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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逐步的改变。
只有通过这样潜移默化的行动,才能最终让所有的工匠,都获得他们应该有的地位,发挥更大的作用。工匠们的地位高了,收入高了,自然会有更多人投身这个行业。工匠的数量越多,技术改革的可能性就越大,技术进步的机会也越大。
“好的路线不多,希望大家早点做决定。”
张准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些商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张准今天所说的一切,好像已经超越了他们各自的思维。他们需要一定的时间,好好的琢磨,好好的交流,才能准确的理解张准的意思。
“来人,送客”
张准挥挥手,神色漠然的说道。
他的思路,他的想法,都已经全部向他们和盘托出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要看他们的本领了。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没有这个能力,就只有被社会淘汰的份。
第827章 孙传庭的无奈抉择
北直隶,京师,紫禁城。
七月份的京师,气候已经相当的凉爽。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没有炎热,没有寒冷,没有风沙,天空蔚蓝,晴空万里无云。放眼看过去,无论是看到哪里,都能明显的感觉到,秋天来了。
以前的秋天,是春华秋实的秋天,空气中仿佛都带着丰收的味道,带着浓浓的水果香。但是,崇祯九年的秋天,不知道怎么的,紫禁城里面,却是格外的萧索,有些树叶甚至隐约有点发黄了。崇祯的心情,就好像是这些提前发黄的叶子一样,有点枯萎的迹象。
来自陕西的情况很不好,在鞑子南略的这段时间,陕西流寇蛰伏了一段时间以后,又声势浩大的起来了。李自成的部队,甚至一直逼近了西安古城,吓得就藩西安的秦王,急忙派人向京师求救。高迎祥的部队,攻克了凤翔。张献忠的部队,攻克平凉。曹操的部队,攻克了庆阳。基本上,陕西的西北部,都落入了流寇的手中。
有传言,说陕西流寇的数量,已经达到了百万之众,其中,光是骑兵,就有三四万人。在朝廷军队离开陕西的这段时间,陕西流寇集中主力,到宁夏镇去走了一圈。虽然没有攻取宁夏镇的重要据点,却是从宁夏镇获得了大量的战马和兵员,力量得到很大的发展。
至于辽东的情况,就更加的糟糕了。本来,崇祯是准备将十五万的辽东军,还有其他的军户,都全部撤回来的,就给张准留下一片的白地。结果,张准去了辽东以后,辽东军的局势大变。不但祖大寿叛变了鞑子,相当数量的辽东军,也不愿意撤回来内地。
根据高起潜和吴阿衡的报告,愿意撤回来内地的辽东军,只有五万人左右。十五万人的军队,最后只收回来五万人,崇祯真是想哭都没有眼泪。以前的钱粮,都全部白花了,都给张准训练兵员了。当初是谁建议放弃辽东的?崇祯真恨不得将他剪皮拆骨弄到最后,又是白白的便宜了张准啊
七月十五这天,是传统的中元节(即鬼节),又是悼念先人的日子。早上,崇祯先到奉先偏殿拜祭了自己的母亲。崇祯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因为太子朱常洛的一次宠幸,侥幸有了崇祯。在崇祯五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被心情烦躁的朱常洛赐自尽了。
这件事情,对崇祯的心理影响很大。他非常痛恨自己的父亲,觉得他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他从此对谁都不敢信任,对谁都保持充分的怀疑。在对父亲朱常洛的问题上,崇祯也是得过且过的,一点积极主动的心思都没有。除非是礼部有什么提议,否则,他根本不愿意提起自己的父亲。
更要命的是,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宫女,没有任何的名分,这给她的追封带来很大的南孚。现在,他当上皇帝了,想要给自己的母亲一个崇高的荣誉,都难以做到。因为母亲原来的地位太低,他只能是一步一步来。直到目前为止,他**的灵位,还只能摆放在奉先殿的偏殿,而不能摆放到正殿里。
偏殿和正殿的待遇,显然是不同的。将母亲从偏殿搬到正殿,最好是坐正太后的位置,那就更好了。可惜,这里面的操作难度,相当的大,礼部的人是不会轻易答应的。没有礼部的支持,崇祯的心愿,是肯定无法达成的。再说,那些疯狂的言官,也会连篇累牍的上书弹劾自己。因此,崇祯暂时还无法操作这一点。
对母亲深深的表示过愧疚之情以后,崇祯慢慢的回到乾清宫,眼睛仍然红润。好大一会儿,踩踏觉得心情略微安静,于是坐在御案前省阅文书。他先看了洪承畴请求陛辞的奏疏,又看了孙传庭请求召对的奏疏,他随即传谕明天上午在平台同时召见他们。刚才在奉先偏殿中他显得十分软弱,眼角边布满了泪痕,现在则满脸都是杀气。
洪承畴已经改任陕甘川总督,专负责对陕西流寇的军事。崇祯和满朝文武都认为他是一位资历深、威望高、可以担负剿贼重任的统帅人才,对他寄予很大期望。洪承畴明知道困难重重,剿贼的任务,一日比一日艰难,但是他深感皇帝知遇之恩,决心到陕西整顿军务,替皇上稍解东顾之忧。
这一次,崇祯是决心要先将陕西流寇消灭掉,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张准。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争取时间。朝廷在陕西流寇身上耗费的时间越多,张准的实力,就会越强大。为此,从辽东撤回来的部分兵员,都补充到了洪承畴的麾下。
这些兵员,主要是辽东骑兵,他们的作战能力,相对来说,还是很强的。崇祯满腹希望,辽东骑兵能够将流寇的骑兵都打掉,从而挫败所有的流寇。而且,骑兵的速度快,要是可以抓到那几个匪首,就更好了。崇祯明确指示,一旦抓到这些首要人物,格杀勿论,绝对不重演车箱峡的悲剧。
按照崇祯的安排,洪承畴统帅陕西、四川、甘肃等地的兵马,杨嗣昌统辖湖广、河南两地的兵马,王坤、史可法两人统辖山西等地兵马,高起潜、吴阿衡统帅北直隶兵马,从西面八方向流寇合围。这个战术,本来是陈奇瑜率先提出的,后来杨嗣昌将其演变一下,就成了十面埋伏的典范。
“现在,全国的军队,都已经集结在中原了。”
“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
崇祯缓缓的说道。
今日的平台,总的来说,气氛还是比较轻松的,崇祯皇帝的脸色,也不是特别的难看。等洪承畴和孙传庭行过常朝礼,崇祯向洪承畴问了几句话,无非是关于起程时间和一切准备如何等等,至于今后用兵方略,在不久前两次召对时已经谈过,用不着今天再问。
当然,崇祯皇帝的期待,一向都是清晰而明确的,就是要将流贼彻底的剿灭。为此,他又向洪承畴勉励几句,期望他早奏捷音,早日将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的人头送上来。等洪承畴起来后,崇祯收敛了脸上的温和神色,冷冷地小声叫道:“孙传庭”
“微臣在”
孙传庭跪在地上不敢仰视,恭候皇上问话。
有片刻工夫,崇祯望着他并不问话,一直保持沉默。这种异乎寻常的沉默使孙传庭的心中忐忑不安。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崇祯皇帝对他,可能是有些不满了。
去年冬天,孙传庭同洪承畴率师勤王,来到北京近郊。在卢象升被逮捕下狱以后,洪承畴向朝廷保荐孙传庭为总督,挂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衔,代象升总督诸路援军,并请赐尚方剑。可惜,最后崇祯皇帝却选择了杨嗣昌,孙传庭的愿望,就落空了。
对于这一点,孙传庭是相当不服气的。他认为,杨嗣昌以前根本就没有带过多少兵,更加没有亲自指挥过战斗,只因为懂得拍皇帝的马屁,讨得皇帝的欢心,就出任五省总理,甚至是提领天下勤王兵马。如此的重担,杨嗣昌哪里担当得起?
此后的事实仿佛的确是在证明,杨嗣昌的统军能力,的确有限。在鞑子被虎贲军打得疲惫不堪的时候,杨嗣昌手握重兵,也没有给予鞑子一点的打击,眼睁睁的看着鞑子离开中原,出塞而去。孙传庭为此写了一首诗,暗自讽刺杨嗣昌的无能,结果不小心被杨嗣昌知道了,对孙传庭就有了看法。
因为这个缘故,孙传庭同杨嗣昌的关系很不好,后来因为在辽东军的使用问题上,又不小心得罪了高起潜,被皇帝降旨切责。崇祯叫洪承畴进京陛见,并使大臣郊劳,却不许他进京陛见。显然,崇祯皇帝对他是不怎么信任的。
清兵退出以后,崇祯采纳了杨嗣昌的建议,任洪承畴为陕甘川总督,把陕西勤王军全部交洪承畴率领去防备流寇。孙传庭非常反对将辽东军全部投入到中原,他上疏力争,直言不讳的指责,说这一部分辽东军决不可来,倘若到来,陕西的“贼寇”就会重新滋蔓,结果无益于剿贼。
就是因为这封奏疏,孙传庭彻底的得罪了高起潜,同时得罪了辽东军的高层。你小子是什么意思吗?说我们辽东军来了以后,陕西流寇反而会更加的声势大涨,这不是在痛骂我们辽东军剿贼不力,甚至是和陕西流寇沆瀣一气嘛?
其实,奏疏上的理由,都是幌子。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洪承畴和孙传庭他们不愿意辽东军前来分享功劳。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几个在陕西剿贼,一旦有了外人,就不好办了。这里面有些东东,是他们几个一早就说好了的,要是换一个外人来,还是一个很强势的外人,弄不好,是要出事的。
说得冷酷一点,就是将流贼都剿灭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没有了流贼,他们还拿什么问朝廷要钱要粮?就好像是辽东军那样,要是没有了鞑子,朝廷还会在乎他们的感受吗?还会优先拨付他们的钱粮吗?不让他们解甲归田就算是不错的了。
辽东军不愿意别人插手他们的地盘,秦军同样不愿意让别人插手他们的事务。因为这个缘故,秦军和之前卢象升的湖广军已经有不少的矛盾,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双方最后总算是协调好了。要是现在辽东军、晋军都来插一腿,天知道前线会乱成什么样子。只怕李自成他们,是可以大摇大摆的从各军的结合部轻松通过的。
孙传庭是个非常骄傲自负的人,一向对杨嗣昌代皇帝筹划的用兵方略很瞧不起。由于他没有能够像洪承畴那样受到郊劳和召见,对杨嗣昌更加不满,决心同杨嗣昌斗一下,所以在清兵退走之前他就上疏说:“年来疆事决裂,多由计画差谬。待战事告竣,恳皇上一赐陛见,面陈大计。”
经过力争陕兵回陕的斗争失败,他渴望陛见的心情更加迫切。如今果然蒙召对了,有机会给他说话了,但皇上叫他的口气是那么严厉,是不是会允许他把许多有关国家大计的话痛快奏陈呢?他俯首屏息,诚惶诚恐,一面静候皇上问话,一面向象牙朝笏上偷眼瞧看那上边用工整的小楷写着他要面奏的方略要点。
向孙传庭打量了片刻之后,崇祯怒容满面,用威严的声音说:“孙传庭,朕前者命你巡抚陕西,协助洪承畴剿办流贼,三年来虽然不无微劳,但巨贼李自成及刘宗敏等并未拿获,遗患无穷。去冬潼关南原之战,汝连疏告捷,均言闯逆全军覆灭,尸积如山。欺饰战绩,殊属可恨朕今问汝:闯逆现在何处?”
皇上的震怒和责问,孙传庭完全没有料到,简直像冷不防当头顶挨一闷棍。尽管他的性格十分倔强,也不由得轰然出了一身冷汗,脸色灰白,四肢微微战栗。很快,他就醒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