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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对方的院长赔了罪,邓太妙自然也就不再追究,跟着礼貌的回应道:“李院长客气了。紫金皇家女校新办不久,有何纰漏之处还需诸位多多指点。”
“嗯,女校与商学院都是帝国新式学校的典范。两位日后可要多加交流取长补短,这样才能给帝国的其他学院作出好榜样来啊。”孙露见状语重心长地向两人嘱咐道。
与普及基础教育不同,高等教育的发展不但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还需要大笔资金做后盾。但中国地域广阔人口众多。这一方面需要政府出资建立大量综合性的公立大学。同时也需要由民间投资筹办的私立专业学校来为国家弥补高等教育的不足之处。这种私立的实业学校,也不再像传统的书院那般以考取功名为目的。而是旨在为国家培养各种专业性人才。在这期间作为投资人的商会,可按本身的职业需求来设定学校的科目安排,亦是在为自己储备人才。当然既然是商会投资的私立学校,无可厚非的就会带上营利的色彩。因此为了进一步完善中华帝国的教育体系,孙露之前还责成文教部颁布了《帝国大学令》、《示范学校令》、《中学校令》、《小学校令》、《实业学校令》、《女子学校令》、《私立学校令》等一整套规定,以求规范帝国的整个教育体系。而紫金皇家女校和南京商学院正是孙露心目中公立大学和私立大学的两大典范。
“陛下所言极是。作为帝国其他学院的榜样,商学院在科目设定方面,还真应该向紫金女校多多借鉴才是。商学院虽是以商为重,但终究还是学院,不能光关心钻营之术,而忽略了读书人本该重视的修身治国之道。”一旁的文教部的王侍郎忙不迭地便接口道。
其实王侍郎的说法并不是他个人的想法。文教部乃至整个中华帝国的儒林都有不少学者对商会出资筹办的私立学院存在着这样的不满。不同于传统的私立书院,商会出资创办的私立学院,大多为专业的“实业学校”。除了开设传统的国学科目外,还另设的诸多专业性的科目。而在南京商学院之中,会计、速记、测量等专业科目,无论是在课时上,还是在关注程度上更是远远超过了传统四书五经。其在课程设置上如此“不务正业”,也难怪在不少士大夫会在私下里嘲笑,南京商学院的匾额少了两个字,应该叫做南京商学“学徒”院。
对于来自儒林的种种嘲笑,身为南京商学院院长的李光先并不感冒。作为一个早年追随孙露从河南迁徙至广东的难民。当年还是个少年的他最初受到的教育正是来自先今的女皇陛下。之后进入云山学院求学,再到进入商会谋职,一系列的经历让李光先深知职业教育的重要性。虽然以前商会也开办过一些培训职业技能的学校。但传统方法培养的学徒早已满足不了快速发展的帝国贸易了。而今的帝国贸易就像是发酵了面团一般越长越大,连带着职业分工也跟着越分越细起来。精细的分工需要更高素质更专业的人才。而帝国的贸易也需要有精通专业的学者对其进行研究分析,以求掌握其发展的规律。因此,李光先坚信这种专业化的实业学校,终将成为日后学院发展的主流。至于那些单纯以研究儒学为目的的传统书院,亦免不了被淘汰的命运。
却听李光先当下便毫不示弱的反驳道:“侯大人所言差矣。所谓学问,并不限于能识难字,能读难读的古文,能咏和歌和做诗等不切实际的学问。学校应该教育帝国的年轻人专心致力于接近世间一般日用的实际学问,远离那些不切实际、空疏无用的学问。在商学院,教授与学员一起研究经济学,从一身一家的生计始讨论国家世界的生计。此外学校也会向学员阐述合乎自然的修身交友和处世之道。至于学有余力者还可修习各种外文、以深切追求真理,满足当前需要。总之为适应迅猛发展的工商业发展对科学技术的需要,整顿兴办实业学校最终会是大势所趋!”
李光先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驳得那王侍郎牙口无言。而在场邓太妙等人则被他的言论一下子给吸引住了,纷纷跟着交头接耳起来。眼见自己当年培养的云山学子,而今正将自己当年的治学理念发扬光大,孙露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十年的教育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二十年的教育能改变一代人的想法。开启民智看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看到早年埋下的种子长成大树时,那种成就感丝毫不逊色于建立一个国家。而那种成就感也让孙露对自己的教育改革充满了信心。于是她整了整思绪,爽朗的高声宣布道:“王侍郎私立学院有私立学院自己的管理方式。学院只要没有违反《实业学校令》和《私立学校令》,如何设置课程有其自己决定。据朕所知道日后这样的私立实业学院会日益增多,文教部在这方面还需与学院多加磨合才行。好了,诸位还是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女校的师生们还等着朕为她们主持开学典礼呢。”
第61节 齐联手王罡筹农校 释新政众儒探渊源
正如孙露所言,希望投资开办实业学校的远不止香江商会一家。作为江南商会领头羊的杭州商会,亦在筹备建立一所由自己投资控制的私立学院。当然比起财大气粗,又拥有云山学院作师资后盾的香江商会来,杭州商会在这方面显然缺少经验和条件。不过而今俨然已成江南商界第一公子的王罡对此却有着自己的一番独特计划。
“噢?依王副会长意思来看,杭州商会也有兴趣筹办一所学院?”南京乌衣巷的一处幽静庭院中,身着一席便服的文教尚书朱舜水饶有兴趣的问道。
“正是。所谓十年种树,百年树人。教育乃是事关社稷的大事。我等虽为一介商贾,也希望能为国家的教育大计尽以一分力。”王罡义正言辞的说道。
“王副会长有此志向,实乃令人敬佩。东林上下亦愿意为这百年大计出一份绵薄之力。”端坐在首座的王夫之欣然保证道。
“王公子真是太谦逊了。世人均知东林书院历来都是集天下学术之荟萃的儒林泰斗。有了东林书院的师资,加上杭州商会的资金,何愁建不起一座让世人侧目的学院来呢。”王罡自信的说道。
“王副会长,谬赞了,东林怎敢自封儒林泰斗啊。而今世人均对西学趋之若骛,畴人子弟骇于创闻,学士大夫喜其瑰异。民间的书院私塾亦纷纷效仿岭南的云山开设西学科目。副会长既然有意开设新学,何不去向云山学院讨教一二。须知我东林向来都是以中学见长的。”王夫之谦逊地微微一笑道。
“天下之学何分中、西。西人固然喜好研究天文地理、格物数学,国人对此亦是心得颇多。据在下所知,东林书院王锡阐、梅文鼎俩位公子在历法格物方面的造诣就堪称一流。再说,以东林书院在国学界的地位,若是能创办一所以国学为本的新式学院,定能兴我华夏之学!”王罡趁热打铁着鼓动道。他当然清楚在女皇的鼓励下,新式学校新式教育现今正在中原大地上如火如荼的发展。传统的书院必将随之衰落、淘汰。然而在筹办新学方面毕竟已有香江商会明珠在前。以杭州商会的实力若是单纯地遵循香江商会的办学方式很难超越对方。唯一的方法就是与东林书院这样的传统知名书院联手。
“王副会长所言甚是。现今某些好利之徒,流于表面,见西学受宠便屏弃中学。殊不知,勾股之术源自周公商高,因后人失之,才使西人得以窃其传。可见所谓的西学不过是中土流失的学说罢了。”未等王夫之开口,一旁的朱舜水便迫不及待的接口道。需知儒林上下对现今西学盛行的状况可谓是忧心忡忡。但士大夫们却碍于皇帝的威势不敢公然与之正面对抗。只能通过报纸、开课讲坛等方式对新式教育进行抨击阻挠。但面对女皇的权势和香江商会雄厚的财力,这些抗争亦不过是在隔靴扰痒罢了。此刻,听闻王罡主动要求出自兴办国学,怎能不让朱舜水等人为之动容。
与一脸激动的朱舜水不同,年轻的王夫之似乎并没有被王罡大义凛然的说辞所感动。却见他低头思略了一番后,直截了当地反问道:“以国学为本,固然是好。不过据在下所知,香江商会等财阀资助开办的私立学院,在向学员教授学问的同时,往往还会酌以一定的手艺技能,名曰实业学校或专业学校。不知王副会长对此有和见解。”
被王夫之一语道破心机的王罡不由楞了一下,随即憨然一笑道:“这个嘛,不瞒王公子,商会出资办学校,确实也有为自己培养专业人才的意思。像香江商会开办的私立学校就往往会招收一些资质聪怡的贫寒子弟与之签定和约,一旦学子学成便要为商会工作上五六年,甚至十来年。我杭州商会自然不会去做这种误人前途之事。更不会借东林的名头行逐利之举。只是商会希望在学院的基础上再开办一所附属农校。”
“附属农校?可是教授务农的学校?”这下可轮到王夫之和朱舜水惊讶得一头雾水了。由于弘武女皇出身商贾,以商起家。传统的重农抑商正逐渐被商农并重、甚至重商抑农所替代。王罡身为江南商会却宣称要办农校,乍一听起来确实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准确的说应该是研究农务的学校。正所谓民以食为天,既然商务都需要建立专门的学校进行研究,更何况是关系国家社稷根本的农务呢?正所谓耕读继世长嘛。”王罡得意的解释道。
“好个耕读继世长。耕读确实是吾辈读书人的一大传统。”朱舜水抚着胡须点头道。自古以来学而优则仕固然是读书人的正途。但梅妻鹤子,以山林为友,以清风明月为伴,酒后放歌于微酣大醉之间,或者抚无弦之琴,或者听无乐之曲,亦是读书人心中招之即来的难以忘怀的情结。如此看来开办一所附属学院的农务学校似乎十分符合这一古老的传统。
然而王罡心目中的农业学校,可远没有朱舜水想象中的那么浪漫。事实上,与香江商会开办商学院一样,王罡筹办农业学校亦在为商会谋利。从玉米、土豆等美洲农作物的传入,到香江商会在北方草原养殖绵羊用以应对纱荒的举措,再到南洋财阀种植橡胶开发橡胶制品。王罡虽不懂农务,却也认识到了农业日后的巨大潜力。这里的农业当然不是指单纯的种植粮食作物。其中包括棉花、橡胶、油棕等等之类的经济作物,还有畜牧业与养殖业。而这其中的许多物种都从海外泊来的。如何让其适应中原的环境、如何增加其产量质量,以及马牛羊的配种等等问题,都需要有更为专业机构进行研究。因此在向工部尚书方以智咨询了一番后,建立一所农业学校,为商会开发新的经济作物、连带培养相应的管理人才的想法,便在王罡脑中逐渐形成了。
一旁的王夫之虽没有王罡想得如此之深。但博学多才的他亦隐约认识到了开办农业学校的重要性。却听他点头附和道:“嗯,农务学问亦是博大。其间涉及历法、气象、水土、地理等等诸类包罗万象。若是真能汇集成一学,确是天下百姓之福啊。”
“王公子不愧为东林才俊,学贯中西,博古通今。以公子名声与学识出任新学院的院长之职位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王罡的一番话即是恭维,又是赞叹。确实,现今即了解西学又精通国学,即受年轻人推崇又为老一辈儒林士人所接受的青年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