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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做了这事儿,谁就是白王府的千古罪人。”白婉温和地笑着,“谁也不想成为罪人,不是么。”
何芳莲沉沉一叹,道:“说起来你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只是没想到,会是呢啊,总想着还能支撑几代,没想到!没想到!唉……”
“何姑姑,这事儿总归是要有人来做的,不是么,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叹的呢?”白婉温和地说着,看向外面。
何芳莲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双手递到白婉手中:“王妃交代给您的。”
白婉接过信,却只是顺手放在桌上,直直看着外面:“走不了的。没有人会容许我活下来。只盼着,母亲能够平安吧。”她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还是想让她全身而退吧,可是还有退的机会么?她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逃兵,多少次想逃,却一次也没有逃走。
何芳莲看着她,没有说出话来。
良久,白婉收回了目光,看向何芳莲:“今天就带着母亲走吧。”
何芳莲一怔:“今天?是不是太急了?”
白婉一笑:“急?有人比我更急。”
何芳莲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她看着白婉,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何芳莲叹了口气。
白婉看着何芳莲,淡淡一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皇上,不想让白王府多存在一天。表面上是给足了面子,实际上恨不得白王府能够在一夜之间消失。”
何芳莲没有说话。
“去吧,我不想让母亲看着白王府消失。”白婉微微笑着,催促着何芳莲离开。
何芳莲无奈,只好离开。
白婉看着何芳莲的背影,微微笑起来,笑得有几分悲伤。回过身去坐回到书桌前,继续写那封没有写完的信:
祺谧吾夫,总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说,你要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给我,其实,我想要的不多,只是一份安宁而已。从小在白王府中长大,见识了太多的阴谋,早已经没有了追求权力的欲望,可纵然是没有这种欲望,可是还是得硬着头皮走上权力的道路,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折磨吧。我想,这一点,你没法给我,因为,你自己也没法得到。
祺谧吾夫,你没有听我讲过白王府的故事吧,你知道么,白王府就好像第二个朝廷,这就是为什么父皇要和白王府结亲的原因。父皇太想让白王府瓦解,不得不从内部开始分散白王府。说起来,我并不怨恨父皇,因为我知道白王府迟早会走到这一天,而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你知道灵若么,那个让宁皇爱了一辈子,又恨了一辈子的女人,白王府的创建者,她早早的就定下了祖训,那就是,白王府必须灭。说起来好笑,这白王府说起来多么风光,而事实上也不过是灵若和宁皇之间斗气的产物罢了。
写到这里,白婉微微一叹,看向外面,雨依然在下着。从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些喧闹声,也许是在送老白王妃离开吧。白婉放下了笔,站起身来叫了个丫鬟进来:“外面怎么了,闹成那样?”
丫鬟拘谨地看着白婉,小声答道:“是王妃走了,大人们在挽留呢。”
白婉淡淡“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那丫鬟下去。她再次坐下,拿起笔,却不知道再要写什么。
这时,房门被人撞开,叶灵慌张地拦着身后怒气冲冲的人:“诸位,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啊。”
白婉冷眼看着,却是一笑:“什么事情,说吧。”
叶灵无奈地让开了。那人冷笑一声,看向白婉:“婉郡主,你到底是不是白王府的人!”
白婉微微一笑,淡淡道:“我当然是白王府的人。”
“呸!”那人唾了一口,恨恨地看向白婉,“我看你是被那皇帝洗了脑子,你哪里还有半点白王府的气概!连老王妃都逼走了,你是不是要把白王府拱手送给那个皇帝?”
白婉敛了笑容,却只是看着那封没有写完的信。
那人见白婉没有说话,更加火大了:“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是不是说中了你龌龊的心理,无话可说了?”
叶灵听着这话不对,忙出声:“你这话说得太过了……婉郡主……”
“你让他把话说完。”白婉淡淡打断了叶灵的话,依旧只是看着那封没有写完的信。
那人冷哼一声,道:“说完?你还想要我说什么?你连王府都要拱手送人,我和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看在老白王妃和世子的面子上,我早就取了你的性命!”
白婉的身子微微一颤,嘴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看向那人:“你现在取,也不迟。谁的面子也不用看,我就是我,和别人无关。”
听着这话,叶灵急忙挡在了白婉身前,看着那人:“你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白婉淡淡然推开了叶灵,直直看着那人:“你敢拿出剑来杀我吗?”
那人没有来的哆嗦了一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白婉站起神来,冷笑一声:“说得冠冕堂皇,不知道你是真爱这白王府,还是真爱你的荣华富贵。”
“你……”那人一时气结,“你含血喷人!”一边嚷着,他哆嗦着抽出了佩剑,哆嗦着对准了白婉。
叶灵倒吸一口凉气,不敢说话。
白婉看着那人,自己还往剑尖靠拢了些,口气是从未有过的揶揄:“剑都拔出来了,你都不敢刺?杀了我,就没有人把白王府‘拱手送人’了,你还不动手吗?”
叶灵暗自叹气,一把夺过了那人手中的剑,厉声道:“好了,闹够了,快滚!”
那人这会儿倒是感到害怕了,急急忙忙转身跑出去了。
白婉看着叶灵,依旧是温和地笑:“你试探得够了?”
“你看出来了。”叶灵把那把剑扔到一边,“没想到你会看出来。”
白婉淡淡然一笑,坐下了:“只有你敢这么做。这里的大多数人,敢怒而不敢言……”
“你在利用他们的敢怒而不敢言。”叶灵一点也不给她留面子。
白婉看了眼叶灵,微微笑着:“我要他们都恨我,那样才会对世子留下的孩子和老白王妃好。”
“这又是何苦呢?”叶灵轻轻一叹,“背着这么个罪名……”
“我说过,总要有人来背负这个罪名。”白婉淡淡然打断了他的话。
叶灵一叹,坐下了:“为什么是你呢?”
“每个人都在问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呢!”白婉笑得有些勉强,“或许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该我来做;这个恶人,该我来当;这个罪名,该我来承受。其实,一件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应该做了,不是吗?”
叶灵看着白婉,没有说出话来。
良久,白婉淡淡然开口了:“你想留下吗?看着白王府消失,你想留下来吗?”
叶灵怔了怔,茫然地看着白婉。
白婉看向外面,雨渐渐停了。“或者,你愿意最后为我送一封信?”白婉笑了起来,“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叶灵看着白婉,笑了起来:“最后为婉郡主做一件事也好……”
第十五章 晚花(2)
京城,大雪纷飞。
祺谧静静坐在书房中看着内阁送来的折子。书房中炭火很旺,整个书房很是温暖。洛姗端着茶点站在门口,怯怯地看着他不敢进去。
夏淑远远看着,嘴边扬起些许笑容,捏了帕子,向书房走去。
“王妃,您来了。”洛姗远远看着夏淑过来,急忙俯下身子请安。
夏淑淡淡看了洛姗一眼,言语中有几分傲慢:“起来吧。怎么站在外面,不知道把这些茶点给王爷送去么。”
洛姗看了眼夏淑,忙笑道:“这就进去呢!”
“慢——”夏淑拦住了洛姗,径直从她手中接过了茶点:“我来吧,你去干你的事情吧。”
洛姗眼睁睁看着夏淑拿走了茶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福了身,下去了。
端着茶点进到书房,夏淑笑着开口了:“王爷,吃点东西可好?”
祺谧淡淡然抬头,眉头在不经意间皱起来:“放在那边吧。”
夏淑依言把茶点放在书房的另一边,口中笑着:“今儿璁珈在母妃那儿……”
“你先出去吧。”祺谧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再看她一眼。
夏淑一怔,没有说出话来。
璁珈是明亲王府的大公主,今年才刚刚三岁,生母正是夏淑。祺谧对璁珈并不是十分宠爱,也谈不上关心。自从白婉走后,祺谧就好像戴上了一张面具,对谁都是不冷不热,就是对自己的女儿都不怎么关心。
“王爷……”夏淑怯怯地开口。
“怎么了?”祺谧淡淡看着她,嘴边的笑容还是淡淡的。
“您一点点都不关心璁珈么?”夏淑咬了咬嘴唇,“璁珈是府上的大公主,您嫡亲的女儿啊。”
“庶出的女儿。”祺谧不冷不热地纠正着她的话,把目光收回到了手中的折子上,“我给的关心已经足够了。如果再多,是越了规矩。你下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是——”夏淑不情不愿地答应着要走出去。
这时,祺谧抬起头来:“叫洛姗在外面伺候着,你自己早点休息。”
听着这话,夏淑一怔,口中应着,心中不是滋味极了。
出了书房,迎面遇上的还是洛姗。看着洛姗,夏淑冷笑一声,道:“到底是从白婉身边出来的丫头,倒是让王爷念念不忘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龌龊法子!”
洛姗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嗬,倒是连话都不说一句,可是默认了?”夏淑不依不饶。
洛姗依旧是静静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雪花静静飞舞着,洛姗看着那阴霾的天空,不知不觉想起了她陪着白婉来到京城的第一年,也是这么大的雪,下了好久……
……“你怎么不说话?”
……“装什么哑巴!……”
……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想起,洛姗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洛姗下意识捂住了被打的脸颊,垂下头,没有说话。
“你还不说话?!”夏淑把多日积郁的怒气全发泄到了洛姗身上。
洛姗抬起头,没有看她一眼,却看向了她的身后:“王爷……”
夏淑一怔,慌忙回了头,只见祺谧淡淡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夏淑一哆嗦,迅速稳定了心神,看向祺谧:“王爷,您怎么出来了?”
祺谧看了眼洛姗,又看了眼夏淑,淡淡道:“你今儿就搬到厢房去,明儿带你去见母妃……”
“王爷?!”夏淑惊嚷,不可置信地看向祺谧,“您是要……”
祺谧看了眼洛姗,嘴边扬起些许笑意,依旧是看着洛姗:“从今儿起,你也是王府的侧妃了……”
“王爷!”夏淑尖叫着打断了祺谧的话,“她只是一个丫头!”
祺谧轻轻地笑起来:“她现在是王府的侧妃。”他满意地看着洛姗恬淡的样子,又看了看夏淑,转了身:“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让秦实罗在这边伺候着就好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祺谧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
“什么事情这么吵?”祺谧看着一群人围在门口,心中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管家秦三见祺谧过来了,忙驱散围在门口的人,口中陪笑道:“没什么大事儿,一群人在这儿说说话。”
祺谧皱皱眉,看了眼门口:“说什么?”
秦三为难地看着祺谧,又看看那些人,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祺谧看了眼秦三,心下知道一时也问不出什么,便没有多问,转身回了书房。晚上到宫里去向贤皇说几日来内阁的事情,宫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见到贤皇,祺谧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贤皇却只是一笑,示意他坐下了:“几日没来,内阁想必也没什么大事儿吧。”
祺谧恭敬地笑着:“回父皇,内阁一切安好。”
贤皇微微颔首,道:“有件事情,朕一直瞒着你。”
听着这话,祺谧一惊,心上有些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