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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单手端刀,打马迎战,挡住了岳托,两军厮杀一处。
正当德格类岳托受阻挡的时候,皇太极领兵杀到,从左翼攻击黄山大营,劈开栅栏,推倒战车,冲入营地内,明兵溃退,后撤回虎皮驿的武靖营,辕门关闭,箭矢炮口探出木栅外,瞄准阵前。皇太极见敌营坚固,早有防备,天色也晚了,便没有攻打武靖营,率两路人马返回高岗大营。
第四日,努尔哈赤没有再出兵奉集堡和虎皮驿的武靖营,而是率领大军向西北挺进五十里,沿途路过的都是小村小屯,没有明兵驻扎,再折向东北走八十里,奔向蒲河,八旗大军整整绕着沈阳城的外围,侦查了一圈,傍晚路过蒲河荒废的兵营,在辉山住宿一夜。沈阳城总兵贺世贤派出人马增援,到达奉集堡虎皮驿时,八旗兵已经没有踪影。第五日,大金兵马走高湾葛布,回兵界凡城,路过高尔山时,派雅逊带人搜山,把藏在寺庙内大明的暗哨,尽数捉拿;走到甲版时,派阿敏的四弟图伦,领一个牛录,进兵到李其沟,捣毁营哨和烽火台。
初探沈阳城二十五天后,节气已是清明,山沟里积雪融尽,浑河完全化开,激流汹涌,努尔哈赤率领大金倾国九万多兵马,再征沈阳城。
兵出界凡城之前,努尔哈赤传令各贝勒大臣:“这次出征,要行军快速,突袭沈阳城,在辽阳援兵到来之前,打下城池。”代善有疑义说:“人都骑马,可以快走,只是云梯太长,又多,斜绑马车上,走不了快。”额亦都跟着说:“大贝勒说的是,马车快了,很容易刮折云梯,得想个办法。”努尔哈赤问:“谁有办法?”大家都直着眼睛不出声音。
三十四。 出征沈阳(下)
(日本震了,核泄了,世界地壳都在抖动)
静了一会儿,皇太极上前说话:“现在浑河水大,把云梯捆成木排放河里,会比马车拉的快。”大家一听,都高兴地说这个办法好。努尔哈赤同意,命令将云梯长木放入河中,后面系上小船,顺流而下。
大军水陆并进,直奔沈阳城。行军两日,第二天中午,到达沈阳城东七里河的马官桥,扎下大营。
努尔哈赤派出五十名快马哨探,去沈阳城下打探明兵的守备情况。探马徐徐走向沈阳城大东门,遥遥望见地势开阔的远处,城长墙高,大门紧闭。走近一点,见城墙比三个人还高,城上箭垛之间架火炮,摆满滚木礌石,箭垛上旌旗猎猎,旗下一队队铁甲兵卒,持长枪大刀,交错巡逻,步伐整齐,阵形有序,一看便知,早有防备。
哨探再推马走近查看,城墙下五十丈以外,有一宽一窄两道护城河,内圈河宽五丈,波光粼粼,无风自起三层浪,不知道有多深;外圈窄些,有两丈宽。在两道护城河上,对着城门的位置,各有吊桥高悬。
快走近外圈的护城河时,探马发现,马蹄下平整坦荡的地面,土的颜色不一样,干黄的土质中,有的地方呈暗灰色,看着就蓬松不实成,一人用丈八长枪扎蓬松的地方,呼的一下,干土下落,露出黄草,成一个孔洞,原来是陷阱。幸亏是信马由缰地慢走,如果是打马飞奔,肯定会连人带马,一头插里头。
仔细寻查,陷阱容易看清楚,持长枪的兵卒专找陷阱,一搅和,浮土纷纷散落,露出稻草和苞米杆子,再下面是长树枝,用枪头一挑,都掉进陷阱底,挂在底下的尖木桩上。
城外这么多人忙活,城上巡逻的看见,上来弓箭手,利箭倾泻射来。八旗兵身上有盔甲,如果不是射向脸面和马头,就不拨打箭支,也不用盾牌接挡,箭矢射在甲胄上,弹起落地。
城上指挥的将官见射不中,大怒,将手中的大葫芦一摔,转身下城。忽听一声炮响,城门开启,跑出一千步兵,两翼排开,有人放下吊桥,一队骑兵,不下五百人,擎举大旗,高声呐喊,冲杀出来,打头一员大将,胸宽体阔,身高过八尺,比别人能高出半头,手持九节钢鞭,打马飞驰过吊桥,直奔挑陷阱的八旗兵。
找陷阱的兵将聚拢一起,迎战明兵,来将过于勇猛,两马错蹬,一鞭就把一个士兵打落马下,后面的明兵从两侧包抄,又有两兵卒阵亡,八旗兵见不能力敌,一齐后撤,明兵追出百步后,收住人马,得胜回城,写捷报呈送给辽阳袁应泰经略。
败回马官大营的探马,向努尔哈赤报告了敌情,贝勒大臣们听说城高池宽,兵精将猛,不禁面有难色。李永芳问探马:“帅旗上是不是‘贺’字?”有一个识字的人回答:“是。”李永芳上前对大汗说:“用九节钢鞭的大将就是沈阳总兵贺世贤。”
代善接话说:“上次在蒲河,就是这个人挡住了我的旗。”大家听了,都有些发愁。努尔哈赤听他们讲完,笑着说:“沈阳城容易破,今晚早歇着,明天出战。”大伙儿都愣住,不知道怎么容易,还没有问呢,努尔哈赤先走了。
第三日早起四更,天还没有亮,努尔哈赤升座,分兵派将:令皇太极率两千长甲兵埋伏在大东门南面的荒草里,代善率两千长甲兵,埋伏大东门北面。两路人马趁天黑藏好,等天亮后,大东门外开战,两人沿护城河占领大东门吊桥。令巴雅喇、铎弼、杜度各领兵一万,在大东门开战后,分别出兵南、西、北三个城门。最后令阿敏、德格类和岳托三人领兵一百,天亮后,到大东门护城河外挑战,如果有兵将出城,都打回去,等贺世贤亲身出城,就边打边退,把他引出来,然后向南北射响箭,代善、皇太极兜后头、包围,杨古利领正黄旗正面出击大东门,接应阿敏。听到响箭,南西北三面同时攻城,其他兵马,准备随时出兵。命令下达,分头准备。
天大亮,阿敏等百人,到护城河前,大摇大摆地挑坏陷阱,用长枪探水的深度。总兵贺世贤早就坐在东城墙上,座椅侧面的桌子上,摆着两只整个的熏鸡,一大盘切好厚片的酱牛肉,一只粗瓷海碗,三坛子老酒,酒葫芦系在腰间。贺世贤三口两口一碗酒,吃一片肉,旁边的亲兵马上捧坛子满上,正有滋有味地喝着,瞭望的哨兵报:“来了一百建州兵,在挑陷阱。”
贺世贤一口干了一碗酒,一蹾碗说:“杀尽敌兵,回来再喝。”说完点齐一千骑兵,传令开门。城下的副总兵尤世功,见总兵大人喝的有点多,就请求自己出城,贺世贤不准。尤世功急忙登上城头观战。
城门开启,吊桥落下,贺世贤领兵冲出城外。阿敏等看到“贺”字帅旗出城,领头的是红脸大个儿,手持钢鞭,知道是贺世贤亲自出兵了,德格类高举大棍,迎头就打,贺世贤摆钢鞭还击,不过两个回合,德格类吃不住劲,退马败走,阿敏挥大刀迎上,一个照面,阿敏大刀脱手,两人领兵后退,贺世贤打马追赶,跑出不到二十丈,阿敏、德格类突然勒马,回身再战,德格类手举大棍,阿敏拿的是腰刀,两人一齐乱打,贺世贤震开大棍,钢鞭横扫,阿敏的腰刀太短,没有用,干脆一撇,腰刀飞向贺世贤的坐骑,贺世贤斜鞭一甩,打落飞刀,阿敏、德格类接着逃跑,气得贺世贤大叫,在后面狠追,转眼跑出二三里。
阿敏回头看,贺世贤在紧追不舍,于是摘弓射出响箭,顷刻,左右伏兵齐出,围堵明兵,杨古利率一万正黄旗兵马,迎面杀出来。贺世贤见有埋伏,返身要退回城,可是回大东门的路已经被八旗兵占领了,于是领兵杀向南门,然而南门外的八旗兵也是多如潮水。
东城头上的副总兵尤世功,见大帅遭遇埋伏,大东门大南门敌兵无数,赶紧跑下城,点两万兵马,从小西门出城,向大南门冲杀,接应贺世贤。而此刻贺世贤被包围在数万兵马之中,冲到大南门时,肩膀后腰已中三箭,血流到马背,南门冲不进去,身边的亲兵说:“大帅,进不了城,往外冲去辽阳吧。”贺世贤不准说:“俺是主帅,岂能弃城逃跑?”说完领身边几个人,向西门冲杀,没到小西门,一支流箭,射中咽喉,贺世贤应声落马阵亡。
副总兵尤世功率兵尚未到南门,也战死城下,两万明兵尽数被消灭。
总兵和副总兵都战死城外,城内大军无人统帅,参将夏国卿、张纲、知州段展、同知陈栢领兵把守四门,各自为战,连放箭矢火炮。因为炮打得太快,使炮膛过热,火药装里就燃烧喷出,不能再用。八旗兵挖土装袋填河,推楯车,架云梯攻城,长甲兵持长枪大刀急冲,短甲兵城下发箭如雨,明兵战无斗志,半打半退,杨古利率先登上东城头,守城明兵大乱,城内潜伏的人趁乱打开大东门,皇太极率镶黄镶白两旗铁骑杀入城中,四万明兵四面溃败。
仅一天,八旗兵攻下沈阳城。
上年是猴年,天大旱,收成极差,粮食精贵,现在攻取沈阳城,缴获八万明兵一年的军粮,共有二十四万石,今年是鸡年,光景也不能好,还得是荒年,得了这么多粮食,足够大金用一年了。
攻城一战,兵卒阵亡近千人,牛录以上额真战死七人,努尔哈赤令雅尔哈齐、博尔锦等人分叙出征人员战功,重金赏赐,并将围攻贺世贤时战死的四名额真,和三名攻城战死额真的名字,写在黄纸上,摆在灵台,上贡果燃香祭奠,七个额真是:雅巴海、孙扎泰、巴顿、雅木布里、图木布、达哈木布、旺格。
当晚,努尔哈赤住宿城中,天刚黑,探马来报:“辽阳来的数万明兵,已到浑河南岸,扎下大营。”
三十五。 取得辽阳城(上)
大金一日打下沈阳城,傍晚,努尔哈赤率领八旗兵马,住进城内,探马来报:辽阳城来的一路援军,有两万多人,已到浑南岸边扎营;还有另外一小路人马,在浑河南五里的营盘,搭建帐房,四周立起木栅栏,再外面挑出壕沟。
代善德格类等人,听说敌兵临近,争着要带兵迎战,努尔哈赤对大伙说:“都不用去,辽阳城的明兵远道而来,地形不熟,他们不会夜里渡河。明儿个白天,等他们过河时,再出兵。今儿晚早歇着。”说完,增派探马,沿浑河到两岸细探。
次日天亮,各贝勒大臣齐集中军大帐,努尔哈赤还没有升帐,探马向当值的莽古尔泰报告:“浑河边的明兵,开始建浮桥,在水中钉木桩,又把小船连在一起,铺上木板。看样子,最少也得建八道桥。”大帐里各个额真听了,都是着急。
探马下去,太阳已经三杆子高了,努尔哈赤才走进大帐,御座下的人急急地要出战,努尔哈赤说:“不急,再等一会儿。”代善上前说:“明兵已经搭浮桥了,正是堵杀的时候,进兵吧。”所有人都看着大汗,等候下令,努尔哈赤说:“刀枪楯车都齐备了吧。”下面的贝勒大臣们同声回答:“齐了。”努尔哈赤说:“再等消息。”
过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有探马疾步来报:“浑河南岸的主帅是总兵陈策,已经过河八千人,在北岸的五里河列阵。”探马报完退出,努尔哈赤传令:“右翼四旗出兵迎敌。”代善、岳托、阿敏和杨古利四人应声出帐,率领两红,镶蓝,正黄四旗兵马,出大南门,冲向五里河。
浑河两岸都是开阔的平原,大金所有兵将都是骑马出征,一队队人马随着打头的大旗飞驰,片刻就临近北岸。远远地望见,河岸边用长木架起一座高台,高过三丈,台上摆放四面大鼓,“咚咚”声传出十几里;大鼓后,两面彩旗上下摆动,指挥台前的各路兵将。
再