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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和尚虽然胖但并不呆,被人这么一叫,他有点气,回话时略带不满,说道:“小僧,悟能,不是呆子,施主要问的任城县就在对岸二十里处”
黑衣骑士冷若冰霜,讪讪道:“啊,方才多有得罪,对了大师,看这天气风雪是越来越紧了,附近可有留宿之地啊”
悟能望了望它,又瞥了瞥这黑衣骑士身后的大军,说道“敝寺还有几间客房,怎奈前段时候来了不少行脚的僧人,如今客房已满,不便留宿,施主若要留宿,还得去那二十里外的鱼山下,那里有客栈”
悟能回话时,黑衣骑士眼角余光瞥到了他面前的独轮车上,发现车内的木桶内有血迹,便多了个心眼,留心观察悟能的表情,发现他讲话时很不自然,嘴角处总是流露出诡异的笑。
“真的吗?”黑衣骑士在悟能说完后反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悟能说。
“那你笑什么?”
“小僧哪里笑了,是施主多心了”
“那你这车内的木桶里装过什么了,为何有血迹?”
“小僧没必要跟施主讲,这是寺内的规矩”
“什么规矩?杀人放火?”
“杀猪而已!”悟能一时口误,说漏了嘴,忙改口道“殿内涂漆”
“什么漆,居然有这么多毛?”
“那是马鬃,刷漆掉落的”
“不对?”黑衣骑士,一摇头,朝身后喊道“来人呐,把这和尚擒住”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路上行军的兵卒听到黑衣骑士的命令后,一下子涌过来二十几人,手持长枪,各个都是身强力壮之辈,将悟能团团围住。
这一下可把悟能吓傻了,连忙跪地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僧只是个杀猪的!”
“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你这和尚也忒心狠了,居然还杀猪”
“不,不,小人不是和尚,小人只是个杀猪的,请将军明察啊”
“你这呆子头上分明没有一根毛还敢妄言说自己不是和尚?想糊弄本官吗?”那黑衣骑士忽然提高的嗓门,冷若冰霜的外表下,更多了几分杀气。
“小人真的不是和尚啊,大人请看小人的光头是才剃的,这还有刮伤呢,还有小人是为了避难才躲进庙里的,小人祖辈都是嘉祥的良民啊,大人开恩啊”
“混账,你既进了寺庙又剃了度,当然就是和尚了,本官才不管你是不是真和尚,本官且来问你,你杀猪作甚?”
“回大人,小的杀猪是给…是给”
“给什么?”黑衣骑士一俯身,目光咄咄逼人,吓得悟能冷汗狂流。
“给…给人吃的”
“本官知道杀猪是给人吃的,不是给狗吃的,本官且来问你给什么人吃的,你若是再吱吱唔唔,在本官面前故弄玄虚,瞧见本官腰上这口‘尚方宝剑’没有,只要一亮出来,就要了你的狗命!”
悟能早就被吓糊涂了,心说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杀佞臣,我一个杀猪的算个什么,捏死我还不如踩死一只蚂蚁,看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估计是庙里那些和尚干的伤天害理的事被人告发,若非如此,这官家的大军怎么说到就到了。
唉,算了,与其跟那些死和尚同流合污,不如反咬他们一口,先下手为强,若是这样自己可能还有机会活下来。
也就一瞬间的功夫,悟能就想好了退路,赶紧给黑衣骑士磕头作揖,然后滔滔不绝地将梁宝寺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黑衣骑士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静静地听着悟能的叙述,表面上仍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丝毫不为所动,可实际上呢,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翻江倒海,愤怒到了极点。
只待悟能唠叨完了,她才猛地下令道:“前军止步,给本帅杀进前方的寺庙屠光这批人面兽心的假和尚!”
众军兵不敢怠慢,赶紧停住脚步,排好阵型,朝着树林尽头的幽深古庙滚滚杀去。
且说,此时庙门前并无人看守,黑衣骑士的大军杀到门前时,庙里的和尚还在淫乐不止,根本没料到祸从天降,那黑衣骑士叫悟能头前带路,独自一人领着五十个亲兵由角门闯进庙中,紧接着从里边打开了庙门,将门外五百多个黑衣黑甲的步卒放了进来。
这些如狼似虎的步卒闯进大庙后,分成数十队,挨个僧房搜查,碰到和尚就杀,遇见秃驴就砍,一顿血雨腥风后,将梁宝寺上下杀的鸡犬不留,哀嚎不止,直到悟能带着黑衣骑士来到元宝大师的殿前,这黑衣骑士才叫手下停手,先派悟能进去逗逗那老秃驴。
哪知,元宝大师正在淫乐,早已爽的昏了头,连大祸临头还不知晓。
黑衣骑士,嘿嘿一笑,笑得是那样勉强,一声令下“把那老秃驴给本官拖出来!”
六个亲兵一抱拳,挺着钢刀就进了大殿,几步来到床前,见那床榻上蒙着一个花团锦簇的大棉被,被子里动来动去,不容分说,一把掀开。
此时,元宝老和尚和那歌妓玩的正欢,忽地一下被人打断,还以为哪个混账,打眼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没等他反抗早就被两个大汉抓胳膊,拢双臂,揪到了屋外,望雪地里一扔。
刺骨的寒风钻进身体,冻得元宝老和尚差点昏死过去,没等他开口求饶。只听那黑衣骑士怒斥道:“好一个无耻的出家人,居然聚众淫乐,简直是目无法纪,佛门中的败类,方才本官已经帮你清理门户了,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
元宝老和尚一听顿时傻了,结结巴巴地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求、求将军饶命啊,本、本尊乃是,乃是以女子为鼎炉,欲修房内之术,飞仙那,本尊没错”
“呸,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打他一百个嘴巴!”
“遵命!”
黑衣骑士一语落下,立刻有两个亲兵走上前去,揪住了元宝老和尚的衣领,一口气扇了五十个大耳瓜子,这五十个大耳瓜子过后,元宝老和尚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瞧那样子,估计连他祖宗都认不出来。
这还没够,接下来另一个亲兵摩拳擦掌,得到黑衣骑士的默许后又是一顿响亮的大耳瓜子。
每打一下就会有人数一下,一直数满一百,才停下来。
一百个耳刮子过后,元宝老和尚彻底懵了,感觉脑袋都不像自己的了,眼前的景象晃来晃去,一会黑一会白,天旋地转,整个人世间都好像变轻了。
“拖下去砍了,弃尸荒野!”
黑衣骑士眼都没眨,便下了道杀人的命令,旁边的亲兵言听计从,两个人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架起那老和尚拖出庙后,就是一刀。
片刻后,一个亲兵用黑漆盘托着老和尚的人头走进院中,来到黑衣骑士面前。
黑衣骑士瞥了眼后,手一挥,“埋了吧!”
亲兵领命而去。
这边梁宝寺内的砍杀才一结束,打庙西头的林中小道上又奔来一伙大军,这一伙大军不是旁人正是项魁的虎狼之师。
早有探马来到项魁面前,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项魁嘿嘿一笑,夸赞道:“不愧是我项某人的夫人,杀的好,那帮秃驴活该,挂羊头卖狗肉,还敢自称佛门清净之地,我看倒是淫邪之地,对了,传话给夫人,把那和尚庙烧了,咱们去河对岸的林中落脚!”
探马抱拳领命,飞一般望梁宝寺跑去。
要说这黑衣骑士到底是谁,当然是五大金刚排行第四的黑衣将军人称黑娘子的玉面罗刹——乌木兰!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六)
郓城东,梅山下,老陈庄。
又是一个风雪交加之夜,北风吹得正紧,卷起漫天的雪粒,狠狠地抽打在庄户人家的两扇破门板上,狂风怒吼,纸糊的窗户沙沙作响,屋里的人早就睡着了。
灶膛中没有半点火星,土炕冰凉,四壁上都挂了银霜,屋子里冷得像是冰窖,好像一切生物都死绝了,不过要是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土炕上的破被还有余温,被子里缩着人,鼻孔里一进一出的是活人的生气。
真冷啊,不知道这些百姓会不会做恶梦!
翌日清晨,雪停了。
梅山脚下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早就没过了人的膝盖,通往庄子里的山路也被大雪封死了,树木勉强露出头顶,拼命地呼吸着,颤抖着,享受着阳光的爱抚。
山里的空气很凉,但是能活着比什么都好,树也一样。
太阳出来时黑暗褪去,一阵东风吹来,雪花飘起,山里的寒气也随之涌了出来,直扑老陈庄上空。
此刻的老陈庄早就湮没在雪海之中了,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人家的屋顶。
雪地上只有一个黑洞,片刻后,黑洞中露出一个脑袋,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他是这老陈庄的幸存者,姓陈,名二娃。
“孩儿啊,外边如何啊?”洞内有人问道。
“爹,村子都没了,咱家跑地下边去了”二娃回答。
“那,地上还有别人没有啊,跟咱家一样的,在房顶掏个洞的”二娃的老爹接着问他。
“我看看啊,把我抱高点”二娃使劲全身的力气,从洞里伸出胳膊,冰冷的空气冻得他鼻子都红了。
二娃爬出洞后,来到雪地上,站起身四下望了望,发现老陈庄就在脚下,放眼望去,平坦得像个磨盘,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用脚狠劲跺了几下,发现雪地硬得跟土块一样。
“啊…有人吗?”二娃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清脆的声音传到了好远的地方,余音回荡在梅山之中,好久才散去。
“别鬼叫了,爹给你根绳子,还有一根木棍,绳结都打好了,你找个地方那个插好啊,然后叫爹和娘一声,俺们就爬上去”
“等等,这剩下的几个冷馒头也带着吧,不然路上吃啥啊!”陈老爹的浑家,提醒道。
“啊,对对,多亏淑英你想的周全,不然的话还得再爬下来一趟”
“瞧你那傻样了,对了当家的被褥要不要也一起带着啊,瞧这天这么冷万一途中下雪该咋办,带着吧”
“行行,你想带什么就带什么吧,一会我先爬上去,你把那要带走的涮在绳子这头,我在上边都拽上去就行了”
“都依你,好了,问问孩儿插没插好”
“好”
陈老爹仰起头朝洞口外喊道:“孩儿啊,插好没有啊”
二娃左手提着一头的绳结,右手拿着那根木棍插了半天都没找对地方,好不容易才插下去吧,还不稳,正在犯愁呢,忽然听到他老爹在下边催他,赶紧回话“快好了,再等一会,就快了”
二娃左看看右瞧瞧,猛地发现不远处有亮光,一闪一闪的,好奇的心性忽地一下被勾了起来,他大叫了一声“爹,娘,我看到湖边的地方有亮的东西,不知是何物?我去看看啊!”
“等等,啥亮的东西啊,小心”陈老爹担心地嘱咐道。
不过二娃没听到,早就扔了绳子和木棍朝东边飞跑而去,五十步后他来到湖边的山坡上,这里还有一棵树没被大雪淹没,在那棵树下他看到一杆通体雪亮的银枪正躺在雪地里,枪头露在外边,另一头掩在雪下。阳光照在枪头上一闪一闪,煞是好看。
“哈,捡到宝贝了!”二娃高兴地朝前走了几步,弯腰去拽那杆银枪,哪知一拽没动弹,二拽也没动弹,三拽,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面前有个雪堆,呼啦的一下应声崩落,激起好高的雪雾。
雪雾散后,二娃从地上爬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摸去,好不容易才摸到埋在雪里边的那杆银枪,正要拽呢,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猛地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正坐在树下,手中死死地攥着那杆银枪,脸色青白,仿佛冻硬了。
“啊,死人那!”
二娃并不傻,脑袋才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