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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之后,往往会实行共和制。由人民自己来管理自己的国家。因此在共和制国家中,人民不仅享受自由,还要承担政治上的责任与后果。而贵国的民众似乎并没有做自己主人的意愿。他们每一次在将前一个君主推翻之后,就会立刻将刚刚得到的权利双手奉送给下一个君主。待到君主不再能胜任皇位时,便再一次使用暴力推选出一个新的皇帝。如果仅推翻君主个人,而不葬送整个君主专制制度。那皇帝还是皇帝,臣民还是臣民,一切都没有本质上的改变。当然,做君主统治下的顺民也是有点儿‘好处’的。至少人们能将政治的害处归结到他人身上。”
“恩,我也觉得贵国全体人民在无意识地贬低自己本身价值和逃避责任。”一旁的玻意耳与博雷利也跟着点头附和道。
惠更斯与博雷利等人的一席论断让在场的顾炎武顿觉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他发现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死结似乎也随之被结开了。推翻君主,而不葬送君主制,多么精辟而又形象的描述啊。这就能解释为何中原朝代的更替总是要伴随天下大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果中原的百姓能有肩负起社稷的勇气和自觉,那是否就意味着同样的轮回就不会重演了?
正当顾炎武醉心于自己的新发现之时,杨绍清却提出了不同的见解道:“在下觉得不能单纯的将问题推到民众身上。中国历史上不曾有过类似共和制的国家或思想。没有范本,人们也就只好不断的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改进了。”
“但是君主制再怎么改还是君主制。它的专权本质注定了会让大多数人失去自由。”惠更斯一针见血的指出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中国民众会选择延续君主制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们之前经过了太多的战乱,专制君主至少可以保障臣民的国内太平。”孔代连忙为君主制辩解道。不管怎样君主制在他的心目中依旧是占有很高地位的。而他也不可能像惠更斯等共和分子那般唾弃君王。
“可如果专制君主的个人野心为臣民带来了战争,如果专制君主无底的贪欲和他的官僚的骚扰带来的压迫远过于人民自己的纠纷。那么人民又到底是得到了什么呢?如果这样的太平本身就成了一种苦难,人民又到底是获得了些什么呢?牢狱中的生活也是太平的,难道说太平就能使得牢狱成为梦寐以求的东西嘛!”惠更斯毫不示弱的回敬道。
“君主制并不等同于专制。共和制也会产生专制。试问像恺撒那样的独裁者是谁推举上去的?又是什么人处死了苏格拉底?君主制国家也能有议会,君主本人亦服从法律。中华帝国的女皇就是这么一个开明的君主。她在古老的中国设立议会,颁布宪法。这比多数人的暴政要温和得多,也合理得多!”不得已孔代最后把东方的中华帝国给抬了出来。他知道目前欧洲几个君主制国家的实际情况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而举新生的中华帝国为例显然要有力得多。
眼见众人对中国朝代更替的讨论,转眼间就升级成了欧洲保皇与共和两派,针锋相对的争论。杨绍清与顾炎武两人不由面面相窥起来。他们并不晓得,像这样的争论在欧洲大陆上已经上演了数千年。欧洲文明正是在这两种不同思潮的撞击之下逐步被推动的。
就在杨绍清等人饶有兴趣地观看孔代与惠更斯辩论君主制与共和制的优劣之时。孔代的副官多姆,神色凝重地走进了帐篷。见此情形,孔代不由起身向众人至谦后,随着多姆出了大帐。而当他再次回来时,原本白皙的脸颊也变得铁青了起来。
“殿下,出什么事了吗?”博雷利头一个忍不住问道。
“洛林公爵洗劫了巴黎!”孔代攥紧了拳头,从牙逢里挤出了这件骇人听闻的事件。
洛林公爵?好熟悉的名字。曾经从传教士口中听到过这名字的杨绍清皱眉头问道:“是那个曾经主持巴托罗缪之夜大屠杀的洛林公爵?”
“主持巴托罗缪之夜大屠杀的是前一任洛林公爵。不过现任这位也是一个残暴卑鄙之徒。前任法国首相黎塞留剥夺了他的领地并入法国。之后这位洛林公爵开始流亡德意志,在三十年战争中为神圣罗马帝国和西班牙效力,曾任皇军司令。他一直以来就以法国为敌。真不知道马萨林那个混蛋究竟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去召洛林军队勤王。现在洛林带着他的手下干脆进巴黎洗劫了整个城市!”气愤不已的孔代猛地一砸桌子咒骂道。
“上帝啊,马萨林竟然引了洛林那匹恶狼入室。”深知皇军脾性的惠更斯猛划十字道。
却见孔代想了一下嘱咐道:“我真希望能陪你们再多看看法国。这样你们会发现法国并不只有战乱和饥荒。这是一个美丽、浪漫的国度。只可惜现在的我必须得去巴黎,那里的市民需要我们。你们到圣日尔曼之后,可以去找色当公爵杜伦尼元帅帮忙。他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一定会给予你们相应帮助的。”虽然而今的孔代已与杜伦尼分属两个阵营,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二人的私人友谊。在孔代看来王军之中能介绍给中国使团的杰出人物也只有杜伦尼一人而已。
“亲王殿下言重了。这些日子有您和您的国家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我等贵国能早日停歇战乱,让百姓安享太平。”杨绍清拱手祝福。
孔代礼貌地鞠躬道:“我的朋友,谢谢你的祝福。能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也祝愿你们能早日找到想要的东西。”
第50节 赴晚宴杨绍清周旋 起豪言太阳王立志
在孔代的指引下免于走弯路的中国使团终于在三天之后,抵达了法国宫廷的临时首都圣日尔曼。另一边通过打探叛军动向同时得知中国使团来访的法国宫廷,也以极其隆重的规格接待了这批来自东方的贵客。喜好享受的法国贵族们更是一扫先前叛军肆虐,巴黎被洗劫的阴霾,个个喜笑颜开着参加了王室举办的盛大舞会。参加这次舞会的不仅仅只有保皇一派的法国贵族,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等国的特使,以及正在流亡中的英国王室成员均是法国宫廷的座上客。难怪会有人戏言除了北方沙俄的罗曼诺夫王朝,这次舞会是欧洲君主专制国家代表的大聚会。
这样的一个舞会显然不适合惠更斯、玻意耳等人参加。他们既是清教徒,见不得贵族们骄奢淫逸。贵族们也不希望在自己的舞会上看见来自邪恶共和国的叛逆。而顾炎武在那日与孔代等人交谈之后,便整日埋头于自己的冥想之中,似乎不再对外界的事物感兴趣了。于是,杨绍清便带着吴钟峦、郑森等五人迎邀参加了舞会了。
不过舞会倒是被举办得极为有趣。为了让中国使团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舞会被特意加入了许多东方元素。面对着用中东的地毯、中国的瓷器,以及一些笔法拙劣的水墨画布置的舞会,中国使节们觉得荒诞而又怪异。不过于会的欧洲贵族可不在乎这些。他们一个个涂脂抹粉,穿着紧身裤、膨膨裙,留着波浪式或卷筒状长发,用尖锐而又做作的语调谈论着所谓的东方情调。并不时地参杂一些对东方大帝国的向往和对目前欧洲倒皇势力泛滥的忧心。
而在这一干纨绔子弟之中有一个年轻人引起了杨绍清的注意。却见他始终隐在人群之后,以冷静而又略带些厌恶的目光审视着舞池内醉生梦死的众人。而从他的服饰来看显然不是法国人。正当杨绍清纳闷之际,却听身后有人沉稳的开口道:“那是英国的约克公爵,查理二世的弟弟。现在与他哥哥一起流亡西班牙。”
“色当公爵您好。您刚才说那年轻人是英国流亡的公爵。那他现在是以西班牙将领的身份与贵军同盟吗?”杨绍清礼貌的询问道。据他所知,如果历史不改变的话,斯图亚特王朝将在五、六年之内复辟。因此他丝毫不像其他欧洲贵族那般将斯图亚特王室视作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杨特使您好。约克公爵拥有自己的军队,虽然只有五百人。但比那西班牙人可要善战多了。不过光靠这点人想要重返英格兰十分困难呢。”杜伦尼摇着头轻叹道。事实上,整个法国宫廷对斯图亚特王室的前景都不怎么看好。因此约克公爵虽在法国奔走多时,却始终得不到他想要的支持。而法国王室这些日子与海峡另一边频抛媚眼的举动也让斯图亚特王室失望之极。如果不是中国使团的到来,这位约克公爵早就带领自己的人马回西班牙去了。
“公爵阁下,我们中国古代的军事家孙子曾经说过决胜要靠天时、地利、人和。斯图亚特王室或许没有足够的兵力,但如果他们能占尽以上三项优势,重返英伦三岛也未尝不是一件难事。”杨绍清微笑着说道。
“哦,杨特使的见解十分独特。如果约克公爵能听到阁下您这么说,一定会信心百倍的。只不过他现在对您的使团抱有很深的成见。毕竟您和您的使团要去拜访克伦威尔统治下的英国让斯图亚特王室十分不满。说实话,约克公爵是个不错的将军,但比起他的哥哥查理二世来还是缺少了一个政治家该有的胸襟。”杜伦尼望着约克公爵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来公爵阁下对英国王室也很了解啊。”
“那里,让特使阁下见笑了。欧洲局势历来混乱,谁都不知道下一个盟友是谁?下一个敌人又会是谁?了解多一些总不是件坏事。”杜伦尼冲着杨绍清歉然一笑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公爵阁下不愧为法兰西的名将。”杨绍清颔首赞扬道。
“这也是中国的军事名言吗?”杜伦尼好奇的问道。
“是的,这也是孙子的名句。他在一千年前写了一部兵法书,至今还影响着中国将领们。”杨绍清自豪的说道。
“那样的话,我真希望能拜读一下贵国一千多年前的军事著作。”杜伦尼欣然点头道。与才华横溢气质不凡的孔代不同,杜伦尼自小体弱多病,身材纤弱,虽然头特别大,但却显得有点迟钝。总之是怎么看也不象会成为著名统帅的样子。但与这个时代整天混日子的贵族浪荡公子不同。杜伦尼12时就被送到其荷兰舅舅莫里斯亲王那里,接受军事训练。他从一个普通士兵开始干起,一步一个脚印地取得了现在的位置。当然就军事天赋来说,他比不上年轻的孔代亲王。当年在与巴伐利亚军作战时,从军仅三年的孔代就曾不止一次解救过战败的杜伦尼。但杜伦尼善于学习,几乎每一战都会有所提高。而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成为了法国王军中唯一可以用来对抗孔代的法国最负盛名的统帅。可饶是如此,他依旧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学习的机会。
“如果阁下有机会拜读那本书的话,相信对阁下用兵作战一定会有很大帮助的。毕竟无论兵器如何改变,作战的战略总是相通的。”杨绍清点头应和道。
“特使阁下说的好。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再留特使阁下几日,好与诸位好好聊聊有关东方军事著作。请恕我冒昧,阁下真的明天就要启程了吗?”杜伦尼关切的问道。
“我也希望能在圣日尔曼多结识一些欧洲名士。只可惜先前我们已经耽误许多时间了,弄不好接我们的船只已然到达了敦克尔刻。我不想让我们的人等太久。”杨绍清歉然的说道。
“既然特使阁下与人有约。那我就不多做挽留了。我已安置好沿途关卡护送您和您的使团。祝愿您能早日抵达目的地。”对于老朋友的托付,杜伦尼可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