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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死”郎中背后的男人回答。
“好了,醒了,没事了,那小的就取针了”郎中转身问赵泽。
“也好”赵泽坐在木桌旁,怜惜地望着皮包骨头似的李小小,身后站着一个软帽小厮,乃是女扮男装的上官宝儿。
“赵大哥,这女子也真可怜啊”宝儿叹息地说着,仿佛那个姑娘就是她。
“恩”赵泽没有多说什么,等郎中收拾完后叫他先行下去了,只有牢头一人垂手侍立在一旁,这是司马光吩咐的,得有个人作证,防止官员舞弊。
“宝儿,去把李姑娘扶起来”赵泽抬了抬手。
“哦!”
上官宝儿乖巧地上前,将李小小扶了起来,让她靠墙坐好。
“来,把这个给她服下!”赵泽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锦盒,里边装着五粒蓝色的药丸。
“大人,这是何物啊?”牢头细声细气地问道。
“哦,这乃是大还丹,可以帮垂死之人叙命,怎么你不信吗?”赵泽瞥了牢头一眼,见他长得古怪便多留意了几分。
“不敢、不敢,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怎敢怀疑大人!”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赵泽偏过身,对上官宝儿说“给宝儿把这个给她温水服下”
“是,赵大哥”
宝儿接过那粒带着赵泽体温的蓝色小药丸,就着半碗清水让李小小服了下去。
牢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小小,想看看这大还丹到底有没有用。生怕中间出点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万一有了事他可不愿做替死鬼,一切都眼前的这个赵大人干的。
赵泽倒是信心十足地望着李小小,他想知道的是这神奇的药丸到底有用没,这可是去汴梁前苏素送他的宝贝,应该没问题的。
月圆时,土狼叫了起来,大牢内听得真真切切。
冰冷的气息下,李小小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气,枯萎的生命正在复苏,一点点、一点点,一抹嫣红正在蔓延,像植物的根爬上了姑娘的脸颊,一炷香后,奇迹出现了。
黯淡的眼神重新焕发了光彩,身体也恢复了气力,手脚竟然活动自如了。
李小小吃惊地望着赵泽,心说此人就是青天大老爷吗。
忽然,她起身跪倒,叩头道:“青天大老爷在上,民女李小小谢大人救命之恩”
“好好,免礼吧,起来讲话就是”赵泽官气十足地说着,好不威风。
“是,大人”李小小慢慢站起身,尽管还有点虚弱,可是已无甚大碍,更何况还有一个好心的小哥扶着她。(这个小哥——就是上官宝儿扮的跟班小厮)
李小小并不敢抬头,她知道官府的规矩是不能抬头正视官老爷的,可是赵泽是官,只要一开口,什么事都好办,他要仔细端详一下李小小,于是叫她抬起头来。
弱不禁风的李小小胆怯地抬起下颌,赵泽眼前一亮,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细腰长腿,风姿婀娜动人,这是女犯李小小吗?
真不敢相信,原来古人真的很美、很纯,从那无邪的眼神里似乎可以看见她的心底。
心有灵犀一点通,李小小也似乎感觉了什么,这位大人长地好威风啊,浓眉大眼,狮鼻海口,一看便是有福之人,莫非这位大人相中我了。
不可能、不可能,李小小在心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很快便清醒了,她是犯人,这位大人怎么会看中她,想到这李小小再次跪倒,泪水脱了线般滚落下来。
哭诉道:“求大人为民女主持正义啊,民女冤枉啊,庄老爷和夫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他们”
牢头在一旁看着心烦,轻轻咳嗽了一下,提醒道:“犯妇李小小,不要哭哭啼啼的,要好好回大人的话”
“无妨”赵泽抬手说道,“李小小你的冤情本官已经知道了,今晚来此就是想询问一下当天发生的事,你可要如实招来啊,否则本官也救不了你”
“是,大人”李小小擦干泪水,抬起头“大人问吧,民女会如实回答的”
“好”
木桌上早就摆放好了笔墨纸砚,只等赵泽一声令下,侍立在一旁的左师爷便会准确无误地录下犯人的口供,以备查阅。
开始前,赵泽叫左师爷落座,准备记录,然后才正式开始询问。
赵泽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说道:“本官姓赵,字伯颜,犯妇可是李小小啊”
“正是李小小”
“好,现在本官问你,上个月你家庄老爷和夫人死的时候是几号?”
“回大人,民女记得清清楚楚是初九重阳节”
“初九啊”赵泽对老黄历不是太懂,渺渺地问:“初九到底是几号?”
“啊,初九不就是初九吗?”李小小回答。
左师爷在南华干了十几年了,一听就知道赵泽问的什么意思,赶紧回答:“大人初九是十月二号”
“对,确实是十月二号”赵泽掐指一算,回答道,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在做戏。
“现在本官再来问你,十月一号夜里你在哪?”
“回大人,民女睡在老爷和夫人隔壁的屋子里”
“有谁作证啊”
“这?”李小小想了想,回答:“民女记得回房前碰到了点灯的洪大叔”
“是叫洪宝的老人家吧”
“正是,大人”
“那么为何洪宝在证词里说是在五更天时才看见你回房啊?”赵泽盯着李小小的眼睛问道。
“大人,民女回房时才二更天,怎么会是五更天啊”
“恩”赵泽略有所思,过了一会,换了个问题“十月三号的早上,你几点起来的”
“十月三号?”李小小一时有点不适应这个叫法,过了一会回答:“应该是破晓时就醒了”
“破晓具体是几时?”
“大概是卯时,天才亮”
“你起床后去哪了?”
“回大人,民女起床后去了伙房,准备为老爷夫人做早饭”
“有谁看到你了?”赵泽不太高明地问道。
“是白大嫂,对白大嫂看到我了”
“可是白大嫂为何说没看到你啊”
#奇#“大人,民女说的句句属实啊,白大嫂是庄家的庄客,每日早起为伙房打水,民女几乎每天早上都会看到白大嫂,白大嫂也会看到民女啊…”李小小还要辩解,赵泽抬手止住了她。
#书#“换个问题,李小小你今年多大了?”
#网#“回大人,民女今年十七岁了”
“三围是多少?”
“大人,何为三围啊?”李小小不解地问。
连师爷也停下了笔,想知道这个‘三围’二字到底怎么写?
赵泽自觉失言,忙改口道:“就是问你身长多少”
李小小回答:“民女的三围是五尺二寸左右”
“五尺二寸!”赵泽瞅了瞅李小小,觉得跟上官宝儿差不多一边高,那么也就是说她有一米六五了。
“伸出手来,让本官看看!”
“是大人!”李小小慢慢抬起手臂,露出小半截藕色的胳膊肘,尽管有点脏,还是可以看见白里透红的肌肤。
“手心朝上”赵泽凑近了几分。
李小小恭恭敬敬地伸出掌心,让赵泽观看。
其实,赵泽并不是为了看她的手心,而是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去看她的手指,指尖、指甲,以及脖子上的抓痕,尽管已经愈合,却还有五指印迹。
“好了,你站起来,本官要取你的掌纹”
“是…”李小小不知道何为掌纹,可是看这位大人用词如此高深玄妙,她反倒觉得自己很幸运,说不定真的可以翻案,沉冤昭雪。
赵泽取了一张宣纸、一只翡翠色的胭脂盒。
胭脂盒内盛的是公堂上用的印泥,打开后让李小小在胭脂盒里按了两下,然后再叫她将手掌按在宣纸之上,取了掌纹。
左师爷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虽然说不清为何要取掌纹,却也冥冥中发觉点什么,也许是跟破案有关,他这样想着。
“好了,掌纹取好了,本官还有一事相问”
“大人请问吧”李小小识趣地退后一步,正欲屈膝跪下,赵泽说道:“免了,就站着回话吧”
“遵命大人”
“本官想知道,你脖子上的五指抓痕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民女也不知道,只是夜里做了个恶梦,有人死死地掐住了民女的脖子,惊醒后就有了这五指抓痕”
赵泽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庄老爷死的那天你穿的是哪件衣裳?”
“回大人是那件青纱衣”
“十月二号那天,你穿的是哪件衣裳,也就是庄老爷死的头一天”
“民女记得,应该是白布衫,桃红裙子,蓝比甲”
“恩,不错,不知李姑娘是否记得,白布衫缺了一角啊?”
“民女不知!”李小小有苦难言地回答着。
赵泽松了口气,从师爷的手里接过供词看了看,竟然一字不差,忙惊讶地问道:“左师爷,你写的好快啊”
左师爷还以为赵泽在埋怨他,赶紧起身回答:“请大人明察,若是有哪里写错了,小的这就改正,绝不敢怠慢”
赵泽笑了笑,略有深意告诉他:“那倒不是,师爷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连一处涂抹都没有,竟然分毫不差,本官甚为欣喜”
左师爷心里一动,忙上前一步:“不敢当,在大人面前献丑了,小的那两笔难等大雅之堂,司马大人的字才真正是好啊!”
“嗳,不用谦虚嘛,本官过会找你谈点事,你先坐下吧”赵泽善意地说道。
“是,大人!”左师爷忙弓腰坐了下来,重新拾起笔,准备记录。
第247章 引蛇出洞
南华县,庄家。
五更天。
白色的布缦结满府前,寒风中隐隐传出哭泣之声,侧耳一听好像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声音苍老好像是庄老爷,女的呢,哭的凄风惨雨,让人不寒而栗。
打更的老王头哆哆嗦嗦地趴在庄家门前,偷听着里边的动静,心跳得厉害,纳闷道:“庄老爷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这人好像、好像是……”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后传来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吓了老王头一跳,急忙转过身挑起灯笼照过去,青光扫过之处,居然没人,空荡荡的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怪了,真是怪了”
刺骨的寒风下,哭声渐渐小了,不消片刻竟然归于无声,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老王头忽然打了个冷颤,感觉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猛地转过身,还是空无一人。
“不是个好兆头啊,不是个好兆头啊,莫非是撞见鬼了!”老王头自言自语着,赶紧离开庄家门前,走上街头。
正欲敲响五更时,只见不远处的歪脖子树下人影一晃,走出一个披麻戴孝的影子。
“呀…”老王头心里一紧,手里的棒槌落了地,仗着胆子问道:“来者何人,是人是鬼?”
那披麻戴孝的人影如同鬼魅般飘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再一看没有脚。
“啊,救命啊!”老王头惨叫一声,扔了手中的灯笼,撒开脚丫子便跑没了影,快得令人乍舌。
翌日清晨,
吓破了胆的老王头告到了官府,说是庄家的鬼太厉害了,昨晚打更时他差点被鬼吓死,请知县大老爷找几个法师来超度一下。
司马光皱着眉,端坐在大堂之上,盯着打更的老王头,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瞅得他心里一个劲发毛。
便再次仗着胆子说道:“大人呐,小的句句属实啊,绝不敢有半点虚言”
司马光脸色一变,厉声质问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汝一介草民怎敢妄言鬼怪,莫非是受人指使意图搅乱视听?”
“啊,大人呐,冤枉啊,草民绝没受何人指使啊,是草民亲眼所见,大人,求大人明察啊”老王头赶紧叩头。
司马光哼了一声,举起惊堂木,拍于桌上,震得老王头心里一翻个,腿肚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