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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目中太监没有一个好人,整天价伺候嫔妃洗澡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大胆,姣儿,还不快来参拜易公公!”黄克缵显然是拿着个独生女儿没什么法子,声音虽然威严,但底气不足,足见其色厉内荏。
“什么易公公,不过就是个九品官衔的太监,我一个堂堂的一品大员的女儿要参拜他?!”黄姣鼻子里呼出冷气,不屑的说。
易土生心里也有气,就想耍笑耍笑她,回过头,站起身说:“哦,这位就是黄大人的千金呀,真是,哎呀,真是,倾国倾城啊,太好了……太好了……!”
黄克缵纳闷道:“易公公,好些什么?”
易土生叹息道:“大人你不知道,这几天皇上总是在我身边念叨说‘后宫缺人’,可是眼下又没有什么美人,今日见了黄小姐,杂家总算是可以交差了……”
“当!”黄克缵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黄姣的脸色也变的铁青,急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黄克缵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颤声道:“交差?”
易土生神秘的笑了笑说:“这还用得着杂家明说嘛?”
“这——”黄克缵赶忙站起身来给易土生鞠躬:“公公,老朽这一生只有小女这一点骨血,还指望她给我这把老骨头养老送终,您千万要救我一救,不可使其进宫啊!”
易土生斜着眼看了看黄姣,咂嘴道:“不好办呀,难道大人让我说谎不成,这可是——欺君大罪呀!”
黄克缵冷汗涔涔,给黄姣使眼色:“给——给公公斟酒——”
黄姣慌了,跪在易土生身边说:“公公救我,黄姣誓死也不愿进宫去!”
既然找回了面子,易土生也打算见好就收,顺手扶起了黄姣:“我一个九品的太监,怎么能担得起一品大员家的小姐参拜,这不是让杂家折福吗?”
黄克缵嚷道:“应该的,应该的,姣儿,你还跪着!”黄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垂泪。
黄克缵招了招手,喝令所有的下人都下去,又在管家耳边耳语了几句,管家转身去了。
黄克缵道:“请公公务必网开一面!”易土生拉着脸说:“这恐怕不太好办吧!”
黄克缵指着黄姣骂道:“你得罪了公公还不快点磕头认错!”黄姣也不狂了,连连叩头:“公公救我,公公救我!”
这时候,管家去而复返,把一叠银票交给了黄克缵。
黄克缵躬身道:“公公,这里有十万两银子,不成敬意,还请公公笑纳!”
一听说有银子来了,易土生绷紧的脸再也绷不住了,哈哈笑道:“黄大人太见外了!”伸手把银票接了过来,塞在袖子里。“你的事情,杂家心里有数,能帮的杂家一定帮忙,黄小姐,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黄姣怯生生的站起来,站在一边,双肩不住的颤动。
易土生拱了拱手说:“酒也喝够了,杂家该告辞了!”
第20章 如此反间计
回到宫里,迎面遇到了小桃。
小桃最近变化挺大的,胸部比以前大了一倍,盛臀也似乎翘了挺了,眉宇间总有股拢不住的欣喜之气,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一双大眼睛都比以前清澈透亮了许多。逢人有说有笑的,别提多开心。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也只有小桃和易土生才明白这里的诀窍。
看着小桃越来越有风韵的身子,易土生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能力来。
幽怨的看了易土生一眼,小桃娇嗔地说:“相公,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我,莫非是忘了我吗?”
易土生看了看她的身体,突然色心大起。“小桃,你真漂亮,打扮起来,肯定比很多娘娘都漂亮。”
“贫嘴!”小桃正色道:“这种话可不要乱说,小心有人撕了你的嘴!”
易土生冷笑道:“比这更加大胆的事情我都做了,我怕谁呀?”
小桃道:“我找你有事儿?”
易土生见她拉拉扯扯羞羞答答的,知道她肯定是春心动了,笑道:“我也正想你呢,走,到你屋子里去坐一会儿。”
刚一进屋,小桃一把将易土生抱住了喘着粗气撕扯他的衣服,易土生也在小桃身上毛手毛脚……
易土生穿上衣服站起来,看着小桃疲惫的身体说:“明儿,我还来!”
小桃高兴地说:“真的吗?”
易土生怜惜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当然,一定,我爱死你了。”然后就打开门走了。
易土生回想着刚才香艳的情形,正在暗爽的时候,忽然回廊上有人喊道:“易公公,孙承宗大学士的八百里加急!”易土生心想,又是孙承宗的加急。
小太监来到廊下,捧着一个奏章说:“易公公,辽东急奏,请公公转呈皇上御览。”
易土生呵斥道:“一大清早的你瞎嚷嚷什么,惊扰了圣驾你吃罪得起吗?”
小太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公公,这是急奏,辽东后金大军压境,大学士孙承宗向皇帝祈援。”
易土生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不早说,还不下去!”小太监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把易土生身上的每根骨头都捻成石灰粉。
朱由检刚刚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易土生就连滚带爬灰头土脸的扑了进来,“启禀皇上,边报,边报!”
朱由检笑道:“小易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呀?”
易土生把奏折举过头顶说:“陛下,辽东边报,后金大军压境,孙承宗抵挡不住了!!”
朱由检本来最不爱看走着的,有什么事情都直接推给魏宗贤去办了,但这个消息着实让他吓了一跳,立即把奏折抢过来,展开观看。看罢,大声喊道:“左光斗还说孙承宗此人可堪大任,没想到竟也是个酒囊饭袋。”
易土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怪孙承宗,更不怪熊廷弼,也不怪袁崇焕,后金人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兴兵犯境的原因,应该在前任辽东经略袁应泰和辽东巡抚王化贞的身上。
万历四十七年也就是六年前,明朝的军队与后金军队在萨尔浒发生了一次重大战役。
明朝调集全国的精锐部队共二十万,后金也集结了六万人马。决战的结果是:明朝将领阵亡三百一十多人,士兵阵亡八万五千八百余人,损失战马三万八千匹;而后金伤亡仅数百人,包括士兵和将领。
一贯自大的明王朝,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辽东经略杨镐被逮入诏狱。需要说明的是杨镐这人本来就是个废物,贪污腐化,无能之极,他能做辽东经略,完全是当时内阁首辅方从哲的意思。
杨镐战败之后,兵部侍郎熊廷弼为辽东经略,以守为攻,派人分别把守宁远、锦州等要地,募兵二十万,守的无懈可击。
后金太祖努尔哈赤也拿他没办法。
倒霉的是,后来小皇帝派王化贞为辽东巡抚,此举造成了边关大将不合,熊廷弼主守,王化贞主攻。
兵部尚书张鹤鸣首辅叶向高等人全偏向王化贞。
王化贞大言不惭,上表报称要以六万大军一举荡平后金,却没想到,弄到最后,弄了个全军覆没。
熊廷弼被朝廷宰了,王化贞和张鹤鸣却堂而皇之的活了下来,而且官复原职。需要说明的是这样的结果和魏宗贤的介入是分不开的。
左光斗推荐孙承宗去收拾烂摊子,孙承宗本来不愿去,但是皇命难为。他到了辽东之后,修城练兵,屯田五十万顷,准备做长期和后金对持的准备。采用的还是熊廷弼的坚守策略。不过此时辽东的情况已经今非昔比:广宁失守、辽阳失守、锦州失守、山海关外围只剩下袁崇焕镇守的宁远一座孤城,你让孙承宗有什么办法?
他就是个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孙承宗在辽东任上还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任命袁崇焕为宁前道总兵。
所以说,小皇帝朱由检责备孙承宗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孙承宗得到的是个不能再烂的烂摊子,努尔哈赤也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准备,他不告急,又能如何?
易土生当然不会傻啦吧唧的给皇帝禀报这些事情,孙承宗和袁崇焕都是魏宗贤的眼中钉肉中刺,而王化贞却是老魏的亲信,他怎么敢说破这层机关呢。不过,易土生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儿。
易土生撞着胆子问道:“辽东守卫固若金汤,陛下用不着忧心!”
朱由检道:“小易子你不知道,后金人这次来的正是时候,前几天孙承宗请示过内阁,要把十万大军移动到大同紫荆关一代换防,山海关的大军都被他抽空了,此时宁远城中只有两万不到的守军。”
易土生自语道:“后金人的消息够灵通的,莫非这里有内鬼?”
“内鬼?”
易土生道:“就是奸细的意思?”
朱由检道:“除非奸细是叶向高!”
易土生低声道:“虽然不是叶向高,也相去不远了!”
朱由检再怎么迟钝,也听得出他弦外有音,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易土生道:“陛下——奴才有件事儿忘了禀报——”当下把那晚在叶府赴宴发现奸细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把曲敏的事情隐去了没说,只说自己是上茅厕。
朱由检双目闪光道:“真有这回事儿!”
朱由检道:“小易子,这次你又立功了。对了,此事事关重大,你立即去把厂臣找来!”
易土生傻了,站在那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朱由检皱眉道:“你没听到朕的话吗?”
易土生苦笑道:“听是听到了,不过,奴才有个请求,希望皇上能够答应?”
朱由检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易土生为难的说:“希望皇上不要当着魏公公的面说这个消息是奴才报告的!”
朱由检怔道:“这是为什么?这本来就是你的功劳啊!”
易土生耷拉着脑袋说:“皇上,您想想,这么重要的消息,锦衣卫都没打听到,偏偏被奴才知道了,魏公公心里能高兴吗?奴才可不敢得罪他!”
朱由检失笑道:“原来如此,朕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易土生到了东厂只说皇上找厂臣有急事,魏宗贤问了个大概,就跟着他奔皇宫来。
两人见了小皇帝,小皇帝简单的把事情给魏宗贤说了一遍。
魏宗贤灵机一动,正色道:“陛下,奴才有个主意,可以让后金人吃个大亏!”
朱由检迟钝的问:“什么办法?”
魏宗贤自以为是的笑道:“其实这事情也简单的很,只需要用反间计就可以了,我们给那个陈管家一些假情报,我们这边从容应对,后金人必败无疑。”
朱由检道:“你心里有主意吗?”
魏宗贤胸有成竹的说:“奴才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不过,此事必须叶首辅帮忙!”
朱由检道:“一切都听你安排,只要能保住朕的江山!”
魏宗贤道:“皇上可以谎称派大将何可纲率领二十万禁军,绕过锦州、宁远边防,从蓟门大举攻打后金巢穴‘赫图阿拉’,后金人得到这个情报,一定会从宁远撤军。当他们撤军的时候我二十万大军乘势追击,后金人措不及手,必败无疑。”
朱由检连连点头道:“厂臣果然是朕的股肱,这样的妙计也被你想到了,朕这就传何可纲来陛见!”
魏宗贤道:“还不可以,皇上您要先传叶首辅来相见,并且把作战计划收录一份交给叶首辅。”
朱由检道:“即使如此,奸细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情报!”
魏宗贤冷笑道:“剩下的事情就看叶首辅的了。”
第21章 最后一个忠臣
叶向高奉召来到宫内,心里纳闷,不知道皇上怎么忽然有兴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