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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赵榛看到崔虎的表情,对此隐隐有些得意,他知道事实上在过去的战争中真正决定战局的往往只有那么少数的几个人,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因而战争的思维也趋向于一个定势
但他不同!他是一个来自于未来具有更加高度文明的世界的人——至少有一半的灵魂如此。而在那个高度文明的社会中,普及的教育使得每个人都拥有了思考的权利。无穷无尽的创造力使得各国的精英们在世界中开辟出无穷无尽的战术
在他生活的时代,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人无耻则无敌。尔虞我诈商场政客国家之间的较量层出不穷,简直是一个最为不讲套路和诚实、正直的世界。
未来世界中,大家总是在寻求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拘泥于常规,进而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和优势打击敌人,从而达到自己胜利或获得钱财的目的。
信王赵榛虽然射杀了其他的金军重甲骑兵们,但是目前他最大的麻烦还是那个金军重甲骑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金人派了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与金军大战的时候没有出现过。
金军重甲骑士正在徒劳的发威,他的大枪一开始还向上挥舞着,随后便开始用手中的弓弩射向上方。但是,在上面的赵榛与崔虎随时能躲避在巨石后面,让金军重甲骑士无计可施。显然,他的武功虽然强悍,但是他的弓弩之术很是一般。
虽然这个金军重甲骑士很是勇悍,无惧无喜,但也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骑着他坐下背负重担的坐骑,已经忍不住烦躁的抬起又落下四蹄。
信王赵榛射出了自己最后的一支箭矢,战斗在持续了接近一刻钟的时间之后,金军重甲骑士终于撑不住了,他几乎被崔虎与信王赵榛俩人的箭矢射得上半身都发出咔咔的响声。没有办法杀伤对手,他只能开始后撤。
金军重甲骑士后撤的速度很快,几乎超出了崔虎的想象,他本来以为对方中了那么多的箭矢后,有些毕竟从甲叶的缝隙射中的对方,至少会对他的行动能力有一点的限制。但看起来的确也只是有一点而已,收效并不大。
崔虎发出了一声惊叹,准备追上去,但信王赵榛马上阻止了他。追上去要是金军重甲骑士来个回马枪,那他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崔虎将目光投向信王赵榛,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自己的主子信王赵榛产生了一种胜利地信赖。
果然,信王赵榛拿出两支通体钢铁的箭矢来,迅速上到重弩之上。普通箭矢用完了,但是他还有特制的箭矢。
只见信王赵榛抬手瞄准,很快连射出两支箭矢。两只银光闪闪的箭一前一后出现在了空气中,速度很快,形成两道虚影,就好像是拉出了向前延伸的白色的线一样。
两支可以穿透钢板的钢铁箭矢,正中金军重甲骑士的后脖子。
信王赵榛长长出了一口气,拿出水袋灌了一口。这次战斗说不上让人精疲力竭,甚至比不上许多他在过去与金军大战时间里中经历的战斗,那个时侯有时候连续的大战,一天下来真是让人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可这一次不一样,真正的争分夺秒。在短暂的时间里,就要决定生死。
此时,信王赵榛发现那个金军重甲骑士居然并没有死亡。安静地平躺在地上尽然手还在动,他的坐骑停在他的一旁,轻轻地碰触着它主人的手。
信王赵榛下了巨石,走到那个重甲骑士的跟前。他拉开了对方的护面甲一看,是一个中年的大汉。
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似乎事实的确如此,在后脖颈被信王赵榛刺穿了之后,这个人似乎还顽强的活着。
当然,活着也是暂时的,这样的创伤,就是回到九百年后科技发达、医疗设备先进的现代也无法救活他的。
信王赵榛看着这个中年大汉,看样子身材很高大。他俯下身体,问道:“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金军将领,你叫什么名字。”
好像留下最后一口气,是想让这个号称天下无敌的信王赵榛得知自己的名字一般。那骑士说了一句“萧达”之后,便没了生息。信王赵榛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这个人是契丹人,可惜了,他无法为自己的祖国卖命,却把命卖给了灭了自己祖国的金人。
战斗早已结束,王山岳与明教大圣王教徒的高层教徒一起巡视尸体枕藉的战场,余烬的白烟从战场上袅袅升起,到处都是死人。穿着黑袍的大圣王教徒、金人杀手、蒙古人以及更多的肖山河手下明教教众的尸首,不到片刻前他们还是鲜活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此刻血液在躯体中已经冷了下。
王山岳走了几步,翻开一具穿着护甲地肖山河手下明教教众的躯体,后者微微叫了一声,显然没死。这位杨幺的得力干将皱了皱眉,补一剑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王山岳抬起头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有,信王赵榛不在这里,肖山河那家伙……太狡猾了。”
“既然你如此熟悉他,又何必追上来打这一仗。”那个大圣王的高层教徒用阴沉的声音答了一句:“我们损失了不少人,都是肖山河身边那个副护法造成的。真是晦气,没想到那个副护法那么厉害。明教正护法死了大半,他怎么就没有提升成正护法。”
“没有投入,那来收获?”王山岳抬起头嘿嘿一笑,嗜血地舔了舔嘴唇。他从尸体上抽出沾满血的剑,指着不远处几个手下喊道:“把剩下几个俘虏带上来”
几个战战兢兢的明教教徒很快被押了上来,在之前的战斗中这些人曾如同最英勇的战士一样战斗。
但在战斗之外,被称之为勇气的光环被剥夺了,他们发现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尤其是看到同伴被敌人活生生的一个个全部杀死,甚至被活剥了皮地血淋淋的场面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感觉到了害怕。
明白了这一点,对于未知的遭遇的恐惧就攫住了他们的心灵。
五个幸存的人当中,其中就有与信王赵榛不对路的宋一水,他心中也害怕,但是他看着自己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同伴,却产生了鄙夷的感觉。
他是为了掩护林月轩几人逃跑才被抓的,他抬起头看到那个叫做王山岳的家伙,之前他们还以为他的身份不过是杨幺手下的一名高手罢了。但没想到那个叫做赵榛的家伙竟然说对了,他们不但与明教大圣王教徒勾结,而且本身就是金人的爪牙与走狗。
那个叫做王山岳的家伙,大约是中年人的模样。他一想到那个叫赵榛的家伙就牙痒痒,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以外还没谁敢那么教训他,这简直是一种耻辱,让他咬牙切齿。
王山岳走到最右边一个肖山河手下的明教教徒的身边,和那个教徒小声说了一句什么,那个人呆了一下,然后艰难地摇摇头。
他本来以为王山岳至少应该还要拷问一下,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直接摇摇头,然后就这么被拖走了。
宋一水看不到身后有什么,不过从那个教徒发出的凄厉的惨叫声也能想出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去处,然后四人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仿佛骨头从血肉中被抽离,内脏滑出体外发出的声音。凄厉的惨叫逐渐失去了力气,然后变成哀嚎,最后变成咔咔的、沙哑的声音,随后伴着一阵狼嚎的声音。
声音最后消失了,但剩下几个俘虏都忍不住齐齐打了一个冷战。只见几个蒙古人,带着几只满嘴鲜红的狼,走了过来。几个俘虏一看到这些狼,想到自己将要被狼吃掉,比扒皮还可怕。
然后王山岳又走到下一个剑手身边,开口问了一句什么。那个剑手居然直接吓傻了,跪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山岳一脸遗憾地摇摇头,直起身,看着一个劲后退的俘虏,一剑刺入对方的眼眶,然后一脚将他踹出去。
他拍了拍手,然后让手下将这具尸体拖走喂狼。还剩三个俘虏,包括宋一水在内。
宋一水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已经吓得几乎神志不清,似乎他们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才来干这一行的,以前的荣誉、信念以及因为肖山河护法团光辉的战绩,而建立起的骄傲这一刻都土崩瓦解了,他们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意识到自己不过只想活下去而已。
宋一水看着自己昔日里自豪无比、即便面对生死的险境也谈笑自若的同伴现在表现得肝胆具丧,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但是,他自己也感觉两腿发软,完全被恐惧所控制。
王山岳似乎不在意任何情报,他只是一个个地将这些俘虏带走,甚至好像这家伙压根不想得到任何情报,他甚至都不再提问。那怕是最后那个俘虏跪地求饶,发誓想要加入他们,愿意说出一切他知道的,但他的结果也只是被拖下去而已。
很快就只剩宋一水一个人而已,王山岳停在他面前,宋一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被人在他的胸口上重击,随后被踹倒滚了几圈。
然后他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才清醒了过来,现在这里只剩他一个了。恐怕他要死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沉了下去。
大多数人怕死,少数不怕死的人,在临死前,恐怕也还是怕死的。
可看看一脸冷漠的王山岳,以及它身边同样看不清表情的高层教徒,一股刺骨的冷意包裹住他全身,宋一水忽然哆嗦了一下。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和那些不堪入目的家伙一个下场?
但这怎么可以,他是宋一水啊,团里除了何自在之外最优秀的年轻剑侠。如果他死在这里,与那些冷冰冰的尸体一样,谁有能知道他曾经英勇过呢?不,他不能这么无能地死掉。
想到这一点,他忍不住内心纠结起来。在死亡的面前,他的面色变幻不定。
而王山岳冷冷地看着这个年轻人,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他‘铮’一声从高层教徒腰间抽出匕首。宋一水忽然打了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了死亡的逼近。
可他没料到王山岳竟然一句话都不问,他挣扎了起来,可立刻就在脖子上感到了匕首刃锋的冰冷。
不,他不想死。宋一水在最后一刻心中终于流露出绝望的神色,眼中抗争的意志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这一切变化都逃不过那个王山岳的眼睛,王山岳马上收回匕首,问道:“你想不想死?
宋一水张了张口,想要说几句狠话,可他竟然发现自己哆嗦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默默地点点头。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王山岳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叫宋一水的年轻人,说道:“与你们同行的另一队人,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往什么方向去了。”
宋一水一呆,想到那家伙竟敢教训他,他咬牙切齿地想到对方的可恶,就毫不犹豫的告诉对方一切。
“他们往东方的山谷方向离开了,他们的行动是在你们发动进攻之前。他们一共有十五个人,领头的名字叫赵榛,是个年轻人,差不多二十岁左右,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女人。他有十二个护卫……”宋一水停了停又说道:“他们好像都是拥有武功高强的实力,这一点我是偷听护法与庄副护法交谈才知道的。”
他事无巨细地说道,甚至不需要王山岳提醒,就有条有理地将信王赵榛出卖了个干净。要是信王赵榛在这里,估计会被气得笑出来。他不过是揍了这家伙一拳而已,而相比起来王山岳还像是踹一条狗一样踹了他一脚,这家伙这会儿好像就自动忘了个干净。
王山岳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