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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佐信拱手道:“大人明日还要早朝,早些休息吧,佐信告退。”
赵谦看了一眼赵婉,比长安时大了两岁,今年已十七了。自己做官之后,赵婉在物质上不曾缺了什么,营养也跟得上,如今已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胸部开始丰满,屁股变圆,皮肤也愈发白嫩,那双大眼睛也清亮了不少。
赵谦见韩佐信作君子状,目不斜视,呵呵一笑,拉住他道:“都不是外人,再喝两杯。”
“这……”
“妹,给佐信倒酒……佐信那,我自小家贫,虽读了不少书,我这妹子却大字不识一个,有空的时候,教她识几个字。”
韩佐信脸上有些发红,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韩佐信是什么人,这些事情他还悟不透?心道定然是大人欲将妹子许配给自己,心下大喜,看来大人是真心赏识自己,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如果联姻,这关系就非同小可了。
“小姐现在是大家闺秀,男女有别,佐信恐多有不便。”韩佐信心里老大的愿意,但面子上还是要装一下的,不然大人怎么放心将唯一的亲妹妹许配给自己?
赵谦似笑非笑地看着韩佐信,心道老子和你在一起几年了,你还装逼,当老子是傻子啊?
赵婉看了一眼韩佐信,韩佐信急忙挺直了背,形象是要维护的。
“罢……此事以后再说。妹,叫人将房间收拾了,我送佐信回房休息。”
“大人,不必如此,佐信惶恐。”
赵谦携了他的手,递了个眼色:“天黑,走吧,我也正欲出去透透气。”
二人走到院子里,时值隆冬,周围雪白一片。赵谦漫不经心地道:“我这妹子啊,因小时家贫,大家闺秀那套是一点都不懂,现今已到了出嫁的年龄,我这做哥哥的自然应该为她作主。唉,婚姻大事,对一个女儿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想给她找一个她自己喜欢的人。”
赵谦这样说,意思就是她喜欢谁,我就给她作主办婚事。明朝的良家女子是不会经常出门的,交往很窄,尤其是交往男子,几乎就只有那么几个亲戚邻居而已。连人都不认识,她喜欢谁去呢,选择太少,谁离她近,她就只能喜欢谁。
韩佐信体味到赵谦的意思,说道:“大人忙于朝事,佐信平日倒也清闲,就献丑教小姐认几个字吧。”
赵谦听罢,哈哈大笑。
时月光洒在院子的白雪之上,两个身穿长袍的人相谈甚欢,颇有古意。韩佐信吟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赵谦蓦地注意此时的情景,他心道,自己是喜欢上这种生活了。只是周延儒党人死死盯着自己,欲置死地而后快,让他非常隐忧。
第二天早朝时,户部一小官弹劾内阁大臣钱龙锡嫖妓,众人差点没哄笑出来。这样不登大雅之堂的小事,小官居然敢拿到大殿之上说事,还振振有词,众臣本来想一笑了之,但是吏部尚书内阁大学士杨嗣昌却在这时提出了辞呈,众人便笑不出来了。
明朝政治斗争的惯用风格:投石问路。户部小官以小事开局,先观察皇帝的态度和各方的反应,然后再进一步行动。小事是小,布局不见得小。
如果朱由检以亵渎庙堂的罪名将小官拉出去廷杖,周延儒可能马上就会收手,等待下一个机会,但是朱由检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斥责了一番那个小官,稍微维护了一下内阁大臣的面子。
于是,杨嗣昌提出了辞呈,混惯官场的杨嗣昌,早已知道了胜负结局,不如早点退出,免得受伤,这样以退为进,等待皇上重新起用,既发扬了大气的风格,又埋下了伏笔。
赵谦观察了一番目前的形势,心中忐忑,主和派的老大杨嗣昌已经准备开溜了,下面这些人,首当其冲的就是钱龙锡和袁崇焕,总有一天,会是自己,把柄就是秦湘的事。
杨嗣昌辞职,朱由检好言慰留,杨嗣昌跪在地上情真意切地说:“臣近日深感体力不支,恐有负皇上重托,不利于朝事,请皇上开恩,准臣回乡养老。”
朱由检沉默了许久,杨嗣昌的老爹杨鹤,死在了剿匪的战场上,杨嗣昌本人,为了西北剿匪也是呕心沥血,从中主持,杨家对朝廷,还是有功的。朱由检想罢说道:“准奏衣锦还乡。”
杨嗣昌大哭,久久匍伏在庙堂的地砖上面,“老臣将日夜望北,期盼皇上早日平息流寇,铲平东夷,富国强兵,中兴我大明社稷……”
杨嗣昌的哭腔,本来也是发自肺腑,众人都是恻然,朱由检沉默未语。
序幕一旦拉开,戏便开场了。
户部给事中杨修所高声道:“臣,户部给事中杨修所有本奏。”
旁边的曹化淳躬身听完朱由检的指示,高声道:“说吧。”
这个在“魏案”中立功的人,此时又提到了往事,说袁崇焕在天启年间任职宁远时,给魏忠贤修过生祠。那时魏忠贤霸占朝政,不想死的,都不得不讨好他,袁崇焕也只得在申请修生祠的奏疏上签了名。
袁崇焕下狱,只是“暂时解任听勘”,这个勘,就是调查,现在就有人开始翻他的帐了。
兵科给事中钱家修立即开始了反击,冒险进言,为袁崇焕鸣冤叫屈,“袁崇焕义气贯天,忠心捧日,身为大将,从未为子弟乞求一官半职,自己的住宅、衣食依然朴素如故。这样清正廉明的大臣,希望皇上能够从宽发落,照旧起用。”
朱由检道:“等待审问明白,就命他前往边塞立功,重新起用。”
元辅的人意识到皇上对袁崇焕还未下决心,过了几天,马上将目标对准了钱龙锡,某官员上奏疏道:“钱龙锡接受袁崇焕贿赂银子几万两,寄存在姻亲徐本高(已故内阁首辅徐阶的长孙)家中。卖国欺君,秦桧莫过。”
内阁大臣与蓟辽督师商量平辽方略,是一个内阁大臣的份内事,居然被定性为“卖国欺君”,并与千古罪人秦桧相提并论,居心险恶之极。
朱由检大怒,责问钱龙锡。钱龙锡受到无端诬蔑,向皇帝声辩:“收受贿赂寄存徐本高家,纯属无稽之谈,简直是风闻之词。”
朱由检便问告状的人拿证据,本来就是无稽之谈,证据自然没得,上书者被罢官。不过只要周延儒等人还在其位,罢官便罢官,没什么可怕的。
三年初,钱龙锡辞职。杨嗣昌党人,人人自危。
段二四 深情与假义
京师城东,有一栋屋顶尖尖的教堂,建于万历年间。赵谦坐在教堂的椅子上,听着“哈里路亚”,看着中间的十字架,心里却想的是朝中越来越明显的倾轧。
很显然,他毫无虔诚的心,因为他根本不就信教。他那个时代,培养了一批没有信仰的唯物主义大好青年。
唱诗班的人十分卖力,当太阳从窗户上渐渐西沉的时候,仍然没有听众。对于明朝百姓来说,救苦救难的观音等菩萨也许比基督更有市场,他们不会相信高鼻子蓝眼睛的菩萨会关心黑头发黄皮肤的明朝百姓的苦难。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青年,穿着黑袍向赵谦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门外的侍卫,对赵谦说:“心虔,主会宽恕人类所有的罪。”
白人的汉语说得怪腔怪调,赵谦笑了一下,用英语说:“侍奉上帝,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事。”
白人嘴巴“O”地说:“我的上帝,你会说英语!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会说英语的官员。”
赵谦听他说自己是官员,也看了一眼门外的侍卫,说道:“神父是英格兰,威尔士,爱尔兰,还是苏格兰人?”
“不是,我是葡萄牙人,大家都是主的臣民,我叫安德斯?路易斯?戈斯。大明官员对主很虔诚,对我们很好,去年有个官员叫温体仁,还给教堂捐了一百多两黄金。但是一个月前,北方的野蛮人来了,全部都抢走了。欧!愿主宽恕他们的罪。”
赵谦笑了一下,心道你心里想的怕是:妈的抢钱的强盗,老子诅咒你们!
“哦,温大人也来过教堂吗?”
安德斯点点头:“温体仁大人是什么官?”
“内阁大臣,就是皇帝身边重要的顾问大臣。”赵谦说道,“温大人都说了些什么?”
安德斯摇摇头:“时间过去太久了……哦,我想起来了,我对温大人说主会宽恕所有人的罪。温大人说,既然这样,那人们是不是不用怕犯罪了?”
赵谦哦了一声:“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安德斯脸上红了红:“对主虔诚,会为犯罪而忏悔的。”
赵谦看了看西沉的太阳,说道:“和你交谈非常高兴,但是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要关城门了,官员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这是我的地址,如果教堂有什么需要,我会尽力效劳的。”
安德斯高兴地伸出手道:“愿主保佑你平安。你的虔诚,主一定能看到的。”
赵谦走出教堂,回头看了一眼这欧式建筑,心道大明秉承儒家之“尊王攘夷”,但并不愿意封闭自己,胸怀还是非常包容的。
温体仁再次进入了赵谦的脑海,这个低调的内阁大臣,他究竟想干什么呢?温体仁是否有野心,赵谦不感兴趣,但是他觉得,这个人也许能拉自己一把。
因为教堂在城东,赵谦回去是往西走,夕阳晒在雪地上,反射着纯洁的金光。他慢腾腾地走回去,轿夫只好抬着轿子跟在后面。
赵谦想起了秋娘和温琴轩,又想起了现代一句熟悉而遥远的话:泡妞就像挂QQ,每天哄两个小时,很快就可以太阳了。
进城之后,赵谦坐娇,轿子从温府后面经过,赵谦道:“停轿。小林,将东西送过去。”
长随林世杰拿了一个包裹,和每次给秋娘送东西一样,敲开了温府的偏门。门房已经将小林认熟了,呵呵一笑:“又给秋娘送东西那?”
小林摸出一小块银子塞到门房手中:“有劳了,烦请秋娘出来一下。”
门房道:“我说年轻人那,花这么些银子,还不如存起,将你妹子赎回去可不好?”
小林道:“妹子能在温府侍奉贵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门房摇摇头,走进院子里通报去了。不一会,秋娘便走了出来,小林将包裹恭恭敬敬地递给秋娘,秋娘作了个万福:“有劳了。”
小林道:“大人说,里面有一首新写的曲子,可以给二小姐,就说是你兄弟寻到的,希望主人对你好一些。”
秋娘点了点头,“你回禀你家大人,不必送东西过来了,我在这里很好。还有……过去的事,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不关他的事。”
“是,在下一定将话带到。”
秋娘回到房间,打开包裹,有一件做工精致的布袄子,这件衣服针脚非常细密,用上等棉布做成,好像是松江棉布,听说非常昂贵,但是做的款式却大方朴素,很适合秋娘的身份,秋娘摸着这件衣服,心里一暖,心道赵谦真是个细心的人。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积雪,心下又有些黯然。
包裹里另有两张宣纸,秋娘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蝇头小字,她不认识字,但之前小林已经交代过了,是一首曲子。
赵谦是怎么知道二小姐喜欢时新曲儿的,秋娘顿时有些不解,过了一会,她突然领悟了其中的意思:难道是赵谦看上了我家二小姐?
秋娘想起赵谦和自己缠绵那一天的情景,不禁有些恨意。但转念一想,身份有别,赵谦最多将自己纳作小妾,那也是不错的了。如果他娶了二小姐为妻,将身边的丫鬟纳为妾,是非常可能的。
想到这里,秋娘看了看手中的宣纸,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
正在这时,外面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