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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士兵口中再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刘文路等人一个个都是满脸疑惑地相互看着。这些天来,盟军和英宣在这英山军营一直保持着对持。自从上次雷轰豹即将战败,却被英宣以钟太子的名义给救了回去之后,英宣就死守着英山军营,怎么也不肯出战。
而反观盟军,在信王赵榛展现出了如此强大的实力之后,这些义军非但没有感到欣喜,反倒是一个个都像是缩头乌龟,根本就不肯强攻英山军营。而信王赵榛当然也不会冒这个头了,直接就是撂下一句话,要是雷轰豹肯出战,我们出人跟他单挑。但要是强攻英山军营,我们打不了。这下盟军更是没人肯冒这个头了,一时间,双方却是陷入了这种僵持的阶段。
本来这几天刘文路和夏诚都还想着,是不是找个什么借口,硬拉着信王赵榛去攻关,可是这探子突然传来的情报,却是让刘文路等人摸不着头脑。
虽然上次雷轰豹败了一场,可英宣手下的英宣军的数量绝对不会比盟军少多少,加上又有英山军营天险为依仗,英宣完全可以把盟军拖在这英山军营。既然有如此大好形势,刘文路实在是想不通,英宣为什么会好好地要撤军。不仅是刘文路,坐在下面的夏诚、龙泉军首领彭友等人各路义军,没有一个想得明白的。
第371章 英宣退兵
而在各路义军中,恐怕也只有坐在夏诚旁边的信王赵榛清楚是怎么回事。本书最新免费节请访问。不用说了,肯定是王宗石和吉倩倩那边得手了。而且依着王宗石和吉倩倩两人的做事风格,先前一定是将消息封锁住了,等到快要撤离的时候才会把消息传过来。所以信王赵榛一点也不用担心王宗石的大军会被英宣给堵住。不过,信王赵榛虽然心里明白,可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夏诚想了一会儿,也是想不出个头绪了,可是眼睛突然一亮,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来,忙是对刘文路抱拳说道:“盟主。如今英宣撤退,那我们盟军完全可以趁胜追击,直取灃州灃阳啊。”说到这里,夏诚整个人也是不由得兴奋起来,攻破灃州灃阳,迎回被官兵抓捕的钟太子,这不就是夏诚此次发起盟军的目的嘛。眼看就要达成这个目的了,夏诚如何能不高兴。
夏诚虽然高兴了,可坐在最上首位的刘文路却是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倒是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说道:“此事断没有那么简单啊。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没有夏诚的劝阻,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去多事惹怒刘文路,唯一一个可能跟刘文路对着干的龙泉军首领彭友,此刻却也是抱着和刘文路同样的想法。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当即刘文路便是大手一挥,喝道:“既然如此的话。我等先驻军入英山军营。派出斥候速速查探英宣狗贼的情况。”
“遵命。”众人都是齐声应道,紧接着又是商讨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便是直接散会了。
出了大帐,走了几圈之后,夏诚这才赶了上来,一把扯住信王赵榛,确定左右无人之后,便是低声喝问道:“赵燕,刚刚为何不让我劝阻刘文路?如今正是击溃英宣狗贼的大好时机啊。虽然不知道英宣为何会退兵,但英宣这么一退,其士兵气必然大跌,我们一路追杀上去,必定能够击败英宣,说不定还能救回钟太子呢。”
信王赵榛笑着看了一眼夏诚,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夏诚的问题,而是摇了摇头,说道:“夏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先随我回到我军帐那里再说吧。”说完,信王赵榛便是一把拉住了夏诚的手,径直往石门军军的营地赶去。夏诚虽然不明白信王赵榛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反抗,任由信王赵榛拉着自己走了。
很快,到了石门军军的营地,信王赵榛对着石门军军的将士吩咐了一声,让他们严加戒备,这才带着夏诚直接钻进了自己的大帐。等进了大帐之后,信王赵榛才是转头对夏诚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夏兄,先不要急,坐下喝杯水吧。”
现在夏诚哪里有那个心思喝水啊,直接便是摇头说道:“哎呀。赵燕。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话,你就快点告诉我吧。你没看我都快急死了?”
信王赵榛淡淡一笑,现在的夏诚虽然还是有些私心,但却对汉室忠心耿耿,也不知道后来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竟然会把他这样一个汉室的拥护者变成了一代奸雄。暂且放下这个疑问,信王赵榛硬拉着夏诚在营帐内坐好,笑着对夏诚说道:“夏兄。不瞒你说,我知道英宣为何会退兵。”
“什么?”信王赵榛虽然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他的这句话却是照样把夏诚给镇住了。夏诚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信王赵榛,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点什么,可却是无论如何都挑不出问题来,最后还是满脸不敢置信地问道:“赵燕。我我没听错吧?你怎么会知道英宣狗贼退兵的缘故?”
也不由得夏诚不相信,自从上次英山军营大战之后,信王赵榛就和其他义军一样,一直呆在英山军营前。特别是上次一战,信王赵榛的强势已经是引起了各路义军的注意,就连夏诚都派了不少人暗地里监视着信王赵榛的石门军。可是这些天来,根本就没有发现信王赵榛与外界的联系。现在连刘文路身为盟主都不知道英宣退兵的原因,信王赵榛又是怎么知道的?
信王赵榛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此次从武功山赶来,所带的兵马并不只有这一万余人。还有五千兵马,由我的部下从武功山直接北上,趁着英宣领兵出击的时候,偷袭了灃州灃阳。”关于这个消息,信王赵榛并不打算瞒着夏诚,毕竟这件事只要有心人一查就可以查得出来。不过在兵马的人数上,信王赵榛还是稍稍做了点修改,两万人马直接被信王赵榛说成是五千,这样也是为了示敌以弱,让夏诚不至于太过防范自己。
不过饶是如此,这个消息还是把夏诚给彻底镇住了。偷袭灃州灃阳?天啊!我没听错吧?夏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之前已经是很看重信王赵榛的实力了,但没想到到了现在,信王赵榛还是能够给自己一个如此大的意外。
而对于夏诚的惊讶,信王赵榛也是心中有数,当即却是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说道:“只可惜我的兵马不够,最多只能分出区区五千人马,若是再多些人马的话,我大可以直接拿下灃州灃阳城,断了英宣狗贼的后路。本来我还打算借此机会救出钟太子,可没想到英宣狗贼竟然如此狡猾、大胆,竟然挟持钟太子出战。”
夏诚毕竟不是寻常人,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也算是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对于信王赵榛的话,夏诚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因为他经过几个月的接触,自认为还比较了解信王赵榛这个人,他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在这种事上撒谎。思索了片刻之后,夏诚抬起头,面色有些复杂地望向了信王赵榛,苦笑着说道:“赵燕啊赵燕。你可瞒得我好苦啊。”
夏诚并没有因为信王赵榛擅自分兵去袭取灃州灃阳而出言责备,易地而处,只怕夏诚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在夏诚的心里,对信王赵榛的估算又是再一次提升,在夏诚的心中,信王赵榛的重要性已经是超过了刘文路。虽然这次信王赵榛分兵两路,一没有攻占灃州灃阳,二没有救回钟太子,但相信这个消息只要一传出去,信王赵榛的声望就会水涨船高,达到和大圣王杨幺帐下最器重的刘文路同等,甚至于更高的地位。
对于夏诚的话,信王赵榛也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说起来,在这件事上,我还要向夏兄告罪。请夏兄体谅某之前的隐瞒之罪。”
“罢了,赵燕的苦衷,我也是明白的。”对于信王赵榛的道歉,夏诚摆了摆手,并不十分在意,随即他又突然想起之前在大帐内的事情,忙是问道:“对了。赵燕,就算是如此,似乎也不能解释你为何不让我劝阻刘文路啊?”
信王赵榛摇了摇头,笑着对夏诚说道:“夏兄,难道你与刘文路兄相交这么多年,却还没有看明白刘文路兄的心思吗?刘文路兄恐怕并不是很想迎回如今在英宣狗贼手上的那个钟太子啊。”
夏诚原本还有些不明白,可是经信王赵榛这么一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脸色一下就变得是异常的难看,闷声说道:“原来如此。可不管怎么说,钟太子毕竟是我大楚的钟太子,我们又岂能坐视钟太子蒙尘?而且现在的问题是,教主陛下已经是被官兵给害死了,若是连现在这位钟太子也不救的话,那大楚岂非无君?”
“呵呵,夏兄此言差矣。”信王赵榛却是嘿嘿一笑,说道:“不是还有大圣王呢么?只怕刘文路兄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讨好大圣王了吧。”
而夏诚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得脸色一变,望着信王赵榛便是惊问道:“赵燕,你的意思,莫非刘文路想谋反钟太子,支持大圣王上位?”
也不由得夏诚不惊,当今钟太子虽然是大圣王一把推上帝位的,但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大楚国的太子。夏诚发起这个盟会,那是希望借各路义军的力量,扫平英宣,可不是让高层内斗的。
这下夏诚可是急了,当即便是站了起来,在军帐内来回走了几圈,最后一击掌,喝道:“不行,此事绝对不能容着刘文路如此胡闹下去。我现在就去劝刘文路,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说完,夏诚便是迈开腿便要往军帐外走去。
信王赵榛见了,连忙是上前拦住了夏诚,劝道:“夏兄。万万不可如此。此事现在也只是我的一个臆测,又没有任何证据。若是夏兄现在就这么去质问刘文路兄,刘文路兄也是断然不会承认的,到时候说不定惹恼了刘文路兄,事情却是会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夏诚被信王赵榛这么一劝,也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信王赵榛所说的没错,这件事还真是不能就这么直接去问刘文路。可若是不去找刘文路,那该如何应对呢?
信王赵榛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将夏诚给拉了回来,然后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此事。所以刚刚才会在大帐内拉住你。你与刘文路兄毕竟是多年的交情了,将来刘文路兄要是做出什么错事来,能够劝阻他的,也只有夏兄你了。若是因为此时你和刘文路兄闹得不愉快了,到时候就没人可以劝阻刘文路兄了。”
夏诚不由得沉默了,他不是个傻瓜,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信王赵榛的话。不过信王赵榛的话却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正因为如此,夏诚这才决定再听听信王赵榛到底是有什么想法,然后再来决定是否要听信信王赵榛的话。
见到夏诚不说话了,信王赵榛的眼睛一眯,却是干脆坐在了夏诚身边,拍了拍夏诚的肩膀,说道:“夏兄。我不想让你劝说刘文路兄带兵追击英宣狗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若是真的将英宣狗贼击败,救回了钟太子,固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夏兄有没有想过,若是将钟太子救回来了,这钟太子应该交由谁来保护?别忘了,刘文路兄现在可是盟主。按理说,这钟太子应该由盟主来负责保护,可刘文路兄对钟太子的心思,难保刘文路兄不会对钟太子不利啊。”
夏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猛地抬起头,望向了信王赵榛,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