永忠真反的时候再说。赵官镇当初是你鄂硕亲自带人修筑的,那里的情况你最清楚。况且沈永忠那斯现在已经早有准备了。你认为要派多少兵力才能解决赵官镇呢?”多铎的一番反问让在场的几个部将都低下了头。显然鄂硕等人也是知道其中利害的。却见多铎扫了众人一眼后补充道:“现在明军都快打到鼻子底下来了,本王可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内讧。别望了咱们到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王爷,奴才们知错了。”被多铎这么一训斥鄂硕等人齐身跪地请罪道。
“好了,好了。都给本王起来吧。咱们现在还有要事要办呢。”多铎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只见他探开一张牛皮地图讲解道:“你们看。这里是济南府,这里是青州,这里是泰安,这里是邯郸。正如图中所示,随着明军在威海卫登陆后,我们就被对方三面包围了。如今只剩下了西北方向的顺德府还未陷落,那里是我军同朝廷联系的唯一途径。”
“不过王爷,南蛮子虽攻下了邯郸,可怀庆府、卫辉府、大名府还在咱们的手中。这么看来是明军的一路纵队孤军深入了。王爷,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同摄政王取得联系来个里应外合吃掉这队明军呢?”努山指着牛皮地图思考了一下后提议道。
“恩,努山你观察得不错。可惜现在怀庆、卫辉两府自身都南保了。否则的话南蛮子也不敢一路突进如此深入我战区啊。”多铎指着图上的两个小红点长叹一声道。
“怎么?王爷,南蛮子的大军又在黄河边集结了吗?今年天气比往年冷得多,南蛮子该不会是在等黄河冻后直接跑过来吧。”鄂硕扰了扰头问道。对于图啊,作战计划之类的东西鄂硕最头痛呢。在他看来打仗就是冲锋陷阵,搞这么多唧唧歪歪的东西,纯属浪费。
“这同黄河结不结冰没关系。就算现在黄河发大水,明军照样会渡河。”多铎说到这儿,就连神色也开始变得郑重其事起来。却见他顿了一下后开口道:“因为,孙露那女人已经到孟津渡了。”
“什么!王爷,您是说那个女人亲自上战场了吗?女人也能打仗吗?”伊尔德瞪大着眼睛惊讶地问道。
“怎么不能。六年前的两淮之战不正是那女人亲自指挥的吗。”努山深有感触地说道。
“这么说来那女人会巫术是真的咯?”伊尔德一听到女人打仗,就立刻想到萨满妈妈口中的神话故事来。
可谁知得到的回答却是鄂硕狠狠地一锤。“喂,你小子这是听谁说的。那女人要是真有法术,咱哥几个还能战在这里吗。她也是个人,不是神。”
“好了,别闹了。现在说正事呢。”多铎一瞪眼喝道。继而他神色一凛说道:“不过,鄂硕说得也对。她孙露是人,不是神。既然她敢来战场,我八旗子弟也不会就此放过她。到时候摄政王一定会同她好好较量一番的。或许这正是我大清的翻身之机也不一定啊。”
“王爷的意思难道说,摄政王会同那女人一决胜负吗?”机灵的伊尔德立刻抬头问道。
只见多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哥哥多尔衮的性格多铎太了解了。他知道多尔衮是一定不会放弃与孙露一决雌雄的机会的。然而以目前的战况来看,若是多尔衮选择在冀中同明军决战的话,就不可能来救援山东。这就意味着自己将要独自支持到多尔衮结束中原的决战。
多铎当然对自己的兄长充满了信心。而他本人亦有决心坚持到那一刻的到来。但是有一样东西却是多铎不得不顾及的。那就是滞留在济南城的两万多八旗家眷。这些家眷大多是当年同军队一起入关的。他们是来寻求肥沃的土地,崭新的生活的。然而最后的结局却是有家归不得。并且一旦明军真的将整座城池围困,那情况就会更糟糕。城中或许会缺少粮食,或许会没有干净的谁,或许会有疾病传播。甚至城中的汉人还会趁机暴动。难道真要让那些八旗老弱妇孺陪自己一起决一死战吗。况且自己的两个幼子现在也在城中。对于这个问题多铎早就思考过了。现在恶劣的战局更坚定了他心中的那个决定。于是他抬头果断地命令道:“鄂硕,本王命你即刻派人护送城中八旗眷属回河间府去!”
第28节 影子战场
隆武五年十一月二十日,一支气势汹汹的大军驻扎进了戒备森严的怀庆要塞。从那天起怀庆城头原本飘扬着的蓝色龙旗便被一面面威武地白色龙旗所代替了。正如多铎与孙露猜测的那样,多尔衮最终还是决定亲征了。深知此次大战重要性的多尔衮几乎抽干了从京畿到卫辉府沿线的所有兵力。还特地从山海关调来了科尔沁部等蒙古骑兵一万余人前来助战。加之怀庆府原来有的25000多驻军,此刻清军在怀庆一点聚集的总兵力达到了六万余人,对外则号称二十万。
“大清国叔父摄政王殿下亲率二十万大军南征。”类似的告示贴满满清控制区的大街小巷。当然,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耍这些文字游戏看似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无论是清军将士,还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心里都清楚,现在究竟是谁在征谁。不过多尔衮亲征的消息依然鼓舞了清军本就低弥的士气。毫无疑问这位满州的莫尔根青在广大清军将士心中占有无可比拟的地位。那个名字代表着胜利、勇气、荣誉、希望。大名、东昌两府的清军在得知多尔衮到来后士气大振,在稍后的战斗中击退了明军的多次进攻。而驻扎沁阳的岳托部甚至还成功突袭了明军的辎重部队。这样的战果若是在五年前,那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事。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一次小小遭遇战的胜利,也能被清军鼓吹上半天。各式各样有关前方大捷的消息很快就在清军阵营中流传开了。人们也不去追究这些消息的真伪,在残酷的大战之前士兵们多多少少都希望得到些精神上的鼓舞。与底下的将士不同,身为主帅的多尔衮可不能将战局的胜负寄托在御用文人的鼓吹上。他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敌人。亦明白成功的机会可能只在刹那之间,就看他是否能抓住。
当然清楚这一点的并不只有多尔衮,此刻同在大帐之中的洪承畴对清军目前的处境也是心知肚明。让他唯一没想通的反到是孙露这次的举动。就他看来以那女人的地位和处境,完全不用不着身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