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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高安慢慢站直身子,看着范汝为,说道:“这次是我对不住大人,但请大人放心,我执掌福建路之后,绝对不会让大人的名声被旁人所玷污。而我自会以福建路为基业,开创称霸天下的霸业。到时,大人之名必定会名留青史。”
“呵呵。”范汝为却是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名声。名留青史也好,遗臭万年也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罢了。高安兄弟你也不必有任何愧疚之心,老夫这些年起义造反,乘福建路官军支援皇帝之机,霸据福建路,其实心里早就看开了。在这样一个乱世,不是你吃了别人,就别人吞了你。老夫现在没实力了,没有你们的这种野心和斗志,根本就不适合这个乱世。其实,早在你接到圣旨来,老夫就早就应该将这福建路交托给你才是。只是呵呵,贪念啊贪念。”说着,范汝为却是一脸自嘲地摇了摇头。
听得范汝为这么说,高安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感慨。若不是范汝为,刚刚到福建路的高安只怕还未等站住脚跟,就要被那些福建路的官宦们给挤出福建路。
但不管怎么说,高安还是欠了范汝为一个人情。而现在高安竟然还夺了范汝为的大权,这让高安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而范汝为却是似乎并没有介意这些,而是从自己身边拿出了一个方盒,正是当初范汝为用来试探高安心意的福建路经略使的方印。
范汝为将方印取出,却是伸向了高安,说道:“这就福建路经略巡抚使的方印。高安兄弟,福建路,老夫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让福建路百姓继续过上安定的生活,也算是不辜负老夫的心血了。”
平心而论,范汝为或者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霸主官员。但是这一年来,正是范汝为对抗赵构采用不交赋税,对百姓轻赋税等手段,才使得福建路能够变得如此富饶。或许在天下间的义军当中,只有范汝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为民的父母官了。
高安的身子一颤,不过还是坚定地接过了方印,一脸肃穆地对范汝为说道:“请大人放心。高安定不会辜负大人的厚托。高安今后定会爱民如子,保护福建路百姓不受战火侵扰。”
范汝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是说道:“对了。高安兄弟。老夫最后还有一个请求。我有二子,想必现在已经落入了高安兄弟的手中。我那两个儿子没有什么能力,也绝对威胁不到高安兄弟,所以老夫想向高安兄弟求个情,能否放他们一条生路?”
高安立刻便答应了下来:“请大人放心。高安定当保得两位公子安全。”
“好!”得到高安的承诺,范汝为也是终于放下心了,连着点头,脸上也是莫名多了一丝红润。只不过高安和那年轻男子都知道,这只怕是范汝为的回光返照罢了。果然,范汝为笑着对高安摆了摆手,却是慢慢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一仰,便倒在了床榻上。造反起义最终统领福建路的霸主范汝为,终于是病死在了这小小的厢房内。
见到范汝为死了,高安却是后退了一步,一手托着福建路方印,一手撩开衣服的下摆,便朝着床榻上的范汝为跪拜了下来,沉声说道:“大人所托。高安定不会忘怀。还请大人在天之灵保佑,让高安能够以福建路为基石,成就霸业。”说完,高安便双手托着福建路方印,朝着范汝为连拜了三下,这才站起身来。
拜完范汝为之后,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福建路,高安的心情也是难以掩饰地激动和兴奋。而这时,那年轻男子却是上前一步,对高安说道:“大人,现在高兴还未免太早。先前大人命夏将军前往救援两位公子,不过属下看来,夏将军此行必定是无功而返。”
“哦?”高安眉头一皱,目光从福建路方印上移开,望向年轻男子,说道:“先生之意,莫非……”
“不错。”年轻男子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公子此刻恐怕已经死在了陈修平等人的手上。”
听完年轻男子的判断,高安却是默然不语,他也不是傻瓜,立刻就能够分辨出年轻男子所言非虚。闭眼沉吟了片刻,高安猛地睁开眼睛,说道:“没关系。且让这些人嚣张一段时日。总有一天,我要这福建路,真真正正属于我高安。”
关于福建路之变,远在江陵的信王赵榛还没有得到消息,这个时候,信王赵榛正在为应付即将到来的夏家军与刘广的联盟而伤脑筋了。下定决心是一回事,但真正要做起来,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了事的。粮草、官员调动、兵力部署,这许许多多的东西都要预先准备好,为此,信王赵榛和傅选等一干核心部下已经足足在节度使府的书房内呆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了。
总算是把方方面面都暂时安排妥当,信王赵榛抬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的关节都是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晃了晃脖子,信王赵榛看了一眼在书房内横七竖八的傅选等人,淡淡一笑。这些天来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就算是信王赵榛都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是傅选这些文人了。信王赵榛站起身来,却是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书房,不愿打扰傅选等人休息。
出了书房,信王赵榛却是看到自己的亲兵头领王禀始终笔直地站在书房外,见到信王赵榛出来了,王禀抱拳便朝信王赵榛一拜,正要喊话行礼。
信王赵榛连忙对王禀做了个噤声地手势,轻轻地关上了房门,随即笑着对王禀比划了一下,便径直朝着前院走去。那王禀见到信王赵榛的模样,二话不说,便紧随其后,这书房的守卫自然还有其他亲兵负责。
在位于饶州的鄱阳,出现了大量的兵马。在鄱阳城府邸的大厅内,这个时候却是聚集了数名完全可以震动南宋的人物。坐在大厅左手的,乃是霸据南昌、南康军多年的刘广,而坐在大厅右手的,却是掌控江南西路南部的彭友。这两人都是世之英雄,原本一南一北,可如今却是悄然来到这小小的鄱阳,而且还同堂而席,说出去,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吧。
刘广和彭友两人相互之间也不陌生。刘广还是原来的那副模样,只是双鬓开始泛白,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愁容。可见临江军被夺,对于刘广来说,打击可是不小,恐怕这段时间刘广没有少花心思吧。而坐在刘广对面的彭友,脸色却是显然要比刘广好得多,这些年他虽然面对赵家军的强势,退却到东南的江南西路的南部,但是现在彭友的日子过得可是舒服得很,光是从他满面的红光,以及渐渐宽松的身躯就能看得出来。只是,当年亲自上阵的义军首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冲锋陷阵。
既然连刘广和彭友两人都出现在了这里,江南东路经略使夏诚,自然也没有理由不在,此刻夏诚正坐在大厅,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
夏诚、刘广和彭友。这三人可以说是代表了如今诸路义军的主要力量,这三人聚集在一起,不管发生任何事,只怕都足以震动整个天下吧。
三人就这么坐着,刚开始的时候,三人都还能够沉得住气,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流失,三人当中耐心最差的彭友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看了看刘广,又看了看夏诚,最后彭友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对夏诚说道:“夏兄。这次你传密信与我们,召集我们来这鄱阳相会,乃是为了商议如何应对赵燕军。既然我和刘广兄都已经到了,那我们为何还要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彭友打开了话题,坐在彭友对面的刘广也是转过头,紧皱眉头望向了夏诚,显然他对夏诚的如此行为很是不解。夏诚看了一眼两人,却是淡淡一笑,说道:“诸位莫急,赵燕军实力强大,要对付赵燕军的入侵,光是你我三人之力还略显不足。所以,我们还需要再等一人。”
“还要再等一人?”彭友和刘广脸上的疑惑却是越发浓厚了,却是不明白夏诚此话的意思,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够与他们三人相提并论?彭友忽然想到一人,忙问道:“夏兄所言,莫非是指那范汝为?”
对于彭友的疑问,夏诚只是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见到夏诚否决了彭友的猜测,刘广也是忽然想起了一人,问道:“难道是那张俊或者刘光世?”
现在,除了他们三路最强的义军之外,就只剩下这两路官军有些实力了。剩下的那些官军,不是投靠了这三路义军和赵家义军,就是去北方投靠了信王军了。还有一些,直接投靠了金国支持的齐国。现在,也只有这么两支官军入得彭友等人的法眼了。
对于刘广的猜测,夏诚却是再次摇了摇头。这时,突然听得从大厅外快步跑来了一名士兵,夏诚的眼睛顿时就一亮,笑道:“两位不必再猜了。我们要等的人,来了。”
跟在那士兵身后,却是走来了一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身绿甲,尽管此人的模样有些斯文,可行走之间,却是透着威武之势。
看到来人,刘广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想来想去,却是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但能够让夏诚久候的人,想必不是什么平凡之人,当即也是站起身来,跟着夏诚一块上前迎接。倒是彭友见到此人的模样,却是不由得脸色一变,似乎是吓了一跳。
这姗姗来迟之人,正是刚刚夺取了福建路、被赵构封为福建路路经略使的高安。当年高安辛辛苦苦为彭友打下了偌大的领土,原本彭友答应给高安辰州的承诺,却是没有兑现,甚至最后还把高安一脚给踢到福建路去了。对于高安,彭友那可是一直有愧,眼下突然见到高安,彭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这个老盟友。
高安进了大厅之后,便满脸笑容地对夏诚抱拳拜道:“让夏兄久候,高安深感歉意,还望夏兄见谅。”不得不说,高安不愧是有伪君子的道行,他虽然也算是腹黑之人,但是就是让夏诚等人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当然,夏诚等人不会这么简单就被高安的假面笑容给迷惑,夏诚上前对高安说道:“高安兄弟兄能够如约而至,就已经是夏某的莫大光荣了。来来来。高安兄弟兄快快请入座。”说着,一个拉起了高安的手,就这么牵着高安进了大厅。
高安走到彭友面前的时候,却是突然挣开了夏诚的手,笑着转头朝彭友抱拳礼道:“彭兄,别来无恙?”
高安都走到面前来了,彭友就算是想躲也躲不了了,只能是尴尬地对高安回礼,说道:“高安兄弟,多日不见。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相遇。呵呵。”彭友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自然一些,可那尴尬的笑声却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对于当年辰州之事,夏诚多少也知道一些内幕的。而且连同辰州和岳州已经都被信王给占领了,现在说这些事情也没用了。所以,他连忙上前打圆场,笑道:“两位也是旧相识了,那就不用我介绍了。来来来!高安兄弟!我来为你引见刘广大人。”说着,便拉着高安走向了刘广。
刘广这时才想起来,当年在英山军营下,高安不就跟在彭友身后的那名战将吗?后来听闻福建路的高安被陛下封为福建路经略使,现在看来,竟是同一人。只是刘广并不知道当年彭友和高安的那些事情,所以倒也没有多想。
他当即便对高安抱拳说道:“久闻福建路经略使大名,一直没有机会得见尊颜。今日能够一睹福建路经略使风采,当真是刘某大幸啊。”虽然刘广口中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是在犯嘀咕,这高安虽然被陛下封为福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