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貌早就对赵谦不爽,哪里有心思仔细想他说的长篇大论?心道和你说话还不如和老子刚娶那个小妾调情,便端起了茶杯。
主人端起茶杯不饮,那是有讲究的,意思就是要送客了,让客人告辞。但是赵谦怎么会懂这些规矩?他一个现代人懂个鸟毛,以前在现代吃饭都不分上位下位的,更别说这么隐晦的规矩了,正想继续议论一番吏治的问题。
李貌心中鬼火乱窜,心中破口大骂,又打了个哈欠,赵谦这才看明白了,无奈道:“对了,赵某突然想起还有一点正事要办,先告辞了,李大人早些歇息。”
“告辞。送客!”
赵谦有个毛的正事,什么事都没得做,只好准备回家。走过一家烧鸡铺子时,赵谦想起自己在外面吃肉喝酒,妹妹还在家喝稀饭,便咬牙花了银子买个烧鸡回去。
不是他吝啬,是当了家才知道当家难,在罗财主家当先生,完全是因为罗财主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如果知道自己毫无门路,那份工作保不保的住是个大问题,在罗财主看来,女儿读书有毛用,完全是拿先生谢礼打水漂结交赵谦。
下午的阳光将赵谦的身影拉得老长,让他的身形更加落寞。
段十二 豆大的灯火
赵谦刚回到家里,看见赵婉正在埋头缝补工人的衣服,这个姑娘真是勤劳,不愧为我赵某人的妹妹,便说道:“妹妹,把这些衣服缝完送还给工人了就别做了,能有多少钱?”
赵婉一见哥哥回来,高兴地蹦过来帮赵谦接过手中的油纸包:“哥哥回来了呀。”听见刚才赵谦说的话,她又加了一句:“可是我总得做点事情吧……咦,哥哥,是烧鸡耶。以前爹爹不是叫我们要节俭生活吗,这又没过年又没过节的,家里也没客人,何必那么破费?”
“呵呵,今天几个官场商界的朋友请喝酒,我见桌子上的烧鸡没有动过,就打包带走了,我已经吃过了,你闻闻还有酒气。给大伯家切半只过去,剩下的就当你晚饭的荤菜吧。”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明明是买的,偏要说是打包的。
“哥哥,你在外面交际办大事,怎么不顾及一下脸面啊,别人都是有钱人,见着你这样可要笑话你。”
“有什么好笑话的,现在流行这个,叫节约资源绿化环境。”赵谦随口胡诌道。在古代社会,如果酒席上打包非被人引为笑谈不可。
“哥哥吃过饭了,那我把剩下的半只放到水缸里冰起来,明天再吃吧。”
赵谦一听,心道古人女子的三从四德虽然万恶,但是怎么自己遇到个古代妹妹,反而觉得那么贴心呢?心中感动,不过却拉下脸说:“谁叫你冰起来了?把水缸里的水弄得油腻腻的早上我洗脸都不舒服,再说你哥不喜欢吃过夜的肉食,叫你吃肉哪来那么多废话?”
赵婉见他生气,也不害怕,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我吃便是了,那么凶干什么?”
赵婉听说赵谦已经吃过饭了,先切了一大半下来给大伯送过去,便开始摆饭准备自己一个人吃晚饭。因为刚才说到把烧鸡放水缸里冰起来,赵谦这才发现水缸的水不多了,便脱了长袍,挑起水桶准备把水缸灌满。
“哥哥,你干什么呀?”
“还用问么?挑水呀。”赵谦指着肩膀上的扁担说。
赵婉急道:“你是秀才!让村里人看见了像什么话?快放下,明天早上我去挑。”
“你挑?”赵谦吃惊道,“你开什么玩笑,你哥这么高一个汉子让你做这种重活那才叫像什么样,如果没有妹妹的秀才那不是不喝水了?”
“哎呀,我说不过你,反正你不能去挑水!我愿意自己做。”
赵谦看着态度坚决的妹妹,一副毫不让步的样子,差点没过来抢扁担了,心道挑水真的那么好玩么?不过也由不得妹妹想提早几百年就发动女权运动,生气道:“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啊?老实给我坐着吃饭。”
“哥哥……”赵婉无法,差点没哭出来。赵谦懒得管这丫头,惯坏了以后可不好管教。
等挑着水桶走过村里的街道时,从人们的复杂眼光里赵谦才读懂了妹妹为什么会那样,感情这古人并不是以劳动为荣的啊,看来八荣八耻也是有历史局限性的哈。秀才就是不应该做粗活,怪不得有些秀才穷得比贫下中农还彻底了,他们也是没办法啊,挨饿事小,面子事大。
还有就是赵谦力气是有,但是这挑水好像也算技术活,前两趟挑着满满两桶从井边回来,到家时一半也没剩下,结果跑了好几趟才把小小的水缸灌满。妹妹幸灾乐祸地看着赵谦忙活,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像在说:哼,刚才不是很厉害吗?
几挑水下来,赵谦只觉得两肩上的皮肤被搓得似火烧一般,他看了一眼赵婉那娇小的削肩,心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赵谦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时,赵婉还是没有计较他刚才的事,忙端了碗白开水上来。
赵谦有些无聊地坐在床边上,自从来到古代后,最不习惯的还是晚上这段时间,夜间生活太空虚,电视电脑小说书要什么没什么。他想起白天的遭遇,顿时有些心灰意冷,李貌打哈欠的神态让赵谦记忆深刻。
回想以前还在大学校园里的时候,常常和兄弟数人在烧烤摊上吃羊肉串喝啤酒,每每一腔热血点评世事指点江山,痛说时弊。
然后酒也喝了,话也说了,才发现自己不过就是一愤青罢了。
现在赵谦坐在破旧的草房内,再一次感叹自己那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还是愤青。
也罢,简直是没事穷操心,反正十七年后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挂着辫子自封奴才,高呼主子,那么多人都能活,你赵谦就活不下去?
赵谦正在独自郁闷时,突然听得赵婉道:“哥哥有什么心事吗?”
“没事,我在思考官场上的一些事情,没事你早点休息吧。”赵谦不想让妹妹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便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对前途和国运还不死心的赵谦见妹妹在豆大的灯光下缝起衣服来,便说道:“小心把眼睛熬坏了。”
“我喜欢这样,哥哥在那里看书,我守着哥哥。”
赵谦听罢心里一震,不行,为了这个小家也不能这样颓废下去。
他冷静下来,继续思索目前的处境,要靠继续科举考举人那不可能,首先中举之前的生活就成问题,时间消耗过大,等学成了都改朝换代了。但是现在他不认识其他贵人,而且认识的机会也没有,看来在李貌身上还得努把力,仔细想想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做事情不能浮躁过急,赵谦想了半天没想出所以然来,便说:“我先睡了,明天还得早起。”
“恩。”
赵谦躺到床上,想起秦湘等人,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古人资讯太落后,一旦分开连点音讯都得不到,怪不得人家说“别时容易见时难”了。
段十三 沙场试锋芒
“张岱,我不服……哎呀……这个兔崽子,老子平时待你不薄,小子下手忒狠!”黑夜里传出一声声嚎叫。嚎叫是就是那大脑袋萝卜,正被按在地上打军棍呢。
这事说来好笑,张岱等人奉命带了二百多军士支援陕西,队伍路经一个小城,便驻扎在城外修整,同时采购些军需。萝卜便趁此机会跑去逛窑子,爽完之后囊肿羞涩,那窑子里的人哪里会依?不过萝卜也不是吃素的,顿时大打出手,一个人便打得那窑子里奴才打手们哭天喊地。
这下动静闹大了,开窑子的人没点关系怎么混得走?立即惊动了官府,官府得知那萝卜是去前线的军士,也没闹出人命,事情也不大,就作了个和事佬事情就算完了。
不过萝卜的事情却没完,张岱以前是混辽东军的,军纪极严,一路上就把这二百多人收拾得服服帖帖,靠得就是在军法面前的公平严肃,任那萝卜是他兄弟,也没得话说,直接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那军棍可不是吃素的,扁担一般粗的木棍,行棍的士兵也不敢手下留情,张岱可是个老兵出身,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说打二十军棍,就得实实在在地打满,任谁也不能徇私。直打得萝卜惨叫不已。
刚打了几下,萝卜还在破口大骂,等打到十来下的时候,实在守不住疼了,开始讨饶:“我说,李四,你能不能轻点,老子的屁股都被你打烂了,哎呀……”
“罗大哥,不是李四忘恩负义,李四要是打轻了,张百户可饶不了咱,您就忍着点,挺挺就过去了,啊,要不我给您找块布咬着?”
“咬你妈个头……哎呀,我~操!”
……
“唉,萝卜兄弟是憋慌了,没钱也敢上。”一个士兵看着萝卜的惨样叹息说。
“可不,不过俺还真佩服他,有钱没钱,管他个鸟,搞了再说。”
“哈哈……你可知道他为何这么迫不及待么?”
“为啥呀?”
“昨天阿贵说他兄弟在陕西那地方当兵,几年都不敢上女人,被萝卜听了去,郁闷了一天呢。”
“莫非那里的女人是母老虎?”
“母老虎还好,他兄弟是根本不敢上,那里的女人黑得跟猴子似的,那皮肤摸上去,手上都要刮出几排血印,他兄弟说大伙憋慌了宁肯抱着绵羊上,至少那皮毛又白又软……”
“我~操!你他妈的别恶心人。”
……
“咋样?现在爽不爽?”张岱看着萝卜被人扶过来。
萝卜伸出大拇指:“你兄弟行!反正跟着你没好日子过,我老罗认了行不?”
“哈哈,来来,吃块兔子肉,别说老哥亏待了你,这边来坐,石头,给罗大英雄拿块软垫子来,他可是给我们大伙长了脸呀,逛窑子不用给钱!”
“太没天理了,那窑姐呆里面不就是给大伙上的么?老子又没说不给钱,只说忘记带钱了,等在陕西打完仗回来就给他,他们一点道理都不讲,就喊了十几个大汉将我老罗围在中间,想咱关宁军出来的,什么时候熊过……那个,当然没有打架,只说大家都是玩枪棒的,就切磋了一番……”
“哈哈……”还没等萝卜说完,众人直笑得相互糊喷,将嘴里的粗粮野味喷得满脸都是。
张岱也是苦笑不得:“那他们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问了啊,我说十年八年吧,很快的。”萝卜见着个棉布软垫子,就小心翼翼地试着坐下去,屁股刚一触上,便像挨了闪电一般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众人又是一番哄笑,萝卜大怒道:“你们这帮孙子,有点同情心好不?”
“别生气,几天就好了,等好利索了下次又犯点什么事,正好继续打,啊,拿着。”张岱撕了一条烤好的兔子腿递给萝卜。
“哼!”萝卜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不过兔子毕竟是肉食,他还是接了过来。
张岱趁这个机会,见大伙都在篝火旁边聊天打屁,大声说道:“萝卜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张岱在军法面前不论是谁,该惩就惩,该赏就赏,绝不含糊!跟着我张岱,以后我做了千总,你们就是百户,我做了游击,你们就是千总,啊,都看着办吧。”
给当兵的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好说,说得越明白越好,大伙出身军户,不能考科举不能经商,和农奴差不多,唯一的机会就是升官,明说了最好。
……
“小姐,你只喝稀粥怎么熬得过去啊?路途劳顿,吃点吧,自家身子骨重要。”帘儿将张岱送进来的烤肉切碎在盘子里。
秦湘一双秀目迷离,喃喃说:“我想起那次我们在通州的时候,烤田蛙,赵大哥也在……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