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桓龅踝埂6飧龅踝梗蚴切∈焙蛞晃淮蟾纾谟胛曳直鹬柿粝碌模灰獗N移桨玻硪灰饪勺鑫蘸笙嗳现铩5笔保揖醯玫踝构谇嵛ⅲ虏恍⌒亩耍叛胛境俅蟾缣嫖伊碜鲆桓鼋现氐牡踝梗湃肫渲小!
“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罗成感叹着说。
我点点头,思绪把我带回被劫的那天:“我记得当天出门前更衣,项链尚挂在脖子,待我被投入牢房醒来后,却不见了,也不知是何时弄丢的,丢在何方。”
我忽地抬起头,热切地问罗成:“当日你是否有搜过萧帆的尸身?上面有没有这根项链?”
罗成肯定地摇着头:“搜过了,没有。我也认得它,若看到了,必定第一时间还给你。”
我抿着嘴唇,轻轻说道:“如此说来,并不是他取下来作为要挟之用了。”
罗成回忆着说道:“月前我在洛阳附近,与尉迟将军和秦将军会过面,但只听他们提到你失踪之事,并未提起有被人要挟一说。”
“莫非是在摔下马车时丢在路上了?”我猜测着,“当时怀中的香料瓶也被抛了出来,可见那道力量是很大的。”
“如此的话,我到街上去打听打听吧。”
我笑道:“街上的行人流动得频繁,又已经过去近一年了,怎能轻易打听得到?”
罗成来回踱步思考着,忽然一拍脑袋:“那根项链做工颇为精细,拾到之人也许会把它典当了去。”
我眼前一亮,说:“有道理,先到当铺问问看。”
只可惜连续几天,罗成跑遍了长安的大小当铺,都未能找回那失踪的项链。我的身体还未复原,他无论如何也不许我亲自去找,我困在将军府中,也是一筹莫展。
我见罗成依然垂头丧气,一无所获地回到府中,便安慰着说:“算了,要相认其实也并非无它不可。只是两位大哥给我的礼物,就这样丢了,觉得怪可惜的。”
罗成奇怪地问:“没有它,你们怎样相认?”
“人海茫茫,就算有它也不见得能相认。我决定主动去找,当时他是为了从军而去,但隋朝已经灭亡,他要么降了大唐,要么降了其他叛军,要么被俘或……被杀,”我极不想做这种猜测,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勉强一笑,“待平定了洛阳,大唐便坐拥大半壁江山了,到时候我求秦王帮我在军中找找,也许更有效些。”
其时,洛阳城中的王世充,已被李世民的军队重重包围,面临着粮草耗尽的危机。王世充本还拟联合窦建德,共同抵抗唐军,另一方面窦建德也意识到,若李世民取下洛阳,则会对自己的势力造成很大威胁,因此同意派兵支援。
不料李世民紧抓其长途行军疲乏的弱点,给予猛攻。武德四年五月,窦军终于一败涂地,而窦建德本人也在战斗中受伤被俘。李世民此番出征洛阳,竟顺带收复了另一大势力,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喜讯传来是,正值端午时节。这日,罗府的下人忙忙碌碌,备上祭祀的牲醴、饮用的菖蒲酒,薰辟邪的苍术白芷,悬镇病的菖蒲艾草,府中人人佩香囊、臂上系五彩丝……
此时的我,已经坐完了漫长的月子,在刻意的恢复性运动下,身材已经渐渐恢复。但随着身体某些部位的变化,看上去竟与少女时期大不一样了。那时的我,亭亭玉立,清新脱俗如百合,而此刻的我,却是别有一番成熟的韵味,娇艳欲滴如盛放的玫瑰。
自从上次罗成的当头棒喝,使我开始认真地审视对秦叔宝的这段苦恋。在我内心深处,依然是眷恋着他的,可是既然两人之间没有缘分,处处苦着自己,也困扰着他人,又何必呢?罗成不愧是个快乐潇洒之人,在与他相处的一个多月中,似乎也受到了他的感染,重新拾回了乐观的心态。
只是每次想起秦叔宝,心中还会有控制不住的伤痛。我还不能确定是否能以平常心去面对他,因此一直让罗成替我保守着秘密。待日后他出征归来,再决定是否见面。
我在庭院中悠悠地荡着秋千,感受着空气中飘着杂糅在一起的各种香气。秋千越荡越高,风带起我的裙带,衣袂飘飘,我的心情也随之放飞。
情绪便是这么个奇妙的玩意,伤心的事情越去想便越觉得撕心裂肺,多留意开心的事情便觉得烦恼只是生活的点缀而已。
“小雅,下来,我们去个地方。”罗成不知何时,走到秋千架下仰头喊道。
我一个翻身,轻盈如燕子般跳落在他跟前,问道:“要去何处?”
罗成兴致勃勃地说道:“外面可热闹了。走,我们一同踏石去。”
踏石,其实就是去看龙舟竞渡的意思。在二十一世纪这个淡漠传统节日的时代,民间的龙舟赛已经不多见了。我从进了罗府以来,一直都没出过门,此时不禁来了兴致,高兴地说:“好!我去收拾一下便来。”
我在妆台前坐下,只见铜镜里的容颜,依旧美艳动人,只是烙铁在额头上留下的淡淡红疤,却是无论如何也消不去,甚是扎眼。
四喜儿为我梳的发髻,本与我的脸型很相衬。但唐初的发型,额上是不留刘海的,这样一来,伤疤就要暴露在众目睽睽下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禁为难的蹙起秀眉,久久不肯起身。
“夫人不喜欢这发式?”四喜儿略带彷徨地问道。
“发式很好,可是……”我嘟着嘴,用手指着额头上的伤疤:“这么丑陋,如何能见人?”
四喜儿安慰着笑说:“只是小小一块疤,夫人不说我还不曾留意呢。”
“可我看着碍眼。”我兴致阑珊地低下了头。
四喜儿想了一会,说:“要不奴婢用珠片装饰起来吧。”不一会,额上的疤痕已经被珠片装饰成两朵小花的模样,在光洁白皙的额上,鲜艳欲滴。四喜儿端详了一会,赞叹道:“真是好看,不过这样一来,脸上嫌素净了些,若夫人上点妆就更好看了。”
我见她如此手巧,心下正是喜欢,便说:“随你便吧。”
于是,她又给我细心地涂了胭脂口红,描黑了秀眉。我看着自己在镜中的模样,说不出的娇艳妩媚,想不到化了妆的自己,竟是这样一番风韵。我有点担心地问:“这样会不会太妖冶了?”
四喜儿咯咯笑起来:“夫人略施脂粉,只会显得更加美貌端庄,如何会妖冶了?”
“真的吗?”我随口问着,满心欢喜地揽镜自照,有许久不曾瞧见自己这样一副喜气洋洋的神色了。
耽搁了许久,恐怕罗成也等得不耐烦了。我取过一块面纱,便快步走到庭院,果然看到罗成正皱着眉毛来回踱步。我不禁莞尔,从古到今,迟到总是女人的专利。遂含笑地喊道:“走吧。”
罗成抬起头来,目光忽地从惊艳到受惑到深邃,竟是瞬息变幻,却是再也挪不开。我的脸一红,心想是不是打扮过头了,急忙罩上面纱,说:“发什么愣,晚了就赶不上热闹了。”
罗成这才回过神来,讪讪地应道:“好。”
与后来的西安不一样,唐初的长安,降水充足,水源丰富,自古有“八水入长安”一说。泾,渭,潏,涝,丰,鄗,灞,浐八大水源,把长安团团绕在中央,既是天然的军事屏障,又形成一番别致的景趣。这八水,同时也是城中居民的饮水来源,隋朝开始便已修建了引水渠道,从河中引进城内,可谓长安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命脉。
竞渡在城东郊灞水入渭水河段进行,河岸上柳树摇曳生姿。飞絮的季节将过未过,空中如雪花漫天飞舞。
两人远远地下了马,走了过去。河岸上早已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民众,在竞渡的,十多艘龙舟蓄势待发。比赛还未开始,便已经敲起了锣鼓,以振声威。看热闹的人纷纷喝彩,端的是热闹非凡。
我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后,伸长脖子却怎么也看不到前面的情形。我蹦跳了几下,又蹲下来,无奈前面的人密密麻麻,像人墙一样。比赛马上就要开锣了,我一急,捋起衣袖便要爬到身边的柳树上。
罗成一把拉住我,皱眉道:“女儿家,成何体统!”说着,牵着我便钻进人堆中,使劲往前挤。也许是他力量大,被挤开的人纷纷抱怨,却也无可奈何地让出了道。我躲在面纱后,对着那些瞪眼看我们的人偷偷做鬼脸。
我们很快就挤到最前面,此时赛事刚刚开始,十数艘龙舟如离弦之箭,直往终点冲去。船头上一人,有节奏地敲起大鼓,其他划船手随着鼓声“嘿嗬嘿嗬”地吆喝着,动作整齐划一。
刚开始时,所有龙舟几乎都在同一直线上,渐渐地,其中一红一黄两支船队开始慢慢领先,与大队的距离越拉越开,成为了夺冠的焦点,使得岸上其他队伍的支持者都忍不住为他们吆喝加油。然而两支船队不相上下,一直并驾齐驱,斗的难分胜负。
正当岸边的人都为他们焦急时,红队忽然更加用力,居然很快就超越了黄队,率先冲过终点。
两岸的掌声顿时如雷鸣,虽有人脸色悻悻,但多数都只是凑热闹的人,无所谓输赢。一时间,灞河上空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息。
“太好了!爹爹赢了!”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身侧响起。
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童正拍着小手,在岸边蹦蹦跳跳地大喊,似乎他爹爹正式红队的队员。这时,小童身侧的一名男子正要离去,一转身,恰巧碰到小童身上。小童本已经站的很靠边,一撞之下,脚下一个不稳便要向江中滑去。
眼看着小童就要落水,众人惊呼起来。我一挥马鞭,紧紧绕着那小童的腰,用力一提,把他从水面直拖了回来。
那小童的衣摆已经浸湿,脸色发白地坐在岸边石阶上,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一个妇人从人堆里挤了过来,一下抱起小童,打着他的屁股骂道:“让你不要乱跑,淹不死才叫可惜呢!”一脸狠狠的颜色,却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我劝道:“小孩子爱热闹是天性,下会要看紧些。”
那妇人感激地弯腰谢道:“多谢姑娘!”
我在面纱后微微笑着,说:“恭喜你夫君的队伍夺冠!”
那妇人闻言一愣,随之眉开眼笑起来,满脸自豪。此时众龙舟已经靠岸,划船手纷纷下了船,妇人连忙福了一福,拉着小童寻他的夫君去了。
我轻叹一声,喃喃地说道:“一个女人,若能找到值得依靠的另一半,便是幸福的了。”
身后的罗成忽地轻笑一声,说:“幸福是自己给的,而不是别人。”
我一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觉得这句话中,隐含着我尚未参透的哲理。“走吧,回城去。”罗成见我一副呆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扯着我的袖子随人群散去。
时下已经过了午时,我和罗成饥肠辘辘,一进了城门便直奔望江楼。这座位于城东的望江楼,是长安城最有名的酒楼,平素已是座无虚席。此时一大群人从东郊蜂拥而回,酒楼内的座位就更加紧俏了。我和罗成从一楼到三楼走了一圈,居然都找不到空位。
“算了,去别家,或者回府吃吧。”我建议着。罗成无奈地点了点头,两人正要走出大门,却听到一名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姑娘,我们尚有几个空位,若不嫌弃就到这边来坐吧。”
我诧异地转过身来,只见眼前这名男子身材魁梧,一身红衣红裤,怀里正抱着那名几乎落水的小童。小童笑着向我挥手:“爹爹,就是这位姐姐!”
我捏了捏小童的脸蛋,高兴地道了谢。他们便从并好的座位中抽出一张小桌,让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